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Level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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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岑的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她,烽雲意會張口說道,「我知道了,如果有必要我會收拾掉她們的。那些人的實力,還不夠看。除非那些人能請動那些,隱藏在黑幕之後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放心了。另外,我們會安插兩個人在你的隊伍中。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她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出手,所以,只能靠你自己。」陸岑點了點頭道。

「這是自然,我也希望你們可以做好該做的事。」烽雲道。

「那就打擾了。」陸岑說着,站起身。烽雲也站起身,她知道對方這是送客的意思。

烽雲離開了陸岑所在的房子,在街道上悠然的走着。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行色匆匆,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種,對於明天的茫然。生在這個時代,未來兩個字,是最奢侈的東西。

尤其是在前線連連失利的情況下,如今這種平和的日子,或許在不久之後都會變成奢望。在她的記憶里,繁華的都市,熱鬧的街景,彷彿已經是上一輩子的記憶。

也確實是上輩子的,如今的她,叫做烽雲。

她想起她師傅給她取這個名字時候說的話,感慨著,他師傅還真是說對了,總有一天她會親手點燃,戰爭的烽火。

因為她是烽雲。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陣騷亂。

是異能者。烽雲走近一看,其中一方是異能者另一方,似乎是個平民。周圍的人,都目不斜視,彷彿沒有注意到地上還有一個人跪在那裏,另外一個人頤氣指使的說着些什麼。

烽雲走上前了兩步,卻被人一拉。她轉頭看見那人,那人給她使眼色,似乎讓她不要管。按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啟程在即,她確實不應該多管閑事。但是這樣的話就和他做人的原則有所違背,她暗地裏做了那麼多事,不就是想改變這種不平等。

異能師和平民之間的不平等。這種畸形的社會發展,遲早會讓人類嘗到苦果。烽雲想着,點了點頭,朝那個人,說了句謝謝。

然後進而邁步走到那個異能師的面前,「不知道這個人做錯了什麼事情?」

他的態度自然,語氣平淡,像是在問着什麼微不足道的事。而不是在大街上,質問一個人。至少在對方的眼裏,她這個半路插手這件事的人,就和跪在地上的人一樣,都是,擋路的垃圾。

那人看着他,眼神里滿滿的不屑,也是,光看烽雲的樣子,誰能知道她也是個異能者,並且只強不弱呢!

「你是什麼人敢管我的事,還是說你也想跟這小子一樣。」那個人說着,還用腳踢了踢跪在地上的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

烽雲的話讓那個人一愣,隨即便大笑了起來。「好啊,你要是打得過我,我就饒了這個人。」

街上的人都暗暗的關注著這裏的發展,聽到這句話都有一些同情站在那裏的烽雲。烽雲一愣,她在學校里,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挑戰他了。

但既然對方說了,她也沒有不應戰的道理。

「既然你這麼說……」

烽雲剛想說什麼,褲腳卻被人拉扯了一下。她低下頭,那個看起來髒兮兮,蓬頭垢面的少年正看着她。看口型,似乎是讓他不要管。

「我答應了。」烽雲抬頭不在去看那個少年直接說道。

眼前的這個人大約二十七八,異能不明,看起來就像是個被家族寵壞的大少爺,也確實是個大少。

他身後,兩個僕從匆匆上前,「少爺,要不算了,老爺吩咐……」

「你們給我閉嘴。既然你答應了,那好。」那人一看烽雲答應了,說了一句就直接出手。

先下手為強,這句話無論在何時都是有用的。

烽雲冷笑,這樣的伎倆在她這裏可行不通。她年幼時,可是被人偷襲著過來的。本以為能夠迅速結束的戰鬥,卻讓烽雲出乎意料。對方並不是那種沒有實力的花架子。

至少比在學校里遇見的那些要厲害的多。烽雲漸漸的也帶上了幾分認真之色。這時候,某一處屋檐的隱蔽角落裏,有一抹雪白。

烽雲忽然一個愣神,轉身看向某處。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她的這一愣神也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對方直擊她的門面,若是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在烽雲眼裏,這一拳慢的連它的運行軌跡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抬手格擋三下五除二將人打倒在地,如果說剛才她帶了三分認真,那麼這一下便是十分。剛才給她的感覺,讓她不想在這裏耗下去。

「……你贏了,你叫什麼名字?」

烽雲理都沒有理他。

「我叫趙安,給我記住。」

對方沒聽到他的回答,自顧自的說着。他身後的兩個僕人扶起他,三人往另一邊走去。

原地只剩下烽雲和地上的那個少年。

烽雲低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少年,看見他褲腿上血跡斑斑。尤其是膝蓋的部分。

「傷的嚴重嗎?還能走嗎?」烽雲開口說道。

「沒問題。」對方的聲音若蚊吟,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烽雲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彎下腰將人扶起來,「你若是沒地方可去的話,可以去這裏。」、

烽雲給他指了指去黑街的路,不過是稍微的一眼,她就已經發現,這個少年的腿骨

膝蓋以下全部粉碎性骨折。放着不管估計就廢了,既然讓她碰上了,她總不能坐視不理。

救人救到底,如果這少年肯去的話,安可他們應該有辦法。

如果這少年不願意去,那麼也是在少年自己的選擇。

「謝謝。」

少年低聲的道了句,並沒有說些怨天尤人或是復仇之類的話。對於她這個救命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烽雲也沒有說些別的,這個少年,雙腿具折,怎麼樣才能到達那裏?她也沒有考慮過,對她來說,這不過是隨手的一次幫助。

回到學校里,她一個人回到宿舍。並沒有見到某隻火紅色的狐狸,也是,最近這傢伙總是不在。她也沒有去找,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想做的事,她不也對對方隱瞞了很多事。

每天的例行修鍊過後,她洗完澡倚著窗枱望向遠處的天空。晚霞漸褪,夜色漸臨,又是一天。

想起這幾年來,所見所聞,烽雲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她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過來,不是沒有人願意幫助他,而是她不需要,只要她自己一個人便夠了。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軟弱的只會哭的小女孩了。

她看着遠處的天空,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曾經,又比如,剛才。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都深切的感覺到,只有自己一個人。

如果可以在山間無憂無慮的修行,偶爾會被捉弄,和師傅她們在一起。那樣的日子其實也很好,只是她是烽雲,但是,又不僅僅是烽雲。

她想她師傅也是知道的,就像當年救她出封家時一樣。

她遲早有一天,會正大光明的走進封家,然後一筆筆清算當年的事。

只是如今還不到時候,她想起陸岑告訴她的事。眸色有些暗沉,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不像是白日裏,在塞繆爾他們面前的樣子。

更像是那個在地下世界呼風喚雨的人,年歲雖輕,然心智已老。

走到床邊,躺下去,合上眼,烽雲的眼前出現的是,灼華的身影。她最後一次看到她的師父時的畫面。

不知道,師傅現在,還好嗎?

夜深,窗枱處,有一道黑影一躍而進。

火紅色的光澤在月光模糊可見,火紅色的身影半蹲在窗台上,身後的尾巴一搖一搖的,影子灑落在窗枱邊的書桌上。

正是不知道去了哪裏如今才回來的玄火,如果月光更加的明亮的話,可以看見以往柔順的皮毛上,似乎帶着點血漬。狐狸的眼中滿是人性化的情緒,看着床上的已經漸漸脫離少女這個稱謂的烽雲。狐狸的心裏有些複雜,之後躍下窗枱,沖入夜色中不見了。

除了窗枱邊搖曳的紗簾,沒有什麼見證過這裏曾經有一隻火紅色的狐狸,對着床上的烽雲,靜靜的凝視。

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轉了個身子,似乎又睡了過去,誰也不知道剛才,那人醒了沒醒。

即便是醒著,烽雲大約也不會睜開眼睛吧。

這幾天的學院裏非常的熱鬧,塞繆爾和宋俞都沒有來找她,大概也是在忙之後的事吧。畢竟前線可不像後方這麼的安穩,平定。而且許多東西在前線上根本沒有,只能由後方帶過去。

異能者也不過就是比普通人多了一點沒有東西,在這種,近乎生離死別的時候,很多人都忙着和家中的人告別。

還有的則是想方設法,提升自己的實力,然後,活着回來。

戰爭意味着機遇,但是更多的死亡。

烽雲不擔心凶獸,她擔心的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比凶獸還要更可怕的人。

出發前一天,幾日未見的三人,終於碰到了一起。準確來說是宋俞拉着塞繆爾來到了烽雲的寢室里。

昨天學院裏就已經停課了,大部分的人昨天就已經回去了。畢竟誰也說不準前線能抵擋住凶獸嗎?或者說又能抵擋得了多久?學院裏的學生是異能者,他們也有家人,這個時候留在學校里,也是無心學習。

所以學校乾脆就提早的,放假了。如果沒事,過段時間大家依然回來上課,如果有事……

學院裏現在只剩下帶隊的老師,和她們這些要去前線支援的人。因為學院的放假,就連周圍的店鋪也蕭條了起來。

「烽雲姐,我們來看你嘍。」宋俞的聲音響起。

烽雲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外的兩人,後退了一步說道,「進來說話吧。」

宋俞笑着應了一聲,拉着塞繆爾走了進來。

「沒有打擾你吧。」塞繆爾微微頷首。

「沒有,我正好也沒什麼事。對了,你們怎麼來了?」烽雲好奇的問道。

「我們也是閑着沒事,到處逛逛,不知道怎麼的,就逛到烽雲姐這裏來了。」宋俞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烽雲看着他們有點驚訝,他們怎麼直接上來敲門了?

「我想着既然來了,就看看烽雲姐你在不在。又跑上來敲門了,烽雲姐這幾天是不是又沒出門?」宋俞看見她驚訝的表情問道。

「是,我這兩天一直在靜修。」烽雲點了點頭回答。

「怪不得。」宋俞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她說了。

「原來是這樣。」

「烽雲姐,其實我們來這還有一件事。」宋俞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烽雲覺得有點奇怪,是什麼事情讓宋俞居然會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

宋俞看了看塞繆爾,把頭轉回來看着烽雲,「接下去要說的話,烽雲姐你聽過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

家族裏交代的事情他們也不能不做,「我父親讓我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塞繆爾你呢,和宋俞的來意一樣嗎?」不過是聽了一個開頭烽雲就猜到宋俞他要說什麼了么。

宋俞和塞繆爾的背後都有家族的存在,甚至她們兩個人自己也是家族的嫡脈。把關係打到他這裏來,並不意外。

「我們是朋友。」烽雲看着窗外飛過的一隻飛鳥,淡淡的說道。

這話的意思表明了她不會加入他們兩人的任何一方。但是,如果他們兩個人有難,她一定會幫忙。

相比較於死塞繆爾在沉默,宋俞笑着,「其實我來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的打算一定會落空,總覺得烽雲姐不像是會背束縛住的人呢!」

烽雲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確實,只要她不願意,又有誰能束縛的住她呢。最終不過是她自己束縛住了自己。

「烽雲姐,我總覺得你,和我們不一樣。」宋俞忽然說道。

烽雲靜靜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但是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們認識的烽雲。」宋俞講起家族裏那些長老說的話,他不相信烽雲會做出那些事情。

「我和宋俞的想法一樣。」塞繆爾沒多說什麼,但是看態度,他和宋俞想的一樣。

「我從來不辜負別人對我的信任。」烽雲的聲音很輕但是卻不容置疑。

三人又說了些別的,剛才那種凝重的氣氛,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因為第二天還要出發,所以,幾個人沒說多久的話。

烽雲送走了兩個人,又坐回原來的地方,面容沉靜。並不是她不會揣摩人心,只是她不願意。

從宋俞和賽繆爾他們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身後家族的態度。

果然,無論何時何地,變數這種東西從不討人喜歡。

可惜的是,這次的變數是她自己。

這些人不喜歡,和她有什麼干係。

第二日出發的人裏面,大多數,便是連烽雲這不常出門的人都聽說過。

學校里重新分過組了,烽雲並沒有和宋俞或者塞繆爾分在一起,而是和另外四個人。

按照陸岑曾經說過的,這四個人中應該有兩個是軍方安排的人。

「你好,我聽過你的名字。你是烽雲對不對?」一個男孩挨近她,眼睛裏可以看到一些興高采烈。

「嗯。」烽雲隨意的點了點頭,權當做回答。她全身上下身無長物,只背了一個背包。

「你好,我叫安洛,接下去的日子請多多關照。」安洛得到她的承認,顯得非常高興,「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

安洛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另外兩個人還在他們身邊。

「古北。」

「劉英。」

「好了,有什麼事情路上再說吧,時間來不及了。」老師看了看她們,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交流。他們還有一路的時間可以磨合,但是出發的時間已經要到了。

話頭被老師止住了之後,安洛也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烽雲一如既往的沉默,另外兩個人也總是默不作聲。並不熱衷於像安洛那般愛說話。烽雲本質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因此,行進的路上,除了安洛時不時的說兩句話,這個隊伍一直很沉默。

就在烽雲她們出發不久之後,一棟高樓之上,有兩個人站在窗前。從這裏遠遠眺望,可以看到城外,那一行剛出發的人。

「她們出發了。」其中一個穿着黑色西裝一本正經的男人說着。

「計劃開始執行!我不希望看着那個小女孩活着回來。」兩鬢斑白,但依稀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采,面容有些儒雅。如果烽雲看到了,一定會覺得十分的熟悉。這個人不就是她,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

只是沒想到,不過幾年沒見,竟然老成了這幅樣子。雙鬢微微斑白,肌膚微微有些老化鬆弛。竟像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是。」年輕人恭敬的彎了彎腰,說了聲,然後轉身離去。

「烽雲烽雲」和當年的那個小女孩最近有什麼關係?不,我封家血脈傳男不傳女。那個異能,絕對不是封家的煉獄邪火。

也不可以是。

他猶記得當年那個小女孩,那個眼神,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應該擁有的。如果是她,那麼她回來了。以她的潛力,絕對不能讓她成長起來。於公於私都應該將潛在危險掐滅在萌芽之中。

既然不肯加入,那麼只好毀滅。怨不得我,獨留在窗前的男人,心中道。

而此刻的烽雲渾然不覺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正在蔓延開來。

此刻她們一行四人,加上帶隊的一個老師。正在前往,凶獸戰場的最前沿。除了她們這個隊伍以外,還有幾個隊伍也和她們在一起。不過其他的隊伍都是,資深老練的異能師帶隊。和她們這種剛從學校里畢業的學生不一樣,都是和凶獸,戰鬥過許多次,擁有無數經驗的人。

自然也不怎麼看得起她們。

走了大約一天的路程,天空中的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老師說,讓她們就地休息。養足精神第二天再出發,夜晚的平原上總是潛在著無數的危險。

「今晚我上半夜守夜,下半夜你們自己決定吧。」烽雲說着看了眼,身邊的三個隊友。

「那下半夜就我來吧。」說話的是藍淋,溫文儒雅看起來像個謙謙君子。其她幾人聽她這麼說都有些皺眉。

「還是我來吧!」古北開口,顯然是不相信藍淋這幅書生的模樣。

「好。」藍淋也不負他給眾人的印象,微微一笑,就同意了這個決定。也沒有去質疑對方是不是懷疑他的能力,看起來倒是個溫和好相處的人。

烽雲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幫腔。看起來他們五個人里,好像是藍淋最沒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烽雲總覺得,其餘四個人里蘭陵反而是實力最好的一個。

她的感覺曾經無數次地救了她,所以她相信。那麼這個男人就是隱藏實力。可是他為什麼要隱藏,做出這副無害的姿態。

她想看看對方的亂,所以就不要說話,任憑其餘幾人在那邊討論商量。最後決定了輪流着來,上半夜是她下半夜古北,再有下次就是另外的人。

在平原上,待過是很長時間的烽雲知道,下半夜才是最危險的時候。但是下半夜往往人會犯困。不利於守夜,但是她不會。對於她來說,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烽雲知道應該相信對方,只是以她的性格很難相信這些剛剛見面的陌生人。自己的安全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裏,更何況,其她人的實力,她約莫也有一個估計。

至少都沒她強,既然這樣,她就更沒有理由將自己的安全交到她們手上。烽雲她要防備的可不僅僅只是平原上遊盪的凶獸,還有那些勢力派出來的殺手。

但她也知道,這兩天對方應該不會動手,至少要等遠離一點城市,等她們和這些異能師分開之後。

「你們不用太過擔心,守夜巡邏的事,大部分都交由異能師擔任。」

老師見他們獨自商量著,走過來善意的笑道。

「是的,老師,只是畢竟我們也要去前線,權當熟悉一下。」說話的是藍淋,那一副乖巧的模樣落在老師的眼裏讓他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你們就試試吧。」

老師都開口了,其餘的小隊,也開始學着他們這邊分配人手。只是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一點狀況,能來這裏的那個不是心高氣傲的天才。哪個甘願讓別人來分配他們做事,所以最後看下來,還是烽雲這邊動作最快。

烽雲、古北、劉英三個人是個悶葫蘆,藍淋又是個溫和好相處的人,基本上不會反對別人的決定。安洛就更不必說了,大大咧咧的,沒什麼心氣。加之烽雲的名字她們都聽過,烽雲自己都說了要守夜,其他人又有什麼好反對的。

異能師的隊伍中有一些人看着烽雲這邊目露凶光,但是卻沒有露出絲毫的殺氣,眼光一轉就掩飾的毫無痕迹。

烽雲敏感的轉身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心下的警惕更增添幾分,用能量燃爐升起了火,她們隨身攜帶的食物大多都是壓縮的乾糧。吃飽頂餓,但是,味道卻不好。畢竟她們腳程快,現在已經離城大約有數千米,除了這些,也吃不了其他的。

「也不知道塞繆爾和宋瑜現在怎麼樣。」吃着硬邦邦的乾糧,烽雲想起了平時經常纏着她的宋宇,還有和宋俞形影不離的塞繆爾。

凶獸前沿的戰線很長,所以在出發的時候她們,被分了不同的方向。宋瑜、塞繆爾和她剛好錯開了。

「怎麼了?在擔心別人嗎?」藍淋和她坐的很近,聽到了她的低喃,笑意溫和的問道。

「嗯,有些擔心學校里的朋友。」烽雲倒是不討厭藍淋這樣性格的人,隨意的接了句話。夜晚還長著,枯坐着也是無聊。

不少人都在說着話,大部分的人今天都是第一次見面。此刻黝黑的天空之中,毫無遮擋的,能看到一彎明月。懸掛在她們的頭頂,撒下細碎的銀色月光。

在這樣的環境裏,大家的心也不由得貼近了。

「她們和你的關係很好吧。」藍淋說着一笑。

「是。」要是宋俞聽見了,指不定怎麼開心呢。烽雲居然承認她們之間關係很好,在平時可是很少見的。

「是那天和你一起參賽的那兩個人嗎?我記得是叫宋瑜、塞繆爾?」藍淋思考了一下說道。

「你認識他們?」烽雲覺得有些奇怪。

「我和你是同一個學校的,只是高你兩屆。」藍淋輕鬆的笑了笑。

「今天算起來是第二次看到你,你雖然不認識我。但是,自從上次你在比賽上展露鋒芒之後,關注你的人可是很多。我也只是裏面不起眼的一個人。」藍淋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幾句話就說明白了。

烽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吃着手中的壓縮餅乾。

「對了,你知道我們這次去的地方,如今的戰況么。」藍淋忽然說道。

「老師之前不是說過一些嗎?除此之外,我也不太清楚。」烽雲對於前線的戰事比這些學生要了解的多,只是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學生,又從哪裏了解到這些?所以她乾脆閉口不言,只是含糊的帶過。

藍淋或許應該不是軍方的人,但是也說不準,說不定是軍方插在學校里的暗子。烽雲在心裏默默的猜測著。

「你們在這裏說什麼呢!躲起來說悄悄話。」安洛參合進來坐到烽雲的另一邊。

「沒有,只是隨便聊聊。」藍淋微笑,沒有解釋什麼。

「烽雲姐,你不介意我那麼叫你吧!」安洛嘿嘿一笑。

烽雲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一愣,隨即說道,「隨便你。」

長了張娃娃臉的安洛喊這個稱呼倒是也沒有什麼違和感,「烽雲姐,我聽說你很厲害。」

「聽誰說的?」烽雲她是知道的,安洛和她不在同一個學校。最先得益於安洛在路上,嘰嘰喳喳透露出來的消息。

「我聽我哥說的。」安洛撓了撓頭,「有機會烽雲姐,你教教我唄!這樣,下次我哥揍我的時候,我就可以把他打趴下。」

「……」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烽雲覺得意想不到,他也沒有問安洛的哥哥是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吃完東西就當做晚餐,露天大家也就隨意只能在一邊,低着頭也不知睡了沒睡。烽雲靠的自己的行李上,半睜着眼睛,好像有些睏倦。

實際上,她正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以及人。連離她不遠處的異能師也沒有放過,很有可能要殺她的人不在學生里,反而在那群異能師里。多觀察,總不會錯。

上半夜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大半。平原毫無遮擋,一望而去,看不見盡頭。烽雲知道,這裏不是個動手的好地方。等到上半夜結束,她站起身走到古北面前,正打算叫他的時候就看到古北睜開眼睛,望着她。

「到你了。」烽雲也沒有被嚇到,神色平淡地說了句。

「嗯。」古北沉默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開始守夜。

叫醒了古北,烽雲走到自己方才坐的位置,閉上眼睛,好似開始睡覺。不遠處的那些守夜的異能師,以他們的目力,能清楚的看到這邊的情況。

「那個小姑娘倒是不錯。」一個異能師對着身邊的人道。烽雲隱藏了實力,而且又隔了不遠的一大段距離,即使是他也看不出,對方的實力如何。

不過剛出學校的學生又是個小姑娘,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不錯了。

有先閉着眼睛低着頭睡著了的人,心中不屑。一個烽雲可頂幾個草包異能師,光是那白色的異能火焰,也沒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了。

烽雲的耳力驚人,那些異能是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特意的避著旁人,聲音順着風,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看上去似是已經熟睡。

對於旁人的話,全然不放在心上,別人說別人的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的心從來不會以別人的意志為轉移。

幾天之後離開了平原,距離前線越來越近。一路上的平靜,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平原上不好下手,但是此時的地形,是個下手的好時機。

找借口離開了隊伍獨自出來的烽雲,不出她所料遇到了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明天,她們和異能師就要分開了。如果殺手在異能師當中。那麼他們此時必然就會出手。

「你們是哪家派來的?」烽雲例行詢問道,卻也不在乎對方的答案。

「死人不需要知道這些。」對面的幾人對視一眼,使出了異能,就朝着烽雲沖了上來。

他們倒也不怕驚動了其他的人。烽雲現在所在的地方,再大的動靜傳到另外一邊,也不過輕微的些許響動。

「你們背後的人倒是看得起我。」烽雲看着對面的幾個異能師,估計了一下她們的能力,如果烽雲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哪怕,就是學校里表露出來的實力,在這幾個異能師手上,恐怕也是有死無生。

「既然你們不說,我也不用手下留情,反正我不是陸岑那個婆婆媽媽的人。」這些人的實力在他的眼裏還不夠看,如果都是先這樣的廢物,那麼這一路安全的很。

烽雲覺得沒什麼勁,手中一抓,黑色的槍身已經抓在手中。火焰纏繞着槍身,卻絲毫沒有灼熱感。即使沾上其他的東西也並沒有讓樹木燃燒,「這招,還沒有別人見過。」

烽雲冷冷地勾出一抹笑,槍尖指著對方。

對面的三人,一個手中也是火,火紅色的火焰盤踞在手掌之間,噼里啪啦蹦跳着,竄出零星的火星。幸好這裏的,樹木大多潮濕,只是那麼點零星的火星,根本點不燃。

另一個人,腳下蔓延出的冰霜,將這一片土地冰封。剩下的最後一人,烽雲並沒有看到對方的異能。不知道是還沒用出來,又或者是隱藏着的。

「在我的面前玩火,不是找死么。」烽雲笑着,沒有把眼前的幾人看在眼裏。那簇火焰,就這樣忽然在他們的眼前消失,而那個手掌火焰的人,就好像有一朵不知從哪裏來的火,將他整個人燃燒了起來。

脫胎於封家的煉獄邪火的火焰,高過了大多數的異能火焰,在她面前玩火的,只能說就像是個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揮舞著大棒,看似強實則不堪一擊。

……

「大意了。」烽雲抹去嘴角的血漬,最後一個異能師,居然是金系的異能。一時不察被偷襲成功,不過實力相差太多,對方最後還是被她殺死了。

看着自己胸前的傷口,草草的包紮了一下就離開了這裏。鮮血總是容易引來野獸的窺視,雖然她沒受什麼重傷,但是實力還是打了點折扣。而且她出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他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別人就要起疑心了。

原本茂密的樹叢,此時像是被野火燒灼過一般。被燒灼過後的土地變得焦黑,甚至裂開了,中間的部分還有些晶體化,那是被高溫燒灼之後留下的痕迹的。

而想要暗殺烽雲的那三個人,屍骨無存。火焰用來毀屍滅跡,效果不錯。

身上的血腥味卻一時半會兒消散不去,她回到營地。血腥的味道掩蓋不去,自然被很多人察覺到了。在這個年代,人們對於血腥味遠遠比以前敏感。

「你受傷了?」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是古北。

「碰到了只小型的野獸,沒什麼大礙。」烽云云淡風輕的說着。

有些家族中出來的子弟面露不屑,小小的野獸也能讓受傷,看起來實力不是很高。

叢林之中碰到野獸很正常,聽到她這樣說,許多人便將視線轉回去了。

「沒什麼大礙吧。」藍淋看着她關心的說道。

「只是受了點小傷,無礙。」烽雲淡淡的道。

「烽雲姐,諾,喝點水吧!」安洛拿着水走過來,遞給她。

也不好拂了安洛的好意,烽雲接過來,「謝謝。」

「沒關係。」安洛擺擺手,不在意的說。

接下來的一段路,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明顯都在照顧著烽雲。烽雲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裏卻承了他們這份情,儘管她不需要。

讓她感覺到意外的是,異能師的隊伍里少了幾個人,他們卻並沒有去尋找。反而仍舊是自顧自的,和他們一塊出發。

但是異能師們不說,烽雲自然也無從得知,關於他們內部的消息。

待得大家出了森林,異能師他們便提議和他們學生分開走。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所以大家完全沒有異議。

之前一直有異能師幫忙清除周邊弱小的凶獸,雖然也有偶爾漏網兩隻之讓她們去狩獵。但是這樣的情況顯然在異能師們離開之後就不復存在了。而越是靠近前線的地方,遊離散亂的凶獸也就越來越多。

能力也比她們之前遇到的,要強上許多。不過比較幸運的是,這裏大多數的人都獵殺過凶獸,一開始不太適應,幾次的磨合過後,小股的凶獸碰到了他們,只能把命留下。

他們這裏雖然說,比不上那些身經百戰的異能師,但畢竟人數上比起那些異能師要多得多。而且,個個都是身負異能的人。有老師的組織,很快的就從偶遇凶獸變成了有組織的獵殺。

偶爾也有後方的補給,從這條路上走過。此刻他們將這些凶獸獵殺乾淨,一是增加自身的歷練和敵對凶獸的經驗,二是如果有補給從後方送來,也能讓那些人少費點功夫。畢竟運送補給的,大多數都是普通軍人而已。

和凶獸作戰,如果補給中斷或是丟失,前線必然會出現大問題。這是烽雲不想看見的,也是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見到的。前線,是最後一道,如果防線被凶獸衝破。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後方的城市,城市集中居住着的都是異能師的家人還有毫無還手之力的平民。

可以想像,如果出現那樣的場景,會是個什麼樣子。

烽雲對於前線的了解僅限於在情報上,這也是她第一次來這裏。

安洛他們顯得很好奇,也是,她是第一次來,這些學生何嘗不是?

只是她再好奇,受限於性格,她也不會做出什麼突兀的舉動。

她們來到前線的前沿基地的時候,入眼的是一個個帳篷。前面是用鋼鐵壘成的兩人高的柵欄,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只是那黑紅黑紅的鋼鐵,上面凝固的都是凶獸東西。柵欄的前端都被削尖,這一道鋼鐵的,防線都是由金屬系的異能師所建造。比起尋常金屬更要堅硬上幾分,據說曾經它的顏色是銀色,只是沾染的異族的血液多了,變成了如今這種紅的發黑的顏色。

不知道多少次,悍不畏死的兇手衝擊在這個上面,用血肉之軀為身後的同伴築起一道梯子。尖利的像是矛一樣的造型,對準了基地之外。

同樣的,自從這末世到來,這裏也不知灑下了多少異能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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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之荊棘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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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Level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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