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一廂情願(2)

第40章:一廂情願(2)

那撲鼻而來的葯香味瞬間剝奪了鳳君華的思考:「我……不,小人……」

「不要再叫小人,我們軍中沒有誰是小人!」端木珣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鳳君……」她好像想到什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馮唐易老的馮,軍人的軍。」

「馮軍?你叫馮軍?」端木珣狐疑地問。

她點頭,努力地平伏著自己的心情,順勢將頭低了下去:「是,小人叫做馮軍。」

她的頭已經低得無法看清表情,手臂也微微顫抖著,她就像一個被驚嚇到的孩子,是那樣的無助。

感受到手中微微的顫抖,端木珣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多大的錯誤,他連忙鬆開手,聲音換喝道:「對不起。」

她搖頭,但依舊不敢抬頭看他。

他微微垂眸,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忽然餘光撇到了她的泛紅的耳朵:「你怎麼了,可是發高熱了?」

她搖頭:「小人……不對,草民……不對,在下……」

有了剛才的教訓,她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什麼自稱才不會惹他生氣。

他心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用『我』字就可以了。」

「哦,是。」鳳君華點頭。

「然後,你是發高熱了嗎?」

「沒有。」她有些心虛地道。

「若是沒有,怎麼耳朵會那麼紅?」他審視地看著她,「把頭抬起來。」

「我真的沒事……」

「把頭抬起來。」他不容置喙地道。

鳳君華微微嘆了一口氣,極不情願地把頭抬了起來。

端木珣皺起眉:「還說沒有,臉都紅成這樣了」

鳳君華心下大窘:「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只是……」鳳君華面露尷尬,「其實這是我身體原因,我從小就很容易臉發燙,並不是發高熱的緣故。」

「還有這種事?」端木珣微微皺起眉,認真的思索著,「不過你的身體的確很虛弱,除了後天,只怕也有先天的因素。」

說到這,他的語氣變得有些責備,「你脈搏綿柔無力,氣息不調,精氣大虧,一看就知是帶病之身還要逞強,可是在途中遇到襲擊?」

端木珣第一次為鳳君華把脈時,他便察覺到她會突然倒下是與內力虧損有關。

鳳君華臉色一驚,之前雖然有琉燁的幫忙讓她逃過一劫,但之後在來的路上她又再次受到南靖和派來的人的伏擊,當時的情況很嚴峻,她也是拚死一搏才勉強擊退那些人。

之後她趕路更快了,因為她知道如果南靖和再派人來伏擊自己,那她一定不會是那些人的對手。幸好那個時候她已經抵達平陽,所以日夜兼程,總算是支撐到了這裡。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發生的這一切竟然會被端木珣所察覺,雖然端木珣對自己的三妹很忠誠,但是她還是不能對他坦白這一切。

南靖和是什麼人物,即便端木珣對鳳雲笙忠誠又如何,她不敢冒這個險。

見鳳君華沒有要說話,端木珣也不打算繼續深問,畢竟他對她此行的來意,已經猜出了六七分。

「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在外面。」

端木珣轉過身,離開了鳳君華的視線,她看著他的背影,剛才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了下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時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剛才他給的蜜餞,當下將紙打開,挑了一個最小的放進嘴裡。

「這個味道……」

鳳君華握著手心裡的蜜餞,原來她沒有感覺錯,原來那日鳳雲笙給她吃的蜜餞,就是出自他的手。

鳳君華苦笑著搖頭,她沒想到,原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就在雁門關,還是自己三妹朝夕相對的下屬。

她將餘下的蜜餞小心地包了起來收入懷裡,然後緩緩地躺了下去,聞著那淡淡的葯香味,卻遲遲未能入眠。

與此同時,北燕*營。

議事行營內,十個身披戎裝的男子站在兩排,沉默地看向中間那道藍白身影,臉上神色盡不相同。

「將軍,如今鳳凌玉是無法找回,袁翊將失職的事應該處理了,還有重奪雁門關的事也該有所計劃,否則會讓下面的兄弟們感到不安的。」

打破沉默的人是獨孤朗,拓跋羽乾死后,他便是軍中第二把手,並且由於他對人的態度比拓跋羽干友善,所以即便之前他有做過什麼,大家都沒有對他太多的厭惡。

當初袁海回來請罪時,有不少人要求嚴懲袁海的失職,是樓異壓了下來,暫時將他禁足在帳內,先派人去追查鳳雲笙的下落,之後再做定奪。

「左幅將的話很有道理,鳳凌玉逃走一事事關重大,我們已經瞞了太多天了,一定要立刻稟明天子,否則我等也會受到牽連。」

「話雖如此,但此時將事情稟告可汗,只有將袁翊將押回龍城問罪一個選擇,可汗得知鳳凌玉逃走一定會很生氣,盛怒之下將袁翊將處死也不足為怪。」

「對啊,袁翊將此次雖然犯下大錯,但他為北燕國履立功績,我們不能因為一件事情而讓送他去死啊。」

「左幅將剛才也提到了重奪雁門關之事,末將以為此事比處罰袁翊將的事更為優先。」賀蘭德頓了頓,「更何況關翊將被敵人俘虜,而干先鋒則生死未卜,我們失去的太多了。」

「賀蘭翊將所言極是,如今軍中三翊將就只剩下賀蘭翊將,若非拓跋羽干無能,我等也不至於損失如此。」獨孤朗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但這既已成事實,那我們也只能去面對。」

獨孤朗看了一圈反對處置袁海的人,「請各位想想,鳳凌玉逃跑之事始終會被可汗知道,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身為臣子,將如此重要的事隱瞞這麼久,行為已形同欺君,倘若被可汗在旁人耳里得知此事,那別說袁翊將,就連我們也難逃罪責。」

「就是,還有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平安無事的回來,而其他人都不見了呢?我看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對,一定是有古怪,而且他對這件事也解釋不清楚,說什麼昏倒了醒來后就發現其他人都不在,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遭到毒手了。」

「不要污衊阿海,他不是這樣的人!」邢校尉氣憤地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北燕國的,但我只知道我邢如烈是!身為北燕國人,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阿海為了北燕國做了多少事情,我可是看在眼裡,絕對不會做出那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阿烈,這不是怕死的問題,而是忠義的問題。」有人小聲地勸導。

「這……」邢如烈怔了一怔,說到忠義二字,他們的行為的確有違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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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本紅妝之邪妻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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