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得失取捨
第九十章得失取捨
郝仁光？名字的古怪，方程早就對他的特立獨行有所感悟，什麼「好人光」？簡直就是沒好人。
要想懲邪除惡，光做好人能行嗎？肯定不行。
菩薩心腸需要改掉，必須變得狠辣果絕。這是郝仁光授道方程的首要。
郝仁光自娛自樂，東道主甘受冷落，還要強顏歡笑，打起十二分精神侍候著。
然而，夜宴過程，郝仁光卻不領情，把忙得滿頭大汗的蔡老闆視若無物。
郝仁光安排任務，指明思路，首先根據碎瓷片來源，順藤摸瓜，找到出土地。
從碎瓷出土地，再尋到一個神秘所在——靈界的入口。
這才是任務的根本。
郝仁光建議方程到靈界去，重新地把自己靈能精純，清除慈悲心腸，把神識修練得更加精粹，不為外物所易。
他反覆強調自己只是建議，當然也是組織需要，培養重要骨幹的需要。
靈界的神識修練，方程也聽說過一二。
需要閱盡各種可能存在的殘酷與狡詐，受盡各種可能存在的欺瞞與哄騙。
一句話，存在就是合理，都要無條件接受與忍耐。
只有能夠耐受得過各種存在的匪夷所思變化，神識才會變得不為所惑所魅。
郝仁光交給方程的歷練任務，是方程成為他下屬、接受他指揮的前提條件，而且是必備條件。
郝仁光要求下屬的字典里，沒有「不」字，只有是，服從，絕對服從！
郝仁光的極端苛刻，在民調組織里是名聲在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苛刻之人必有過人之處。
郝仁光的手段，就是讓好人在他那裡全部消失光，不讓一個老好人存在。由此，他在業界內業績突出，聲名顯赫。
雙重身份的存在，已經證明他的奇才。
手段的精鑽與狠辣，對黑白兩道、正邪雙方統吃，全部需要買賬。否則，他們在鳳城寸步難行。
郝仁光為所欲為，表現低調，極少有人見到真容。
他奉行的就是韜光養晦，神龍不見首，傳奇而神秘。
方程感悟著郝仁光的成道法則。
在不斷地修正著自己的成道之路，秉承九靈劍元神，只因凡世肉體凡胎，凡人愚盲慈悲干擾了神識精粹。
進入靈界修練，方程內心充滿渴望。
敢於直面挑戰，本性所定。
通過神識勘破與古玩交易，他懂得「取得正是為了捨去，捨得與得失互生共長，不舍無得，不得無失。」
樸素的道理，郝仁光尖銳點破，拂去浮塵，透出精華。周遊靈界，容不得半點虛浮。
方程送走郝仁光，獨自回到房間，清點整理好隨身攜帶的物品。
五十萬現金，也放在隨身儲物袋中，方便隨時取用。
然後，熄燈躺下，準備入睡。
外面，蔡老闆指揮著手下，收拾了大半天才停息。
他的付出，自有所得。
虛名？保護？地位？人氣？都將是他古玩生意的極大助力。
因此，花消了，辛苦了，高興了，心也就舒服了。
人都不願錦衣夜行，方程很理解蔡老闆。
單純就郝仁光大駕光臨，蔡老闆的「淵古齋」就已經篷篳生輝，何況這「淵古齋」還出自郝仁光的手筆呢！
一夜無夢。
次日大早，方程悄然起床，簡單洗刷過後，就獨自帶著隨身行李遠去。
他給蔡老闆留下的半寸紙條，上書「謝」字，題籤「方程」。
蔡老闆看見留言，立即收起珍存，把他住過的房間命名為「謝舍」。
門額上方，懸挂的就是他留字「謝」，裝裱成鏡心。
方程儘管不關心如此瑣碎事情，但神識還是被牽動。
因為他的字跡，被蔡老闆拿去裝裱時，向人誇耀，在眾人手裡傳看過，神識自然被擾亂。
鳳城的天地靈氣比較濃郁，方程所過之處，見識到不少奇異存在。
怪不得這方水土，要由郝仁光轄制呢！
用人所長，靈界與凡世都要恪守的規矩。
方程按照郝仁光的指示，很快就尋到蔡老闆剛打聽到的碎瓷片出土地。
昨夜裡，當蔡老闆派出的手下打聽到出土地復命時，方程側耳就聽清楚了。
因此，他早睡早起，直接朝著目的地奔來。
碎瓷出土地，在鳳城的西北方，再遠處就是武當山。
這地方，古樹參樹，溝壑縱橫，到處是無底的深淵。
霧氣終年不散，溝底景象難從地面看得清楚。神識深入到一定深度，就被禁制住，難以到底。
怪不得郝仁光酒酣意濃時，給蔡老闆題寫齋名，居然想出「淵古齋」！
原來，他是有所思慮，聯想至深，寓意深刻。
淵深不見底。
方程還是有所畏懼，身負重任，還需要歷練，把神識練得精純準確，把自身實力提升更強大，才能大無畏。
無知無畏，行事大忌。
淵底靈能波動。從澗底冒上來的霧氣看，澗底的靈能會更加濃烈，這讓方程充滿了渴望。
他尋到一處凡人難以探及的所在，把靈寵們全部驅動出來，讓它們自由活動一番，也藉機補充一下靈能。
鄭靈現身，靠近在方程身邊，吸納著靈能，等候指令。
九靈按照方程神識命令，直接去了澗中，打探澗中詳情。
三靈印對靈能的吸納興趣不高，對霧氣中的靈氣感覺較爽，獨自飄浮在霧氣最濃的崖邊享受。
九靈狐、九靈虎、九靈犬三個獸靈，照例是嬉戲在靈能涌動的澗邊上。
三俠客作為人修，活動了一番筋骨，就聯手打坐在獸靈嬉戲干擾不到的地方。
獸靈的修行，靠嬉戲就能夠完成。
人類的修行，卻是需要打坐調整呼吸，進行吐納才能完成。
此間存有本質差別。人類需要經過思考，才能去完成事情，反而遲滯了吸納與修行。
人類蠻力不足，也與此有關。
智力與體力，人類在大部分情形下成反比例，因此有了「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之說。
如此分界，也是人類智商作祟，產生不勞而獲之徒，動心用計，誘騙驅使勞力者為自己勞動，從中獲取更大利益。
勞心者比勞力者獲利更豐厚，因此更多人類退化得體力弱化，智力超強。
遠古時代，人類存在體力與智力相得益彰的高人。
方程與鄭靈身形俱為人類，只有坐好身態，五心朝天，吸納靈能，進行調息。
方程身懷九靈劍元神，遠古靈能為基，吸納這類靈能，就如人類喝保健品，聊勝於無。
方程調息完畢，就悉心指導鄭靈。鄭靈魂魄歸位之後，吸納了部分靈能，晉級一直不快。
鄭靈是肉體凡胎的原因，不能苦修，需要動用智力進行選擇，吸納適合自己的靈能入體，才能不出偏差。
這種防止走火入魔的做法，是人類歷經數千年修行，才悟到經驗與教訓。
凡是進行修練的人，不得不遵循恪守。
鄭靈逆天改命之時，已經避開了天地追查，魂魄已經屬於三界之外，確實罕見。
方程也無法把握他的魂魄，只能按照通常的路子，對鄭靈進行指導。只有待鄭靈自悟后，再行深修。
因為，一旦偏差，鄭靈魂魄極可能與三界格格不入。
無可棲息，四處飄泊，就會危機四伏。對決與爭鬥隨之就會不休不止。
安排任務時，郝仁光對此千叮嚀萬囑咐。
「良才不能浪費，但是良才不為自己所用，走向反面，就會成為自己的死對頭，最大敵人。」
「那就要痛下黑手，不留情面，最好是扼殺在搖籃里。」
「不留情面！寧殺不留，堅決不能養癭遺患！！！」
郝仁光說這番話時，言辭激烈，面孔猙獰。
此時回憶起來，方程渾身還起雞皮疙瘩，咬牙切齒，十分駭人。
方程看向鄭靈的目光，平靜中透著絲絲的隱憂，內心不斷地祈禱冥冥中的上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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