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起標題了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從軍隊退役，在福特秀場一秀成名，啟動了基金會項目，參演了《碟中諜5》，過段時間就要去倫敦拍攝《星球大戰》。最重要的是，她結了婚，有了孩子，走進一個男人的世界，和他的家庭。

這場婚姻雖然並不是在意料之中，但也並不意外，她從前沒想過要什麼時候走進婚姻，不過她早已想好要和誰一起。

但維多利亞跟她說婚姻和愛不一樣，尤其當你的先生是一個球員的時候，雖然她現在還沒體會到。

「其實這很難，因為他並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也許整個家庭都需要到處奔波。」她語氣略有些低沉，垂下眼，卻很快恢復，「不過你們應該不會有這種煩惱，畢竟克里斯蒂亞諾在皇馬的位置很穩定。」

「你要隨時擔驚受怕，比如害怕他受傷，還要擔心他的精神狀態，你要知道，有時候男人比女人脆弱的多。」

「愛情總是讓人快樂，但是婚姻也許需要一點忍耐，」她接着又笑，「好了，小姑娘，別露出這副表情，別把這看得太輕鬆，也別把這看的太可怕，大多數時候，它總會讓你感到幸福。」

——幸福嗎？

——幸福。

——快樂嗎？

——快樂。

——煩惱嗎？

——也許

——願意一直走下去？

——這不確定，但至少現在，當然。

大清早迷你就醒了，暑假第一天，他心心念念要去和自己的小馬駒玩，早上睜開眼睛，來不及穿上拖鞋，就往爸媽的卧室跑。

他得到的禮物是一匹設特蘭迷你馬，雪白順滑的皮毛，沒有一絲雜色，鬃毛是泛銀的鉑金色的，只有一歲多，剛好到他的肩膀。

這種迷你馬大概能長到100公分左右，馬場的工作人員告訴安妮塔這匹迷你馬並非超袖珍品種，而是跟阿哈爾捷金馬的混種，小孩子可以騎到15歲。但她參考了下c羅的身高，覺得大概到12、3歲迷你可能就沒法騎這匹小馬了，實際上他現在就已經長得比同齡人高很多，她都快拋不起他來了。

「媽媽。」他跑進來，看到已經起來的安妮塔，跳上床去。

「寶貝，」剛剛起床，她的聲音還有點沙啞，不過並不妨礙她把迷你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接着親親他。「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我想去跟pony玩。」pony是他的小馬駒。

「嗯。」她一隻手幫他梳着因為睡覺而變得凌亂的頭髮，一隻手揉揉自己不太清醒的眼睛，「去把爸爸叫起來。」

迷你一直是個乖孩子，他很聽話，並且完美地執行了這個要求，一下子跳到c羅的身上。

c羅輕哼一聲，被徹底弄醒了，「哦——」等他睜開眼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是誰，他捂著額頭，兒子果然越大越不可愛，「寶貝，你今年四歲，很沉了，再跳爸爸就要被你壓死了。」

「爸爸，爸爸，陪我去跟pony玩！」迷你無視了他的話，站在他身上，拉着他一隻手臂，試圖把他托起來。「去嘛，去嘛，快點，爸爸——」

c羅手腳麻利地把兒子按在自己身上，攬着他不讓他動，只讓他露出自己的小腦袋，「以後還往不往我身上跳了。」惡狠狠地威脅。

迷你試圖掙扎，但他怎麼可能比得過大人的力氣，掙扎無果，他只好把求助的眼神遞給安妮塔，雖然年紀不大，但他還是能明白家裏的食物鏈。

安妮塔樂不可支，她喜歡安靜，但現在卻覺得每天這樣起床，也是件美妙的事情。等到把這一幕拍下來后，她才把迷你解救出來，又把某個試圖賴床的男人拉起來。

「快點，帶junior去刷牙。」

「那你先親親我。」c羅抱着兒子，探過頭去，他還沒得到一個早安吻。

「我也要，我也要。」迷你伸著胳膊，他離安妮塔更近，一下子就攬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親。

「臭小子」c羅不忿地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以後爸爸先親知道嗎？」

「不，我先親！」

「啪」，說完就被打屁股了。

「媽媽，」他捂著小屁股，不開心跑到安妮塔的懷裏，「爸爸打我。」

「嘿——」c羅覺得自己都要被他氣笑了，找到靠山以後還學會告狀了。

「沒事，寶貝，」她趕忙幫他揉揉，親親他的小臉，哄着他，「我們別理你爸爸，以後我只親你好不好？」

迷你:「嗯！」

c羅:「what？！」

他不可置信，什麼叫以後只親那個臭小子，安妮塔略帶敷衍的安撫他，親親他的臉頰，有點覺得自己大概養了兩個兒子。

她帶着迷你去洗漱，c羅跳下床跟上，經歷了幾次之後，她越來越熟練了，帶他洗臉、刷牙，講故事，哄他睡覺。

她很愛他，不論她是否和c羅在一起，她都愛他，但這不一樣。

做一個教母，你只需要把所有的愛給他，給他買各種禮物，帶他到處去玩，讓他快樂。

但作為一個母親，你要做的更多，要給他買禮物，還要教會他分享，要給他愛，還要教他去愛人，要給他快樂，也要讓他學會帶給別人快樂。從此你就要對一個人的一生負責，要教會他做事，還要教會他做人，要讓他明白世界的美好，也要讓他認識世界的醜惡。

這很難，開始她有些略微緊張以及不知所措，她已經很久沒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她很少遇到能夠讓她無從下手的事情，但她會努力去做，她想，她會用盡全部的力量，她能理解維多利亞的話，你總會有忐忑，但更多是快樂。

「裏面刷到了嗎？」安妮塔示意迷你給她看看。

「啊——」迷你張大嘴。

她握着他的小手帶他把最裏面的牙齒也刷乾淨，「以後要上下刷十下，再左右刷十下，記住了嗎？」

「嗯。」迷你點點頭，乖乖照做。

「好男孩。」她忍不住親親他，帶他去漱口。

c羅攬着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女人，他的男孩，現在都在他的懷中，這是很美的時刻。

他說：「你也給我刷刷？」

安妮塔:「......」

c羅被指揮着帶兒子去院子裏玩，迷你看到心愛的pony，早就忍不住地掙脫開爸爸的手跑出去，朝着他的小馬駒狂奔。他沒跟上去，有保姆看着，他並不擔心他受傷。

安妮塔去廚房準備晚飯，c羅跟上去。

「你可以讓廚師準備的，別這麼辛苦。」他從身後攬着她，握着她纖細卻有力量的腰肢。

今天是他們婚後的第一次家庭聚餐，他的哥哥姐姐們都要從葡萄牙過來，他們並不打算接着舉行婚禮，但家庭聚餐還是要進行，安妮塔決定自己準備聚餐的菜品，但他覺得準備十幾個人的晚餐，會太累。

「不，今天我很開心。」她確實很開心，誰都不能阻擋她的快樂和幸福，她把他推出廚房，讓他去跟迷你玩，別在廚房搗亂。

「讓廚師來幫你。」c羅被她推著走，不忘記囑咐。

「放心——，你太羅嗦了。」

她喜歡吃，也喜歡自己做，在平日裏她的料理大都講究簡單方便，料理一餐所花費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小時。

但她有個習慣，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好習慣，在每次極度高興或者極度不開心的時候，她都會做菜，並且一定要挑最麻煩的那些菜做，甚至炒胡蘿蔔片都要把胡蘿蔔片雕成花再下鍋。

c羅倒是沒見過她在極開心的情況下做菜，但是她不開心的時候，他見過一次。

就是沒通過情報局最終考核那次，他匆忙趕回倫敦去看她，看到她一個人呆在院子裏，抿著嘴不說話，頭髮整齊的束在腦後，只是拿着刻刀全身關注地完成手中的動作。旁邊放着一堆切好的冬瓜片，四方形，大概半厘米那麼厚。他知道這種植物，有次她曾經做給他吃過，不難吃，不過口感怪怪的。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給冬瓜片雕上複雜的鏤空花紋，並且是每一片，他去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着幾十個雕好的作品了。

等他回到馬德里，收到了她寄過來的一大包成品，新鮮的雕花冬瓜片放在蜜漬過，再風乾，喝茶的時候放進去當作方糖使用。

配茶的口感很好，尤其是看到那精緻的糖瓜片飄起來的時候，驀然生出一種滿足感。他以為英國人已經把茶喝到了極致，但沒想到中國人還可以把茶喝出花來，相比起來，英國佬們真的弱爆了。

這是一種強烈的滿足感，你的親人，你的愛人，你的孩子圍坐在一起，他們舉著酒杯笑，或者小聲交談，孩子們吃兩口飯，就跑下凳子，繞着客廳鬧來鬧去。環境很嘈雜，三三兩兩聊着他們自己的話題，有人吃東西，有人大笑，不時有孩子的尖叫聲，有點鬧騰，但並不刺耳，也不煩惱，這是一種讓人感到愉悅的嘈雜聲，每個人都像在說「我愛你」。

「真的——」安妮塔驚訝地看着她。

「哦，親愛的，還有很多呢。」多洛蕾絲毫不猶豫地把兒子賣了，講了很多c羅小時候的事情給她聽，看了看c羅好像沒注意到這邊，湊近安妮塔繼續講。

安妮塔大笑，埃爾瑪看她們聊得開心，也靠過來，說了不少弟弟的小秘密，有些甚至多洛蕾絲都不知道。莉拉娜科塔路過，問她們在幹嘛，安妮塔朝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把她拉過來。

後面的談話，基本就圍繞着「天啊，他居然還做過這種事情。」「我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情！」「ohmygod，笑得我肚子疼」等等話題而展開。

「雖然cris干大事的時候腦子很清醒......」

「但平時嘛......」

「太傻了。」

「太傻了。」

安妮塔和多洛蕾絲總結道，一錘定音。

c羅:「......」你們真的以為我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