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賭的是她
小雯和龍小白從廢墟離開已經有三餐沒有吃東西了，而且身無分文，就在她要想着去討飯的時候，卻聽到讓她大為振奮的聲音。
「大，大，大」
「小，小，小」
空中隱約傳來這幾許叫聲，小雯聽到后兩眼放光，如腌菜的身體一下子豎了起來，馬上精神煥發，她用鼻子四處嗅了嗅，找准方向臉上一笑就朝那邊瘋似的跑去，龍小白搞不清楚原因，無力地跟了上去。
在巷子的轉角，陰暗的地方，小雯就看到一群穿着普通的人圍着一塊，「嘿嘿，機會來了。」小雯在心裏高興地想，她咧開嘴回頭對着疲憊和飢餓不堪的龍小白說「你等著，等一下我們就有錢吃飯了。」然後打算捲起袖子，呃~卷了半天，發現這皮膚也太誘人了，搞了半天還是把袖子給弄了下來，把頭髮再弄亂了點，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孩」，走到離那群人還有一兩步的時候，在他們身後跳起來看了看，他們賭的是骰子，最基礎也是最容易出老千的猜大小。
只見裏面有個穿灰色衣服敞着開胸膛，滿是胸毛，滿臉鬍子，一臉橫肉的漢子大聲叫着「開了，開了，買家離手。」
聽到漢子叫，那些人把銀子放好就都開始用力叫了起來，叫的面紅耳赤，叫的口沫橫飛，彷彿誰叫的聲音大，那點就會是那邊似的。
「大，大，大」
「小，小，小」
「嘿嘿。」小雯摸了摸鼻子，吸了口氣，痞笑着。盯着放在點上的錢，兩邊平均幾乎是差不多一樣，她再看那漢子的表情，小雯心道「絕對是通殺。」
小雯心裏一想完，馬上那邊漢子大叫道「豹子。通殺。」
「哎」一陣嘆息，有蹬腳有抓頭髮，有哭喪著臉的，這讓小雯想起在她家賭場上，那些賭博的人總想扳本，都認為下一盤會贏回來，於是就去借高利貸，越借越輸，越輸越借，到最後自殺的自殺，賣兒賣女，甚至連老婆都賣的人都有。她從來不會憐惜這樣的人，她認為那是他們貪婪無度，懶惰不思進取，總幻象自己能一夜暴富。
想着，小雯回過頭對龍小白邪笑一聲，然後撥開人群擠了進去，一手放在大小字中間，微笑說「老兄，沒錢能不能賭？」突然擠進來一個人，那些人一怔，眼睛都盯着那蓬頭散發的小雯看，小雯朝他們嘿嘿一笑。
「滾，沒錢來賭什麼，老子這裏不借錢。」那漢子眼睛瞪的跟燈籠似的，沖小雯大吼，許多口水沫子噴在了小雯的臉上。
小雯擦一擦臉，繼續嘿笑着，說「老兄，我有沒說要跟你借錢，我只是問你，能不能賭人而已。」
「賭人？」那些傢伙疑惑地看着小雯，儘是齷齪的表情，有的還用舌頭舔著嘴唇，黃黃的牙齒，要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如果不是等錢吃飯，小雯真想打他們落花流水，然後在吼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小心老娘把你眼珠挖下來。」
小雯不去理會那些齷齪的人，雙眼盯着那漢子看着，那漢子大手一揮，眼睛瞪的比開始還圓，凶凶地說「叫你滾，你沒聽見，老子不好這玩意兒。滾，別打擾老子的生意。」
小雯似乎很中意他這麼說，她嘆了口氣說「老兄，我看你是誤會了，我賭的是她。」然後往身後一指。
龍小白全身一顫，他怎麼也沒想到小雯會要賭她，頓時花容失色，臉色蒼白，緊張地抓着包袱，小雯看到他那樣子嘆氣地搖搖頭，這還像是個男人嘛，也不知道他原來是怎麼生活的，比女人還女人。
小雯闊步走過去，把龍小白拉了過來。
「賭。賭。賭她？」大漢眼睛直直地看着龍小白，在他眼睛裏好看到仙女，那種撫媚哀怨的眼色，彷彿把他的魂都勾了去，那紅潤飽滿的嘴唇，就剛摘下來的紅杏，讓人忍不住要吃上一口，所以那大漢驚艷的連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小雯把手搭在龍小白肩膀上，微笑地說「一盤定勝負，你贏了她歸你。」
「那我輸了呢？」大漢怔了半天眼睛依舊盯着龍小白看。
「你輸了，我要你身上所有的錢。」
「哈哈~~我看你也剛出江湖，不知道我石破天的大名吧。」大漢大笑指著小雯說。
「嘿嘿，說老實話，在下還真沒聽說過。不過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大哥真是長的英俊神武。久仰久仰。」吹牛不打草稿，拍馬屁不會臉紅，小雯這話把那大漢說的飄飄然。「你先忍耐一下，馬上我們就有錢吃飯了。」小雯小聲龍小白說。
龍小白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感覺小雯在吹牛，心中一道道嘆氣，樣子看的讓人十分憐惜，讓人巴不得馬上捧在心裏好好愛惜一番，他這個表情當然引起不了小雯的憐惜了，因為龍小白現在的身體是自己的，那樣的表情自己不知道對着鏡子演練了多少遍，麻木了。
大漢一臉饞色看着龍小白好像他贏定了似的，他說「小兄弟你要知道輸了不認帳的下場。」
「恩。我當然知道。」自己家以前就干這個的，她能不清楚嗎？何況她一定不會輸。
「那好。我們開始。」
那些人騰開了許多地方，那大漢也把位置挪到了明亮的地方，大家都一臉凝重地看着他們，彷彿大戰就要開始了。
「小兄弟，我要開始了。」大漢說着把骰子放到碗裏蓋上就要開始搖。
「哎，大哥，等一下。」小雯伸出手按住大漢那雙滿是汗毛的手。
「怎麼？」大漢被小雯擋下，他臉色一寒，冷冷道。
小雯忙推笑說「呵呵，大哥別誤會。我只是想說，大哥你要骰子，小弟我開盤可以嗎？」
大漢在心底嘀咕了一下，心想骰子點都做好了，就打開一下應該沒關係，說「開盤可以，但要先壓大小。」
「好。」小雯把龍小白拉過來，讓他站在小字那裏，對着大漢說「我壓小。」
大漢眼裏閃過光芒，心裏有點激動，說「你想好了？」
小雯微笑點點頭。
「決定了？」
「恩」
「不改了？」
「大哥，你快點吧。」再這麼磨蹭下去她都快要餓死了。
「好」大漢端起骰盅上下左右搖動着。「嘭」骰盅放在地下，「小兄弟請開。」
小雯把手伸出來還沒放到骰蓋上，她抬頭一問「大哥你不下注嗎？」
「你壓小，我當然壓大。」說着大漢就從懷裏摸出大把的刀狀青銅一樣的東西，還有一些銅錢，最好看的就是一個黃金做的東西。小雯是學歷史的她清楚這就是戰國時期的刀幣，圜錢和金幣。
小雯嘴角微微上翹，心想這麼多應該夠吃幾天了。
「大哥，你想好了？」
「恩」
「大哥，你真的決定了？」
「恩」
「真的不改了？」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快開。」大漢不耐煩地說。
小雯微微一笑，把手放在盅蓋上，輕輕一開。
「哈哈，小兄弟，我想這小嬌娘應該歸我了。」大漢看也沒看盅里的點數，饞笑着看着龍小白說。
「呵呵，大哥，你好好看看。大家說點數是多少？」小雯慢慢地說。
「小。」那些輸了錢的人，這會叫的比誰都大聲，好像這會贏的是自己一樣。
大漢眼睛頂着盅里的點數直流汗，他明明弄的點數是大的啊，怎麼會成小呢，他臉色一變用手抓住小雯的衣領，紅着眼睛凶凶地吼著「你出千。你做了手腳。」
小雯地抓住他的手脈，疼的他把手放下，小雯把衣領弄整齊了才微笑地說「大哥，點數是你搖的，我只不過開蓋而已，你怎麼能說我做手腳？要做手腳你也是你啊。怎麼你想反悔？」小雯說話的語氣很輕柔，但大漢聽起來卻臉色更青，怔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小雯把那些錢幣收了起來，咧嘴對龍小白說「小白我們走，去吃飯。呵呵，我說你不用擔心就不用擔心吧。」
龍小白這才淡淡地笑了，笑得百花盛開，春風佛面……
等那些人回過神來，龍小白和小雯早已不知道了去向。
「大俠，大俠。等等我。」那大漢回過神來對街口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