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無緣無故的愛,無憑無據的折磨,她認命嗎

222 無緣無故的愛,無憑無據的折磨,她認命嗎

?「啊!」胭脂輕輕啊了一聲,靠著門滑落到地上。

小手慢慢的捂上胸口,這裡,空了。好空好空。連帶著自己的魂魄也飄走了——

夜,未深。江邊小城的夜色恬靜溫馨。遠山,楓樹和江潮的味道夾雜著遊人的喧嘩。

被走廊燈影拉長的女子像一片落葉在飄零。依靠在殷斐曾住過的高級智能病房門口不肯離開。

「胭脂,你藥水還沒掛完,要不繼續掛吧,身體也要保重。」

趙阿姨跟在胭脂的身邊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當時胭脂昏迷著,醫生說,患者這種失憶,具體什麼時間能恢復也不好說。顱內淤血,有個案是幾周恢復的,還有幾年,幾十年才想起前塵往事的。

殷斐父母儘管是離婚的,為了殷斐的事情也坐在一起商量了,回帝都找最好的醫生。

人家有那個實力為了孩子治療,人醒了馬上回去,她一個娘家的朋友,能說啥?

只有殷斐那個繼母,還算給點面子,過來看看胭脂的情況,來告訴一聲殷斐馬上坐直升機回B市。

胭脂獃獃的立在病房門口。智能病房已經經過打掃消毒,鎖上了門。

從後面,再也看不出這個裙子褶皺,亂髮蓬鬆的女人在今天之前還是多麼的風華絕代姿色傾城。

現在她只有哭腫的紅眼睛,蒼白的面頰和浮腫的雙腳。

趙阿姨默默站在她後面,體會得到她的空寂落寞比當初在A市剛認識時還要深。

那時人生的感情定位還是個未知,還有希望去追求去選擇。

現在呢,心淪陷了,人空了。還帶個孩子,不知道殷先生什時候能想起她來,更不知道殷先生被那麼個母親帶走,會說什麼。

「走,咱不在這杵著了,丫頭,阿姨跟你說,咱現在就回B市,我開車送你回去。咱把話當面和殷先生說明白,說個清清楚楚。」

趙阿姨,思前想後,忿忿不平的建議。

「你覺得回B市,我還能見到他嗎?」趙阿姨的哪句話,胭脂都聽見了都沒接茬,唯有這一句,她幽幽的說,苦笑著說。

「額,也是——擔心這個——」

「趙姨,謝謝你。」

「嗨,說啥呢,我這都是應該的。」

天亮,趙阿姨開車帶著胭脂回到了B市。

正趕上家裡吃早餐。

小饅頭三天沒看見媽咪了,樂得從餐桌上蹦起來。

「媽咪媽咪小饅頭老想你了。」一邊說一邊竄進胭脂的懷裡。

胭脂緊緊摟住兒子。

生怕再失去什麼一樣。

小饅頭胖腦袋往客廳外面的花徑里瞅了一會兒,貼在胭脂耳朵邊小聲說:」媽咪,那個人呢?胡爺爺說和媽咪一起回來呢。」

胭脂死寂無神的眼睛里,立時又湧進熱淚。

「胡爺爺是好幾天之前說的吧。」

「恩。」小饅頭使勁點頭:「好幾天之前胡爺爺就能知道,他是神仙爺爺啊。」

趙阿姨隨後停好車跟進來:「小饅頭來,到找好婆這裡來。」

小饅頭有大半年沒看見趙阿姨,有點不熟悉了,扭到胭脂的肩膀頭對著趙阿姨笑,卻不過去。

王阿姨和趙阿姨是小學同學,自然是十分了解的。一看是她送胭脂回來的,心想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急忙從胭脂懷裡接下小饅頭,帶到趙阿姨身邊小聲問:「出什麼事了?」

趙阿姨做個噤聲的手勢:「等下說。」

胭脂撇了一下客廳四周,沒看見胡大。

想必殷斐連夜回來,胡大得到通知去醫院了。

「趙姨,你吃點飯,讓王姨陪你去客房休息吧,我去樓上洗個澡。」胭脂在小饅頭離身之後,多一分鐘也沒在客廳待。匆匆的上樓。

趙阿姨心疼的仰頭看著她上樓,一夜沒安睡,今天她顯得更憔悴了,臉龐瘦得彷彿只剩下布著血絲的大眼睛。身影羸弱風一吹能倒。

對著王阿姨咬緊嘴唇:「殷先生失憶了,千萬別讓孩子知道。」

胭脂打開卧室的門。靠在門板上就開始哭。

肝腸寸斷的那般痛苦。

哭過了,去洗澡,解開襯衫的扣子,白膩的胸脯上還留著紅色的深淺不一的紅痕。

他說,要在她身上開農場,主要種植草莓,只能他一個人種;

他說她那麼白那麼嫩就是專門為他這種非洲人種準備的基因組合;

他說不要以為愛愛的時候只有你疼,我比你還疼呢,然後抿嘴偷笑。

她捶他,你的疼和我的疼一樣嗎?

車禍頭天晚上的痴纏畫面一縷一縷的浮現眼前,胭脂不能自抑的捂臉在鏡子前哭的幾乎斷氣。

也許,這樣死了就好了吧,就不痛苦了吧,就可以不用面對了吧。

可是,不行啊,她還有孩子,殷斐已經不記得了,小饅頭要是再沒有媽媽,那該是什麼樣的人生。

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有那樣的傷害。

於是咽下喉嚨里硬硬的哽咽。

洗澡,梳頭。

一小半時后,蒼白憔悴的胭脂換上寶藍色的長裙出現在樓下客廳。

寶藍色是殷斐最喜歡她穿的顏色。

他說她白凈,寶藍色洋氣,只有她的優雅白凈才能駕馭得住。

所以她給自己的衣櫥里添置的基本都是寶藍色的衣服。

想到這兒,眼淚又要掉下來。

徐嫂感覺氣氛不對,悶在廚房收拾碗筷。

王阿姨送小饅頭去幼兒園了。

趙阿姨在客房補覺。

胭脂倒了杯咖啡,有點心慌氣短,吸一口氣要喘息一會兒。估計是沒休息好的原因。

拿出手機,給胡大打電話。

胡大的手機響了幾次,才接聽。

聲音很低:「太太?」

憑直覺,胭脂就意識到胡大肯定是在醫院而且和殷母他們在一起。」

不需要隱晦了,就開門見山。

胡大平時和她的關係是若即若離的,胭脂知道,胡大看著殷斐長大,對金溫柔肯定也是有感情的。

但是,現在,他的天平向著誰,只能說試一試了。

她不想爭什麼?她只想此時此刻,在殷斐需要的時候能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照顧到他徹底康復了。

那麼不管他,想不想得起來她,都,認了。那些美麗的感動的纏倦的記憶,她自己記住就行了。

在心底,永遠的,只屬於他和她。

是的,她認了。這個青春,情情愛愛反反覆復來來去去,無緣無故,無評無據的折磨,胭脂已經決定,向命運低頭,她認了。

只要她愛的人能過的好。

只要他過的比我好。

清清嗓音:「胡叔,殷斐現在還好嗎?」

「恩,還好。」胡大壓低聲音。

「說話不方便嗎?你在什麼位置?等下我去見你。」

「協和。這樣啊,太太,過一會兒我給你電話,然後再說。」胡大的聲音還是那麼小心翼翼的,可能殷母就在不遠吧。

「好,胡叔,那就這樣。」

胭脂從來不想為難別人,掛斷手機,就愣愣的在沙發里發獃。

忽然大門口傳來保安和人爭執的聲音。

胭脂向那邊張望,隔著樹叢花海,看不見。

起身拿了包包往大門口走。

「怎麼?」胭脂蹙眉,已經很煩了,怎麼這一會兒也不消停呢。

「太太,這幾個人說,是先生母親那邊的人,說什麼的,來收房子——」

「收房子?收什麼房子?」胭脂懵登的頭腦霎時清醒很多。轉眼去看門外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你們來這裡想表達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這座房子的戶頭是登記在范蕊女士名下,范女士說這是他公公當年送給她和兒子的房子,她也有意轉贈給殷先生。但是殷先生最近一段時期內都不會住在這,所以,范女士要求把這座房子清理出來,另作他用。」

胭脂只看見兩個男人當中其中的一個的嘴在嘎巴嘎巴,除了收房子,她腦袋裡沒裝進去其他內容,收房子收房子收房子——

「額,就是說,這房子,我們不能住了,是這樣嗎?」

其中說的口吐白沫的男人拿出一本房產證在胭脂面前一晃:「是這樣的,我們今天來就是通知一聲目前住在這裡的人,請問,女士,是您住在這嗎?」

木訥的點頭,木訥的冷笑。胭脂在想,心已經空了,住處也空了,空的好徹底——

這一切一切都更像個曇花一現的笑話,美人魚為了王子游出大海,王子卻失去記憶,留給美人魚的,只有泡沫,泡沫——

「呵,呵呵——可以。請回去告訴你們的主人,明天就可以來另作他用。」

身影一轉走向車庫,樹葉一樣的身影兒就像沒有根在飄一樣。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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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假面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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