166.時光流逝燕家堡

166.時光流逝燕家堡

「度英老賊!膽敢欺我!」明明是恨到極處的話,王客卻說得猶如蚊鳴,不細聽都聽之不見。

可這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冰寒之意,卻讓所有的觀眾打了一個寒戰。

當天夜裡,渠縣衙門燃起熊熊大火。

縣老爺一大家子,全都被活活燒死在烈焰之中。

牢獄的獄卒全都被打斷了手腳,被丟在臭溝一邊,其中的犯人走漏一空。

燕回再次見到王客是在劉家村的道士廟裡。

王客見到燕回的第一句話就是謝謝。

燕回沉默不語,幾次想張口說話,卻又閉上了嘴。

「你可是覺得我過於殘忍?」似乎是看出了燕回的猶豫,王客盤坐在破碎的神像前,開口說道。

沉默了一下,燕回點頭。

「那縣太爺其實是我同窗。」回過頭,王客望向前面的神像,眼神有些迷離的說道。

燕回怔了怔,這個他倒是往往未曾想到。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無非是二人都喜歡上了一女子,明明是我落榜,可那那女人卻跟了我。」

「落榜后,我有奇遇,反倒是棄文習武,頗有成就。」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小小的渠縣,遇上他。」

「偏偏那日,我不在她的身邊。」

說到這裡,王客就不再說話。

燕回卻一下就明白了整個事情。

無非是那縣太爺用權勢壓迫王客夫婦,王客身手卓越可他的妻子卻不是!

顯然王客的妻子死了,恐怕死得極慘。

王客進牢房,恐怕是愧疚作祟,另一方面大概也是為了守住另一人。

「那王寡婦是?」燕回低聲問道。

「我妹妹,僅剩下的親人。」王客沒什麼語氣起伏的回道。

燕回眼神一縮,果然如此。

王客的妻子死了,王客以身進牢想保住自己的妹妹,結果妹妹也被那縣太爺派官兵假扮山賊,滅了滿門。

王客沒有將縣衙門全都屠戮,恐怕已經是極力壓制心中的殺意了。

滅了那縣太爺一門老小,似乎也可以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接受不接受卻又是另一回事。

燕回理解王客。

以王客的實力,那縣老爺兒孫的草包,一旦大人被全滅,想要找王客復仇?那可真的是天方夜譚了。

王客不是不知道,但他依舊做了。

不做,他心難平!

燕回閉上雙眼,捫心自問,若是這事換成自己,自己真的能夠就只殺罪魁禍首?只殺成/人不殺老幼?

燕回沒答案,所以燕回能理解王客的做法。

但心底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接受。

他到底還只是一名少年,他手上的聖賢書到底還沒放下多久,他的心還是熱的,還沒王客那麼冷,那麼硬!

於與非這個時候的表現,簡直將這個角色的內心想法演得淋漓盡致。

這不是演活了的問題,這是演得人從銀幕中走出來的問題。

此時,無論是誰,目光都無法離開那名少年。

觀眾跟著少年笑,跟著少年哭,隨著他的心情變化而變化。

這種感受很複雜,像是父母看著孩子的成長,又像是看著一代傳奇的逐漸崛起,,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王客最終還是走了。

至於他去了哪,沒人知道。

或許那個電影世界中又會多了一個遊俠兒,又或許他隱姓埋名,就此默默而終。

王客是後悔的。

當年的選擇他或許錯了,或者就不該走武道之路,如果當時他選擇的是操演師,那麼結局是否會不一樣?

燕回不知道。

但可以想象的是,若是操演師,那麼縣太爺肯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若是操演師,王客他大可不必為了妹妹而甘願入牢。

若是……

可惜想這些,已是無可更改,只會徒增煩惱。

也正因為王客,燕回定下了自己的目標。

他要成為操演師!

這個他第一次聽到的神秘道路!

王客將他所有的武道都傳承給了燕回,最後也給了他一張玉魚牌子,告訴他可能的地址。

燕回在王客走後半月也走了。

他終將要離開這個小小的渠縣。

銀幕上,遠遠的只能看見一個人影,最終消失不見。

等光影暗淡下去再次亮起,卻是一連串的蒙太奇。

在這不斷閃現的片段中,出現了乞丐、小二、醫生、藝妓、無數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職業畫面一閃而過。

電影中沒有註明所在的具體年代,但看浮光掠影的片段中顯露出的那種蕭瑟,路上行人稀少,偶爾鏡頭掃過見之也面帶凄苦,恐怕已經是亂世將至。

時間像是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加速了數百倍,一座座城池被攻陷,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生老病死、天災人禍。

當鏡頭轉向天空,那快速流過的聚散無常的雲朵,又像是在昭示著什麼。

整個電影的格局,從一開始的家仇迅速上升到天下。

但這種過渡卻又極為自然,並不讓人覺得生硬。

在這無數人的剪影,世間的變換之中,下方的觀眾開始能一眼將燕回從人群中認出來,但隨著時間快速的推移,燕回卻是越來越難被認出來,漸漸的真正的消失在茫茫人海。

等到這猶如時間加速卻又支離破碎的鏡頭停了下來。

明明什麼都文字解釋都沒有,但所有的觀眾卻都清楚,這應該已經是數年之後了。

只是到底是幾年,卻只能猜測了。

所面對的依舊是開頭那熟悉的遠處山景與近處梯田,然而當年的燕家溝已經不復存在,所有的卻是變成了燕軍,燕家堡。

小小的渠縣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此時的渠縣縣城擴建了不少,燕軍治理有方,加上地處偏僻,戰亂少有波及,算是這混亂之中少有的凈土,有不少外地人都投奔於此。

在這混亂的年代,這裡的街道卻是越來越繁華,便是客棧也多了起來。

鏡頭漸漸下搖,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

鏡頭中是一名個頭矮小的,貌不出奇的小二正在攬客。

殷勤的將客人引入店中,等到客人坐定另有他人上來伺候,小二又回到店門口繼續站著,如此反覆。

一會兒之後,天漸漸黑了。

等店內的客人都走了,站店的小二開始收拾,還有另一人卻在櫃檯上撐著下巴打著瞌睡。

所有的一切都弄好,小二走到櫃檯那,拍了那人肩膀,將那人驚醒,打了一聲招呼,提溜著一根蠟燭,就往後面去了。

昏暗的小房間內,客棧的小二默不作聲的走了進來。

手提著的蠟燭火苗輕微搖晃,影子也隨之晃動。

小二先是走到房間內水缸的邊上,用手指彈了兩下。

水缸發出清脆的聲響,顯然裡面根本沒有裝水。

等待了片刻,四周沒有半點反應,那小二卻也不急,將油燈掛到一邊,走到簡易的木板床邊上躺了下來。

小二剛躺下沒一會兒,放水缸的隔壁就傳來咚的一聲。

小二沒去理會,反而就此睡了過去。

等那小二睡醒了,卻是徑直走到那水缸邊上,從內里拿出一張紙條。

細細的看了一遍,卻又嘆了口氣,小二將那紙條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然後吞咽而下。

看向窗外,眉頭緊鎖,似是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

燕家堡此時正有麻煩。

武教頭的三房小妾就要臨盆,偏偏那位醫生始終沒來。

下人們中都又流言,說是這這武教頭性格暴虐,每個月總要出去一回,每次回來都一身血氣,偶爾還會帶一兩個女人回來。

雖然燕家堡將渠縣治理得不錯,卻與這武教頭沒有半點關係,再加上這武教頭為人跋扈,經常莫名其妙的出手揍人,雖表面上沒對人下死手,但暗地裡死了多少人卻流傳得有鼻子有眼。

所以無論是渠縣中人還是燕家堡的人,都對這武教頭避之不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到了這人。

傳聞中,這武教頭除了收進門幾個有名分的女人,帶回來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可偏偏就是空炮,直至今日,別說男孩女孩,便是一個屁都沒生出來。

因為這個死在武教頭手中的女子,怕是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只是他在這渠縣就是一人之下的人物,雖然下面都有猜測,卻沒有一位敢去當面質詢的。

畢竟傳聞只是傳聞,犯不著為了這個把命送上。

可就在一年前,又有個女人被這武教頭收了去,這女人就是逃難的難民,長得也不如何,也不知為何偏騙入了武教頭的眼。

更奇怪的是,這女人不久之後竟然懷/孕了!

只是請了醫生,醫生卻半天沒說話,只輕輕搖頭,走了。

從那時候開始,就有流言說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個死胎,那武教頭註定無後!

既然是死胎,產婆醫生為了保命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哪還敢在女人臨盆的日子趕過來?

沒了醫生,武教頭暴怒不已,打傷了數人,最後被逼無奈,他提著刀進了產房。

所有的僕人被武教頭的架勢嚇得不輕,大都自覺的離開,只留下痛得臉都有些扭曲的女人。

女人看著武教頭拿著刀,再笨也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這人為了自己能傳宗接代已經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了。

可惜她肚子痛得不行,根本反抗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人用刀尖在自己的肚皮上劃過。

或是怕傷到孩子,這刀切得不深,倒是那女人驚嚇過度,不經意間肚子咕嚕一下,一個紫黑的小孩就從肚子里生了下來。

武教頭看孩子下來了,便收了刀,只是臉色十分不好看,依舊暴虐。

那孩子小小的一團,卻是全身青紫,整個腦袋上沒有五官,看著嚇人至極。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系統·巨星的誕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系統·巨星的誕生
上一章下一章

166.時光流逝燕家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