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17.第十七章

蘇瀾上了天台,沒想到會見到米艾。

就跟米艾見到她時也奇怪,怎麼會在這地兒見到人。

她正在打電話,蘇瀾也沒聽真切,倒是米艾依舊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見蘇瀾,她收了電話,愣了一下,還是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這兒工作。」

米艾笑笑,又想起了什麼,笑道:「這棟樓就一家公司,你可別說你是老總的老婆啊。」

米艾見蘇瀾眉間猶豫,又不好意思承認,那就是了,不等蘇瀾答,她又走過來,熱絡道:「看你這,有什麼好尷尬的,還真給我說准了,真是!」

蘇瀾笑笑。

米艾又道:「你這真夠低調的,還沒見過老總媳婦兒露過面兒呢!上回我還怕你吃虧,專門過去一趟,倒回來,我其實還是給你打工的,你說這是不是笑話。」

蘇瀾道:「這有什麼笑話的,你挺好的。」其實,她有些猶豫,很是奇怪米艾怎麼會在這兒工作,她那個老公不是挺有錢的嗎?她這打扮的整整齊齊的確實不像是工作的。

米艾大約是看出來了,又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上班兒的啊,哎……」她舒了口氣:「我也不能整天遊手好閒,那也沒意思,好歹給社會做點貢獻。」

蘇瀾道:「你這覺悟挺高的。」

米艾繞了這茬兒,又道:「上回記的那個號是你的工作號嗎?」

蘇瀾道:「不,我工作跟生活一個號,也沒幾個人,就用的一個手機。」

米艾笑道:「那就好,我也是一個號,以後多聯繫啊,不過,現在我得回去了,曠工太久了,一會兒該挨罵了你走不走?」

蘇瀾擺手:「我一會兒下去。」

「那再見。」

米艾說完便下去了。

蘇瀾看著風風火火的米艾,心裡莫名生出些羨慕,她真是把她那個老公捏在手心了啊,所以想怎麼活怎麼活吧。她低頭看著自己手掌的紋路,若是她能這個能耐,那多好。

下午後半段時間,顧城有案子就先走了。

景仰依舊沒歇下,蘇瀾擔了大任。他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法律的空子能鑽盡量鑽。蘇瀾有些地方不明白,回答的含糊,還被他好說了一通。

倒有人進來端茶倒水的,又見裡面的人忙於工作,完全沒被擾到的模樣。出去將蘇瀾傳的更是沒了樣兒,一說什麼抓住了老闆的命脈,二說氣質在那兒秒殺了一眾彩旗,怪不得穩坐景太太的位置不動。

小姑娘們嗤之以鼻:「我老公敢出軌,我立馬離婚,任憑他長得再帥再多金,老娘也不稀罕。」

又有人發言:「話不能說,得看多帥,多有錢了。錢要是跟老總一樣的,我還是能忍的,就怕,沒錢花心還窩囊,那樣的男人才噁心。」

「對,我同意你的話,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什麼年頭啊,愛情就是個烏托邦,不如嫁個有錢的,好歹不會虧到自己。」

旁邊嗤道:「就你拜金!」

一姑娘道:「拜金怎麼了,又不犯法。知道雌性動物如何擇偶的嗎?就是找能力強的,以後生了小崽子,身體弱的時候,就靠雄性來保命。雌性本來就弱,還不知道找強的,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時沒發育好。這人跟畜生有什麼區別,找有錢的怎麼了?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就拜金。」

「算了,你沒戀愛過,不懂。」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上帝都先有亞當後有夏娃,這女的註定不好過,還是當男的好啊。不過我表明立場,精神出軌還是身體出軌都接受不了,餓死也不維持強撐,所以我事業第一,家庭地兒。」

「我看你們就是年紀小,等結婚了就知道了,哪兒是說離就離的。成天倆人面對面,哪兒有不膩的時候,男人出軌,男人出軌不是出到女人身上了?誰還沒個問題。要你們這麼說,不行就離,這世界還有沒有個章法,婚姻可不止是愛情,還是種智慧。離婚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維護自己的婚姻才是真厲害。」

「算了吧,付姐,你家三好老公,站著說話不腰疼。女人就怕遇到這爛泥扶不上牆,那會兒啊,就睜眼閉眼的想著離婚,管它的家庭責任。要是遇到浪子,起碼還有個撲騰勁兒。」

「我同意你說的,現在這世道,不出軌都不正常了。」

年紀小的姑娘目瞪口呆:「我不結婚了,不結婚了,你們這群人真是太可怕了。」

…………

一個下午,景仰面上不動,眼睛倒不時看看蘇瀾,見她一直淡淡定定的,就是翻出那賬單也沒什麼反應,還裝作若無其事的給放了回去。依舊無語,只是淡淡的做事。

忙了一下午,一直到了8點倆人都沒知覺,還是岳翡上來,見倆人都在,一愣,道:「景總還沒走啊。」

景仰鬆了口氣,看了看手上的錶盤,已經指到了8點的地方,扶著額頭道:「嗯,馬上處理完了。」

岳翡又道:「太太勞累了。」

蘇瀾點了點頭。

岳翡上前,照例跟景仰彙報道:「德國那邊過來的那批技工適應的不錯,總公司那邊說要派過來倆技術人員。」

景仰看著文件嗯了一聲,說:「那就給我空個時間,到時候去請人家吃一頓。」頓了頓,又問:「怎麼沒見邱林?」

「去應了局,不是什麼大人物,他一個人可以的。」

他雙手拍在桌上,長舒了口氣,捏了捏胳膊道:「哎,你現在過來幹嘛?」

「我就是去廠子,順路。看公司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在這兒,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們要先去吃個飯,我自己開車回去。」他已經起身,拿了衣服穿上,對蘇瀾道:「走吧。」

蘇瀾也收了東西,點頭。

岳翡招呼道:「那邊新開了一家日本料理,挺不錯,去試試吧,我記得太太喜歡吃日料的。」

「行,你也早點回去。」

「不急,我今晚去廠子那邊熬夜,老闆,我先回去了。」

互道了聲再見,岳翡就走了,他倆也收拾了回去。

景仰在路上問蘇瀾想吃什麼。

她餓是餓,著實沒什麼胃口,便道:「隨便什麼都行。」

「那就吃海鮮。」

「我不吃。」

「不是什麼都行?」

她不言語,又想起岳翡,問道:「現在工廠那邊很忙?」

「一般吧,儀器要求高,剛開始,缺人手,就得親自上陣。」

「嗯。」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在車裡的箱子里撈了幾下,拿出個糖罐子,道:「先吃兩顆糖墊墊,別一會兒暈了。」

蘇瀾看著那罐子里紅紅綠綠的糖紙,小靴子形狀的罐子,嗤?小女孩兒的作風,扭頭道:「不用了。」

景仰順手把罐子扔到車後座:「不吃拉倒。」

咚的一聲從後座傳來。

蘇瀾扭頭見車無恙,又瞪了他一眼:「火氣這麼大,直接把車砸了多好,這個小瓶子不解氣。」

「你下去,下去我就砸。」

她癟嘴:「你的車,隨便你。」

他就笑:「你還是我的人,是不是也隨便我。」

「隨便你大爺。」

兩人吃了東西回去,本來要去景家看兒子。結果看著時間不早了,打了電話,說已經睡著了。

景仰道:「那就明天再去接他。」

她身上也乏的很,便應了。

倆人回去,路上,景仰接了個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臉色黑的厲害,直說:「人人都來我這兒講人情,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管他是誰,公私分明,怎麼服眾怎麼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忽然笑了下:「我鋪路,他給我使壞,面上一套背里一套,我怎麼那麼沒腦子,別管!我又不是天上的孫猴子,分不出那麼多身來,全推了……怎麼推不知道,你幹什麼吃的………」

一會兒掛了電話,那邊又來了一通,這回,景仰倒是敷衍的厲害,一通下來,也沒說幾個字,全是嗯,嗯,嗯的。

蘇瀾不在意這些,只是靠在椅背上小憩。

他敷衍了一陣兒,忽然拔調兒說了句:「有病就去醫院,打給我幹嘛?晦氣!」

蘇瀾剛迷迷糊糊的進了夢。一下被震醒,入耳的便是「晦氣」二字,心裡莫名的梗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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