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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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琴連忙讓玉彌過去把她扶住,自己也下了床榻,見夕錦要行禮,忙忙按住了,道:「別行禮了。」說著嘆了口氣:「倒是我對不住你,委屈了你。」

夕錦搖搖頭,抽泣道:「小姐別這麼說,奴婢跟了小姐,就是小姐的人,沒有委屈不委屈。」

南琴聽了,心裡更是一陣愧疚,忙讓玉若,朝雲扶了夕錦回屋歇息,並從自己的小匣子里取出十兩銀子,交代了玉彌去今兒個給她瞧病的郎中處要些好用的跌打葯。

玉若,朝雲扶了夕錦回屋子。

兩人給夕錦換衣,南琴在一側,看著夕錦屁股處衣服拿下后一片的青紫。

南琴忙道:「輕些。」看的自己也一陣肉疼,可想夕錦傷處的痛苦。

上藥時,夕錦雖緊緊咬著唇,卻也溢出一兩聲呻吟,叫南琴聽了心裡一陣難過。

待一切都收拾妥當,南琴上前,坐在夕錦塌邊,道:「今個多謝你按我說的跟姨母稟報。」

夕錦聞言搖頭道:「這是奴婢該做的。」

南琴聞言笑了笑,道:「你好生歇息,傷養好這段日子且歇著吧。」見夕錦聞此要起身,南琴忙按下她,道:「玉彌,玉若,朝雲都能伺候我,你把傷養好,算是對得住我。」

見夕錦眼眶又變得淚汪汪的,又道:「有什麼想吃的,跟姜媽媽劉媽媽說。」

夕錦含著淚點點頭。

南琴見此心裡方才好受一絲,囑咐了夕錦好生歇息后。南琴便起身離開。

正要踏出屋門時,她猶豫一下,想了想。南琴的腳又拐了回來。

走到夕錦床榻邊。

「夕錦,今個我落水時,你看見什麼人了么?」

夕錦搖搖頭,道:「小姐,當時我看了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是她聽錯了?

南琴疑惑了,遂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早些休息。」

後轉身出了屋子。

南琴回屋熄燈睡下后,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

誰想害她呢?

方府之內。利益多少與她有牽扯的不過是,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可府內人都知曉岳陽候夫人重視她。誰有膽子去動這個手?如若自己今個不顧一切說了事實。難保岳陽候夫人不會徹查一番。

到時候遭了罪,誰也難逃次辭就。

南琴想著想著又鑽進死胡同,只覺得腦細胞就要死光了。

時間如流水。

南琴就這樣在屋子裡修養了足足兩日,半步未曾踏出房門。

她只覺得自己關在屋子裡就要發霉了,期間有不少人來看她,簡直和展覽品沒什麼區別。

三天後,南琴做了一個決定。

「我們給岳陽候夫人請安去罷。」南琴身披了袍子,散落一頭髮絲。精神道。

玉蜜聞言慌忙搖頭,道:「小姐身子未痊癒。還是歇著好。」

南琴下床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銅鏡里自己已經顯得有些紅潤的面頰:「差不多了,再不出去可要悶壞了。」顯然忘了自己前幾日被人推進水裡的事實。

標準好了傷疤忘了疼。

玉蜜擔憂:「可是……」

「走吧。」南琴讓朝雲給自己穿衣,又梳頭,換了身淺粉色的百褶紋裙裾,腦袋上戴好花飾。

見如此,玉蜜只好上前給南琴披了件軟毛織錦披風。

六月夏日,烈日當頭,艷陽高照。

方府一道亮麗風景線,南琴身披厚厚的絨線披風,熱風拂過,披風飛飛揚揚,飄飄蕩蕩,倒也挺特別,前提是忽略穿者腦門上汗的話。

「不是叫你好生休息?」岳陽候夫人一臉責怪。

南琴笑眯眯的,略顯蒼白的小臉卻還是圓潤潤的,撒嬌道:「外祖母,我想您了。」說著,小腦袋在岳陽候夫人懷中拱來拱去的。

岳陽候夫人笑眯了眼,把南琴攬在懷裡揉了揉。

「南琴小姐嘴真甜。」錦繡在一邊笑道。

「往後可要當心,不能如這次這般莽撞。」岳陽候夫人疾言厲色道。

南琴聞言點了點頭。心想,若不是有人害我,我怎會掉進水裡?

安陽侯世子李楚這一住,也有四五日了,一干人便決定趁著這幾日太陽不那麼毒辣,日頭不那麼熱,出府遊玩一番。

南琴也是很想去的,可是被岳陽候夫人言辭拒絕。

在岳陽候夫人處用了午膳,告安后,便頗是失望的帶著丫頭離開了。

岳陽候夫人無奈的搖搖頭道:「真是個閑不住的。」

錦繡聞言,掩著帕子笑了笑。

領著玉蜜,朝雲回房的路上,南琴覺得很是無聊,正想著有沒有什麼事兒可以乾的時候,突發奇想,就想到自己落水那日的情景。

於是她停下腳步,兩個丫頭見此也跟著停下。

思索一番,南琴抬起小臉,對玉蜜,朝雲道:「你們跟我去個地方。」

說起來,事發到今日,她還未曾去那處細細瞧過。現在過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於是小胖手一揮,便折身領著兩個個丫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兩個丫頭面面相覷,默然不語跟在南琴身後,一路到了那日的事發現場。

地兒還是老地方,東西景觀也不曾變模樣。

南琴細細打量著,邁開小步子走上前,看著地上的花花草草,又伸出小手摸了摸那日自己出事前坐過的石頭。

細細思索了一番,南琴轉個身,往身側那一排假山走去。

抬眼相看了看,環顧四周,南琴走到假山後瞧了瞧。

玉蜜。朝雲見此很是疑惑,不解的看著南琴的行為。

南琴一邊若有所思,一邊在石頭周圍轉來轉去。一會往前,一會往後。南琴正仔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事物時。

「這位小姐。」

正忙碌的腳一頓,南琴抬起眼。

兩個候著的丫頭神色也是一驚,連連環顧四周。被人出聲叫到,主僕三人都嚇了一跳。

揚起小臉,南琴只見一個身著淺白色長袍的人由遠到近,緩步走至她身前。恭敬的對她躬身行禮。

南琴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帶著疑惑的眼神打量著他。

只見此人垂首道:「小姐,我家世子有些話帶給小姐。」

世子。

世子?

南琴想了想。要說在方府的世子只有那……想著,不禁抬眼看看眼前此人。

心裡的疑惑更深了兩分。

「敢問……是安陽侯世子……?」南琴皺眉試探道,語里有深深的疑惑。

那人一板一眼,恭敬的垂首道:「正是。」

南琴詫異了。

身後兩個丫頭聞言也一臉的驚訝。獃獃望著此人。

她疑惑的望著他。眼神充滿不信。暗自腹誹,她記得自己和安陽侯世子毫無交集,此人怎會有話給她?

那人卻似早已料到般,道:「信與不信全憑小姐。」

聞言,南琴垂下眼帘,心裡頭細細思慮著,那人卻已然道:「世子說,姑娘且多留心自個身邊人。」

聞此。南琴眉頭緊鎖,心中雖充滿奇怪和不信。可還是仰了小臉,問道:「敢問……世子這話為何?」

那人卻搖搖頭,道:「小人不知,只是為世子傳話。」

南琴萬分不解,這是什麼意思?眉頭遂深深皺起。

在南琴的不解中,那人行了禮后,就匆匆離開了這片草地。

南琴一肚子的心事,也沒了興緻觀察地形,便領著玉蜜,朝雲離開此地。

那人的話令南琴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終是沒有頭緒。

一時間站在那裡,竟不知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兩個丫鬟也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愣了半晌神,南琴心中一頓,腳下步子打了個轉。

她脫口道:「去苒姐姐處一趟。」話音未落,便領著兩個丫頭折了路。

站在齊恬小院屋前,南琴轉身突然道:「今兒見這小廝之事,誰也不許說出去。」說著,小臉上罕見的出現了厲色。

聞言,兩個丫頭忙點了點頭。

而後,方才邁步而入。

齊恬見到南琴,先是驚訝了一番,而後迎上來,道:「你身子好了?」

南琴笑笑,坐下后,接過丫鬟奉上的茶,喝了口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悶。」

齊恬笑笑:「你是閑不下。」

「後天安陽侯世子一乾子人要出府踏青,夫人道我們已然可以出府去,想必你是出不去的吧。」齊恬玩味的看著南琴。

南琴聞言,嘆了口氣,白嫩嫩的小臉帶著濃濃的失望。

齊恬心覺可愛,便伸手捏了捏南琴的小臉。

「好像不似前些日子圓潤了。」齊恬捏著,一邊發表感言。

南琴無奈的點點頭,頗是失望的道:「是啊。」小手也蹂躪起自己的小臉,動作活像只小兔子。

齊恬被逗得咯咯笑起來。

提到岳陽候李楚,南琴心裡的疑惑又浮上來。

想了想,南琴還是開口:「苒姐姐,安陽侯世子這幾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齊恬聞言,想了想,搖搖頭。

南琴納悶了,既如此,那小廝到底是怎麼回事?安陽侯世子又是怎麼回事?

「除卻我看你那日安陽侯世子不曾用午膳,說是身子不適,其餘一切很正常。」齊恬想了想,補充道。

身子不適?不曾用午膳?

「那郎中瞧過了嗎?」南琴連連追問。

「世子只說是水土不服,且晚膳倒也來了,面色也無異。」齊恬回憶著那日的事情道。

聞此,南琴皺著眉頭細細想著今日那白衣小廝帶給自己的話。

「世子說,小姐且多留意身邊的人。」

「除卻我看你那日安陽侯世子不曾用午膳,說是身子不適,其餘一切很正常」

「世子只說是水土不服,且晚膳倒也來了,面色也無異。」

思索間,腦中似有凌光閃過,南琴只覺有扇門被徐徐開啟,又忙追問道:「世子身子不舒服那日……是否是我落水那日?」

齊恬聞言垂首思索一番,而後點了點頭:「不錯。」想了想又道:「那****去瞧你,好像提過這茬兒。」

聽到這,南琴腦子猛地一機靈,將安陽侯世子小廝的話和齊恬的言辭聯繫起來細細想了又想,頓時恍然大悟,訝異之餘不禁倒抽口涼氣。

至此,原本一直壓在胸口的疑惑被緩緩揭開,事情的某些真相漸漸浮出水面。

南琴心事重重,又小坐了片刻,便起身謝過齊恬,帶著丫鬟匆匆離去。

「南琴小姐怎麼了?」一丫鬟望著南琴匆匆離去的身影奇怪道。

齊恬見此也疑惑著,聞言卻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她終於想通事情間的一些關竅了。

南琴眉頭緊鎖,帶著丫鬟匆匆回了院子。

腳下一轉便進了夕錦屋子,回首對跟隨而來的玉蜜,朝雲道:「你們兩個且在這候著。」她有些事情要和夕錦單獨說。

小手掀了帘子,南琴進了屋子,見夕錦正趴在床上用膳。

「小姐。」夕錦見南琴來看自己,忙要起身。

「你莫要動。」南琴風風火火而來,上前按下夕錦的動作,「且趴著就好。」說著,坐在床榻一側。

捋了捋話頭,南琴道:「有件事要和你說,是關於我落水那日的。」

夕錦點點頭。

南琴緩緩道:「記不記得我落水那日,問你是否瞧見周圍有人?」

夕錦點頭道:「奴婢說什麼也沒瞧見。」

南琴聞言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有人的,我落水那日,假山後頭是有人的。」

夕錦聞言漸漸瞪大了雙眼。

「是安陽侯世子。」

「世子,小人已把話傳給蘇小姐。」身著白袍的男子躬身行禮。

安陽侯世子李楚坐在一旁,白皙修長的手指執著一枚棋子,緩緩落下。

瑞龍腦淡淡的熏香氣味兒在屋內漂浮著。

屋子裡一片寧靜,只能聽見『咕嘟咕嘟』燒著茶水的聲音。

李楚點點頭,那人退到屏風后。

揚起唇角,李楚淡淡笑了,心道:他果然沒看錯,方府,是個有趣的地方。

「安……安……陽候世子?」夕錦說著這幾個字結結巴巴,覺得舌頭彷彿都打結了。

南琴點了點頭。

見夕錦驚嚇的模樣,活似見了鬼,南琴無奈:「是真的。」

咽了咽口水,夕錦頓覺周身一片冰涼。

「所以……安陽侯世子的話我有些在意……」南琴想著,側過小臉,看著夕錦道:「夕錦,我要你幫我做點兒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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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上位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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