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她已經變成一根嗆人的小辣椒了

93、她已經變成一根嗆人的小辣椒了

第二天中午,傅晨東果然設了一個飯局,他把陳喬和趙勝楠也叫去了。

趙勝楠說的嫌犯一號,二號,三號都到齊了。

飯局的地點設在百花園附近的一個農莊里,傅晨東請下屬吃飯從來不吝嗇,不但點了一大桌子農莊里土生土長的雞鴨鵝,還開了兩瓶白酒。

一開始聊的話題挺輕鬆,傅晨東還不停地給那幾個高層敬酒,後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工人摔傷的事情。

先是陳喬提起來的:「昨天我下了一次工地里,聽到好幾個工友在議論前段時間那場事故,聽說被摔成植物人的那個工友是四川人。」

「對,」一號梁勝和表現得很是平和,他喝了一口酒又放下:「事發的時候我在工地里,聽到下面有人就下去看,摔得挺嚴重的,一大攤血,看著挺可憐的。」

二號陳永周說:「聽說是工作時間串崗,不小心從高架台上摔下來的,本來吧,這事不能算工傷,因為那工人有違規在先,但是你想,我們恆遠畢竟是大集團,人家都傷成那樣了能不賠嗎?所以我拍了板,定了工傷,不然到時家屬過來鬧事更麻煩。」

三號盧德柄說:「真巧,那天我剛好不在場,跟供應商談材料的細節去了。」

傅晨東問:「是哪個供應商?」

「就是那個第三鋁業,要用到不少門窗的。」

趙勝楠都一一記下來了。

陳喬又說:「可是那些工友還說,那個四川人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被人推下去的。」

趙勝楠仔細觀察現場幾個人的反應。

一號顯得很淡定:「這事我也聽說了,是有幾個四川老鄉在散播謠言。我已經跟各個部門的班組長、包工頭都說了,如果誰再製造謠言就別想再幹了。」

二號也是淡定從容:「應該要這麼做的,工傷事件本就正常,哪裡都會發生一兩件,所以我一直跟各個部門強調,千萬要注意安全,堅持杜絕各類工傷案件,散播謠言就更不應該了。」

三號則表現得很驚訝的樣子:「有人推下來的?這事我不知道!真的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嗎?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不過出門在外,有糾紛也是錢財方面的吧?」

趙勝楠觀察了這幾個人的反應,目前為止,她也沒有辦法斷定是哪個做的。

傅晨東看了看陳喬:「陳喬,你認為呢?」

陳喬說:「那些工人說得頭頭是道,我覺得不如我們內部來調查一下吧,畢竟人命關天,如果真的是人為推的,那兇手估計是要坐十年牢的,唉,大好的時光真不該用來犯這些事情。」

「行,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傅晨東故意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明天開早會的時候,你在公司里跟各個負責人說一下這事,讓大家都留意一下,對了,聽說這事有目擊證人是吧?」

陳喬說:「沒錯,那個目擊證人也是一位工人,只是他不認識人,如果見到人的話他應該能認出來。」

「好,」傅晨東又看著趙勝楠:「林秘書有沒有什麼見解呢?說出來聽聽?」

趙勝楠說:「我只是想,如果我們這麼大張旗鼓去搜索的話,會不會造成兇手臨陣脫逃?」

傅晨東笑了笑:「臨陣脫逃就更能說明問題了,風聲一下來就逃,這不擺明了誰走誰是兇手嗎?」

以上對話都是傅晨東、陳喬和趙勝楠事先設計好的,故意打草驚蛇,看誰先忍不住露出馬腳。

這頓飯吃完,傅晨東讓陳喬送那幾個高層回去。

看到那幾個高層走了,趙勝楠馬上又回到包廂。

傅晨東以為趙勝楠有頭緒了,便趕緊跟著回來,誰知回來后看到她正拿著碗筷猛地吃菜。

「剛才沒有吃飽嗎?」他問。

「那樣的飯局怎麼可能吃得飽?」她說。

其實他們走的時候,服務員已經要收拾桌子的了,現在趙勝楠突然折返回來,服務員看了她一眼,一個不屑的眼神后正想出去,卻被趙勝楠叫住了:「服務員,拿幾個打包盒,剩下的菜我要打包走的。」

趙勝楠才不管這麼多,她吃她的,一大桌的肉和蝦都是她的最愛,尤其是那酸醋豬蹄,走的地方多了,不得不補一下。

吃什麼補什麼嘛。

傅晨東見趙勝楠吃,他乾脆也坐下來吃。

她說得對,一般的飯局都不是為了吃飯,一大桌子菜沒多少人動筷子,時間都用來心思算計方面了。

「你經常這樣?趁人走了就自己回來吃?究竟多少天沒吃飯了?」他問。

趙勝楠巴巴嘴,「沒有不吃飯,平時吃得清淡,都是白粥小菜,一個人的菜不好做,做多了浪費,做少了划不來。」

「索性就委屈自己了?」他看起來不太高興。

「有什麼委屈的,天天做飯才是委屈自己,」她繼續剝著蝦。

傅晨東夾了一塊豬蹄到她碗里:「那你多吃點。」

「謝謝!」她毫不客氣。

他又說:「你剛剛說做一個人的飯浪費,那不如以後我到你家裡吃飯,你有時間就你做,我有時間就我做?這樣就不浪費了。」

趙勝楠看了他一會兒:「傅總,你堂堂一個大集團總裁,不必委屈到這地步,你只要心情好,隨便在外面招一個國際大廚師,想吃鹹的給你做鹹的,想吃甜的給你做甜的,想吃辣的給你做辣的,你何必來膈應我呢?你不會是想泡我吧?」

「……」傅晨東對她這樣的說話方式很不適應,不過想想,她經常在外面跑,更多淫穢的話她都聽過吧。

傅晨東笑了笑:「大魚不肉,不及三餐的清粥淡飯。」

趙勝楠又淡淡一笑:「傅總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普通老百姓每天累得死去活來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能吃上肉過上有錢的日子,你要說清粥淡飯好,那你可以每天清粥淡飯吃上一段時間,到時候恐怕你也會像我一樣見到魚肉就忍不住大快朵頤。」

傅晨東笑笑。

既然她喜歡,那他就不嗆她了。

他又給她夾了一塊蝦:「那你多吃點。」

……

傅晨東回到酒店。

小包子和保姆也是剛回來不久,小包子手裡還拿著個水槍滿地跑。

又是槍。

「包子,爸爸回來了,」傅晨東站在門口。

小包子馬上扔下槍撲到傅晨東懷裡,先是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用小手摟著他的脖子:「歡迎爸爸光臨本酒店,本酒店現設特色鐘點房、豪華大床房……先到先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傅晨東:「……」

他看著保姆,保姆馬上露同慌張的樣子:「下午去酒店外面玩的時候,酒店門口不是有這行字嗎?小包子非要讓我念一遍,我沒想到她一下子就記住了。」

這……保姆是在誇小包子呢。

不過小包子成天在酒店裡晃著也不是辦法,他決定麻煩一下市裡的領導,給小包子找個最好的幼兒園,能寄託幾個月就幾個月。

傅晨東一下子又不生氣了,他把小包子抱在懷裡,再走到沙發上坐著,「包子。想不想媽媽?」

小包子一聽到媽媽,馬上大聲地應道:「想!」

「不是平時那個媽媽,是生你出來的那個。」

小包子托著腮想了一會兒,很快她就明白了:「哦,我知道了,女的媽媽。」

「對!」

小包子馬上撲到傅晨東懷裡:「想啊,人家可想媽媽了,還沒見過女的媽媽呢。」

傅晨東拿出手機,翻開趙勝楠的照片:「看到了嗎?這個就是!」

「哇,」小包子驚喜:「我媽媽真漂亮!」

「媽媽不漂亮的話,哪有小包子這麼漂亮啊?」傅晨東摸了摸她的頭。

「我知道我知道。爸爸的意思是媽媽漂亮生出來的女兒就漂亮。小包子是從媽媽的肚子裡面出來的,所以本包子也漂亮。」

「沒錯!」

「就像小狗一樣,狗媽媽生出來的是小狗狗,小兔子的媽媽生出來的是小兔子,小包子的媽媽生出來的是小包子。」

「沒錯!」

「狗媽媽生出不來小兔子!」小包子又補充了一句。

「沒錯啊,我們家小包子很懂得舉一反三嘛。」

「舉一反三是什麼?」小包子問。

「就是我告訴你一個道理,你能知道三件事情,」傅晨東盡量說得簡化一些。

「哦,就像今天阿姆給我一塊餅乾,後來我又吃了三塊。」

「……」傅晨東看著保姆。

保姆又慌了:「是這樣的傅總,餅乾是一天不能多吃的,所以一天只讓小包子吃一塊,但是我給小包子吃了一塊之後,她就知道我肯定還藏有餅乾。午睡之後小包子先醒的,她四處翻四處翻,就在電視櫃下面的第一個柜子里找到了剩下的餅乾,又……吃了兩塊。」

傅晨東看著小包子,小包子嘻嘻地對他笑著:「粑粑,舉一反三哦。」

那一瞬間,傅晨東彷彿從小包子的臉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狡黠的、洋洋得意的笑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包子,餅乾不能吃太多,一天只能吃兩塊,知道了沒有?」

小包子頓時委屈起來。

接著傅晨東又看著保姆:「以後不要總把餅乾放在電視櫃下面的第一個柜子,可以試著放到別的地方一下。」

「知道了傅總。」

……

兩天後的中午,傅晨東接到了趙勝楠的電話:「傅總,三號嫌犯盧德柄失蹤了!」

傅晨東趕緊過去。

百花園裡,趙勝楠、陳喬還有一號嫌犯梁勝和,二號嫌犯陳永周都等在辦公樓前面的空地上。

傅晨東一到便問:「盧總工怎麼不見的?」

一號梁勝和說:「可能是昨天下午就不見的,早上他的下屬打電話給他一直是關機,打了一個早上都是關機,下屬意識到不妙,便直接去敲門,敲了好久都沒有人開門,後來乾脆讓開鎖公司的來,門開后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連行李都不見了。」

二號陳永周說:「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這種事情還不逃,等著坐牢嗎?」

「……」

傅晨東讓陳喬馬上報警:「就說我們公司有人失蹤了,讓警方協助把人追回來!」

……

辦公室里,傅晨東特意把趙勝楠給叫了上來:「關於三號盧德柄失蹤這事你怎麼看?你認為他是畏罪潛逃嗎?」

趙勝楠搖搖頭:「我反而不這麼認為。」

「哦?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趙勝楠說:「你想啊,那天吃飯的時候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誰先露出馬腳誰就是嫌犯,越是被人懷疑就越不能輕舉妄動,而偏偏三號在這個時候逃跑。那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是他乾的了?」

傅晨東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三號突然失蹤這事可能有蹊蹺。」

趙勝楠說:「既然你們已經報了警,那就馬上排查一下公寓附近的攝像頭,看看三號失蹤前有沒有跟誰聯繫過。」

傅晨東若有所思:「如果三號的確是自己走的,那檢查公寓附近的攝像頭是很有必要的,但是,會不會還是另一種可能?」

其實趙勝楠也想到了,她知道傅晨東所說的另一種可能是什麼。

他們檢查了一遍竊.聽器,仔細聽著這段時間三個人的動態。

四川工人出事當天,三號嫌疑人並不在場,他說自己在供應商那邊跟供應商談材料的事情。

「我昨天的確讓陳喬去走訪了那個供應商。按理說,三號嫌疑人有不在場的證據的,」趙勝楠說。

傅晨東點頭:「我同意你的說法。」

趙勝楠又說:「還有,三號嫌疑人這兩天的表現都是跟往常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就在昨天下午,他還讓下屬幫他寫下一期的規劃計劃書,中間出了些問題,他還耐心地讓下屬改了,如果是一個計劃潛逃的人,估計不會做得這麼仔細了。」

傅晨東又說:「我同意你的觀點。」

「再觀察一號和二號,一號也很正常,昨天下午還開了一次下屬會議,讓所有人把下個月的計劃書都提前做好,還下工地指導了一番。」

「恩,繼續說下去,」傅晨東說。

「出現反常的是二號,他昨天下午罵了清潔工,因為清潔工在掃地的時候,把他的一盆綠色植物不小心碰倒了。我跟二號嫌犯的下屬套了一下話,問他自己的上司是不是很兇悍,是不是動不動就罵人,二號的下屬說不會,二號平時的脾氣挺好的。」

「所以呢?你現在有結論了對不對?」

趙勝楠看著窗外:「我只是推測,也許三號根本不是在公寓失蹤的,而是在這附近的失蹤的,他不是畏罪潛逃,而是有人故意要讓他消失!」

傅晨東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事不宜遲,馬上讓警方到各個附近挨個搜索吧!」

「等等!」

趙勝楠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讓警方去光明正大地逮捕一號。」

傅晨東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想讓二號暫時不露出馬腳。」

「對!」

……

後來是警方兵分兩路。

一路人馬去查一號,一路人帶著人去附近搜尋。

警方人多,而且連警犬都派出來了,

兩個小時后。警犬在工地附近直叫,警員們趕到,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三號盧德柄。

所幸埋得不深,加上這一帶泥土鬆軟,不然三號盧德柄的命就沒有了。

而嫌犯二號也被警方帶走了,趙勝楠把搜集來的證據都交給了警方,一番審訊下來,二號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供認不諱。

二號陳永周本來也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好員工,只是一個月前迷上了賭博,錢財輸了個精光,這才想到要公款私用的。他那天在城堡的角落裡打電話讓供應商那邊報假款。剛好被那個工人聽到了,因此他把工人推了下去。

……

二號被抓后,傅晨東看著趙勝楠:「真是多虧了你,我該怎麼答謝你呢?」

案件結束了,那意味著趙勝楠就要走了,他正在想辦法該如何挽留她。

趙勝楠看他:「當然是儘早把酬勞支付了。」

「可你不是喜歡吃肉嗎?我再請你一頓肉如何?」

「這……」還真是戳到她的需求點了,她笑了笑:「可以吃火鍋嗎?」

「好,那我們去吃重慶火鍋,要一個鴛鴦鍋如何?」

「好主意!」趙勝楠應道。

熱氣騰騰的火鍋店裡,趙勝楠一邊涮著肥羊卷一邊喝著可樂。

她涮的是辣的鍋底,傅晨東一如既往地不吃辣。

「林小姐以前一定很愛吃火鍋吧?」傅晨東問。

「喜歡啊,」趙勝楠吹著羊肉卷,在調料碗里蘸一下,再放進嘴裡。

「林小姐下一站準備去哪裡呢?」傅晨東哪怕吃火鍋,也是吃得甚為優雅的,他一手拿勺子,一手涮羊肉的動作就彷彿他面前的不是騰騰的火鍋,而是一盆漂亮的工藝品。

趙勝楠頭也不抬:「還沒有計劃的,先在C市呆幾個月再說。」

傅晨東心頭一緊。

她一旦走了,自己是不是又要見不到她了。

「林小姐,既然我們已經這麼熟悉了,那以後能不能常常聯繫?」

趙勝楠直言:「我們不是很熟吧?萍水相逢,又是雇傭關係,你看現在你請我吃的這頓火鍋還是以工作的名義請的,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而已,當然,如果以後有工作需要,或者有客人介紹的話還是可以找我的,我的電話號碼會經常換,你可以通過我的公司來聯繫我。」

「……」那一刻,傅晨東苦笑了一下。

「林小姐,你對所有人都這麼不信任嗎?」他問。

「這個嘛……」她咬了一口丸子:「也不是的,還是有一些值得信任的人的。」

「比如呢?」傅晨東問:「我很好奇林小姐現在都有哪些朋友?你的朋友放心你這樣東奔西走嗎?還有,你的家人呢?」

趙勝楠又開始涮羊肉片了,火鍋冒起了騰騰的煙氣,傅晨東有一刻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

「我的朋友你又不認識,說了也白說,至於我東奔西走嘛,那是我的興趣和自由,真正的朋友就諒尊重我的選擇,你說是不是?」

「那林小姐就沒想過要找一個家,讓自己置於一個溫暖的港灣里?」

趙勝楠燙了一塊豬腦吃著:「沒想過!」

而且她已經不是很高興了:「傅總對我的私事這麼感興趣嗎?」

「當然,林小姐不但機智過人還貌美如花,僅僅相處幾天,傅某已經被林小姐深深地吸引了,所以不免多問了幾句,」傅晨東開始發力了。

深情款款地說了這句后,傅晨東用火熱的目光看著趙勝楠:「那林小姐呢?林小姐對我有什麼好感嗎?」

撩得了妹,才能留得住人。

何況,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認為自己這番話可以吸引趙勝楠的注意了。

豈料,趙勝楠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傅總,你不就是想把妹嗎?聽我一句勸,我這樣的不是你的菜,你hold不住的,你這麼年輕又有才華,想當你女兒后媽的人大把,你何不找一個賢惠的,既貌美如花又能供你啪啪啪的?」

傅晨東看著她鍋里熱氣騰騰正在翻滾的辣椒,多年的走南闖北果然不是蓋的,她已經變成一根嗆人小辣椒了。

真的是挺難hold住的。

……

吃完飯他要送她回去,她很不客氣地坐到了車後排。

他把車開得很慢。

怎麼辦?

這一次分別後,下一次還要找什麼借口來接近她?

他總不能用強的,這樣只能讓她更討厭自己。

偏偏她還一直在後面催:「傅總,這路上一不堵車二不下雨的,你開這麼慢不耗油嗎?」

「下雨啊,誰說不下雨?」他趁機停了雨刮。

外面是細雨,前面的玻璃窗一下子就蒙上了霧白一片,他說:「你看,外面下著雨,所以開不快。」

「你開雨刮阿,」她提議。

「很不巧,雨刮剛好壞了……」他說。

他開一段停一段,停下來就用車上的抹布去抹前擋風玻璃的水珠。

趙勝楠一點耐心都沒有了:「算了,我不坐你的車了,我打的吧。前面那個路口放我下車。」

「雨刮又好了!」傅晨東趁她不注意,又把雨刮給開了。

「……」趙勝楠鄙夷地說:「傅總平時就是用這樣的方法把妹的?」

「……」

「傅總,別用後視鏡看我了,我沒別的意思,你好好開車!」

「……」他真想停下車把後面的女人掐死。

傅晨東仍然把趙勝楠送到樓下。

「晚安,林小姐!」他跟她說再見。

「晚安傅總,謝謝你送我回來,謝謝你的火鍋,」趙勝楠說。

「不客氣,只要……」

他想說,只要你想吃。他隨時可以請她吃。

但人家卻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了,只好看看她上樓。

卻在這時,他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極其魅惑的聲音:「小南瓜,你回來了?」

傅晨東突然意識到什麼,他馬上樓梯上衝上去!

……

傅晨東幾乎是用拖的,把黎小明拖到了樓下。

趙勝楠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喂,請問傅總要把我的朋友弄到哪裡?他惹你了嗎?」

傅晨東恨恨地回頭:「沒錯,他是惹我了,他欠了我五百億!」

「哎,那你要把他怎麼樣?」趙勝楠仍是急。

「紅燒,清蒸,燉煮,看他怎麼選擇了!」傅晨東當時的樣子簡直是要殺人了。

黎小明只得看著趙勝楠,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小南瓜,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去死,哦不,讓我單獨跟他說清楚。」

「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係呀?有話好好說行嗎?」趙勝楠顯得很焦急。

傅晨東就更生氣了,她不記得他,卻如此緊張一個黎小明。

「讓我先打他一頓再好好說!」

「不行!」

趙勝楠攔在黎小明面前:「傅總,你要打他的話,就先打我好了!」

那一刻,傅晨東的心像是被人一刀刀地割開,「林小姐,請你讓開好嗎?」

林小姐?

黎小明驚訝地看著傅晨東,他難道沒有告訴趙勝楠真相嗎?

「我偏不讓!」她怒氣騰騰地看著他。

「這事跟你無關!」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看著她倔強的小臉,他只得鬆開抓住黎小明的手,語氣也放緩慢了,甚至是討好地對她說:「好,我放開他,對不起,我剛剛是一時衝動才說他欠我五百億的,其實上他沒有欠我什麼,我只是跟他鬧著玩的。」

「真的?」她看著黎小明,要在黎小明身上找答案。

「真的,」黎小明也拿趙勝楠沒轍,「我還是他女兒的乾爹,很熟的,保證只是聊幾句。」

「……」

趙勝楠這才看著傅晨東和黎小明兩人肩膀摟著肩膀,相親相愛地往前走。

街角。

在趙勝楠看不到的視線範圍里,傅晨東突然鬆開摟在黎小明肩上的手,他一手捂著黎小明的嘴巴,另一隻手狠狠地給黎小明肚子一拳。

「唔……」黎小明痛得要叫卻又叫不出來。

傅晨東把黎小明扶正了:「好你個黎小明。一邊充當趙勝楠的藍顏知己,一邊當我女兒的乾爹,這三年來,你明知道她的下落,卻偏偏瞞著我,你瞞我瞞得好苦!」

黎小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晨東,真不是我要瞞你,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

「什麼情況讓你作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不知道小包子沒有媽媽很可憐的嗎?」傅晨東還想打黎小明一拳,可手到空中,他又放下了。

「當時什麼情況,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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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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