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永生之路

90.第九十章永生之路

上界

玉帝撐著頭,一臉頭疼,西王母站在他身後,揉着他的額頭,輕言緩語道,「從早上就一直疼,讓你多睡一會就是不肯。」

玉帝哎了一聲,「你說我睡得着嗎?月老跟太上老君從那天起就打到現在,我就是想意思意思地罰一下月老都沒辦法,現在還得下界去請人上來,本來以為今年至少安穩度過,沒想到靈三舍居然給我找這麼大的麻煩,當初舍利子說等地府安穩后再給他安排姻緣,當時他不是也沒反對嘛,還大張旗鼓地養長相思,且還借上界的陰時門,現在長相思養成了,這姻緣他卻是不要了,我給他左挑右看的,找上太上老君的女兒,人家太上老君在上界的地位可僅次於我啊,這下子你說我能怎麼辦。」

「這兒孫自有兒孫福,萬歲這孩子……到地府這陰地,說不定沒幾天就得跑回來,地府這爛攤子當初也多虧了三舍願意下去,現在……就看他怎麼給我們一個交代了。」西王母輕輕倒了些精油繼續給玉帝的太陽穴打圈。

「他給交代,那也得太上老君同意啊,這要是太上老君鬧起來,這上界還不被他煩死啊,我看吶,今年這年不好過了。」玉帝一臉愁容,額頭上的金珠一直在晃,打在鼻子上氣得他往後撥了撥,西王母笑了笑,替他把金珠撩起來,又左右看了眼大殿,「幸好這時還早,否則你這副樣子可就沒威嚴了。」

「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我還要威嚴做什麼,我給他們磕頭算了,就請他們別給我鬧行了吧。」玉帝近乎賭氣地道。

西王母笑了笑道,「你是太平日子過多了,受不得苦難,其實這上界還真不如人間那般精彩。」

「你別告訴我你想去人間。」玉帝不滿地嘟囔了句,西王母淡笑不語,手心悄然向後招了招,一名粉色仙女湊了上來,恭敬地看着西王母,西王母盯着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玉帝,笑着在粉色仙女的手心上寫了寫。

粉色仙女立即會意,轉身離去。

這時門外傳來門神宏亮的聲音。

「通靈王素子,閻王楊尊前來。」

玉帝一聽,立即坐直身子,把頭頂的金珠撥了下來,擋住額頭,西王母用絲巾擦了擦手,便坐到玉帝的身邊,玉帝朝身後走出來的天兵瞪了下眼,天兵會意,急忙撒腿跑去找月老跟太上老君。

可天兵沒走多遠。

太上老君以及月老,還有哭哭啼啼的萬歲已經聞聲前來,一身紫袍的楊尊掠了掠長袍,朝玉帝以及西王母下跪,通靈王素子也及時跪在楊尊身邊,楊尊沉穩的嗓音響起,「靈三舍拜見玉帝王母娘娘。」

「素子拜見玉帝王母娘娘。」

西王母笑着點點頭,手心微揚便道,「快起來,讓我看看你。」

楊尊聽聞站了起來,俊美的臉蛋淡然無波,修長的身材裹在紫袍里,即使身上的仙氣是這裏最淡的,仙味卻是最濃郁的,西王母眼眸裏帶着欣賞,「還是跟當年一樣俊美,不愧是三界第一美男子。」

「咳咳!」玉帝在旁邊不經意地一咳。

西王母便停下欣賞的眼神,微微往後靠去,玉帝這才正眼看向楊尊,大聲地哼了一聲。

楊尊挺直著背,不卑不亢,神色淡然。

玉帝又哼了一聲才道,「楊尊,你可知罪?」

楊尊目光如炬,淡定道,「知罪。」

玉帝再次哼了一聲,揚氣想說些什麼,太上老君便從大門裏往裏摔,一路摔到楊尊身邊,手心一揚,楊尊便被撞飛到身後的長柱子上,太上老君兩三步路跨到楊尊面前,叉著腰瞪着他。

楊尊背抵著柱子,身上的仙氣四處流竄,他壓了壓,低聲道,「楊尊拜見太上老君。」

「呸,不用拜了,這三界你最大,你最牛逼你最厲害,你玩兒我們都不懂,你居然敢拒婚,我兒哪裏不好,你敢拒婚,還燒了她的紅繩,你是不是找死?」太上老君氣得鬍子豎了起來。

大殿上,沒人敢吭聲,全都大氣不敢喘,只能愣愣地看着太上老君把楊尊堵在長柱子邊上。

楊尊抹了抹唇角的血絲,低聲道,「我拒婚是我的自由,燒了萬歲公主的紅繩是斷了她的念想,她在地府傷我的愛人,那便是不該,何況,我的愛人還輔助我抓了那隻魔。」

「喲你還條條是道啊,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愛人不過就是一個人類,她輔助你抓那隻魔不是應該嗎?少給老子廢話,你給老子說,你今天要怎麼受罰?!」若非還殘存一絲理智,太上老君會直接把楊尊抓到他的香爐里烤上幾個晚上,讓他體驗一把窒息的感覺。

燒得好是金身,燒不好就魂飛魄散。

「太上老君,您早有準備,何必問我。」楊尊不卑不亢,語氣穩握地道。

太上老君猛地吹鬍子,呵呵一笑,「還算上道,我要的很簡單,你把你的長相思給我兒。」

楊尊眯起眼,語氣堅定,「不可能。」

「真是給臉不要臉。」太上老君氣極反笑,他轉頭盯着一眾看戲的人,最後把眼神盯在座上的玉帝跟西王母身上。

來了,玉帝兩眼一黑,差點暈給他看。

西王母則斂著眉頭,倒是替太上老君說了句話,「楊尊,長相思雖然是你養的,但養它的陰時門當初可是從上界借去的,現如今我們也沒有問你要回陰時門,可這既然上界要長相思,你也不該私藏,本來你愛上人類的魂魄已經是大忌,但念及她有這些功勞,便賜她仙氣,她也不算是完全一個人類,但終究,還只是一個人類,孰輕孰重你心裏明白。」

太上老君撫摸著白花花的鬍子,點頭道,「就是,你可以再養一個長相思存放她的魂魄,把你現有的長相思給我兒便是了。」

「恕我無法做到。」楊尊站直身子,堅定地道。

太上老君頓時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楊尊,隨後一道金光從他手裏飛射而出,楊尊的身子便被那道金光釘在長柱子上,楊尊絲毫沒有力氣反抗,唇角立即湧出大量的鮮血,滴落在暗黑色的紫袍上。

「太上老君,你給朕消停消停!」玉帝總算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啊。

西王母斂著眉頭,顯然對目前的狀況有些不滿,她想不到的是楊尊對那個人類的執著,更想不到,在這上界,楊尊壓根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卻依然如此嘴硬,絲毫不肯妥協。

萬歲公主眼裏已經射出恨意,對於那個所謂的人類魂魄,那個如螻蟻般的人,簡直該死。

西王母略有些心疼地看着楊尊,嘆口氣道,「你是明白人,何必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在上界,你是沒有反抗能力的,靈三舍。」

後面三個字微微拉長了語調,似是故意說給誰聽的,這時月老猛然醒悟,走上前一把拉住還要再次對付楊尊的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怒極攻心,大力地甩開月老,「你阻礙我幹什麼?小心老子連你一塊打。」

「哎,你要打我遲早的,只是……」月老不顧太上老君的推搡急忙湊到他的耳邊說了一連串話,太上老君頓時消停了下來,眼神複雜地看着座上高高在上的西王母。

西王母溫婉地朝他一笑。

太上老君狠狠甩了個眼,轉身看向長柱子上的楊尊,由於鮮血一直溢出來,如今楊尊的臉近乎蒼白,就這麼一道仙氣,也能讓楊尊一年左右下不來床,但太上老君並不解氣,但又沒有再行動,忌憚着什麼似的。

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遠處緩緩飄近,踩着舍利子的菩薩徐徐而來。

太上老君瞪大眼睛,立即明白他對楊尊的懲罰已經到頭了,這遠在大普寺的舍利子居然回來了。

太上老君再次看向西王母,只見西王母依然溫婉地笑着,極其淡定,舍利子輕揚的嗓音傳來,「我感到我徒的仙氣是不是只剩下拇指大小了?」

通靈王素子,萬歲公主聽到聲音立即自覺地跪了下去,恭敬地道,「舍利子菩薩。」

舍利子一身佛光,腳下踩着十八顆金光燦燦的舍利子,那張上千年不變的俊臉雖然比不上楊尊的奪目,可那佛光也讓長相看起來極其年輕的菩薩格外吸引人,他緩緩落在仙雲上,狹長的眼睛轉了一圈看到長柱子上的徒弟,手臂輕輕一揚,楊尊便被放至仙雲上,昏睡着。

玉帝站起身,喊了一聲,「舍利子,要不是你徒來上界,你都不願意回來了是吧。」

舍利子低頭掃了楊尊,笑着抬頭道,「你想多了,我遲早是會回來的,但還不是時候。」

西王母笑道,「□□神都請不動,今日總算是見上一面了,也是托靈三舍的福。」

舍利子道,「是啊,我徒真是罪不可贖啊,怎麼就敢拒婚呢。」

太上老君看到舍利子臉上戲謔的笑容,就差反罵他一句,你放屁了。

蕭半離來到錘鍊廳,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歲間好笑地看了她幾眼,才進屋去給她拿吃的,歲間端來了一碗做得極其漂亮的長壽麵,她聞到味道就開始咽口水,等把面捧在手裏,三兩下就吸溜個乾淨,也顧不上燙不燙,歲間只能在一旁一直喊她別吃太快,屋裏還有。

她吃完了一碗把碗一推,意猶未盡道,「我還要。」

歲間笑着搖頭,進屋給她再裝一碗出來,第二碗她倒是吃得沒那麼着急了,畢竟肚子裏也填了些東西,她邊吃邊問道,「歲間,這是你做的嗎?地府的陰差也吃東西的?」

歲間笑道,「有些吧,像品階高的,只要修鍊就可以填飽肚子,只有我們這些品階低的才需要食物,我在地府也沒有辦法吃別的,只能自己做。」

蕭半離嘆道,「真的很好吃呢。」

歲間笑了笑,本想說,好吃以後都給你做,但想了想,這話有些曖昧,便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把第二碗吃完,她剛把碗放下,一道鎖鏈撞擊的聲音就傳來,伴隨着些許金光,是錘鍊官,歲間的師傅,他直接來到蕭半離跟前,坐到她跟前的位置上。

歲間把碗拿進去,又快速地走出來,坐到蕭半離的身邊。

蕭半離面對這個表情一直很嚴肅的錘鍊官,存在着一定的敬畏,畢竟他是歲間的師傅,改變了歲間命運的陰官。

錘鍊官動了動手,手上的鎖鏈發出刺耳的響聲,他才說道,「蕭半離,錘鍊池的殘魂殘魄你也聽說了,現如今你在地府也算名正言順了,且你又擁有上人間的本領,半生且又可以助你號令孤魂野鬼,我錘鍊廳上百年來煩惱的事情就是如何讓這些殘魂殘魄續魂,好投胎轉世。」

「是。」那裏面還有她的父母,蕭半離神色立即就正經起來。

錘鍊官摸了摸鎖鏈,神色嚴肅,「這方法,我目前只想到一個,但得你的幫助。」

一想到有辦法,蕭半離眼睛一亮,來了精神,錘鍊官看着蕭半離,專註地道,「首先,人的七魂六魄,一旦少了一魄,就無法通過審判,無法在地府進行修鍊,無法投胎轉世,這個你是明白的。」

「明白。」蕭半離點頭。

錘鍊官頓了頓又道,「但是人間呢,也有許多的孤魂野鬼,他們也缺魂少魄,現在生魂草以及欲形池又在人間,那隻魔開創了夾縫界可以很好地保護地府的寶物,所以……」

蕭半離腦門一閃,她瞪大眼睛,「您的意思是,在人間收集孤魂野鬼,將他們的魂魄帶到地府來,跟錘鍊池裏的殘魂殘魄合二為一,這樣便可投胎?」

錘鍊官眼眸有些詫異,對眼前這個人類有了新的認識,沒想到他僅僅只是提了個開頭,她便知道他的意思,他點點頭道,「便是這樣,可是……這孤魂野鬼是有思想的。」

她懂了。

孤魂野鬼有思想,要讓它們答應助錘鍊池裏的殘魂殘魄投胎轉世,這還是有些困難的。

畢竟孤魂野鬼也曾經是人類,而它們估計也有很多人想要投胎,只可惜身為孤魂野鬼而已。

現在卻要助別人投胎。

這可不是用偉大兩個字就可以將它們忽悠過來的。

這便讓她想到長舌鬼,惡鬼,白面鬼……它們,除了不能在白天出門,壽命很長,其餘的它們在人間跟人類也是一樣地活着,但白面鬼它們其實是很想投胎轉世的。

想到這裏,她有些泄氣。

錘鍊官道,「所以,這部分需要你去溝通,半生可以號令孤魂野鬼,聚集孤魂野鬼不是問題,但……說服它們才是關鍵,否則它們不肯養魂,也是白搭,孤魂野鬼到了地府就會灰飛煙滅,有了生魂草以及欲形池才能修養出能進出地府的魂魄。」

「我試試。」她說道,可心裏卻有一道坎有些難過,畢竟長舌鬼它們都曾經幫過她,她早就沒有把它們當成可怕的孤魂野鬼了,甚至在抓渾濁的時候,這些鬼也幫了她許多,要它們為錘鍊池裏的人貢獻出自己的魂魄,這聽來極其殘忍。

歲間也是想到這些,他拍拍蕭半離的肩膀,朝她笑了笑。

蕭半離嘆口氣,看向後院,她跟父母只隔一面牆,但她現在卻沒有勇氣進去看他們,她怕他們問她,你怎麼還在這裏,你到底怎麼了。

作為正常人類的父母,誰也不願意接受女兒到地府來吧,還擠在一具很奇怪的身體里。

這時,地府的上空突然出現一道佛光。

照耀得整個地府一亮。

蕭半離想着應該是楊簡回來了,刷地就站起身沖了出去,卻看到一個佛光籠罩的人手裏抱着一個紫袍男人,這個紫袍男人就跟一塊布似的,就癱在那人的兩臂之間,垂下來的長袍極其長。

她全身的血液瞬間倒流,手腳冰涼。

她開啟了氣息,只聞到鮮血的味道,從楊簡身上傳來的。

黑白無常也聞到了,兩個人比蕭半離更快的速度從生死殿上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見舍利子菩薩,爺,爺他怎麼樣了?」

白無常嗓音里難得出現一絲顫音。

舍利子嘆口氣,正欲開口,卻從旁邊飛跑過來一個女人,哭着就伸手來扯他懷裏的楊尊,舍利子頓了頓,眯起眼盯着淚流滿臉的女人,蕭半離哭着去拉扯楊簡的衣服,她的手一直在發抖,「他是不是死了?他怎麼樣了?」

舍利子一時沒搞清楚這個女人是在問他嗎?問他為什麼不下跪,不下跪也就算了她問話卻只看着他懷裏的徒弟,這就是人間的女人?也是他徒兒捨命保住的女人?楊尊的女人?

黑無常憤恨地衝上前,一把將蕭半離扯了過來,用力地壓着她的肩膀大聲吼道,「跪下,你個人類這麼放肆,不知天高地厚,到了地府一點都不尊地府的規矩,見到菩薩居然也不下跪,你們人類不是最喜歡求神拜佛嗎,這是真的菩薩而不是你們人間擺着的那些陶瓷,給老子跪下。」

蕭半離仰著頭,滿心滿眼都只有楊簡,身子被迫壓跪在地上她也沒有反應,她只想知道,楊簡怎麼了,他死了嗎,他怎麼可能死?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昏迷著躺在別人的懷裏。

而她卻只能摸到他的衣角。

舍利子倒是沒怪蕭半離的無禮,他眯着眼打量這個女人,因為他最明確地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哭泣的氣息,以及絕望,嘖嘖,這就是人類的感情,真實而又複雜且還多得不行。

難怪他徒兒險了進去。

他輕輕彎腰,微微一念力,便把昏迷的楊尊放到蕭半離的懷裏。

蕭半離正哭得快暈眩,突然兩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來,再抬眼,一身紫袍的男人就落她的懷裏,她猛地收縮起手臂,咬着牙緊緊地摟着那鮮血濃郁的身子。

黑白無常不可置信地看着舍利子。

舍利子微微一笑,道,「他需要修養,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受的傷有點重,所以……你要好好照顧他。」

她急忙點頭,「我會的,謝謝你。」

舍利子愣了愣,隨即一笑,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腳尖一點,旋上半空,隨即佛光普照,整個地府都籠罩在佛光之下,閃閃發亮,舍利子滿意地看着如今地府的容貌。

在他徒兒的修整下。

地府比上千萬年前要有規模。

上界那些仙,誰都沒有楊尊這個本事,所以誰又敢阻礙楊尊想要的人,舍利子淡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類,手指微點,一蔟金色的光悄然地圈住她的手腕,后另外一頭圈住紫袍男子的手腕。

若非有一定的法力,是看不到那兩條相連的金線。

唯獨身後跪着的錘鍊官,淡淡地看着蕭半離的手腕。

上界-月老殿

擺放在石台上的姻緣薄上,浮現兩個襄金的名字,其中一個:靈三舍楊尊,緊鄰相連的另外一個:蕭半離,姻緣線:千年。

月老扯著鬍子,嘴巴張得極大,許久之後捧起姻緣薄,拚命地去搓,以為這樣就能搓掉,后他把姻緣薄用力摔到桌子上,衝出月老殿,跑到長生殿上,玉帝正咬着橘子,被月老的動作嚇得嗆了一喉嚨的橘子汁。

「月老,何事如此驚慌?」西王母拍拍玉帝的後背,含笑問著月老。

月老哭喪著臉道,「這個官我不做了。」

玉帝被這話嗆得更厲害,橘子汁都噴出來了,西王母急忙拿了絲巾給他擦,才問月老,「為何如此突然?是發生了何事?」

月老手心一轉,一本輕薄的姻緣本攤在他手心,他翻開指著上頭新添的兩個名字哭訴道,「你看,這兩個名字明顯不是我寫上去的吧,你們看啊,王母娘娘,你得給我作主啊。」

玉帝跟西王母對視了一眼。

西王母嘆口氣,溫婉的語調在大殿上響起。

「月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舍利子最護短了……這千年姻緣啊,他若是定了就定了,你就當不知道。」

月老鬍子都掉了。

他才是月老吧,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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