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製造罪犯(十三)

第41章 製造罪犯(十三)

「我想要婚禮上佈滿蕾絲,甜點的話昨天那家的小蛋糕很好吃呢!我們訂他們家的吧!」

「好。」

「請柬的要這張!這張最好看了呢~」

「好。」

「哈哈!賽恩,這個視頻好好笑,結婚當天你穿裙子吧?一定特別好玩!」

「好,都聽你的。」

莉莉感動的望着賽恩,她的視線內,賽恩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纏綿的注視着莉莉,彷彿天地之中只有她一人。

「你要求的我都聽你,那麼現在能不能聽我的?」

莉莉點點頭,拉着賽恩的手,摸索著上面的訂婚戒指:「當然啊,我們是夫妻。」

賽恩微笑親吻了莉莉的額頭,拉着她來到奧夫木材廠,如在做壞事的調皮小鬼,眉眼之間滿滿的神秘和期待,莉莉也跟着他神神秘秘的放輕了腳步。

「好了親愛的,現在打電話給你的朋友,告訴他們我們分手了,並且大吵了一架,到時等他們收到結婚請柬一定會非常驚喜!」

莉莉愣了下,然後大叫:「賽恩你這個惡作劇真棒!和你在一起,一生都會有趣的!」

賽恩看着莉莉一個個的撥打電話,表情壞壞的語氣悲傷的告訴她的朋友她失戀了,如此鮮活如此活潑,分明長了一張和達蓮娜那麼相似的臉,為什麼性格卻永遠比不上達蓮娜?

她說話情調忽高忽低,隨着情緒變化,她的眼睛燦爛如天上的星辰,每次笑起來總覺得倫敦陰雨的天氣都被照亮了。

但是賽恩不喜歡,她的笑容不該這麼明艷,她應該溫暖矜持的笑着,她的話語不該忽高忽低,她不該的事情太多了!

賽恩低低道:「可愛的莉莉,我發誓,你餘下的一生,會是你無法體會過的精彩有趣。」

尖叫聲淹沒在手中,可愛的莉莉被注射了麻醉藥和肌肉鬆弛劑,她無法張嘴說話,一張嘴,晶瑩的液體就從嘴角邊流下,驚恐和藥物讓她無法站立,全身顫抖的如悲哀的鳥兒靠在賽恩身上,白皙的手指緊緊抓着賽恩的手臂。

今天是周末,奧夫木材廠的工人都回家了,莉莉忽然想起來賽恩有個組裝機械和手工的愛好,這個愛好除了莉莉和布萊恩知道,別人都一無所知,他有個在奧夫木材廠當兼職顧問的工作,只是每次來的時候都只聯繫經理,低調的很,木材廠沒多少人知道有賽恩這號人物。

她唔唔唔的叫着,卻每次只能流下液體,妝容是防水的,哭泣的她猶如墮落的天使,美的讓人想要摧毀。

顧桑能清晰的感受到莉莉的絕望和悲傷,哪怕畫面因為莉莉是個玩偶而有些黑色幽默,但從賽恩那雙平靜溫柔的眼裏,顧桑看到的不是玩偶,而是哭泣的莉莉。

他拔了莉莉的指甲,顧桑忽的抓住自己的手,差點被痛的喘不過氣。

視線逐漸變高,手腕上傳來被撕裂的觸感,卻因為注射了麻醉劑而喊不到痛楚,但莉莉十分清醒,她目光茫然驚慌。

但莉莉感受不到,不代表顧桑感受不到,正如上一次那窒息的絕望感,他們所承受的一切感知都將反饋在顧桑身上,在睡夢中,顧桑痛苦的嗚咽出聲。

「莉莉!你知道你現在多漂亮么!」賽恩的聲音在工廠里回蕩,他像目睹工藝品出世的作者,莉莉無法回答,她全身不著寸縷,懸在半空之中。

而此時工廠里出現了另一個人。

一個穿着黑色外套長褲,帶着口罩的男人,他拖着一個大箱子,然後扔在賽恩面前,視線掃過半空中因為他的到來和眼淚流的更凶的莉莉,悶沉的低頭不言語。

他是幫凶!

賽恩打開箱子,趁手開始組裝,一邊組裝一邊漫不經心道:「布萊恩,如果警察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他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會是你。」

賽恩意有所指的掃了眼箱子,對賽恩親切道:「你是我的盾,有你在,我才能肆無忌憚的做我想做的事,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儘快把你撈出來。」

他受夠了去年的膽戰心驚了,那是個至今沒有破的案子,這讓賽恩覺得總有一天他會被抓走,但有布萊恩就不一樣了。

布萊恩沉默不語,賽恩說完,他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工廠。

莉莉的嗚咽聲越來越小,在賽恩組裝好時,麻醉劑的效用已經漸漸消失,痛意從指間蔓延到全身。

賽恩試着打開了開關,幾個刀片高速旋轉,帶起凜冽的風,吹起賽恩額前的發,他複雜的看着莉莉,金色的長發沾上了點點血跡,「上一個人,我把她掐死在床上,後來我明悟了,這太粗魯了,我應該換一種更美感的方式來送你們走。」

賽恩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不想這樣的,真的,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每次把你當成達蓮娜,我就覺得狂躁!」

賽恩關了刀片,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莉莉,一滴血從莉莉的腳尖滴落在他鼻子上,他整個人猛地一震。

莉莉嘴巴大張著,說出的話含糊不清:「……」

「你想說什麼?我走近一點吧。」

賽恩左右觀望,從一旁的二層樓爬上了柱子,最後站在倉庫的頂的鋼架上,這裏縱橫交錯,面積大,從下邊很難看到上面的賽恩。

他站在莉莉的頭頂,淺笑:「我來了莉莉,你想說什麼,我會認真聽。」

一陣門開的聲音響起,吱呀吱呀的刺耳的很。

少女清脆的呼喊聲在倉庫里回蕩,腳步聲越來越近,莉莉眼裏的期望越來越深,最後她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色長禮服的少女,她似乎剛參加完一場宴會,和這裏格格不入。

在別人的記憶里看到自己是個挺彆扭的事。

顧桑看着自己驚愕的呆立在原地,頭頂似乎傳來賽恩低聲的怒罵,手腕上繩子晃動的感覺。

他……他在割繩子?!

漆黑的夜如魔鬼遮下的帷幕,街道上寂靜一片,偶爾一輛黑色的車行駛而過,不知是去做什麼。

221b的三樓,如幼崽般痛苦的嗚咽聲在夜裏無比清晰,顧桑全身顫抖,額頭滲出了汗珠,嘴中不停的喃喃著話。

卻總是細碎不全,第一次的時候夏洛克能從這破碎不堪的話里找到有用的訊息,果然天才的耳朵絕對不是擺設。

「kitty,你該醒了。」夏洛克道。

顧桑皺着眉,緊閉的眼角被窗外的月光照射的有些亮晶晶的濕潤,長發凌亂的和白色枕頭糾纏在一起,手攥成拳頭,呼吸急促,這樣的kitty可人憐,但夏洛克不能讓她沉在夢裏太久。

「kitty,放鬆點。」

夏洛克將顧桑扶起來,面對着半靠在自己身上,大手輕輕拍著顧桑的後背,動作輕柔,「kitty,不要怕。」

夏洛克稍微也修過一些心理學,睡夢中的人其實對外界的話語和觸覺都是存在的,當在夢裏發生恐懼讓人想逃離的事時,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有可能對人產生影響,夏洛克目光沉着冷靜,手托起顧桑的下巴,盯着那張因痛苦而冷汗津津的小臉,夏洛克忽然皺了皺眉。

這沉默足足有一分鐘之久。

第一分零一秒,夏洛克手指微微用力讓顧桑微張開嘴巴,他夜視能力很好,顧桑的牙口很整齊,粉色的舌頭靜靜躺在它的溫床,她應該遭受了很痛苦的事,發出脆弱細微的□□。

夏洛克面無表情低頭含住她的唇,富有技巧的勾出那濕潤暖香的舌頭,然後力道偏重的咬了下去。

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口腔,顧桑被舌頭上的劇痛硬生生的從夢境中拉了回來,眼前從模糊變得清晰,顧桑喘著氣,舔了舔唇上的血,語氣還帶着劫後餘生的微妙:「夏洛克先生,您是從什麼時候上了我的床?」

床邊一張沙發孤零零的在那,夏洛克的風衣外套擱在上頭,而他的人卻在顧桑的床上。

「輔助你也是我的責任。」

夏洛克不知從哪兒摸來一張手帕擦了擦顧桑嘴角的血。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靠着窗外的月光,夏洛克一雙眼睛閃著睿智冷靜的光芒,而薄唇上卻沾著暗色的痕迹。

顧桑驀地想起了舌頭上的劇痛,忽然覺得手癢,努力抑制住這股衝動,悶悶道:「謝謝你把我喚醒,實在是太可怕了。」

沒錯,這才是正確的道謝方式,而不是一拳頭呼上去,夏洛克的性格決定他不會做出些流氓猥瑣(不一定)的事,所以他是為了救人而不得已為之。

夏洛克:「不用謝,你感覺怎麼樣?」

看吧,人家再奇葩惡劣,也是會關心人的。

剛剛經歷一場地獄之游的顧桑看什麼都倍感親切,臉色慘白的搖頭:「還好,不過我大概再也睡不着了。」

「嗯,很好。」夏洛克滿意的點頭,從床上下來,不緊不慢的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後靠,左腿交疊在右腿上,「那麼現在,說說你夢到了什麼。」

顧桑一說話舌頭就刺刺的疼,「你的推理都很正確,不過有一點你忽略了。」

顧桑輕嘆:「東方有句古話,人之初,性本善,一個人最善良的時候永遠是剛剛接觸這個世界的時候,布萊恩恨賽恩,並且他的精神方面似乎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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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半路殺出個捲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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