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這個室友特墮落

5.這個室友特墮落

先是外賣,再是飲料,現在又是一款三百多軟妹幣的耳機,說送就送,非但眼都不眨巴一下,還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陶夢竹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比如,室友是一個不在乎各種細節的土豪。

再比如,室友是一個點滿了大方屬性的自來熟、神經質外兼抖M。

她覺得自己以後在室友面前說話必須得儘可能的小心翼翼,不然一不小心提到了什麼可以買的東西,自己就又要無功受祿,寢食不安了。

不過在那麼一瞬間,她的腦子裡也蹦出來了一個梗——我的室友是個壕,她要用錢砸死我。

沒準回頭真可以把這個梗擴上一擴,那絕對會是一篇蛇精與逗比齊頭並進的文,以吐槽體講述一個用錢砸死人,與被人用錢砸死的哲♂學性故事。

啊,果然是藝術源自於生活呢!

陶夢竹情不自禁地坐到了電腦面前,打開記梗的文檔,噼噼啪啪地記錄起了腦子裡那些忽然閃現的靈感。

就在她記得正開心的時候,一旁的甄爽忽然把腦袋湊了過來,掛著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問道:「誒,你在寫什麼啊?」

靠!

肯定是睡眠不足導致了大腦短路,竟然忘了這傢伙就在邊上!

而且,而且,而且!

這姑娘腦子裡的弦是不是真的沒搭好,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偷看別人寫東西很不禮貌嗎?又或者,她根本就是在理直氣壯且光明正大的看?!

自己YY土豪的腦洞不知被人看走了多少,那股濃濃的羞恥感瞬間從腳底心竄到了天靈蓋,陶夢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猛地伸手擋住了電腦屏幕,扭過頭來,一臉警惕地瞪向了甄爽。

後者愣愣地縮了縮脖子,後退幾步且站直了身子,一臉無辜的向陶夢竹眨巴了兩下眼,然後「嘿嘿」地笑了起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古往今來都不曾改變的「優良傳統」,室友笑得如此憨厚,陶夢竹一時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在點上保存后默默關掉了文檔。

就在陶夢竹關掉文檔的那一瞬,甄爽忽然反應過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對不起!你是在寫日記嗎?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真的!我就……我就看到了『用錢砸死你』和『土豪』,信我!我可以發四!」

「發誓。」陶夢竹一臉嚴肅地糾正了一下甄爽的普通話,話音剛落,她的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大寫的尷尬!!

沉默,一陣謎之沉默后,甄爽點頭笑道:「對對對,發誓,發誓!」說著,轉身蹦出了陶夢竹的房間。

陶夢竹哭笑不得,緊隨其後關上了自己卧室的門,板著一張生無可戀臉回到電腦前,有氣無力的在鍵盤上爬了好一會兒。

她那「間歇性壯志滿懷,持續性萎靡不振」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這一次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原因,病犯得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嚴重。

還好家裡共有兩個衛生間,一個挨著廚房,另一個單獨連著她的卧室,讓她不用在如此尷尬的時候出去面對那個新來的室友。

她默默洗漱完畢,又在電腦面前坐著猶豫了十幾分鐘,這才鼓起了走出卧室的勇氣,想要用微波爐熱點飯菜來吃。

誰知這門剛打開,就見甄爽從廚房走了出來,對她招了招手,道:「正打算叫你呢,飯是從樓下館子打的,菜也熱好了,快來吃吧!」

「這都一點半了,再不吃,晚上可就吃不下了。」甄爽說著,轉身又走進了廚房。

「你吃了嗎?」

「我吃了,在你朋友還沒來之前就叫了外賣……不過我厚顏無恥的偷嘗了兩口,不得不說,你朋友手藝真好!」

陶夢竹愣愣跟在了她的身後,只見餐桌上有一個裝滿飯的一次性飯盒,於曉秋帶過來的菜也都已熱好,甄爽正吹著口哨,站在洗碗池邊上洗鍋。

「你還用鍋熱啊,還得洗鍋,多麻煩啊……微波爐叮三分鐘不就好了嗎?」陶夢竹走到餐桌旁坐下,端起了碗筷,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暖流侵襲,卻又難以捉摸。

「剛才你朋友還說不要用微波爐熱,熱出來不好吃,為了好吃,洗個鍋算啥?」甄爽說著,十分中二地揮了揮手中剛洗好的鍋鏟,把水花甩得到處都是。

陶夢竹下意識皺了皺眉,甄爽連忙收斂了幾分,不好意思地笑道:「嗦瑞嗦瑞,Iam十分嗦瑞……」

「不不……我沒有生氣,就是,就是覺得……」

就是覺得有點感動,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嗯……總之,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甄爽愣愣地反問。

「我對你態度挺差的,你怎麼都不介意……」

「這個啊……失戀嘛,很難受的,我知道。」甄爽說著,將洗好的鍋掛回了原處,轉身幾步跨到了陶夢竹身旁坐下,挑眉道:「想當年我男神每次爆緋聞,我都跟失戀了似的,身旁朋友只要一句話不順我心,我就立刻能炸毛給她們看!雖然現在喜歡誰都不會像以前那麼瘋了,但那種控制不住自己心情的感覺還是很好理解的……」

「你男神是誰?」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

甄爽開口就興緻滿滿地唱了出來,唱完后還彎了彎眉,痴漢似的笑了起來,引得陶夢竹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頓飯,甄爽一直陪在陶夢竹的身旁,給陶夢竹講了不少自己玩遊戲時發生的趣事,陶夢竹雖是聽不太懂,卻也被甄爽眉飛色舞的樣子深深感染,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飯後,甄爽拍了拍陶夢竹的肩,道:「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會過去的。」

陶夢竹不由一愣,下一秒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句「都會過去」不說還好,一旦入了耳,陶夢竹便覺心底那份壓抑瞬間爆發,內疚如同洪水決堤般,鋪天蓋地將她徹底淹沒。

如果說,從頭到尾,她都是被辜負的哪一個人,那她還有理由怨天怨地,怨那個離開自己的姑娘。

但是事實上,她沒能扮演讓這段感情開始的勇者,卻成為了讓這段感情終結的源頭。

父親離去后,一直鼓舞她的人是輕月,父親離去后的第一個祭日,輕月說,想和她在一起試試,她想也沒想便應了下來,就像一個溺水的孩子,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這樣輕率的開始,註定了兩人的感情淡薄如煙,輕輕一吹就能散去。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在乎輕月,然而那份在乎只是在漫長的陪伴中,漸漸習慣了一個人存在於自己的生命之中,並理直氣壯的將其給予她那些關懷與照顧當做了理所應當,想要一輩子沉浸其中,與其白首偕老,不離不棄。

但其實,她是不配的。

因為直到失去了,她才猛然驚醒,在這段感情里,她是一個從來沒有付出過的人。

昨天失去的時候,她心中確有萬般委屈,但到了今天,到了此刻,那些委屈全都變作了她對自己的一句諷刺——自作自受,注孤生。

懷著這份內疚,陶夢竹在微博上搜索了「輕月舞流年」這個名字,又一次點進了那曾經互粉的主頁。

輕月沒有發任何關於分手的微博,最新的一條,是今早轉發的。

原PO說:「曾經因為寂寞去愛一個人,結果卻讓兩個人共享了同一份寂寞,直到最後分開才知道,那不叫愛,只是渴求陪伴。」

陶夢竹盯著這條微博看了好久,忽然苦笑著靠在椅背上發起了呆。

她的思緒悠悠飄往了從前……

「看到沒,看到沒!!高叟!這就是高叟風範兒!對面的菜雞根本沒有還叟的能膩!秒他們沒有難度!簡單粗暴!輕鬆自如!」

「看我過克甩他們個煙/霧/彈,從背後,偷偷的,悄咪賊眼兒的上去甩過克!噓噓噓,不要被花現了,好好好,漂釀!!漂……」

然後又被強行扯回了大腦,還沒來得及開始憂傷與懺悔,便只剩下了高叟、膩害,以及漂釀的洗腦。

「小葛你是撒比嗎!我都扔煙/霧/彈了,這種時候不暈他們的奶,暈什麼法撕啊!他們奶開清心了,你縮你能不能行了啊!這下GG了……」

「哎,死了死了死了……不玩了,我換個遊戲冷靜一下……繼續?不不不我拒絕,我不耍了,我今天不要和你耍了……我要活你絕交,today!」

陶夢竹默默伸手托住了下巴,豎起耳朵感受起了隔壁室友內心的憂傷。

「你騙我,你昨天才說你是高手,要帶我裝逼帶我飛的,結果今天打個3V3九轉你都能酥,還讓我進你們那個全服最**的幫會……我又不撒,我百度過了,你們幫分明是被全服最**壓著打的辣個!進了不是天天野外被推復活點。」

啊,室友你還真是機智又精明呢,進個幫還要提前百度……

「啥?沒錄沒錄,被虐成這樣才不要錄,身敗名裂了都……剛才巫師說要LOL帶我飛,這些人奏是喜歡騙我……嘿嘿,我偏要去試試能不能飛起來……」

陶夢竹不禁搖了搖頭,心道:這姑娘,人是挺好,但每天到底是在玩些什麼啊,畢業后不回家也不工作,在外面租房沉迷遊戲,人生也太墮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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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有毒(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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