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無法接受

第176章 無法接受

「就是因為我愛你,才要生下這個孩子。」這句話赫連宣沒聽到,陰妙菡望着緊閉的門,茫然了,也害怕了,她怕他真休了自己,更怕他傷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肚子傳來一陣痛,陰妙菡回過神,撫摸著肚子安撫道:「寶寶,別踢娘,你爹剛才只是在跟娘開玩笑,寶寶,你要相信,虎毒不食子,你爹不會傷害你。」

平靜了幾天的風波再次降臨。

自從上次暴炸事件后,陰妙菡再也不敢坐在榕樹下的鞦韆上,而赫連宣特意命人在熏衣草園裏用鐵架為陰妙菡做了個鞦韆,仰著吹風,聞着熏衣草優雅的花香,如果沒有接到昨夜的電話,跟今日赫連宣丟下的選擇,陰妙菡會覺得此生足以。

感覺肚子被人踢了下,陰妙菡低頭看着在她肚子裏踢她的寶寶,鼻子有些酸酸的,赫連宣又莫明其妙的不要孩子了,都五個月了,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肚子裏的孩子。

陰妙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含笑,眼裏卻是一片冰涼,吸了吸鼻子,安慰道。「寶寶,你別踢娘了,你放心,娘一定會護你周全,讓你健健康康來到這個世界,寶寶,娘很貪心,要你,也要你爹,寶寶一定要相信娘,等你出生,你爹一定會很愛你,你爹也不會休了娘,娘不會讓你缺少父愛跟母愛,誰要是想奪走我寶寶的父親,娘就跟誰拚命。」

「太子妃,別坐太久,天氣涼,你會着涼的,奴婢扶你回房間吧。」

陰妙菡一愣,這聲音不是春竹,轉頭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站在她身後,眉清目秀。「你是誰?春竹呢?」

從她來到太子宮,就一直是春竹在伺候自己。

「回太子妃,你可以叫奴婢春鈴,春竹今天有事出去了,她特意吩咐奴婢來照顧太子妃一天。」春鈴恭敬有禮的語氣道。

春竹有事,陰妙菡有些驚訝,怎麼沒跟她說一聲,其實由誰來照顧她都一樣,淡淡地嗯了聲。

「太子妃。」

「春鈴,你先去忙,我再坐一會兒。」陰妙菡以為春鈴又要勸她回房。

「太子妃。」春鈴躊躇了幾秒,一咬牙。「太子妃,其實想要留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

糖衣炮彈,這不是關鍵的,陰妙菡站起身,指著春鈴。「你偷聽我說話。」

「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春鈴垂著頭,態度並不見卑微。

「想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你得告訴我,男人都喜歡什麼?」陰妙菡微眯著雙眸,居然逼問起跟她一般大的春鈴來,有種病急亂投醫的意味。

「驚喜、意外、禮物,誰都希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收到心愛的人送來的禮物。」春鈴垂著頭,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

「驚喜、意外、禮物。」陰妙菡托著下巴,喃喃念道,仰頭望着天空。

陰妙菡突然笑米米地凝視着春鈴,看得春鈴心裏發麻。「太......太子妃。」

「春鈴,你真是上蒼派給我的救星,你會幫我吧?」陰妙菡雙手搭在春鈴肩上,笑得詭異而陰險。

馬車內。

「嗯。」春鈴突然抱着肚子。

「春鈴,你怎麼了?」陰妙菡見坐在自己旁邊的春鈴捂住肚子,痛苦的吟聲。

「太子妃,奴婢肚子疼。」春鈴咬着下唇,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啊,不行,太子妃,奴婢不能忍了,李叔,煩你靠邊停一下,奴婢知道太子在哪兒,等奴婢......啊,不行了,太子妃,奴婢一會再去找你。」

趁李叔停下馬車,春鈴快速下馬車,朝遠出跑去。

「李叔,不用等她嗎?」陰妙菡見春鈴一下馬車,李叔就揚鞭,馬兒快迅奔跑,有些不解的問道。

「呵呵,我先把太子妃送到太子那裏,再回來接春鈴。」李叔回答。

「這樣也好。」陰妙菡點了點頭,一顆心全想着赫連宣看到她的為他準備的禮物時驚訝的表情,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落進陷阱里。

而另一方,春鈴站在遠處,看着馬車遠去,又朝另一邊跑去,林婉兒在那兒等着她。「林小姐,你交代的事情順利完成。」

「做得很好,你站在原地等一會兒,有人會將錢給你送去。」林婉兒說道。

「謝謝林小姐,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錢是好東西,有些人為了錢,任何傷天害理的事都做。

做這種事,林婉兒不會傻到用自己的丫環,她當然去顧別人。

晌午,秋雨下了一夜,風也颳了整整一夜,溫度降低了許多,寧千夏習慣性的揉搓著眉心。

「醒了。」

「嗯。」寧千夏懶散地點了點頭,突然,唰!睜開雙眼。「你怎麼會在這裏?」

寧千夏拉高被子,看一眼被子下的自己。

呼!還好衣服還原封不動的在自己身上。

「這是五王府,你又是我的王妃,你說我怎麼會在這裏?」赫連然坐在桌前,冷厲的目光帶着一絲不可見的笑。

寧千夏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不是害羞,是害怕,不過還好,她的衣服還穿在身上,如果是光溜溜的,她肯定要去買塊豆腐撞死。

他們是夫妻,他要她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知不覺中就被他佔了便宜,很丟臉。

寧千夏抿了抿嘴,他們明明是夫妻,即使不愛,但床第之間的事也很和諧,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同床共枕,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一代女性,他居然還能放過她。

唉!寧千夏不知該感到慶幸,還是可悲。

以前和師哥躺在一張床上,一夜相安無事就算了,難道連赫連經過這些事後,對她的身體都不感「性趣」,她的魅力難道真的是負數?還是被她身上的疤痕嚇得性趣全無。

寧千夏搖了搖頭,搖掉那些莫明其妙的想法,揭開被子,從床上站起身,目光瞄見搖椅上放着的衣服,嘴角抽搐,低頭看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赫連然,我要殺了你。」寧千夏咬牙切齒,他奶奶的熊,連衣服都換過了,啊啊啊!

「你昨天的衣袖被雨淋濕,趴在我身上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難不成你想生病?放心,我對你的這副身子沒性趣。」天知道昨晚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強壓制住要她的衝動,幫她換好衣衫,他們雖是夫妻,可他也不想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要她。

將她放在床上,準備離開時,她卻抱着他不放,怎麼也不肯撒手。

更可惡的是,這女人嘴裏一直叫着她師哥,怒火和浴火,折磨了他一整晚,她倒好窩在他懷裏安然入睡。

如果昨晚她真把他當成莫言情,熟練的找到舒服的位置,說明她和莫言情經常相擁而眠,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住清白之身,莫言景是不是男人啊?

如果她的清白不是給了他,他都懷疑她跟莫言景之間絕對不單純。

吼!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她佔了天大的便宜。

這事怎麼說吃虧的都是女的那一方吧?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赫連然不給寧千夏拒絕的機會,拉着她就走。

「喂喂喂,放手,放手,我有說要跟你去嗎?」寧千夏說是這麼說,可還是心甘情願任赫連然牽着她的手。

沒有預期的手術刀劃過他的手背,赫連然揚起嘴角,柔和了他冰冷的五官,若她致意不肯跟他走,他也無能為力,他可是在她的手術刀下吃了不少苦頭,雖不致命,但絕對是痛不欲生。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寧千夏傻眼了,她還以為他要帶她到什麼山清水秀的地方,原本是馬房。

看馬,本小姐不奉陪,她可沒有這美國時間欣賞馬,正忙着賺錢,實現她的首富夢。

連拜拜都難得說,轉身欲走。

「紅焰給你騎,馬圈裏的馬就只有它還算溫馴。」赫連然扣住寧千夏的手腕,指著馬圈裏那匹棗紅色的馬。

寧千夏看一眼赫連然手指的方向,對上兩隻骨碌碌的大眼,踢踏着四蹄,噴著響鼻,她不覺倒吸口氣!

「你要我騎馬。」寧千夏睜大雙眼,指著自己,別說騎馬,師哥可是堅決反對她碰馬,記得在桃源,師哥騎着他的坐騎回桃源,她兩眼發亮,騎士啊!師哥騎着那白馬,簡單就是如假包換的白馬王子。

她開過車,坐過飛機,就沒坐過馬。

那個叫興奮啊!

想騎上去的*在她體肉,不斷醞釀、膨脹,彷彿不騎上去過過癮,她就會死去,善解人意的師哥,二話不說將他的坐騎讓給她。

結果,剛爬上馬背屁股還沒坐上去,那匹該死的馬,就把她丟了出去,師哥也沒料到他的馬這麼不給她面子,狠狠地將她丟進湖裏,大冬天的,谷底的湖水寒氣逼人。

她的身體本就懼寒,剛入湖裏,她全身開始顫抖不已,冰冷刺骨的寒氣自腳底竄起,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渾身上下的骨頭彷彿被尖刀狠狠地刮著,痛苦瞬間折磨着她,大腦一片空白,意志薄弱的她哪挨得過,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已經是一個多月的事,馬從此就和她絕緣了,也再沒見師哥騎着馬回桃源。

「紅焰個性溫馴……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會騎馬吧?」赫連然看她的表情,十有*是不會。

「不會騎馬很丟臉嗎?」她的輕功就無人能及,她就不信跑不過一匹馬,再溫馴的馬,它也是馬。

「不丟臉。」那更好,赫連然心裏想到。

赫連然長臂一伸,摟着寧千夏柔軟的腰肢,縱身坐到紅焰背上,將寧千夏按置在他身前,雙腿輕夾馬腹,紅焰如只離弦的利箭,撤開四蹄,疾馳狂奔。

剛出王府,蕭景就擋住了他們。

「蕭景。」赫連然挑了挑眉,他叮囑著蕭景,蕭景還是擋住他,顯然今天他是去不了了。

「王爺,出事了。」蕭景說道。

赫連然看了一眼寧千夏,說道:「下次帶你去。」

「好。」人家有事,她能說什麼,哭着鬧着要去嗎?她寧千夏可沒那麼不要臉。

赫連然又帶着寧千夏回府,他跟蕭景去處理事情,她被留在了王府,那叫個無聊,寧千夏目光一閃,起身朝馬房走去。

因為赫連然帶她坐過紅焰,這次她獨自爬上馬背,紅焰居然沒將她給摔下來。

「紅焰,你真乖,我決定喜歡你了。」寧千夏騎着馬,起初是慢慢走,到後來加快了腳步,到最後的狂奔。

出了王府,寧千夏也不知道路,只能騎着馬亂跑。

從東城門出了城,九彎十八拐,複雜的地形,在林間飛奔,冷風吹過,寧千夏攏了攏被狂風吹開的衣襟。

轉過一處山石凌亂的石林,在一灣碧水旁停下。

寧千夏朝碧水走去,看着水中倒映的身影,剛剛騎馬太瘋狂,現在頭髮都亂了,寧千夏蹲下身,捧起水擦了擦臉和頭髮。

「救命……啊……救……」

聞聲,寧千夏猛的轉頭,就見一個大肚子女人,跌跌撞撞朝這裏跑來,她身後追着一個狂武的男人。

對陌生人,她有打抱不平的習慣,可眼前被追殺的是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有身孕的女子,她可以對那個女子見死不救,可是,若是那個女人被殺了,那可是一失兩命,她若是再冷漠的見死不救,她會有心裏負擔。

「喂救命,哼!在這荒無人煙之地,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可能有人來救你,陰妙菡,今天就是我的死期。」狂武的男人一個縱身,來到陰妙菡前面,擋住她的路。

「啊!」陰妙菡尖叫一聲,第一反應是剎住腳步,轉身欲跑,男人卻刀起刀落,陰妙菡自知逃不掉,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降臨。

宣,對不起,我儘力了,真的儘力了。

孩子,對不起,娘儘力了,娘真的儘力了。

砰的一聲,男人手中的刀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給彈開,大力之下,男人退了三步才站穩。

沒有預期的痛,陰妙菡睜開眼睛,看着離她有些遠的男人,他臉上滿是驚慌。

「誰?出來,老子不怕你,躲在暗處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就跟老子出來單打獨鬥。」男人怒不可遏。

聽到男人的話,陰妙菡懂了,有人來救她了,會是誰呢?她腦海里第一個想法便是赫連宣。

「宣,是你嗎?」陰妙菡問道。

聽到陰妙菡叫他宣,男人知道是誰,赫連宣,莫非真的是赫連宣來了,若是如此,那麼他就得死。

男人怕了,想要逃了,轉身欲逃時,便見寧千夏站在他身後。「是你?」

「沒錯,就是我。」寧千夏大方承認。

看到是個女子,陰妙菡沒看清楚寧千夏的臉,被男人給擋住了,是女人,就肯定不會是宣,失望極了。

怎麼會不是宣來救她呢?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問道,見寧千夏搖頭,又問道:「你知道我在為誰辦事嗎?」

「我不想知道。」寧千夏回答道。

男人本想說,想要陰妙菡命的人是林婉兒,轉念一想,林家是太子的母家,沒有什麼威脅力,說道:「是東宮的人。」

「東宮。」聽到這兩個字,陰妙菡大受打擊,不可能,怎麼可能是東宮,東宮就是太子宮,她是太子妃,東宮沒有人敢要她的命,除非……「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男人轉身問向陰妙菡,說道:「太子需要後盾,你成不了他的後盾,只有林家才是他的後盾,你只是太子的累贅,你根本幫不了太子,只有林家小姐才能幫得了太子。」

這些話是林婉兒讓他在她死前告訴她,讓她絕望,讓她死不瞑目。

林婉兒是林家小姐,她是太子妃,他也不知道她們有什麼過節,誰給他錢,他幫誰做事,就算是傷天害理的事,只要有足夠的錢,他照樣會做。

對他來說,殺人中人是眨眼的工夫。

男人的話,陰妙菡無話反駁,她的確什麼都不是,她能成為太子妃,全憑着赫連宣的愛,如果沒有愛,她就什麼都不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赫連宣為何不親自動手,如果是他要她的命,她一定不會反抗。

寧千夏愣了一下,越過男人的肩,目光落到陰妙菡身上,剛剛只見她的狼狽,沒認出她是誰。

她見過陰妙菡,她是五王妃,陰妙菡是太子妃,只要有宮宴,她們就會見面,原本,她們連點頭之交都不算,只能算是擦肩而過的熟人。

對陰妙菡,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次太后給她們準備的安胎藥,其他,她心裏清楚,她被傳出懷孕的事,是寧家的陰謀,起初她不知何意,那次宴會後,她知道何意了,寧家所為,太后不知情嗎?

太后是想藉此用安胎藥要了她的命,太后是想殺了她,剛開始她出現,太后是真心想對她好,不然,太后也不會同意她跟赫連然的婚事,太后對她轉變,是她對寧家做出的那些事,太后認定,她會報復寧家,所以,在寧家與她之間選擇,太後會義不容辭的選擇寧家。

寧家可是太后的娘家,而她呢?只是太后的侄女,一個可有可無的侄女。

「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了吧,你放聰明一點。」男人以為寧千夏不會阻止自己了,舉起刀朝陰妙菡走去,現在的陰妙菡打擊過重,毫無反抗之力。

刀起刀落,最後,男人倒地,寧千夏用手術刀劃破男人的喉嚨。

「你……」男人指著寧千夏,死前眼中是難以置信。

寧千夏鄙視他,她連皇帝都不怕,還怕太子嗎?

她現在跟赫連然合作,太子就是她的敵人。

「你沒事吧?」寧千夏來到陰妙菡面前。

陰妙菡愣愣的抬頭,看着寧千夏,說道:「不會的,宣不會這麼做,宣那麼愛我,怎麼可能要置我於死地呢?」

「赫連宣會不會置你於死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想要置你於死地。」寧千夏指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對於赫連宣跟陰妙菡的感情,反正在別人眼中,赫連宣對陰妙菡的照顧,那叫個無微不至。

「他在胡說八道。」陰妙菡說道,她接受不了赫連宣想要她命的事,她現在只想找一個人來告訴她,那個人是騙她所,赫連宣那麼愛她,怎麼可能想要她的命。

有幾次,赫連宣為了救她,差一點都沒命了,一個男人用生命保護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突然派要想要那個女人的命呢?

在事業上,她是幫不了赫連宣,可是她愛他,在他受傷的時候,她可以安安靜靜的抱着他,在他想要吐苦水時,她也可能靜靜的聽,在他累的時候,她可能給他靠。

反正她就是接受了赫連宣想要殺她的事。

「五王妃,帶我回太子宮,好不好。」陰妙菡抓住寧千夏的手懇求道,在看到寧千夏的臉時,她就認出寧千夏就是五王妃。

「帶你回太子宮。」寧千夏挑了挑眉,看着陰妙菡說道:「我不識路。」

「我識,你只需要保護我,我給你帶路。」陰妙菡急切的說道,現在她心急如焚,只想快點回到太子宮,快點見到宣,問清楚這件事,不問清楚,她是不能安心的。

寧千夏愣了一下,感情她將自己當成她的保鏢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你怎麼辦?」寧千夏問道,她知道陰妙菡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個。

「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在太子宮,我沒見過他。」陰妙菡搖頭。

「萬一呢?」寧千夏就是不放過她,她想要逃,偏不讓她逃避。

「不……」

「陰妙菡,你清醒一點行不行,太子宮的下人,你能保證你都認出完嗎?如果不是受赫連宣之意,他進得了太子宮嗎?」寧千夏問道。

陰妙菡後退了幾步,不停的搖著頭,最後跌坐在地上。「如果真是他,我如他所願。」

「蠢笨的女人,你的命給了他,你腹中孩子怎麼辦?」寧千夏問道。

「孩子?」又是一個致命的問題,陰妙菡被打擊得忘了她還懷着孩子,被寧千夏這一說,她徹底清醒了。

送死也不是,陰妙菡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承受不住暈倒了。

寧千夏傻眼了,這就是暈倒了,她還真會逃避,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

如她所願送她回太子宮,可她不知道路,寧千夏想了想,決定將她帶回五王府,小心翼翼的將昏迷的陰妙菡扶上馬,第一天學騎馬,她才學會,現在又要帶人,對寧千夏來說無疑不是考驗。

帶上陰妙菡,她腹中又有孩子,寧千夏特別小心,騎得很慢,剛學會騎馬那種想要奔跑的*生生被她剋制住了。

寧千夏感嘆,這古代沒有通訊,若是在現代,一個電話何需要她動手。

林婉兒派去殺陰妙菡的人死了,無法給她帶回來消息,林婉兒也不知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她計劃得很是周密,應該不會出意外,那個人肯定是辦完事,拿着她給的錢離開了,這樣一想,林婉兒高興了。

五王府。

司馬晃看着寧千夏帶回來的人,嘴角抽了抽,問道:「千夏,你怎麼把她給帶回王府了,你知道她是誰嗎?」

「太子妃。」寧千夏下馬,見司馬晃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瞪了他一眼:「還不來幫忙。」

司馬晃上前幫寧千夏將陰妙菡從馬上扶下來。「知道她是誰,你還將她帶回府。」

「她被追殺,我救了她,懷疑是赫連宣要殺她,不能帶她回太子宮,只能帶她回王府,王府這麼大,難道還差她一間吧?」寧千夏問道。

司馬晃搖頭。「當然不是你,對了,你剛剛說是赫連宣要殺她,怎麼可能,赫連宣這麼愛她,怎麼可能會殺她。」

「你沒聽懂嗎?我說的是懷疑。」寧千夏瞪了司馬晃一眼。

兩人將陰妙菡扶去寧千夏以前住的院子,赫連然不要,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反正司馬晃說沒有一兩天赫連然是不會回來的。

寧千夏給陰妙菡檢查身體,確定她跟孩子都沒事,寧千夏才放心,她可不想救回來兩個沒氣的人。

寧千夏讓司馬晃去熬一碗安胎藥,司馬晃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

陰妙菡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吵著要見赫連宣,寧千夏被她吵得沒辦法,只能叫司馬晃去安排。

光明正大的帶她回太子宮,是不太可能,在沒弄清楚是不是赫連宣想要她的命,寧千夏是不是放她回太子宮,她出手救了陰妙菡,就要救到底,她才不會半途而廢。

司馬晃費盡心機才打聽到,赫連宣會在悅來客棧會一個人,至於是誰,他就沒告訴寧千夏跟陰妙菡。

他們帶着陰妙菡先赫連宣一步去了悅來客棧,去了赫連宣包間旁邊的那間,司馬晃做了手腳,他們中得見對邊的人說話,那邊的人卻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為什麼不真去旁邊的那間等宣呢?」陰妙菡問道。

「我們不知道赫連宣見的人是誰,在沒有確定之前,我們是不會放你去質問他的。」對她的安全,寧千夏是很上心的。

「其實……」陰妙菡想說其實沒有必要,卻被寧千夏打斷她的話。

「你不為自己着想,也該為肚子裏的孩子着想。」寧千夏一句話讓陰妙菡默了,她最在意的就是孩子,寧千夏偏偏拿這個來威脅她。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赫連宣來到,沒一會兒,他們就聽到旁邊的談話聲。

「表哥,我跟你解釋過,我有苦衷。」旁邊傳來的聲音,寧千夏跟司馬晃面面相覷,弄了半天,人家要會面的人是他的表妹。

陰妙菡一愣,這聲音好耳熟,是林婉兒,陰妙菡上前一步,將耳朵貼在牆面上。

「我對這個沒興趣,我去外面給你們把風。」司馬晃興緻缺缺的走出去了,寧千夏也想出去,可她擔心陰妙菡,只能勉強自己陪着她。

「表哥,我林婉兒從來都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情,在湖邊我不是故意讓你空等的,我只是臨時有事走不開,我不是派了丫環告訴你呈嗎?表哥,你就別生我的氣了,還有,好場婚禮上,我也不是故意缺席,我是沒辦法。」林婉兒說道。

湖邊,婚禮,轟,陰妙菡腦袋裏嗡嗡作響,原來他真有去過湖邊等林宛兒,原本他們真的一場婚禮,原來他姨娘並沒有騙她,想起他姨娘的話,陰妙菡頓時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悲慟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災星,你以為宣兒真的喜歡你,告訴你,宣兒真正喜歡的人是婉兒,如果在那場婚禮上,新娘沒有缺席,今天的太子妃就是我的婉兒,而非你這個災星,我不知道宣兒為什麼會娶你,但我敢保證,只要婉兒一回來,你就得讓出太子妃的位置。」

「表哥,我回來了,你什麼時候休了她......」

「妙菡,把孩子打掉。」

心口針扎的痛,痛的好像要死掉,恐懼將她深深的埋葬,宣要她打掉孩子,是真心的,就是為了林婉兒嗎?為什麼不直接休了她,而是要她打掉肚子裏的孩子?那日在書房,她記得他霸道的說。「想要離開我,可以,但絕非由你提出,而是我赫連宣,從你嫁給我那天起,你就沒資格提出離開我。」

赫連宣沉默著,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雙眸透著犀利,片刻后,薄唇抿出決然的話。「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點了點頭,林婉兒直起身子,繞過桌子,來到了赫連宣的面前,蹲下身抱着他的胳膊,俯在他耳邊低聲道。「表哥,我懷孕了,是那夜懷上的,那夜你清楚,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你。」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門外的陰妙菡聽見。

赫連宣雙腿隨意交疊,衣領微開,露出結實精瘦的胸膛,幾縷髮絲垂下來遮掩了他的俊容,削薄有棱的唇形冰冷抿起,一雙奪魂的冷魅眼眸,眼神犀利,如寒風中穿梭的利劍,讓人不寒而慄。

赫連宣抽出林婉兒抱着他的手臂,站起身,走到椅子背後的窗前,如王者般,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車水馬龍。「有何打算?」

看着赫連宣身材挺拔的後背,魅力讓女人痴迷,有着睥睨群雄的尊傲,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歷練塵世的沉穩,他是太子,能呼風喚雨,朝廷的走向盡在指掌,傳說,只要他運用精明的頭腦,就能心想事成。

如果那次婚禮上她沒有逃走,這樣一個天生就該受眾人俯首膜拜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她就是太子妃,也就不會便宜那個孤女,林婉兒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表哥,如果沒有孩子,我不會逼你,即使被人唾罵,因為我愛......無論給我什麼樣的身份,我都不介意,但是,我懷孕了,就得為我肚子裏的孩子負責,我不要我的孩子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表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林婉兒說道。

避重就輕,林婉兒沒直言那人是誰,卻能讓門外的陰妙菡斷定是赫連宣。

陰妙菡差點衝過去拍手叫好,多囂張狂傲的女人,她不願她的孩子當私生子,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又算什麼?

亂了,全亂了,是慌張,是無措,原來所謂的重新開始,也有保質期,懷孕兩個月,呵呵,他在兩個月前就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她肚子裏的孩子五個月,林婉兒肚子裏的孩子不過才兩個月,他卻要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五個月跟兩個月相比,那是什麼概念?他是要打掉五個月大的孩子,還是要她的命,排隊也要先來後到,林婉兒卻後來居上。

陰妙菡的身子無法抑制的顫抖著,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揪住衣裙,指尖因用力而發白,悲傷緊緊的包圍着她,揮之不去。

「你沒事吧?」寧千夏問道,她也不曾想到會聽到這些,她能理解,愛情的背叛,她也經歷過。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打濕了她美麗的臉龐,沒有勇氣再聽下去,陰妙菡轉身踏着沉重的腳步離開,雙腳如踩在荊棘上,一步一步是那麼的艱難。

「那個男人是誰?」赫連宣淡然的語氣冷漠的說道,帶着絲絲疏離。

「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嗎?」赫連宣沉默,林婉兒站起身,目光里甚至閃過一絲悲痛。「表哥,你冷漠疏離的語氣讓我很痛心,真的懷疑你以前有沒有愛過我。」

赫連宣目光一滯,對林婉兒的感情他自己也弄不懂,是親情,還是愛情,如果婚禮上沒生變端,她會是他赫連宣的妻子,可命運安排了他跟妙菡的邂逅,那個身世是迷,命運坎坷的姑娘。

他不相信一見鍾情,那都是騙人的,他對妙菡也並非一見鍾情,是領完證后,慢慢的愛上了她,彌足深陷,難以自拔。

「娶你是真的。」赫連宣只能這樣回答,跟林婉兒認識了二十年,他的心還是飄浮不定,娶了妙菡之後,他的心為她而定,感情很奇妙,絕非長短能決定得了它的深淺。

「娶你是真的,愛就是假的,表哥,你的回答很傷人心,就算你對我不是真的,可我對你卻是真的,你就不能理解下我的心情,別那麼殘忍好嗎?」林婉兒傷極反笑,上前一步,手搭在赫連宣肩上,給人一副脫胎換骨的錯覺。「不過,這才是你,無論是事業,還是感情上,你都是手起刀落,毫不手軟,我輸了,也認輸了,表哥,只要你幸福,我就徹底放手,反之,如果你不幸福,我一定不惜一切也要把你從她手中搶過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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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醫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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