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一章

91.第九十一章

蘇瀾在一周之後還是沒有接到關於景仰的任何消息,她心理有些焦躁,可她還是忍住了,總覺得景仰在跟自己玩兒心理戰。

當然,這也沒空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這上頭,最近公司的案子很多,她忙上忙下的,馮玉又給她添堵,時不時打電話催她過去相相親。

蘇瀾最後無可奈何,便說:「媽,你是不是病好了?」

馮玉說:「我瞎了一回,又不是回回瞎,韓醫生這個人很不錯,我也跟他說過了,他也答應了。」

蘇瀾被趕鴨子上架,只能去見了那醫生。

醫生年過三十,名叫韓碩,長相中偏上,醫生的氣質滲到了骨子裡,整個人看著就跟那白大褂的印象似的乾淨板正,他去的時候帶了個三歲不到的小姑娘,是他女兒,孩子吃的肉嘟嘟的,說話才順溜,很禮貌的叫她阿姨。

該是兩個人都有過一段婚姻的緣故,說起話來很是投緣。

蘇瀾興緻一般,倒是韓碩去衛生間的空當,他家的小姑娘奶聲奶氣的問:「阿姨,你是我未來的媽媽嗎?」

她愣了一下,笑說:「小朋友,你想要吃蘋果嗎?」

小姑娘拍拍肉鼓鼓的小肚子說:「不吃,飽飽了。」

蘇瀾被她的小模樣逗樂,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

小姑娘又說:「阿姨漂亮,當我媽媽吧,我會很乖,不尿床,也不鬧。」

蘇瀾一下想起了景路,她心軟,抱了小姑娘哄了兩句。

正說著,韓碩出來。

韓碩看了眼蘇瀾懷裡的孩子,慣性問說:「想好了嗎?」

蘇瀾笑道:「什麼?」

「我們結婚的事,什麼時候結婚?」

蘇瀾差點沒反應過來,她雖然不好風花雪月,也見過不少男人,被人搭訕也好,相親也好,還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她對他印象不差,韓碩這樣的話讓蘇瀾對了個大紅臉。

她說:「韓醫生,我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

韓碩笑道:「我覺得我們足夠了解了,而且我剛剛對自己的介紹不是自誇自說,多半是來自同事的客觀評價,因為工作的原因,我有時候可能連著好幾天不回家,不過我空餘時間都會用來陪你們。我聽說你不擅長家務,也有自己的公司,我不會幹擾你的事業,家裡有我父母打理,他們人也很好,不會有一般的婆媳問題。如果你們處不來,我們可以分開住。蘇小姐,我知道現在提這個可能比較著急。我是想我最近在休假,如果我們現在結婚我能有充分的時間準備婚禮,要是以後,我擔心會委屈到你。」

他這一席話說的蘇瀾有些懵,一時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韓碩又說:「蘇小姐不用擔心感情,這個可以慢慢培養。」

蘇瀾回去公司的時候還有些發懵,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把這事兒講給米艾聽,米艾笑了句:「第一回聽有人把我想睡你說的這麼接地氣的。」

蘇瀾聽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就不再說。

不過對於這個人,她全然平常心對待,平時偶爾打個電話,韓碩還會帶著他的小女兒跟她約會。

情愫的發生或思想的轉變往往是一瞬間的質變,這質變往往讓人招架不住,只能在衝動之後對這行為負責,便是最好的發展趨勢。

蘇瀾想那一瞬間應該就是這個下午,韓碩牽著他的小女兒往賣氣球的地方走,衣服的絨邊兒將陽光柵格化,他們一大一下被描了圈兒淡淡的光暈,也就是那麼一瞬,一眼刻在了蘇瀾心上,她就想: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有一個愛我的丈夫,還有個可愛的孩子,我看著他們在夕陽里漸漸老去,漸漸成長,她需要的就是這樣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沒有驚濤駭浪的感情,沒有肆無忌憚的猜忌,平淡是真。

這樣的發現讓蘇瀾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當天韓碩送蘇瀾回家的時候,他抱著他的小女兒站在夕陽的餘暉底下跟蘇瀾說再見。

蘇瀾摸了摸孩子腦袋,吻了吻她的臉蛋。男人的汗味兒散開,帶著些肥皂的淡淡香味,鑽進她的鼻孔,蘇瀾莫名覺得好聞,她沒多想,抬頭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

然後大膽的看著他說:「我雖然不能直接答應你結婚的事,但是我可以跟你交往,我們交往試試吧韓先生。」

他很激動,顛了顛肩上的小姑娘,應該想抱她,可手又松不開,笑說:「你下回要是求婚,我會提前準備好戒指的,免得彼此措手不及。」

蘇瀾笑笑,說再見。

他說明天見。

這天晚上,蘇瀾跟個小姑娘似的,又是試衣服又是化妝的,還給景路打了電話,說是要去看看他。

她發現了新大陸,那上面是未知的希冀,讓她有股趕緊離開現在的混沌生活的衝動,離開那個她有些愛卻愛不起的男人。這樣帶有主動性的嚮往,蘇瀾激動的有些找不到方向,又或者說身心不一的微微錯位被她強行攪和讓自己失去了判斷力,導致整個人有些不著邊際。

景路在那邊懷疑說:「媽媽,你是不是瘋了?」

蘇瀾說:「沒有,媽媽很快就去看你啊。」

那邊景路沒想象中的興奮,卻說:「媽媽,你還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再來看我吧,我現在過的很好。」

蘇瀾說:「傻孩子。」

景路說:「媽媽,我已經夠聰明了。」

蘇瀾:「……」

蘇瀾沒睡踏實,事實上是她把那個烏托邦描繪的太美好了,所以激動的睡不踏實。

不過她做了人家的女朋友就要像個樣子,蘇瀾去看母親的時候會順道去看看韓碩。

去的次數多了就撞到熟人了。

陸羽還想著段兒時間怎麼沒音信兒呢,見到便說:「說是見見你吧,結果都跑到醫院了。」

蘇瀾問:「怎麼過來了?」

「以前的同事見見,你呢?」

「看我媽。」

倆人說著說著,韓碩過來跟陸羽招呼了聲,說完手熟練的搭在了蘇瀾的肩上。

陸羽的目光在倆人身上游,忽而失笑,手指在倆人自家划拉恍然大悟說:「你看我這,大水沖了龍王廟,你倆這,也不說。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彙報陸主任,沒多久。」

陸羽玩笑說:「韓醫生可別玩笑我了,我哪兒是什麼主任。」又對蘇瀾說:「韓醫生在醫院可是出名兒的好男人,你算是賺到了。」

蘇瀾總覺得有點兒尷尬,笑了笑,也沒說話。

韓碩又對蘇瀾交待道:「我下午還得接個手術,中午你自己吃吧,回家,別在外面吃,不衛生,今天甜甜在家,她會陪著你。」

陸羽瞧著他倆,抬手碰了下蘇瀾的肩頭說:「你倆發展挺快的,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情,氣都不出一聲,太不厚道。」

蘇瀾還是沒吭聲,只是覺得陸羽拿下有點重,戳的她肩頭疼。

韓碩說:「陸主任,你這老油條別拿她開涮了,臉皮薄,說不過你。」

陸羽嗤道:「我這主任沒評上,你到現在還玩笑,就你嘴毒!」

他笑說:「那好,結婚的時候一定早點喊你,先走了。」說完又拍了拍蘇瀾的肩膀示意。

她看了他一眼說再見。

等然走了,陸羽才換了面孔問她:「真好上了?」

蘇瀾點頭說:「嗯,挺合適的,就處處。」

她哦了聲,又說:「那你處吧,路路知道嗎?」

「我想慢慢跟他說,不過他跟韓碩說過話了。」

陸羽追的急:「景仰呢?景仰知道嗎?」

蘇瀾笑道:「你見過前妻交朋友還跟前夫報備的嗎?」

陸羽瞪了她一眼,搖頭說:「我怎麼看你越來越不順眼兒了呢?越學越滑,以前那個乖孩子去哪兒了,真不適應。」

蘇瀾說:「現在咱們是朋友,不是妯娌,我找個好歸宿,你該替我高興,說什麼風涼話,要是我一棵樹上弔死,說不定你還罵我死腦筋呢。」她挽了胳膊嘆氣說:「這看不順眼兒了就是不行啊,做什麼都不對。」

陸羽癟嘴,抬著胳膊戳她,笑道:「你要找到好的,我能不高興嘛,可惜我這人自私,只能強裝高興。」

蘇瀾知道陸羽的意思,也不想再提,攬了她的肩膀說:「我請你吃飯,讓你把心往我這兒偏一偏怎麼樣?」

陸羽黑著臉,最終還是被她逗樂了。

景仰這幾日忙的人仰馬翻,那天才說去見那個周楠,誰知佳航站在門口死活不依,景仰不丟那個臉就沒進去。倒是那個周楠,暗地裡還跟周楠跟侯勤還通著氣兒,沒人的時候給侯勤說了景仰的壞話。

結果第二天,景仰工廠的零件檢驗出現了一些不合格的,之前這樣的不合格率全然是沒關係的,侯勤跟人不知道說了,那頭兒把標準全改了,對景仰這批貨一點不滿意讓重新做,不然就毀約。

景仰無法,只能拿員工出氣,岳翡又是寫檢查又是做報告,可生氣是一回事兒,這回他盯緊了下頭,面上還得疏通關係,中間還去德國那邊交流了交流技術。

至於蘇瀾那天說的話,他放在心上了,也沒全放在心上。他了解她的性子,她手上的東西,他很確定她給不了誰,也不會給任何人。

等他匆匆回國后,佳航的事兒還沒鬧完,三姑喊他過去一趟,那邊吵個沒完,他懶得理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兒,隨意應和了幾句,倒是路上接到了兩通電話,一通是寶兒的電話,喊他過去。一通的是景行的。景仰沒覺得寶兒會有什麼正事兒,便先回去家裡。

等到了家門口,景仰就想,最近他媽的怎麼誰都把自己當驢使喚,這兒喊一聲,那兒喊一句,沒一個個省心的。

景行見到景仰的時候,面色不太好,直接質問他說:「你那個女人手裡是不是拿著個內存卡?」

景仰沒直接回他,只是看了他的面色,明白景行說的跟自己想的確實是一回事兒,景仰不著急,慢慢問:「誰跟你說的?」

景行語氣咄咄逼人:「關於侯勤的!」

他本是想跟景行好好說話,一聽這語氣又被惹惱了,冷聲說:「我懶得管你破事兒,愛關於誰關於誰,有本事自己弄去。」

「你說沒關係就行。」景行語調忽然鬆了。

景仰最煩的就是他沒由來的自信,做出的那些事兒非得讓眾人下不了檯面不行,皺眉看他:「你想幹嘛?」不足半秒,又狠狠道:「景行,你他媽眼裡是不是就陸羽一個人是女的,做事兒沒分沒寸的,想起什麼是什麼。」

景行面無表情道:「我出事兒那天,你是不是跟她一起,一個壞事兒妖精!你就該好好收斂收斂自己,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女人身上。」

倆兄弟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景仰道:「你怨天怨地,其實最該怨的是你自己,事事做盡了不給自己留後路,我不是你弟弟,最反對的就是你。」

「你要不是我弟,我也不會先問你,你知道還不告訴我,打的什麼算盤?景仰你肚子里幾根腸子我還不知道,你不想管,我也不想讓你管,我讓你出面是免得傷和氣。既然你不願意,以後我做什麼你也別管,你跟那個女的最好早點兒斷了。」

景仰氣的不行,指著景行半天才說:「你躺著不動了我想你好,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想咒你趕緊躺下,你一把年紀了跟個高中生似的,沒事兒動手動腳的。行,你是能耐,就你這麼個惹事兒法,誰跟你也是遭罪,你他媽的還殃及無辜。等著吧,她要是給你了才有鬼,我他媽的懶得管你,愛幹嘛幹嘛。」他說完摔門出去。

客廳趙靄正跟羅素素在那兒有說有笑的。

趙靄見人跟紅眼的老牛似的往下沖,問了句:「景仰,跟你哥嚷嚷什麼呢?」

羅素素也跟著喊了聲:「景仰。」

他聽見那聲音,氣不打一處,扭頭惡聲道:「你他媽是不是沒地兒去了,整個跟個鬼似的纏著,有完沒完了!」

羅素素差點沒反應過來,指著自己詫異道:「你,你在罵我?」她話一出口,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趙靄指著景仰說:「發什麼瘋!」又勸羅素素別難過。

景仰瞧了她一眼,他心煩氣躁的,懶得搭理她,轉身要走。

羅素素不甘心,她咬牙跑上去拽著景仰說:「景仰,你憑什麼這麼喊我?」

他沒回頭,就要走。

羅素素抓著不放,哭道:「我怎麼不是為了你好,你憑什麼這麼罵我。」

趙靄不明所以,趕緊說:「景仰,你這太不對了,趕緊跟素素道歉。」又安慰羅素素說:「別搭理他,就是這爛脾氣。」

景仰看著羅素素忽然就笑了,回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知道點東西就非得到處招搖不行,還是你就想拿你這點小聰明讓全世界人都對讚賞不決,看看你多能耐!羅小姐,人聰明是好,可你這樣的不叫聰明,叫沒腦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羅素素被他說的惱羞成怒,可也不覺得自己有錯,抓著他的胳膊嚷道:「你不是不對女人發火嗎?現在這是怎麼了?惹到你了,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景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跟她在一起。」

趙靄知道兒子生活亂,便在中間調和說:「景仰,這是你的不對,讓你生活不檢點,趕緊給人道歉。」

羅素素覺得有人給自己撐腰了越發膽大,繼續道:「她有什麼好,長相一般,嘴還笨,她找了那麼多男朋友,你惦記她,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我把這事兒說給大哥有什麼不對。」

趙靄聽的暈暈乎乎的,在一旁問:「什麼事兒?」

羅素素正欲張口,誰知景仰冷笑著警告羅素素道:「抖吧,我就看你能抖多大,羅小姐是不是做客做的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了,是客人就像個客人的樣兒,別什麼事兒都管,街上的老頭子老太婆才一天到晚嚼舌根。你有你的大小姐脾氣回你家去,我這兒不伺候。」

趙靄覺得不對勁兒,忙追問說:「景仰,到底是什麼事兒?」

景仰說:「媽,我能有什麼事兒,沒事兒。」

羅素素站在那兒魂不守舍的,看著景仰走的一點兒沒人影兒了,她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絕對不會多嘴半句,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無法挽回了。

趙靄在旁邊安慰說:「別理他,阿姨到時候阿姨說他,可別把臉哭壞了。」

她愣了幾秒,漸漸的蹲下,抱頭痛哭了半天哽咽道:「阿姨,我做什麼他都覺得不好。」

趙靄說:「別說這些喪氣話,人心是肉長的,他總會看到的。」

羅素素說:「可是他現在還跟他前妻在一起,阿姨,要是別人,我就不說什麼,可是他現在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怎麼辦啊我……」她說完繼續痛哭。

這回趙靄沒說話,心裡卻暗暗幾下了這茬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景仰出去,又接了幾通電話,全是寶兒,他接通了。

那邊催說:「景仰,我不是叫你過來嗎?怎麼現在還沒到,趕緊過來啊。」

他道:「過來什麼,你不是去留學了,我去哪兒?」

那邊低低道:「我沒去。」忽而又緊張兮兮道:「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地方,你趕緊過來啊,過來看看你就知道了。」說完便掛了。

蘇瀾這些天忙歸忙,抽了空還是會去看看韓碩家的小姑娘,小孩兒嘴甜,很是討人喜歡。

她也不擅長廚藝,不過還是能陪著孩子做點兒東西。一回無意撞到了韓碩的父母,對方也甚是滿意。

第二天見面韓碩就說:「我就說你們會處的很好吧,我爸媽可是對你讚不絕口,讓我趕緊把人娶了呢。」

蘇瀾羞赫道:「老人家是禮貌,看你,胡說什麼呢?」

韓碩又說:「我跟他們打了保證說一定會娶回來的。」

蘇瀾這回沒說話,只是低頭笑笑。她心裡有些微抗拒,越相處越意識到了一些問題,適合不見得是滿意,滿意的不見得是合適的,比如她跟韓碩呆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什麼都好,就是一點沒感覺,愛情的感覺。

而上天最愛給人的出的就是選擇題,無非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晚一些,說起感情的事兒,米艾這個老手也是這樣的話,她又慫恿蘇瀾說:「女人這輩子,誰不想找個依靠,你差不多點兒得了,別事事追求完美,不過那個韓碩不是醫生嘛,以後肯定忙,你要是孤單了稍微出個牆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只要他不知道,顧著家裡的日子不就成了。」

蘇瀾笑說:「我可沒你這麼想的開。」

她嗤了一聲:「男男女女不過是搭夥兒過日子,你把婚姻看的那麼神聖幹嘛,只要不影響下一代,自己找點兒樂子怎麼了。知道為什麼這世上痴男少怨女多嗎?」她點著自己的腦門兒說:「因為上下五千年,文化早就把人束縛深了,更有些女人標榜著婚姻多高尚,自己卻活的還不如個保姆。看,這就是你們,自己苦,別人看的也苦,可是你們的信仰卻說你們是對的,你說你們是不是入了邪教呢?幫派還不小呢!」

蘇瀾被她的言論逗樂,卻不能完全贊同,回說:「哪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同樣的性事,男人完了就沒事兒,女人卻要擔心染上疾病,擔心懷孕,擔心別人的流言蜚語。有些差別是天生的,也不是誰都願意的。」

米艾聳肩:「所以我更喜歡處男,體力好乾凈還事兒少。」

蘇瀾道:「你別危害社會了行不?」

「你情我願的事兒,你說我危害社會,你不知道那些孩子多高興呢。傻女人,我告訴,愛情就是個鬼,信則有不信則無,多為自己想想才重要。你要是還想不明白,那我給你舉個例子,就說歷史上的人,現在說起來紀念的全是豐功偉績,誰還記得他們以前愛過誰,恨過誰。武則天,你說那個女人就現在這社會能接受的能有幾個,可是人家是女皇帝啊,電視上是不是天天在演,有人唾棄嗎?觀眾多的很,現在都成正面人物了。等你死了,你做的那些破事兒誰都記不得,歷史只能記住的你的功德,只有成績才是評判一個人的風向標。我說句難聽的你別介意,要是沒你前夫,你現在拚死了也就是個家庭主婦,能走這樣的狗屎運就好好惜福。」

蘇瀾笑說:「你這理論也是一套一套的,沒瞧出來,還是個人生導師呢。」

米艾推了她一下,道:「跟你說正經呢,別玩笑。」

蘇瀾說:「你這話我記住了,不過現在下班時間,我得去醫院一趟。」

米艾笑說:「這才對嘛。」

蘇瀾邊收拾了東西,起身道:「主要是看看我媽,韓碩還有手術呢,我也見不到。」

米艾擺手:「行行行,走吧,越解釋越不清,趕緊走。」

蘇瀾到了醫院看了看馮玉,她無聊就往韓碩那邊的科室走了走,過去的時候正瞧見幾個小護士在逗個小姑娘,孩子不是別人就是韓碩的女兒。

她過去的時候,一眾人正在那兒哈哈大笑呢。

蘇瀾問了聲:「笑什麼呢?」

有個小護士扭過頭來,大喊了聲:「師母。」

這幾日蘇瀾往這邊走的勤,大家對韓碩又熟。一來二回的也就知道了,有幾個熟絡直接喊師母。蘇瀾聽到這稱謂,不答應,也不推辭。

「說甜甜呢,吃這麼胖,以後嫁不出去。」

蘇瀾一瞧,小姑娘正坐在辦公桌上吃蛋糕,臉上糊了不少,咕噥著嘴辯駁:「才不是,我最可愛。」咽下了又喊蘇瀾:「阿姨,快過來,我想你了。」

旁人又是一陣鬨笑。

蘇瀾過去抱了她,旁邊的小護士才說:「韓醫生做手術去了,同科室的醫生順道就把孩子接過來了,我在這兒看一會兒。」

蘇瀾問說:「手術還得多久。」

「嗯……得下午四五點了估計。」

一眾人瞧著蘇瀾過來了,也就陸陸續續散了,就剩下一個小護士,她搭著蘇瀾的肩膀笑眯眯道:「師母,我男朋友找我,你幫我看會兒孩子唄。」她邊說著邊幫蘇瀾捶背,殷勤道:「別跟我師父打我小報告就行,以後有人打師父的主義,我秒秒鐘彙報上級。如何?」

「嗯……准了。」

小護士分外樂呵,又交待甜甜要聽話,別打自己小報告,說完招呼了聲就走了。

科室里就留下了這倆人。

蘇瀾總不能帶著孩子在這兒,便抱了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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