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神秘失蹤

2.第2章 神秘失蹤

方程的爸爸方本剛原來就是國企的保衛科長,從部隊轉業到企業,做到保衛科長,後來成了副總、總經理。

企業改制時,他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經營得紅紅火火,成了當地有名的企業家。

他說方程當不了好警察,是因為他知道好警察需要有比歹徒還要黑的心計,比兇手還要狠的招數,比毛賊還要狡猾的手段。

方程不具備這些。他本來想讓方程鍛煉幾年,然後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如果方程對人生享受明白過來,接他的班,做企業最佳的選擇。

即便不行,他與公安局的局長們都熟得很,經常打交道,管吃管喝的,找他們讓兒子做辦公室類的工作也行。

可是這突襲而至的意外,讓他氣都喘不順了。

他把企業交給一直在公司里管財務的女兒,自己就用當年學到的那些辦法,藉助自己多年培植下的關係網,為不明不白失蹤的兒子討個說法。

他最為疑惑的是,方程死去不見屍體。那條溝太深,而且與大海相連通。

事故發生后,公安局借用當地所有的力量打撈未果,還花重金從省里請了水鬼潛水打撈,也一無所獲。

警車打撈上來,經過檢驗,車裏留有的毛髮,與方程的DNA一致。

警車是橫擋在溝底的一個深洞口處。

水鬼們靠近時,分明有股神秘的引力,把人往裏面吸,幸虧有拴在腰間的保險繩索,才沒發生意外。

水鬼們對那個深洞存有恐懼,把警車打撈上來,沒敢再下去。

他們推斷方程的屍體,肯定被那個神秘黑洞吸進去了。

除了神仙,誰敢進到那深不見底的水下黑洞去,那不是找死,給方程陪葬嗎?

結論出來,下得勉強。意外的發生,原因是表面的。

這是方本剛與江山的分析和主觀判斷。

知子莫如父。江山也拿方程當成兒子一樣對待。他有個女兒比方程略小。他內心裏,如果方程不嫌棄,自己能作了女兒的主,讓方程當個女婿最理想了。

這突來的意外,把江山打擊得不輕。他最看重,也最看好的接班人,突然離去,讓他接受不了。

他呆有家裏獨自喝悶酒的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方本剛登門求證一些事情。

兩位老相識見面,共同的感覺是欲哭無淚,欲訴無語。兩個老戰友低頭喝悶酒,那兩小盤燒肉和五香花生米,也只不過做個樣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江山當年在部隊上當連職參謀時,與當了多年連長的方本剛晚穿軍裝三年。他是靠筆杆子提拔起來的。

江山在團部,方本剛在連隊,又是老鄉。自然是江山常去方本剛那裏改善生活。

這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是蘇軾紀念妻子王弗所作。當年,蘇東坡正在他們老家當知府。

這首詞正好說出他們此時的沉重心情,江山慢慢吟來。吟完,兩個人已經是淚眼相對,涕淚直下。

他們在別人面前,不會失態。此時,好友相對,共同追思一個共同的好孩子,卻是無所顧忌。

他們能夠相見言悲,也是他們內心裏充滿了疑惑,都下定了決心解開這個迷團。

這種執著,給了兩位老戰友相見的勇氣和力量。

當年部隊對越自衛反擊戰時,他們團犧牲在戰場的戰友幾近過半。那可是血流成河。

兩個營長同在一個陣地,沒少一起脫帽默哀,那種痛苦強過這次。生龍活虎的人說倒下就沒了氣,還肢體橫飛,血肉成泥。

可能年紀大了的原因,戰場上被憤怒激紅了眼,流淚不多。此時,卻是止不住淚水嘩嘩。

方本剛把自己的想法與江山一說,江山陷入了沉思。他在腦海搜索事發前的所有疑點。

事發之前,方程在做什麼?這種事情,只有江山能知道些端倪。

方程是個做事不聲張的人。他總是給人出奇不意的驚喜或者震驚。

江山認真整理事發前的徵兆。他突然想起來,大隊上正辦理的一起涉黑犯罪案件。

因為涉案人物敏感,牽扯麵大,證據不足,彙報了幾次,上級都沒同意動人。

方程參與過案件偵辦。他為此時常會黑著個臉,笑模樣少了。秉性梗直的他,肯定會耿耿於懷,念念不難的。

從表面看,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該做什麼還是做着什麼。沒有什麼特殊的跡象和行為。

難道,他私下進行調查,觸動了什麼,讓那些人坐立不安了?

江山想到這一層,感到有這種可能性,更會有這種必然性。

他看着停止喝酒,眼瞪着他的老戰友方本剛。

方本剛嘴色的線條僵硬,更顯得他面容瘦削剛毅。

這爺倆長得多象啊!怎麼早沒看出來呢?

江山內心感嘆一聲,斟酌著怎麼向老戰友講這內情。

這可是自己憑感覺做出的分析和判斷。

昏暗的燈光下,江山嘴色抽動了幾下,沒有說話。

他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淚水再次蒙上雙目。

「只有方程抓住了他們的喉管,他們才會下這樣的死手。」江山還是鼓足勇氣,向老戰友吐露了自己的猜想。

那個人物,與方本剛有業務聯繫。方本剛也了解那個人的為人。

本市那個靠開採礦產發家的黃彪,他的老子曾經做過這方水土的縣太爺。後來,他的老子一路青雲直上,混到省里成了副省級幹部,才退了二線。

可是虎死餘威在,何況他當年籠絡、提拔起的那些人,正當權。

黃彪就是靠這些餘威和他老子當年的手下,呆在這槎河縣,刮地三尺地撈金搶銀。

誰擋了他的財路,他就斷誰的前程。這原是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憑了這份蠻橫勁,黃彪在槎河縣跺跺腳,這地面就會震動一陣。

黃彪手下豢養了不少監獄秧子,大部分幾進宮。這些人吃喝黃彪的,自然聽命於黃彪,為他賣命。

還有一些吃用由黃彪供應的場面人,掌著槎河縣的各種資源的管理大權和生殺欲奪大權。他們不會明著與黃彪來往。

彼此之間心中有數,交往隱密,渠道固定。

方程當時就跟江山說過氣話。

他撓著人中,直至紅腫了,才恨恨地說:「江叔,你說反貪局都是吃乾飯的?那麼多侵吞國有資源的碩鼠,沒有管事的網開一面,他們怎麼得逞?」方程說這些話時,臉色鐵青,沒有笑。

「我看反貪局跟在這些人後面,按照管理許可權,把起作用的關鍵人物全拿下,繩之以法,一個冤屈的也沒有。」

這話就象有人說過了頭的那句狠話一樣,不無道理。那句狠話說的是「把會議室里主席台和前三排的,全殺掉冤了,隔一個殺一個,一點也不冤。」

方程與江山說這種話時,一般是爺倆私下閑聊。那感情真的沒法說清楚,父子情深還是戰友情深,兩者兼二有之吧。

江山向方本剛訴說着自己的衷腸,他的涕淚橫溢。

憋悶了好幾天了,今天他終於釋放出來。如決堤的洪水。

方本剛卻還有些不領情。他擦拭著淚水,紅眼盯着江山,他想知道江山了解的所有,一切關於方程的事情。

江山沉浸在與方程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他訴說着,講述著,竟然冒出了句讓他自己也大吃一驚的話:「吉人自有天相。方程這孩子不會這樣輕易放棄,更不會拋棄我們。他要做的事少有不成的,那個擰勁比你強。」

兩位戰友說着,似乎感受到什麼異樣。燈光由昏暗突然轉為明亮。空氣中瀰漫着他們熟悉的氣息。

方程的氣息,那是年輕活躍的氣息,那是溫熱親切的氣息,那是執著剛毅的氣息。

方本剛忍不住伸出手去感應,江山也同樣閉上眼睛感應。

他們在戰場上經歷過起死回生的事情,對此不覺怪異。

方程的氣息圍繞在兩位老戰友的身邊,一時間他們沒有了痛苦,也沒有了眼淚,他們在用心彼此互相傾聽和體驗。

方程留下了他的印記,一個響亮的響指。這是他們最熟悉方程的一個特點。

方程的響指是江山教他的。那時刑警大隊上還有一條警犬,響指是用來如喚警犬的。

因為沒人願意當專職訓導員,警犬就成了江山的玩寵。這條警犬只能幫着追蹤或者震懾什麼的,別無大用。

方程沒事時,就願意幫江山給警犬洗澡,喂餵食,打掃打掃犬舍。

他想代江山管理警犬,江山卻不用他。因為警犬老了,嗅覺與追蹤都不精準了,讓方程當訓導員不值。

更重要的原因,方程在江山心裏有更大的用處。他的擰勁,是個好偵察員的苗子,更是刑警大隊長的好後備人選。

江山的私心裏,還有方程是老戰友的兒子,極有可能成為自己的乘龍快婿。

方程為了幫助江山管理警犬,除了打響指,還學會了吹口哨。

特別在野外,方程吹的口哨宏亮悠長,能傳出很遠去。響指也比江山打得脆響。

想到這層,江山顧不上喝酒了。他拉着方本剛就走。

他要到犬捨去看看,那條警犬與方程關係密切著呢。這幾天,他沒顧得上照料它,凈尋思方程這邊了。

他們一到犬舍,看到的是犬舍乾乾淨淨的,警犬進過食,它的食盆里犬食還有餘溫,旁邊水盆里也是溫開水,一絲絲熱氣尚存。

是誰打理的?這犬舍,原來除了江山,也就是方程來管理。別人從沒有插手的。

難道說,是方程?犬舍也就只有江山與方程有鑰匙。怕警犬傷人,當時犬多時,安裝了兩道門,分為活動場所和各自的犬舍。

江山略帶苦澀地笑了句:「這小子,跟我們捉迷藏呢!他還在,不要驚擾他,看看他還會做什麼吧?」

方本剛也一本正經地說:「孩子,你有事做儘管去做,我們兩個老傢伙聽你吩咐,也能幫你些忙。」

如果有第三個人,在旁邊見了,肯定會被嚇掉魂的。

可是,這兩位是方本剛與江山。他們在戰火中淬鍊過,在腥臭的血水裏洗禮過,從血肉橫飛、死人成堆的浴血奮戰中走出來的鋼鐵魂魄。

他們相信魂魄的存在,精神永存,意志不滅,氣息遊動。

兩個人四目相對,互相點頭,下定了決心,配合他們心目中的方程,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懲惡除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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