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原以桃源初奉客,未料蓬門早洞開

第四六章 原以桃源初奉客,未料蓬門早洞開

紫衣女子也不著惱,只把剪水雙瞳在宇文惠及面上仔細端詳片刻,秀眉微蹙道:「這位公子,我觀你黑氣入侵天庭,今夜當有殺劫臨頭。能聽小女子一言相勸,你速速迴轉家中閉門不出,尤其不要犯一個『淫』字,則或許尚有一線生機。如若不然,必是在劫難逃!」

宇文惠及卻是絲毫都沒有聽入耳內,反而嘻嘻一笑道:「喲!未想到竟是一位善識吉凶的高人!如此小生更是不能錯過機緣了,還請小姐隨我迴轉府中,好生指點小生一番趨吉避凶之道。」

見他無禮,那紫衣女子的眼神冷了下來:「話已說完,聽與不聽卻都在你自己。還請讓開,不要阻著小女子的去路。」

「小生一番誠意,小姐豈可拒人於千里之外?」宇文惠及仍是嬉皮笑臉,向著身後招呼一聲,「你們這些奴才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這位小姐請回府中!」

「是,四公子!」他的一班手下卻是做慣了這等強搶民女的勾當,齊齊地應了一聲,便有幾個孔武有力的家丁上得前來逼向那紫衣女子。

「天子腳下,爾等竟敢行此非法之事!」一旁的秦瓊按捺不住地站了出來,厲聲喝道。他本非莽撞之人,更由這紫衣女子的冷靜表現猜到她應當有所憑恃。但不知為何,他感到自己就是不能忍受別人對她的無禮。

「匹夫大膽!」宇文惠及對他卻是沒有絲毫耐性,冷笑一聲道,「剛剛你在本公子鞠場生事,我全看在你有份救助這位小姐的份上才未曾怪罪於你。現在竟還敢在本公子面前咆哮狂吠,左右與我將他拿下。若敢反抗,直接打死便是!」

「遵公子命!」眾家丁轟然應諾,一個個從襟底袖中抽出短棍、鐵尺、匕首、手叉等一擁而上,看那架勢分明要對秦瓊下死手。

秦瓊大怒,暴喝一聲:「好膽!」雙手耍魔術般在人群中一陣飛舞,只聽得「卡卡」的脆響與聲聲慘叫此起彼伏,不到片刻,那十多個剽悍兇狠的宇文府家丁便已倒了一地。卻是秦瓊使出擒拿手段,空手入白刃外加卸骨折肢。這次他可是動了真火,用的儘是分筋錯骨的陰狠重手,日後這些人的手足的筋骨關節即使續好,也終生不能再使大力,已經算的殘廢了一半。

「反了,反了!」見此情景,宇文惠及一面心虛地後退,一面氣急敗壞地大叫,「竟敢傷我宇文府的家丁,速去通知城防兵馬,就說此處有強人作亂,令他們速來擒拿!」他心中篤定,那奉旨巡視京營的可是自己長兄宇文化及之子、御賜封號「橫勇無敵」的宇文成都,任眼前這黃臉漢子多麼厲害,也休想脫得他手。

兩名家丁領命向人群外擠去,卻不防腦後飛來一對沙缽大小的拳頭,重重鑿在在他二人後腦處。兩人眼前一黑,雙雙一頭栽倒在地。

「那黃臉漢子,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快走罷!」

秦瓊聽出是李靖的聲音,知道是他和張烈在暗中相助。此刻圍觀的眾人聽說要通知城防兵馬,個個都害怕惹禍上身,便一鬨而散。秦瓊接著混亂之便,情急不顧男女有別,一把抓住紫衣女的一隻柔若無骨的縴手,混在人群中快步脫身離去。

宇文惠及雖不甘心,但一則場面過於混亂,二則畏懼秦瓊勇武,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中。

秦瓊牽著紫衣女子一路穿街繞巷,確定後方再無追兵,這才佇足。

「壯士,你……」紫衣女子欲言又止。

秦瓊這才省得自己仍抓著人家姑娘的手不放,連忙鬆手道:「在下一時情急,多有失禮,還請小姐見諒。」

紫衣女子輕聲失笑,道:「蒙壯士兩次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今有一言相勸,我看壯士眼角隱現赤光,當主遇殺伐之事。但這長安城畢竟的天子腳下,城中精兵猛將無數,還望凡事須三思而行。言盡於此,小女子告辭了,盼他日有緣再見。」說罷復向秦瓊施了一禮,便轉身飄然而去。

望著紫衣女子漸漸離去的窈窕身影,想到今夜與她短暫的一番遇合,秦瓊只覺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無一言可道,最終還是化作了南宋詞人辛棄疾的那首《青玉案》低聲吟出:「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在低沉的吟詠聲中,紫衣女子的步履微微放緩,卻始終沒有佇足,而終於漸行漸遠,在秦瓊的視野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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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了這番變故,尤其是與那神秘的紫衣女子失之交臂,宇文惠及心情自然大壞。在幾個清客幫閑的慫恿下,遂重新挑選了一班隨從,到街上散心解悶。他這一路行來,名為觀燈賞景,卻專一向著婦女群中穿來插去,尋香覓影,好像聞香的螞蟻,採花的蜂蝶,只要看到稍具姿色的女子,便只是手下故意亂擠,自己則藉機摸臀捏手,親嘴摸胸,大佔便宜。一頓折騰下來,心情才算好轉。

正走著時,忽見迎面走來一老一少兩個婦人。那老婦四十餘歲年紀,大約因長年操勞,手腳粗大,滿面風霜,兩鬢已是微斑;而那少女看來只十六七歲,卻是生的雪膚冰肌,眉目如畫,那一身樸素之極的布衣荊釵,卻恰到好處地將她襯得如山林空谷中的一朵小花,雖無牡丹之艷、芙蓉之潔、寒梅之傲、玉蘭之幽,卻別有一番民間鄉野的獨特風味。

宇文惠及的雙眼一下直了,心中暗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老天待我總算不薄!」向著一般手下使個眼色,一群人搖搖擺擺地晃了過去。

「你們這些人要做什麼?」

「娘,救我!」

「你們這班強盜,放下我的女兒!」

在宇文惠及一群人的放肆調笑聲中,那母女兩人的抗爭呼救顯得微弱至極。街市上雖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但那個不曉得宇文公子的惡名,又有哪個吃了豹子膽來多管他的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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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宇文惠及氣急敗壞,精赤著身子爬了起來。

在將這女子強擄回府後,宇文惠及迫不及待地命丫鬟將她縛在了卧房中那張專一為淫辱女子而特製的「巫山床」上。此床卻是他手下一個幫閑為討好他而特意進獻,床的四角都暗藏機括,中有錦帶,每遇烈性女子,便將其置於床上,手足俱用錦帶縛定,便只得任憑他淫辱。

豈知等宇文惠及滿腔熱忱地提槍上馬,劍及履及,卻愕然發現自己所認定別有一番風味的青澀果實實際竟已是熟到透爛。只幾下交接,這原本一路哭喊呼救,誓死不從的女子竟是立即將那哭喊喚作呻吟喘息,那神情分明比他宇文惠及還要享受幾分。這哪裡還是什麼強*奸,分明是他*娘的通*奸!

「好人兒,快來呀!」那女子白花花的身軀在床上如一條大蛇般扭動,嘴裡則發出情急的召喚。

方才宇文惠及是精蟲上腦,一味性急,直到此時在通亮的燈光下,他才注意到這女子臉部的膚色與頸部以下似有些不同。

他臉色難看到極點,胡亂地套了一件外袍后,大聲吩咐:「給我打一盆水來!」

「公子,你?」那女子似乎清醒了一些,有些畏懼地叫道。

「給老子閉嘴!」宇文惠及一聲怒吼。

有門外侍候的丫鬟很快打來了一盆清水。宇文惠及迫不及待地搶過銅盆,嘩劈頭照臉將那女子澆個通透。而後撈起被單,在她的臉上一陣亂抹。那女子已被他嚇得呆住了,瑟瑟索索地任他施為。

一番清洗后,那女子的容貌竟是大異,不僅原本的清純秀麗蕩然無存,連年齡都似乎一下大了三四歲的樣子。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宇文惠及先是一陣目瞪口呆,待醒悟后直欲吃人般兇狠地問道。

那女子已在床上抖做一團,等宇文惠及再三逼問,才畏畏縮縮地答道:「小婦人喬氏,本是長安城東郊安平村人氏,因丈夫早逝,為謀生計平日里做的是『半掩門』的營生。數日前有一位來長安賞燈的客人光顧了小婦人,事後他盛讚小婦人伺候周到,說可以照顧小婦人一場富貴。他言道宇文府的四公平生最喜歡的是搶……不,是尋些小戶人家的女兒回府第寵幸,慫恿小婦人裝扮后假作與公子偶遇,希望可以被公子你相中帶回府中。還說……憑小婦人侍候客人的手段,若能藉此機會得到公子寵愛,便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小婦人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他,我這一身裝束都是那人為我操持裝扮,連剛剛那老婦人也不是我的母親,而是被他雇來的。」

「你這……」宇文惠及張口欲罵,卻覺如此離奇之事實在不知該罵些什麼,只覺今夜算是倒盡了胃口,一甩袖子扭身便要出門。

「四少爺,怎麼處置她?」旁邊有下人問起床上的喬氏。

宇文惠及眼中滿是鄙夷厭惡,惡狠狠地道:「將這敢於欺騙本公子的婊子拖到後巷,給我亂棍打死便是!」

「四公子饒命……」在床上那仍自赤身**的喬氏的乞求聲中,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上前將她拖起往外便走。

(不知有無朋友看懂本章標題含義,夠YD吧?嘿嘿……)

(另,存稿已見底,即日起更新會慢下來,請耐心等待或留肥待屠,謹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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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隋唐之秦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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