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三明治配咖啡

4.第4章 三明治配咖啡

唐楚想了一晚上,終於想到一個可執行性高、不會被任何意外尤其是突然出現的食物打斷的方案:把合住規則一條一條寫下來,直接拿給高屾看。

早上起床換衣服,她又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乾淨的衣服所剩不多,尤其是內衣,只剩最後一套。

阿姨原本說只請假四五天,她就偷懶把臟衣服全扔著等阿姨回來洗。現在又延長一周,不洗就沒得換,囤著的臟衣服也要發臭了。

說起來,昨天他在樓下浴室洗澡,肯定看到了她堆得快滿出來的臟衣簍……

雖然她不待見高屾,但也不希望自己在他眼裏是個邋裏邋遢不講衛生的懶蟲,真是自相矛盾。

她換好衣服打開房門,迎面而來一股咖啡的香味。高屾系著圍裙,一手端一隻盤子從廚房出來,看到她說:「起來啦?正好,來吃早飯吧。」

看!她多有先見之明!如果毫無準備地找他談判,肯定又被轉移注意力了!

她把那份合住規則遞過去:「你先看看這個,我去刷牙。」一邊瞄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咖啡、果蔬沙拉、三明治和煎培根,看上去非常快手簡單,但是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日光從窗戶懶洋洋地斜照進來,映出咖啡裊裊的熱氣,白瓷盤子裏顏色素凈的食物也顯得格外清新,讓人心情一亮。

與她前幾天苦哈哈地干啃吐司、後來索性一覺睡到中午省掉一頓相比,這樣的早餐已經十分豐盛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歡快地坐回餐桌前,培根的熱氣還沒散。

與噴香的咖啡、五彩繽紛的沙拉、油亮亮的煎培根相比,那塊吐司白乎乎、中間的夾心也白乎乎的三明治顯得其貌不揚,顏色並不誘人。但是她只咬了一口,立刻就被它內秀的滋味征服了,三口並作兩口吞下去,意猶未盡地把手指上沾的一點醬料也舔乾淨,才騰出功夫來問:「三明治裏面夾的是什麼呀?」

高屾說:「煮雞蛋、洋蔥、芹菜和沙拉醬,還放了一點黑胡椒。」

白吐司、水煮蛋、洋蔥和芹菜都是她不太愛吃的東西,和在一起怎麼會這麼好吃!簡直鬼斧神工化腐朽為神奇!「還有洋蔥?沒吃出來。」

「你不喜歡吃洋蔥,我切得很碎,用黃油爆過,所以只有香味沒有蔥味。」

唐楚正在聞咖啡香,聞言抬起頭:「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吃洋蔥?」

他一邊喝咖啡一邊專心地看她列的合住規則,隨口回答:「我給叔叔做過洋蔥肥牛,他說你們全家都不愛吃洋蔥,家裏從不買這個菜。」

「哦……」

洋蔥肥牛……聽起來也蠻好吃的樣子?吉野家的牛肉飯她就挺喜歡的,洋蔥做熟了沒有蔥味也可以接受。

其實,吃貨眼裏根本沒有不愛吃的食材,只有做得好吃和不好吃的區別吧?

「咖啡不好喝?」他發現她捧著咖啡半天一口都沒喝,「家裏沒有工具,只好暫且買了速溶的。」

「不是,就是不愛喝咖啡,太苦了。」她湊在杯沿吸著鼻子嗅來嗅去,像個饞嘴的小狗,「但是特別喜歡聞咖啡的味道,好香。」

他想了想,伸手拿過她的咖啡杯:「等我一下。」

他把咖啡拿去廚房,搗鼓了一陣,原樣端回來放到她面前,只是杯子裏的液體顏色變淺了一些,表面飄着一層細密的泡沫:「咖啡牛奶,嘗嘗這個比例能接受嗎?」

唐楚喝了一口,果然是咖啡味的牛奶,甜甜的,奶泡綿密細膩,只有咖啡香而沒有咖啡苦。她干吃了三明治和培根,正口渴呢,咕嘟咕嘟喝了半杯,舔舔嘴,賊眼骨溜溜地瞄向中間盤子裏剩餘的那塊三明治。

干吃都那麼好吃,配上牛奶一定更贊!

一隻骨節修長的手無情地拈起三明治:「這塊是我的。」

她毫無氣節地問:「還有嗎?我沒吃飽。」

「只做了兩塊。快九點了,別吃太飽,一會兒午飯吃不下。」

她繼續腆著臉問:「我就吃這個當午飯行嗎?」

「午飯的菜我已經買好了,」高屾吃完三明治,把空杯盤收起,「你確定要吃三明治,不嘗嘗新菜?」

被他這麼一說,唐楚立刻猶豫了。按照他昨天香菇燉雞面的水準,正兒八經做的菜肯定更好吃。她舔舔嘴唇:「那……明天早飯能繼續吃這個嗎?」

「明天還有更好吃的呢。」他笑着站起身,隔着餐桌傾身向她伸過手,「別動。」

這回唐楚學乖了,往後一仰躲開,飛快地抽了一張桌上的餐巾紙把嘴一擦,果然嘴唇上有沒舔乾淨的奶泡。

好險!差點又被輕薄了!幸好她反應敏捷手速過人!

高屾伸在半空的手一頓,轉而去收她面前的餐具。

她想起正事,沖桌上那張合住規則努努嘴:「那個你看完了嗎?有沒有意見?」

開頭第一條就是互相尊重**,未經同意不進對方房間,在開放區域必須着裝整齊,他應該能領會她指的是什麼吧?

他點點頭:「你是主人,以你為準。不過平分伙食費就不用了,我貿然來打擾,理應做點貢獻。」

這麼識趣,搞得唐楚拉不下臉放狠話,想到自己還要吃人家的白食,態度得好一點:「那水電網費就算我的吧,反正你也住不了幾天,呵呵……」

他站直身體看了她兩眼,沒說什麼,轉身去廚房。

唐楚看着他的背影,心裏琢磨這穿了衣服看起來挺纖弱的呀,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她的錯覺?

想起昨晚看見的瞎眼畫面,她抖了一抖,回客廳去開電腦。

上午遊戲里沒什麼人,連一直掛機的師父也不在線。她無聊地做了一會兒任務,升了一級,浴室里的洗衣機發出滴滴的提示音,洗漱時順手塞進去的衣服洗好了。

洗衣服她可以自己動手,但是晾衣服,殘障瘸腿人士就有點費勁了。

高屾擦乾手從廚房裏出來,看到唐楚的拐杖架在浴室門外,她一手扶著洗衣機,單腳着地,彎腰費勁地從滾筒里往外扒拉衣服。

他過去扶她:「你站好,我來吧。」

唐楚一把抱住洗衣機門:「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斜睨了她一眼:「你能別這麼逞強嗎?非得把自己摔了才長記性?」

誰逞強了呀!大件衣物已經被她扒拉出來了,剩下的全是小內內!這人是不是缺心眼,真把自己當哥哥還是當gay蜜了!

她迅速把剩餘的衣服一股腦兒全掏出來扔到盆里,最後用一塊毛巾蓋住:「要不你幫我把盆端到陽台上吧,這個我確實需要幫忙,呵呵……」

等衣服拿到陽台,她發現剛才堅持不肯讓他碰自己的衣服純屬矯情,因為晾衣桿有一人多高,她根本無法在沒人幫忙的情況下金雞獨立保持平衡晾完一大盆衣服。

高屾放下盆回頭,她笑得諂媚又難看:「呵呵,還得請你幫忙晾一下,呵呵……」

呵你妹啊呵,臉都要丟光了……

他轉過身去拿衣架:「你坐着吧,別過來了。才二十幾天,骨頭正在長,能不動就盡量別動。」

她都骨折過三次了,經驗豐富,能做多大動作心裏有數。不過,他怎麼知道她骨折了二十幾天?這事她都沒告訴家裏人。

唐楚坐進電腦椅,繼續眼不見為凈,專心打遊戲不去看他。

但是電腦桌正對着陽台,眼睛隨便一瞄就能看到,即使專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眼角餘光也能瞧見。

比如他又拿起一件她的bra,海綿被洗衣機甩變了形,他把褶皺全抻平了;他撿起一條團成一團的粉紅色花邊小內內,拎着褲腰抖了抖,發現內外反了,特地翻過來再夾到衣架上……

唐楚雙手扶額,把臉埋在鍵盤上。

簡直想死……

這人到底是不是直男!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嗎!雖然背對着看不到表情,但是動作很穩很淡定的樣子!還是因為經驗太豐富早就習以為常了?

高中他就非常受女生歡迎,是大家交口稱讚的暖男,對每個女生都溫和有禮。之後大學四年、工作三年,誰知道他究竟交過多少女朋友暖過多少妹子?

當年的無知少女們也都長大了看透了:只暖一個人的才叫暖男,暖一堆的那是中央空調,呵呵。

算了,想開點,把他想像成周阿姨的替身好了,反正就是做飯做家務。

——不行!腦補不能!周阿姨哪有人魚線和腹肌!

不腦補還好,一腦補她又想起昨天的瞎眼畫面,腦子裏全是他腰裏圍塊浴巾半裸的樣子,半裸著抖她的小內內,半裸著整理她bra的海綿,然後用指尖挑起bra帶子輕輕一吹,回過頭來邪魅挑逗地一笑……

快停止你的腦洞啊墳蛋!那不是真的!

小時候聽過一個童話寓言叫《會跳舞的白熊》,狡詐的騙子賣給村民們鍊金術秘方,按照他的方法就能用很低的成本煉出金子,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注意,他特意強調,煉金時千萬不能想起會跳舞的白熊。村民心想,誰會沒事去想會跳舞的白熊呢,肯定能成功。但是越不能想的東西,越是忍不住去想。村民們沒有一個人煉出金子,跑去向騙子哭訴求助:怎麼辦,我滿腦子全都是會跳舞的白熊!

此刻對唐楚而言,半裸的高屾就是那隻會跳舞的白熊。

就連她抬起頭盯着他衣冠整齊的模樣強制洗腦,最後被打敗的也是他身上的衣服……

高屾終於晾完衣服轉過身來。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微微一頓,抬手解開了襯衫領口下的第二顆扣子。

唐楚決定撞死在鍵盤上算了。

不要理我……當我不存在吧……

他當真默不作聲地從她身邊越過,沒有問她為什麼打遊戲要用臉滾鍵盤。

臉滾鍵盤的後果就是她再度抬起頭時,可憐的小和尚糖醋排骨已經躺在長安野外亂墳崗旁的樹林子裏,凄慘地被一堆野狼活活啃死。

她原地復活,抓住一隻路過的野狼把小和尚的技能全用了一遍。

金剛怒目,普渡四方,橫掃**,韋陀獻杵,摩柯無量,五蘊皆空,羅漢金身,亦枯亦榮,恆河劫沙,萬佛朝宗。

佛都說了,□□空即是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無辜的野狼表示身為一隻長得很隨便的野外小怪,從來沒被這麼豪華的技能組合打過,最後居然還沒死。

一個萬佛朝宗引來附近一大群野狼,幫它反敗為勝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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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被師父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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