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顧承冷靜道：「只要你讓我每晚都跟你睡，隨便怎麼揍都行。」

殷子陌：「……你是準備用生命來耍流氓了嗎？！」

顧承笑道：「用生命來愛你。」

殷子陌：「……」

為什麼突然就說出這麼肉麻的話！而且！他哥還在這裡杵著啊！

殷子淵笑眯眯地站在旁邊，一臉笑容地說道：「顧盟主，要說到做到哦。」

顧承：「那是自然。況且陌兒已經答應過我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殷子陌：「！！！」

殷子淵摸摸下巴，看向殷子陌，笑的意味深長。

殷子陌無力道：「……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只是因為馬甲被扒了一次又一次終於被顧承發現了身份才許下了要留在他身邊一輩子的承諾啊！

殷子陌惱羞成怒地瞪了顧承一眼，顧承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殷子陌一愣，明白過來顧承剛才是在哄他開心，癟癟嘴說道：「沒有，反而更想揍你了。」

顧承：「不如今天開始我就傳授給你內功心法，等你學會後就可以隨便揍了。」

殷子陌眼前一亮，對啊，內功心法還沒學呢！說不定學成后寒氣除了，武功也恢復了！那樣的話，顧承再耍流-氓的話，完全可以狠狠地揍他了啊！

他使勁點頭：「現在就可以開始嗎？」

顧承笑道：「隨時都可以。不過今早我要去一趟葉粱家，他昨晚特意囑咐我今天過去一下。」說著，他微微彎下腰看著殷子陌，說道：「你願意跟我一塊兒去嗎？」

殷子陌正想說他要留在家裡陪他哥，就聽到殷子淵在一旁說道：「正好我今天也有點事要出去，陌兒，你就跟顧盟主一塊兒去吧。」

殷子陌好奇道：「哥，你有什麼事啊？」

殷子淵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

殷子陌：「……」其實根本就沒有需要出去辦的事情吧！

兩人回房間換了套衣服，殷子陌依舊是一身白衣，顧承今兒換了件藏藍色的錦袍，腰間別著一塊圓形碧玉，手中拿著摺扇走出來。

殷子陌看了一眼，眨眨眼，又瞅了一眼。

顧承笑著走過來，說道：「想看的話，儘管看，看哪兒都行。」

殷子陌真誠地建議：「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會更帥。」

顧承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還是我的陌兒更帥氣。」

殷子陌臉微微一紅，別開視線，說道：「我們怎麼過去？」

「按照我的意願的話，自然是抱著你過去。」顧承說道。

殷子陌：「……」

「不過你臉皮薄，大白天的我抱著你過去，你肯定不同意。」顧承說道，「還是背你過去吧。」

殷子陌：「……我只是想問我們是走過去還是坐馬車過去。」並沒有涉及到抱著或背著好么！

顧承：「離得也不遠，走過去吧。」

說著，他特別自然地牽起殷子陌的手往外走，殷子陌默默地、用力地把手抽出來，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來。

顧承笑了笑，抬手摸了把他的臉，在殷子陌惱羞成怒前非常明智地收回手，帶著他往外走。

兩人剛走，殷子淵就叫來了左宴跟封萊，一臉嚴肅地說道：「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

左宴咳嗽一聲，說道：「可能要蠻長時間。」

殷子淵：「那就長話短說，抓重點的、關鍵的說。」

封萊言簡意賅道：「盟主喜歡教主。」

殷子淵：「……稍微詳細點。」

左宴：「教主身份被迫揭穿的時候，盟主還未對教主表白，但那個時候他也沒對教主下手，反而要教主留在他身邊一輩子。當時我們覺得很不可思議，後來想想應該那個時候他就動心了。」

封萊接著說道：「我們遇到盟主沒多久，他就說要把內功心法教給教主，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就對我們教主動心了，只是還沒意識到。」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重點交代清楚了，殷子淵的臉上慢慢地浮上笑意，說道：「從你們說的這些事來看，顧承對陌兒的確是真心的。我原本還擔心他有什麼陰謀，如今看來他是真想跟陌兒過一輩子。」

左宴說道：「但是教主他似乎還不喜歡盟主。」

殷子淵笑了笑，說道：「那有什麼關係。我們要的就是顧承喜歡陌兒，我們要他心甘情願地為陌兒除去身上的寒氣。等陌兒身上的寒氣除盡了……」他頓了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緩緩地說道：「那個時候，陌兒自然是要回玄天教的。」

顧承帶著殷子陌在街道上走了一會兒，又去牽他的手。

殷子陌把手放到身後，瞅了瞅他，意思是現在大庭廣眾的麻煩盟主你收斂點。

顧承活了二十五年，前面的時間裡都在埋頭練武，覺得練武是世間最有樂趣的事情，所以江湖上有人送了他一個「武痴」的稱號。如今遇到殷子陌，一朝覺醒終於動心了、愛上了，突然發覺跟身邊這人時時刻刻在一起才是世間最有意思的事情。

他是個典型的行動派，以往練武的時候想到什麼新的招式，就算是三更半夜也要爬起來練一番，如今喜歡上了殷子陌，自然也是個實打實的行動派。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等待這個詞，他喜歡的，就要牢牢抓住，他愛的，必須要綁在身邊。

更何況牽個手而已，跟心愛的人在人前牽手，何必在乎大庭廣眾。

又不是在大庭廣眾下親吻。

殷子陌見他如此堅持，頓時有點急眼，小聲說道：「你不怕被人看到你堂堂武林盟主，跟個男人在一塊兒牽著手走路，他們會說閑話嗎？」

顧承奇怪道：「我跟你在一起，跟我是武林盟主有何關係？」

殷子陌：「……武林盟主是武林表率，自然要正直。對，正直！要特別正直！」他特意加強了正直的讀音，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顧承，希望他趕緊迷途知返不要一直對他耍流-氓啊！

顧承笑道：「如果他們認為我跟你在一起就不正直了，那這個盟主的位子我不當就好了啊。相對於盟主之位而言，你對我來說更加重要。不對，兩者完全沒法比。」

他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道：「你比盟主之位重要無數倍。」

又一次，如此猝不及防的被表白了。

殷子陌耳朵一熱，默默地轉過頭，裝作沒看到顧承火熱的視線以及臉上的似水柔情。

顧承敏銳地發現殷子陌的耳尖紅了，頓時揚起嘴角，伸手過去拉住他的手。

殷子陌的手不大，握在手中幾乎能被他的大手完全包住。顧承彎起手指包住他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摸了兩遍。

殷子陌還在為顧承剛才的那句話糾結著，顧承笑著扣住他的下頜，輕輕地轉過他的臉，說道：「在想什麼？」

殷子陌看向他，底氣不足道：「我身上好像沒有什麼優點……」

顧承一愣，隨即笑道：「不如從今天開始你試著學習一件事。」

「什麼事？」

「愛我。」顧承輕輕抬起他的臉讓兩人視線相接，一臉柔情認真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不如開始學著去愛我。」

殷子陌眨了眨眼，隨後面紅耳赤！

「等你愛上我，你就擁有了這世間最大的優點。」顧承深情地說道。

他的眼神灼熱的讓殷子陌不敢直視，他想要低下頭，卻被顧承扣住下頜強迫他直視他的眼眸。

殷子陌只能微微仰起頭看著顧承那雙墨黑的眼眸，就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池水，滿載著深情與溫柔，他的臉慢慢地以可見的速度變紅。在這一刻，他覺得他的心跳像是突然加快跳動了幾下，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慢慢地涌了上來。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他並不排斥這種突然湧上心頭的感覺，反而覺得意外的安心。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但這一刻，天地間像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外面的一切仿若不存在，此時此刻，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他們的眼眸中也只倒映著彼此的身影。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殷子陌看著顧承看的愣了神。

而顧承，若不是顧及到這裡是人潮擁擠的街道上，他會按捺不住低下頭去親吻殷子陌的臉、親吻他的嘴唇。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他們中有些人從兩人身旁走過，但隨後又回過頭來看著他們倆。

他們在低聲議論這兩人一個身著一身白衣長得白白嫩嫩，另一個一身藏藍色錦袍風度翩翩，卻為何在太陽底下、在街道上彼此默默地對視。

有些人看殷子陌長得太過白嫩，擔心他在烈日下曬太久了會受不住暈倒，甚至想好心上去提醒一下兩人，有事可以到陰涼處去商量。

但他們還沒走近兩人身旁，就被顧承身上強大的氣勢震住，彷彿再走近一步就會惹怒這個高大的男人。他們紛紛站住腳，隨後毫不猶豫迅速地往後退開。

顧承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心頭翻湧的情潮，他牽起殷子陌的手往前走。

殷子陌還有點愣神，獃獃地被他牽住手跟著他往前走去。

一直到葉粱家的時候，殷子陌的臉蛋還是紅撲撲的，像是鮮艷欲滴的大紅蘋果。

葉粱揚眉，笑道：「小陌，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外面太陽太大曬的不舒服？」

殷子陌愣愣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發現他的臉頰熱的燙手。

顧承帶著他從葉粱身側走過去，說道：「叫我過來什麼事？」

葉粱跟上來，說道：「沒什麼事，就是太久沒見過想聚一下。」

來到大廳，葉粱讓人準備了糕點端出來，對殷子陌說道：「小陌，快回神，嘗嘗這個板栗糕，是我們這邊的特產之一，味道香甜卻又不膩。顧承跟我說你愛吃甜食，我給你準備了幾樣這邊的特產，你來嘗嘗。」

殷子陌終於回過神來。

他長長地吁了口氣，惹得顧承跟葉粱同時看向他。

殷子陌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偷偷瞥了眼顧承，撞到他的視線后忙又正襟危坐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見葉粱給他準備的糕點，他感激地說道：「多謝葉兄。昨天葉兄送給我的禮物我特別喜歡，今天我也帶了點小禮物過來。」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塊楓葉形狀的玉佩，遞給葉粱，說道：「這是我以前親手雕刻的玉佩，送給葉兄，不知道葉兄喜不喜歡？」

葉粱接過玉佩，笑道：「自然喜歡。小陌你的手藝不錯啊，這玉佩雕刻的真是活靈活現的。」

殷子陌也笑道：「葉兄喜歡就好。」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帶著強烈怨念的眼神看向他。

他轉過頭，看到顧承一臉委屈的表情。

殷子陌：「……」

他見過顧承種種表情，包括正直的、沉穩的、冷靜的，以及耍流-氓耍的得心應手時的表情。

但如此委屈的表情，他第一次見到。

殷子陌一臉茫然，問道：「你怎麼了？」

顧承很不開心，他指了指葉粱手中的玉佩，說道：「你親手雕刻的，沒送給我，送給了別人。」

殷子陌：「……」

葉粱哈哈大笑，笑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他笑道：「顧承，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你居然會因為一塊玉佩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