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徒
一條大街之上，原本的車水馬龍。此時，卻已被蕭索替代……
由於戰亂四起，昏君無道，致使民不聊生，處處飢荒肆虐。街上偶爾的幾個行人，也讓人生出一派死氣沉沉之感。彷彿沒有生存目標的行屍走肉。
在這個時代，乞丐處處得見，本非異象。可此時，大街上這個乞丐卻讓人不得不詫異，不得不驚訝。他竟然不是在討飯，而是在四處尋找一個人的下落，這不免給人公雞下蛋，不是它的事兒，它要乾的感覺。怎能不令人好奇。尤其在這兵荒馬亂，人們心理極度扭曲的時代，趁著沒死，找點樂子！早已在人們心中埋下根深蒂固的芽莖。這不說事事就到了……
卻說天羽從中午開始打聽，遇人便問：「請問那你見過一個小女孩嗎?六七歲年紀，身穿一件白色紗裙，長得特別可愛！」可是別人連讓他說完的機會都沒給！
「傻瓜，這麼冷的天，誰還穿一件白色紗裙啊，那不找凍嗎？沒見過，沒見過！」其實天羽也不知道為什麼寒冬臘月可小雲兒卻只著一件輕紗？
天羽又哪裡知道，自小便受盡天脈折磨的雲兒，在一次次的忍受寒冷侵襲之後，身體的抗寒能力非常人之比！這點寒冷與天脈相比，又豈是相差一點半點！
天羽不知，理所當然，可皇宮眾人，尤其是看著她長大的丫鬟，又怎會不知！因此只著一件白紗，並未給雲兒穿上皇族小夾襖。也幸虧如此，否則以天羽的博見，恐怕一眼就能知道雲兒來自何處！那樣，天羽估計現在就不是在大街上，而是正想辦法偷入皇宮呢！
眼看夕陽西下，天色將晚，可天羽卻依舊連半點消息都無所獲！「呱呱」這已經是七十三聲了，從天羽醒過來肚子就開始叫個不停！要知道天羽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啦！再加上身體現在的情況，天羽相信，即使此刻給他一頭牛，他也能吃下！可現在別說牛了，連牛糞都沒有！就在天羽餓得都有點迷糊的時候，突然，一個小販將一塊僅咬了一口的燒餅扔在了腳下。
放在以前，天羽一定會先仔細觀察一下「形勢」，而後才可能有下一步的行動，可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天羽已經顧不得許多，撿起來就是一陣狂吃，緊接著就出現了本書開頭的一幕。
「哎，沒想到剛逃過失血過多這一劫，卻又迎來被人捉弄這一難，現在可沒龍爺爺護你了！」自嘲似的笑容，出現在天羽的臉上！往事一一浮現……
不知過了多久，天羽才從回憶中解脫出來。這一解脫，他立刻意識到眼前的景色有些不對！
天羽一向對自己的記憶力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自己沒記錯的話，剛才的世界是白雪皚皚，雪花紛飛的景色！可眼前，怎麼會是鳥語花香，一片祥和之境。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記憶力，就在天羽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眼前景色的時候，景色卻又一次改變了！只見春色正以迅雷之速消失著，幾乎是一瞬間，大地又是一片白雪茫茫，這一次天羽真的愣住了！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有種想逃的衝動，突然，突兀，不！是憑空，天羽眼前竟然出現一個笑的有點傻的笑臉，如果誰看到文章開頭江上那一幕，一定會立刻認出此人！不錯這正是那人，不過幾天前還一副長吁短嘆的模樣，今日怎麼到倒笑得如此燦爛？
天羽可不管這些，「嗯！這張臉還不錯，雖然沒我英俊，卻也透著幾分不羈！」天羽摸著下巴露出了自以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對面的那個人似乎想過一萬種天羽的表現，可獨獨沒有想到這種獨樹一幟的可能！隨著一個笑容定格，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觀察著對方，終於還是對方忍不住心中的驚訝，當先問道：「你……你不害怕嗎？」
天羽不屑的答道：「如果怕有用的話，那我真不介意怕上一怕！可在被打罵了無數次之後，我就知道，害怕只會讓自己被打罵得更慘！與其如此，還不如冷靜一點，或許尚有逃離線會！」
聽到這些有點狂妄卻真切無比的話語，那人卻出奇的沒有反駁，反而一副肯定的樣子點頭道：「恩，確實，這點從你被那小販教訓，卻冷靜忍受，伺機逃跑就可看出。不錯！不錯！」
看到那人向審視一件藝術品似的目光，再聽到他說出的話語，天羽禁不住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挨了一掌，你究竟是誰？」
望著天羽防備的眼神，那人似乎終於找到一點成就感，嘻嘻笑道：「我是神，你信不信？」
「不信！」一聲堅決而又有點異常的聲音頓時將對方嚇了一跳！笑話，兩天見兩個神，神是不是沒事幹？都下凡玩玩！
「說吧，你究竟是誰？」天羽冷靜的重複道。
看天羽沒被嚇著，反而如此冷靜。那人終於投降般說道：「好機靈的小傢伙！好了！怕了你了！其實——我就是將你救到這兒來的人！我是一名——修真者，就是你們所說的追求仙道的人。怎麼樣，小傢伙，要不要拜我為師？我到現在還沒收過徒弟呢！願不願意做我的關門弟子？快拜呀！你只要一拜，我馬上就收你。要知道別人拜我為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接受各種考驗的！等你拜了師，師傅教你，飛天遁地之術，通天徹地之能！
幸虧！此時沒有他的師門的人物在此，否則定會被這一舉動嚇個手足無措！要知道，這位在門派中功力僅次於掌門，在修真界都算是榜上有名的人物。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破了門派的門檻，甚至動用各種手段想拜入其門下，可至今他卻連一個人都沒看上眼！誰又能想到此刻他竟像誘騙小孩子上私塾似的想收天羽為徒，這確實可以載入修真界史冊之中了！
不過天羽下面的舉動，卻是真真實實的載入了史冊。而且，後世還為其這一行為起了個特別的名字——敲竹杠。
只見天羽將眼前的這位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接著便一邊點頭一邊說出了讓對面那位差點吐血的話，「恩，長的還可以，能帶得出手，不過想收我做徒弟，是不是的拿出點見面禮啊！你說呢？未來的——師傅！」只此一句話，便見那位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在地上！天啊，平常人不是做夢都想修真嗎？為什麼這唯一的一個另類就讓我給碰見了！不過，這樣才配做我徒弟，有個性，我喜歡！看著對面這位面部表情眨眼間有痛苦變成傻笑的准師傅，天羽的腦子可沒閑著！
此時，天羽的腦中已有了數條疑問。首先，剛才他說是他救了自己，也就是說自己沒有死，可那又怎麼解釋雪花穿過身體那一幕？其次，以他剛才表現出的高深之道行，正如他所說，「想做我徒弟的多如牛毛！」他為何極力要收自己為徒？
天羽可不會傻到自以為是的認為是被自己的天賦吸引！難道，他已發現自己與神龍佩認主，想從自己身上謀得神龍靈識。
種種疑團，使天羽無法冒然做決定，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終於，就在天羽忍不住都要朝對面那位正掛著呆傻笑容的臉部踹上幾腳的時候，這位準師傅從夢遊中清醒了過來。
就在天羽等著這位準師傅大罵自己一頓，然後飄飄而去的時候，更令天羽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對面這位準師傅，笑意盈盈的從手上摘下一枚閃著幽幽寒光的指環，輕輕遞到傻傻愣在一邊的天羽手中！接著，那頑童似的男子消失了，肅然的面孔和低沉的聲音，頓時讓天羽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
「此物名龍魂戒，是我們這一脈世代單傳的寶物，有納虛彌於芥子之能，可容萬物。當然其空間大小是由佩戴者能力決定的，以我現在的能力，用它裝一座高山也不是難事！更重要的是，此戒指似乎還有別的能力，只是我們長輩傳到我這裡也只摸到一樣能力，希望他能在你的手中發揮點作用！當然現在你還沒有真元力，無法使用它！等你開始修鍊功法之後，才可以發揮作用，怎麼樣，小傢伙？這可是師傅身上最寶貴的一樣東西啦，現在是不是可以叫我一聲師傅了？」看著面前這位一直想收自己為徒，甚至拿出最珍貴物品當見面禮的師父，看著那正直博大，深邃異常的眼神，天羽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同時，天羽也排除了他是有所圖的想法！
多年的討飯生涯，早已讓他學會了從人的眼睛中去看一個人的善惡。他相信，眼睛作為心靈的窗戶——騙不了人！心術不正的人絕不會有如此豁達的眼神，可是天羽依舊不會這麼簡單將自己扔出去。
只見天羽彷彿做了重大決定般，說道：「做你徒弟可以，不過在這以前，我必須搞清楚一些事情，我不想這麼糊裡糊塗的！」
「我發現你越來越讓我滿意了！遇事沉著冷靜，不愛感情用事。好！很好！既然我已決定收你為徒，自然不會再隱瞞什麼。你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喜悅之情已透過急切的言語洋溢而出。金光連閃的雙目緊緊地盯在天羽身上，讓天羽幾乎懷疑自己上賊船了……
穩定了一下受驚的心情，天羽終於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所有的疑團！「那好，我有三個問題要您老解惑，第一，你說是你救了我，那我現在這種情況是生還是死呢？如果是死，那您又是什麼情況？您如此急切收我為徒，難道你能令我起死回生？倘若是活，你又如何解釋眼前這一幕幕，難道這些都是幻覺不成？第二，你為何要執意收我為徒，我從來都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天資異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看上了我哪一點？第三，我想修習道法之外，再修習醫術，而且是最好的醫術，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