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揚州炒飯

三百六十一

顧慎說要守夜的時候，程謹還有些愣。但也沒說什麼。

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看著今年的春晚，程童綺和顧發澤在閑談，顧慎和程謹兩人坐在一邊聽著。

主要是程謹聽，顧慎忙著給他剝堅果。桌子上擺著些零嘴，開心果碧根果之類的堅果也有不少，一碟桔子一碟蘋果。

飲料之類的冰箱都有，想喝的話隨時可以拿。不過坐在這的幾位，顧慎和程謹白開水，程童綺和顧爸爸喝茶。

這些本來是為之後幾天來拜年的人準備的，這時候倒是先讓他們吃上了。

諾諾畢竟還小，精力不足，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紅紅綠綠的看了一會兒，就趴在程謹懷裡睡著了。

這時候程謹正認真的聽著顧爸爸說著他的一些心得。

顧慎往他嘴裡塞了一顆果仁，抽了張紙巾擦擦手，起身抱起諾諾，道：「我先把諾諾抱上去。」

程謹回頭，看看諾諾，小傢伙睡的不太安慰，大概因為這裡有聲音的緣故，便點了點頭：「嗯，順便把我的筆記本帶下來。」

顧慎：「嗯。」

顧爸爸這時候也看過來，說：「程謹你要是困了也可以先睡，就是個形式。」

程謹搖頭：「我不困。」

他剛剛抽空百度了一下守夜的習俗，看到一個說法是「年輕人守歲，是為延長父母壽命」。程謹原身的父母早就不在了，程謹把程童綺的位置套了上去。

姑姑對他這麼好，雖然他不信這個，也是一份心意。

嗯，順便也加上顧爸爸。

顧爸爸不知道程謹腦子裡想了些什麼，見他神色清明，也不像困了的樣子，問：「明天還要去公司？」

程謹搖頭：「不用了，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可以休息到初八。」

顧爸爸這才點了點頭，既然不用早起，那就沒事了。

這時候程童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你不說倒好，一說我困了。」

顧爸爸：「……」

程童綺眨了眨眼，憋出了些生理淚水，說：「剛剛說到哪了？」

顧爸爸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說：「算了，你這個病人還是去休息吧。我再撐會也要睡了。」

程童綺又打了個哈欠，也不客氣，點頭：「成吧，明天見啊。」

對於今年在別人家裡過年這種事，程童綺看上去並不介意。沒辦法，她頭上受著傷，程謹不放她走，她又不想去醫院，就跑到顧家來住著了。

反正顧家宅子大，客房多的很。

而程諭則代替他媽跑到M國去開會去了。

顧爸爸點點頭。

程謹手指動了動，他還沒聽夠呢。開公司之前，程謹也做了許多準備，但是那都是理論上的東西。雖然之後有劉助理協助，但看程謹忙成這樣就知道了，沒出岔子真的是走大運了。

所以他現在十分樂於從別人那吸取知識。

不過……

程謹看看程童綺，見她面有疲色，知道她是真累了。程謹起身，扶著程童綺起來，輕聲說：「哥說晚點會打電話。」

程童綺第三個哈欠冒出來：「他知道我撐不到那時候的，肯定打給你，沒事。你跟他說，回來就過來接我，那時候我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程謹點點頭。

顧爸爸：「送你姑姑去睡覺吧。」

三百六十二

快十二點的時候，不少戶人家就開始放煙花禮炮，十二點的時候更是高峰，外面各色煙花齊鳴，聲音震天響。

指針指向十二點的時候，程謹的手機猛的震動起來，這時候顧爸爸已經有點打瞌睡了，被嚇了一跳。

顧爸爸轉頭看了看掛鐘，說：「哦，已經十二點了啊，那我去睡了。你們兩也早點睡吧。」

程謹正準備接電話，他耳力還不錯，加上這附近禁止燃放煙花，顧爸爸說的話倒是聽的清楚。

顧慎精神尚好，點頭說：「知道了。」大概是新年第一天，他語氣挺緩和的。

顧爸爸慢悠悠的上樓了。

程謹接通電話，顧慎隨手把桌上的桔子皮掃進垃圾簍。

「小謹？」

程謹知道是程諭打的電話，嗯了一聲。

相比程謹這邊亂七八糟的背景音，程諭那邊安靜多了。

程謹清晰的聽到程諭說：「新年快樂。」

程謹：「新年快樂。」

程諭：「嗯，我應該沒記錯時間。我媽睡了？」

程謹點點頭，這時候顧慎走過來，突然來了個公主抱，程謹驚了一下，看向他。

顧慎口型示意：我抱你上去。

程謹眨眼，一隻手摟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穩穩的拿著手機繼續跟程諭通話，顧慎一步一步很穩的抱著人往樓上走。路過某處的時候，顧慎停了一下，程謹看了一眼，用拿著手機的手背把開關按了。

樓下瞬間暗下來，只留著牆壁上橘黃色的夜明燈。

顧慎微微一笑。

程謹還在跟他哥姑姑最近的情況：「……晚上吃了兩碗飯，然後一邊看電視一邊跟爸爸聊天，說的話題有點多，不過我都記下來了，你要聽嗎？」

因為兩人隔得近，顧慎隱約聽到程諭語氣平淡的說：「不用了，你記這些做什麼。」

程謹：「因為哥你肯定會問我姑姑過的怎麼樣，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乾脆全記下來了。」

顧慎笑容忍不住拉大，他都能想到程諭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露出無奈的表情了。

這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啊。

快到兩人房間的時候，兩兄弟終於聊完了，程謹最後跟程諭道別：「那，哥，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正好走到門前，程謹順手就把門給開了。

顧慎抱著人放在床上，剛想撲上去，程謹突然說：「我好像聽到諾諾哭了。」

顧慎：「……」

程謹皺眉，看他：「你把諾諾放哪了？」

顧慎：「……老頭子房裡。」

三百六十三

諾諾真的哭了。

夫夫倆敲開門的時候，老頭子一臉無奈，見到兩人也鬆了口氣，說：「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爬出來臉著地，還好鋪了地毯。」

這時候程謹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在他們從房間走到三樓，程謹回了幾條簡訊，電話就沒停過。

程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徐寧寧。他有些驚訝，顧慎轉頭說：「你先接電話，我去哄哄。」

程謹點頭，顧慎跟著顧爸爸進了房裡。

程謹：「新年好。」

徐寧寧那邊吵的很，也不知道聽清程謹的話沒：「程謹，新年快樂！我看你回我信息應該還沒睡，沒打擾你吧？」

程謹：「沒有。謝謝你。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徐寧寧：「謝什麼。我正趕更新呢，正好守夜，明天我們家五點就要起來做飯，我乾脆不睡了。」

程謹：「嗯？」

徐寧寧：「我們家規矩，早上吃年飯喝茶。有的是晚上或者中午。」

徐寧寧正說著呢，那邊出現另一個女聲大聲說：「姐你跟誰打電話呢！」

徐寧寧：「跟朋友，看你的電影去。」

徐娜娜：「誒？男朋友嗎？姐夫嗎？我要聽我要聽。」

徐寧寧無奈：「是程謹，別瞎說。」

徐娜娜：「小謹！姐！姐！讓我跟他說兩句唄！我好喜歡他！」

徐寧寧：「你叫什麼小謹，人家比你大……程謹？」

程謹看了眼抱著諾諾慢悠悠走出來的顧慎，跟顧爸爸擺了擺手，往自己房裡走。看來今天諾諾要跟他們睡了。

程謹：「沒關係，讓她接吧。」

程謹對徐寧寧印象挺好，徐娜娜他也隱約記得一點，是個喜歡穿漢服的妹子。他不介意給這個面子。

徐娜娜接了電話，開口就是：「小哎喲……謹哥，新年快樂！我是徐娜娜，徐寧寧的妹妹。」

程謹：「嗯，新年快樂我記得你。」

徐娜娜跟徐寧寧比起來，活潑的很，興高采烈的說：「謹哥謹哥，你居然記得我嗎！好高興！是我姐姐跟你說的嗎？她一定經常跟人說她有個宇宙無敵漂亮的妹妹……誒姐！姐！我都多大了不要擰耳朵……」

程謹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忍不住露出笑意。顧慎輕輕拍打著懷裡小娃娃島背，視線一直放在程謹身上，見此，挑眉，低聲道：「跟誰打電話呢？」

程謹笑著回答：「徐寧寧的妹妹。」

徐娜娜恰好掙脫了自家姐姐的魔爪，聞言道：「咦，你們夫夫倆現在在一塊吶？啊對了！謹哥謹哥，我報名參加了顧慎……慎哥公司主辦的模特選秀，等我紅了給你做代言！」

程謹愣了一下，側頭問顧慎：「你們公司最近辦了選秀？」

顧慎聞言，抬頭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李樂俞好像跟我說過，他提的策劃，怎麼了？」

程謹想了會兒才想起來李樂俞是誰，上次去顧慎公司的時候見過一面，具體長什麼樣程謹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是個皮膚很白高高瘦瘦的男孩紙。

程謹點點頭，對徐娜娜說：「有什麼麻煩的話可以打我電話。」程謹一般不說客套話因此這句話他是認真的。

他想法很簡單，徐娜娜是徐寧寧的妹妹徐寧寧以前幫過他，他有空照顧一下沒什麼。

徐娜娜：「謹哥你人真好！不過我會自己努力的！謹哥你等我給你代言！我可喜歡你啦！」

程謹：「嗯。」

要掛電話的時候，程謹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為什麼喜歡我？」

徐娜娜毫不猶豫地說：「因為你厲害呀！」

程謹：「……哦。」

掛了電話，程謹收起手機，接過顧慎懷裡的諾諾，小聲說：「徐娜娜報名參加了那個選秀，名額內定了嗎？」

好歹也跟顧慎相處幾年了，對於他圈子裡一些黑暗面，程謹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

不過他也只是隨口問問。就算他真的想找代言，如果徐娜娜符合要求，就算她不紅程謹也不介意。

顧慎在程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在睡熟了的諾諾臉蛋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明天我問問吧。不過樂俞應該不會辦這事。」

程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