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第273章 結局（1）

聽完故事，看著唐煜宸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俊顏，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沉寂，那份出奇的冷靜，童茵茵忽然感到很害怕。

在來的路上，唐煜宸是那麼的焦急，那麼的恐慌，可是來到這裡之後，他反而沉靜了。明知道自己的母親和舅舅很可能都在火海里，他卻表現得無動於衷。

「宸，你……」童茵茵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以說什麼。

「我沒事。」有些事情沒有發生會擔心，當真的發生了，反而卻淡定了。因為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不驚訝；因為明白這是他們的選擇，所以不生氣；因為知道他們得到了解脫，所以不難過。

哀莫大於心死！傷心落淚、嚎啕大哭不是表達悲傷的唯一方式，有時候越是傷心，就越流不出淚來。越是沉痛，感覺就越麻木。

他的母親和舅舅選擇了這條路，他只能尊重他們的選擇。雖然這種做法過激，也太過造孽，可一切已無法挽回，他能做的只是為他們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喪事而已。

當大火被撲滅，當消防員明確地告訴他們，裡面的人無一倖免時，安娜的父親當場暈了過去，而唐煜宸則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整個城市，唐煜宸還看著那已經被燒成廢墟，炸得七零八落的郁家豪宅一動不動。

童茵茵感到有些冷，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可就這一下，卻驚醒了唐煜宸。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周圍已經變得非常寂靜，安娜父女和消防員，以及其他看熱鬧的人都已全部離去。

只有空氣里的硝煙味道和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殘垣斷壁，能讓人隱約感覺到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冷？」唐煜宸低頭看著童茵茵問道。

「嗯。」童茵茵很老實地點了點頭，她不希望唐煜宸過於沉溺在悲傷之中，便打算轉移他的注意力。

當然，童茵茵成功地做到了。

「冷就回家吧。你在這裡站了這麼久，身體肯定很難受吧？」唐煜宸有些懊惱，逝者已矣，他怎麼可以讓身懷六甲的妻子陪著他受罪？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尤其他們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可當唐煜宸摟著童茵茵轉身打算離去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正站著一個高大而有些蒼老的身影。那身影在這清冷的夜色中是那麼的凄涼和孤單，那麼的悲傷和無助。

不用走過去，只是遠遠地看著，唐煜宸就知道那是誰。那是他的父親唐盛庭，一個愛了他母親一輩子都無法得到她的心的可憐男人。

經過了這麼多年，他的母親依然寧願選擇與郁家同歸於盡，都不願意好好地跟他父親過完剩下的歲月。她在臨死之前，還給自己的舊情人打了電話。

唐煜宸不知道郁靈湘最後跟那個男人說了什麼，是讓他來看看拆散他們的郁家的下場，還是只是單純地跟他道永別。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他和他父親能夠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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