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60

第59章 chapter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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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走進咖啡廳,掃視一周,看到了落地窗邊的韓玉。

韓玉多次給程迦的微博發私信,卻不知是經紀人打理。經紀人詢問程迦后,給了韓玉電話號碼。韓玉來了上海。

程迦走過去,韓玉起身,問:「喝點什麼?」

「意式特濃。」程迦坐下了,平定地看她,「什麼事電話里不能說,非大老遠跑來。」

韓玉略微笑笑,說:「道歉得當面來。」

程迦正拿玻璃杯喝水,瞟了她一眼。

韓玉倒也不磨蹭,直入主題:「那天我在飛機上和你說的話都是假的。是我追的他,他對我的感情並不深。後來沒和我打過電話,更沒說過那些話。其實是我早就認出你。」

程迦說:「我知道。」

韓玉微愣:「那你……」

「我沒和彭野提,以後也不會提。」

「為什麼?」

程迦反問:「有必要麼?」

韓玉緩了緩神,苦澀一笑:「謝謝。……也對不起。」

程迦沒接話,正好服務員送咖啡過來。

韓玉抿一口,放下杯子:「你說對了。等12年,其實是沒找到合適的。……我不想害人,就是想最後賭一把。不試一次,怕後悔;怕這輩子都後悔,假如這次豁出去,會不會不一樣。

現在也好,給過去一個了結,也給當初無疾而終的感情一個交代,徹底畫上句號。以前心口堵著這事兒,不能給自己機會,也不能給別人機會。現在好了。」

程迦喝著咖啡,漫不經心「嗯」一聲。

韓玉說完,以為她會問彭野去青海以及分手的緣由,但她沒問。韓玉忽然就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人的自信和強韌,不怪他們成了一對。

不問也好,她也沒準備回答。那些事,應當彭野自己和程迦講。

兩人並未多聊,一杯咖啡喝完,韓玉就走了。

程迦看著她上去機場的計程車,轉身離開時,手機響了,又是江凱。

**

**

當地時間晚上九點,彭野到達約翰內斯堡。

北京時間是凌晨三點,彭野沒給程迦發簡訊。

時差顛倒,彭野與林教授接洽,到住處后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趕去南非東北部的克魯格野生動物保護區,跟著當地保衛隊巡查。

頭兩三天就這麼過去。

第三天晚上,彭野回到住處,洗了澡后再次想起程迦。

他忘了開通國際漫遊,第一天給她發簡訊沒發出去;住處不能打國際電話;今天好不容易辦了張當地卡打過去,程迦關機。

彭野坐在床上,手裡飛快轉著手機,竟有點心神不寧,不知那丫頭在搞什麼竟然關機。

床頭電話響了,彭野以為工作人員聯繫他有事,接起電話說了聲:「喂?」

沒想傳來一個性感嫵媚又沙啞低沉的女音:「hello?」

彭野:「……」

對方語氣曖昧:「?」要客房服務嗎?

彭野正煩著,皺了眉頭。

「no,thanks.」他沒給對方再說話的機會,壓斷電話。

很快,那電話又響了。

彭野斜眼瞧那電話,舔了舔下嘴唇,心想你還來勁兒了,叫你服務指不定誰占誰便宜呢。

他接起來,剛要訓她一頓,那頭換成中文:「真不要服務?」

程迦聲音淡淡的。

彭野一愣,幾乎是樂了,跳下床去拉開門。

「你什麼時……」話沒完,程迦把箱子扔進門廊,撲進來摟住他的脖子便往他身上跳。

彭野沒來得及看清她,只見她長發盤起,修長的脖頸像白玉。

他欺身接住她柔軟的臀,她寶藍色的裙擺像花兒一樣綻開,纖細修長的雙腿圈在他腰間。

彭野一腳踹上門,把她往腰上托,她高過了他,低下頭抱住他的腦袋,用力親吻他嘴唇。

那晚電話里,他問:「你想我么?」

她說:「見面了用行動告訴你。」

她比以往更熱情激烈。到了半路,她摸進他褲子。自己動進去,貼著他身體蠕動。

他把她抵在牆上,吻她的臉頰她的脖子,她扭動著,嗓子里溢出細碎的嗯啊聲。

她的小坤包進屋就甩在柜子上,手機滑出來,這會兒閃著光在震。一開始兩人沒理,漸漸,

彭野無意間一瞥,屏幕上大大兩個字:江凱。他停了下來,眯起眼睛。

「別管他。」她呼吸急促,快要到了,捧著他的臉低頭要吻他。

彭野別過頭去躲開,微仰著腰身,單手把她往上邊超了一下。程迦吃痛,「嗚」一聲。樹袋熊一樣攀附著。

他把手機拿來遞給她:「接。」

「不接。」

電話不震了,彭野手指一撥,未接電話已接電話里一堆「江凱」。

彭野冷哼一聲:「聊騷。」

程迦:「……」

彭野冷笑:「他還會再打。」果不其然,幾秒后,手機再次開始震。

彭野猛地俯衝把她壓到床上。

「呀!」程迦弓起腰身,痛呼一聲,頓時冷汗直冒。

彭野上身直起,眼神危險,還是那個字:「接。」

程迦身板直打顫,一把奪過手機,想耍心機關機,彭野搶先碰了綠色。

電話接通。

程迦躺在床上,裙擺翻轉,她冷冷盯著彭野,調整呼吸:「喂?」

「迦迦,睡了么?」

「睡……」話沒完,程迦張大了口,從心尖到嗓子又苦又甜,發不出聲兒。

就在剛才,床邊的彭野大力起來。他盯著她,眼神黑而沉。

「我昨天說的那些話……」

程迦身體波浪般晃蕩,揪著被單,心跟貓抓似的,兩頭顧不得,勉強穩住聲音:「有什麼明天再……」

「說」字沒完,彭野不依不饒地懲罰。

程迦猛地弓起背,又重重倒下去摔進被子里,狠狠瞪著彭野,語氣分外冷靜,道:「別再打電話了。」

那邊,江凱卻察覺到不對:「迦迦,你身邊有人么?」

「沒。」程迦怒目,一腳踢在彭野腹上想逃離。

他將她雙腿抬高到他肩膀,把住她的腰將她扯回來一摁,身子杵得霸道,蠻狠,到了底,她心窩戳裂開。

「彭野……」程迦猝然仰頭,直直抬起腰身,強忍著,手指錯亂地摸抓著摁斷電話,才敢盡情,「啊……」。

彭野強勢俯身,她雙腿被他壓回去貼在胸口,她蜷成一團,痙攣。

他深而狠,咬她耳朵:「程迦,說我是誰?」

「……」她目光渙散,人兒打顫。

「說!」

「……嗯……彭野……」

「沒聽清!」

「彭野!……」

**

第二天,彭野起床時,程迦死了一樣趴在床上。

彭野洗漱完出浴室,她還是原樣。彭野在床邊穿褲子套t恤,問:「不和我一起去?」

程迦沒半點兒動靜。

「真弄疼了?」彭野坐到床邊,手伸進被子順著她腿根摸那軟膩。

程迦一腳狠踢過來,彭野嘩地從床上彈跳起身,躲了開。

彭野:「還有勁兒?」

程迦抓起枕頭砸過去,冷冷道:「老子抽風了飛大半個地球送來給你操。」

彭野接住枕頭:「誰叫我用力的?」

「滾!」

「別破壞道具。」彭野彎腰把枕頭還給她。

程迦扯過了一腳踢他,彭野再次輕鬆躲過,長手一伸,把她頭髮揉得亂七八糟。

程迦卻冷靜盯住了他。他穿著迷彩服褲子,扎進靴子里,兩條腿筆直又長;上身是軍綠色的背心,貼著他緊實的身體。

彭野十分受用她這目光,笑了笑,看一眼手錶:「晚上回來給你。」

程迦沒搭話,倒回床上背對他。

隔一會兒了,她又回頭看。他穿好迷彩服外套,正往外走,到了門廊邊,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他回頭看她,頓一秒,眨了眨眼,走了。

程迦扭過頭去看窗外,外邊陽光燦爛。

南非現在是冬季,卻一點不冷,風吹著茂密的樹葉沙沙作響。

程迦看了一會兒,有些困,翻身睡了。

睡到陽光刺眼才醒來,已是當地時間下午。

她光腳下床,床頭有張紙條。彭野留的,寫了這裡的叫餐電話,還有張餐廳地圖。

程迦把方妍開的葯拿出來,一份份數好就水吞下。或許是這葯起作用,最近她有所好轉,心情平靜不曾低落。

程迦整理好自己,帶上相機,準備下去走走,人到門邊剛扶住把手,聽到滴滴一聲,隨後,門外的人也擰了把手。

她拉開門,看到彭野,有些意外,問:「你怎麼就回來了?」

彭野倒尋常,說:「才起?」

「啊。」

「休息好了沒?」

「嗯。」

「肚子餓么?」

「有點。」

「下去吃東西。」他牽她的手,上走廊。

「你回來幹什麼?」程迦問,「不是落了什麼東西沒拿?」

彭野沒答。已經拿了。

餐廳在樹林里,原生態型,木頭桌椅掩映在茂密的樹木花草間。

吃飯的功夫,程迦告知他:「我打算去附近轉轉。」

彭野頭也沒抬:「不行。」

「嗯?」程迦抬眸,他倆從不干涉對方。

「南非犯罪率很高。」

程迦認真道:「我知道,所以特地查了,這兒有外國人旅遊巴士直達我想去的地方。」

「那也不行。」

「為什麼?」

「不為什麼。」

程迦:「……」

彭野道:「亂跑就打斷你的腿。」

風在樹梢。

程迦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半刻,移開,無語地笑了笑。

又收了笑,微微嚴肅說正事兒:「附近有個太陽城,我想去看看。」

彭野微微頓一下:「那更不能去。」

程迦看出端倪,卷著盤子里的面,問:「你去過?」

他拿起玻璃杯喝了點兒水:「嗯。」

「什麼時候?」

「很多年了。」

「幹了些什麼?」

「玩兒。」他倒是簡潔。

程迦淡淡問:「賭過博沒?」

「嗯。」

「賭了多少?」

「……不是錢。」

「是什麼?」

彭野略微笑了笑。

程迦問:「女人?」

「嗯。」

「嘖嘖。」程迦微眯起眼,涼笑一聲,「騷包。」

彭野:「彼此彼此。」

程迦不多問了,彭野又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你要無聊,過會兒跟著我。……後邊幾天也跟著。」

「你在工作,能帶上我?」

「能。」彭野說,「我算半個參觀。」

說話間,程迦的手機響了。

彭野眼皮一垂,仍是江凱。他平靜問:「從什麼時候開始?」

「一星期前。」

她已表示清楚,但江凱還和當年追她時一樣,不達目的不死心。

她要接。彭野把電話拿過來,站起身:「我和他說。」

程迦不阻止,要跟他走,彭野看她一眼:「男人對話,你聽什麼?」補了一句,「我知道分寸。」

程迦於是平靜留下。

彭野沿著曲折的小路走過茂密的樹椏,到一邊接起電話,先沒做聲。那邊男人聲音挺清晰:「迦迦。」

彭野說:「喂?」

對方沉默半刻:「你是誰?」

「彭野。」彭野拿支煙含嘴裡,單手點燃。

他無需自我介紹,昨夜程迦喊過他的名字。

「我找迦……」

「程迦長大了。以前追小女孩的方法不管用。」彭野直截了當,「那個叫徐卿的男人不夠好,所以她能被你追到手。」

「但現在,你來搶個試試?」

那頭一陣沉默,開口時卻已平定。

「迦迦她什麼都和你講了。」固執如江凱,卻也在一瞬間意識到這個叫「彭野」的男人在程迦心裡的分量。像程迦那樣的女人,她給他講她的過去,就是給了他所有的信任,甚至最難得的,依賴。

他認清了,終於放手,說:「我明白了。」

彭野說:「好。」

要掛電話,江凱說:「其實這幾天她和我說得很清楚。但我還纏著,以為能和以前一樣。我這幾天的行為,代我和她說聲對不起。」

「她很大氣。」彭野立在陽光斑駁的樹下,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對。」江凱悵然一笑,「錯過了。當年太年輕,太固執,一條人命壓在身上,承受不了。」

彭野說:「我理解。」

「謝謝。」江凱要掛電話,忽問,「如果是你?」

「過去不知道,但今後,」彭野略微笑笑,

「程迦這個女人,不管世上死了誰,我他媽都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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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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