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你不如離婚得了

83、你不如離婚得了

鄧主任摘下口罩:「孕婦沒有什麼大礙,傷勢不重,只是磕破了頭,已經給她的傷口作了處理,至於……」

傅晨東慌忙問:「至於什麼?」

「至於胎兒,目前有滑胎的跡象。因為孕婦下.面出場,這是要流血的徵兆……」余爪何巴。

「鄧主任,」傅晨東想起趙勝楠來時的叮囑:「一定要救這個孩子。」

「我會儘力的,如果想要保住孩子,那就必須讓她在醫院安心養胎,我會隨時注意觀察她的情況!」

陸一民也說:「行,那就住院,鄧主任,麻煩你安排好點的病房給她住,務必寬敞明亮。」

「好。大家都是熟人,我一定會幫忙的,現在你們可以進去看病人了。」

傅晨東和劉雨心也要進去,卻被陸一民擋住了,他神情清冷:「你們都別進來,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陸一民進去后,傅晨東還在急診室外站了一會兒。

確定趙勝楠沒事後。他離開了醫院。

車庫外面,劉雨心把她那輛紅色的mini開出來,開到拐彎處,後面突然一輛越野車超過了她,並迅速擋在她前面。

劉雨心一個急剎車,差點就撞上了那輛越野車。

她正要罵開車的人不長眼。卻發現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傅晨東。她下意識地把車窗搖上來,只留下兩節手指寬的縫隙。

「晨東,您這樣子,好像不是大丈夫的作風呢,我哪裡得罪你了嗎?」劉雨心大言不慚,彷彿現在全是傅晨東的錯。

「我還沒有娶妻,談不上什麼大丈夫,」傅晨東也學著她那種說話方式,「我更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趙勝楠不是你能動的女人,可是你動了。那我只有用我的方式來對付你了。」

「哦?晨東你要怎麼對付我啊?像你對付趙勝楠那樣?讓我也去你公司當保安?我可不會打架,可能幹不來呢。」

傅晨東嘴角冷笑了一下:「你也配跟她相提並論?你既然提到趙勝楠當保安的事情,那我們就新仇舊恨一併算吧,雪兒那件事是你透露給媒體的,還有趙勝楠新婚夜被人下了葯的事也是你乾的,現在推阿楠下樓梯的人同樣是你吧?劉雨心,作為一個女人。你也是夠狠毒的!」

「……」劉雨心嘴角抽了抽,她想努力維持剛剛那抹自信的笑容,可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傅晨東轉身走了。

……

傅晨東直接把車開到黎小明的住處,從停車到進屋都是一臉怒氣。

黎小明不禁問:「是不是小南瓜又惹傅總您了?你送她的禮物不收?」

黎小明始終堅信,能把傅晨東惹生氣的只有他在乎的人,別人,休想。

一來二去,傅晨東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他上來就打開酒櫃倒了杯紅酒。黎小明在後面喊:「哎喂,那是剛從巴黎拿回來的,我也只有一瓶,你別全喝光了。」

傅晨東再拿出一個杯子,給黎小明也倒了一杯:「一起喝就是了!」

「……」黎小明真是拿這人沒有辦法。

傅晨東把酒一飲而盡:「劉雨心你知道吧?」

「知道!」

傅晨東也不看黎小明,只看著遠處:「你說,我該怎麼收拾她呢?」

接著,傅晨東把趙勝楠差點流產的事情跟黎小明說了,黎小明聽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潑婦,我就早說要收拾她了,是小南瓜攔著不讓,你想怎麼收拾她?」

傅晨東盯著紅酒杯子,眼神越發地冷漠深邃了。

……

劉雨心最近很倒霉,先是在開車去上班的路上突然被人追尾,而肇事者逃逸,報了警后,交警一查那輛的車牌號是假的,沒抓到人。

她是一個十分敏感的人,出事後第一反應都是傅晨東乾的。可是沒有證據,她也拿傅晨東沒辦法。

她現在手頭上接了一單案子,是一單工傷方面的糾紛,某個工廠的兩名員工在打架時把手弄傷了,他們卻一口咬定是工傷。工廠賠了錢后發現不是,現在告到法院了。

劉雨心現在需要去找證人取證,證人住得有點遠,在一條僻靜的巷子里。劉雨心才走到那條巷子,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幾個人,她的頭被罩住,再被按到地上,衣服都被扒了,但那伙人卻是什麼都沒有做就跑了。

跟早上的事情聯想起來,她知道又是同一伙人。

她恨得抓狂:「傅晨東,你這樣子做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男人?你有本事為什麼不直接出來打我一頓?」

……

同樣的問題,傅晨東也在問黎小明:「抓她一個把柄,告她工作失職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東一榔頭西一榔頭折磨她?」

黎小明說:「說到底,傅總的道行也還是淺了些,我們道上的人辦事自然要按道上的規矩,你那樣的方法可行,但難免讓她氣焰難消,說不定她會做出更多不利於小南瓜的事情來,我這樣的方法是要讓她感到后怕,從外到內,由表到根,徹底斷了她要反擊的想法。」

「……」傅晨東猛地喝了一口酒。

那晚,劉雨心在家裡睡覺,不知怎麼就夢到了下雨。後來發現不是下雨,是真的在滴水。

樓上漏水?不可能吧,這片區域的房子質量很好的,因為這裡住的都是一些退休幹部。

她開了燈,突然就尖叫起來。

這哪裡是水,分明是血!她的房間被人潑狗血了。

沒多久樓里的保安衝上來了,警方也來了,劉雨心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王晉東一直旁邊陪著她:「沒事了,沒事了……」

究竟是誰用狗血潑了她的房間,警方沒能查出來,王晉東說,只有那些有實力的幫派才有這樣的能力。

過了兩天,劉雨心接的那擔工傷案子開庭,她已經採到了足夠的證據,也完全想好了辯護的方向,可是,她找來的幾個證人卻突然不願意在法庭上作證了,法官問了他們,他們一致倒戈,說之前是律師劉雨心跟工廠勾結,逼他們作假證。

事實上,那幾名證人和工廠方都被黎小明的人買通了。

案件發展成了案中案,半個月後,劉雨心被吊銷了律師資格證,這輩子都不能再當律師了。

劉雨心狠狠地抓著拳頭。

沒錯,她鬥不過傅晨東,也不敢再明著動趙勝楠了!

可是,她不甘心。

……

醫院裡。

趙勝楠在這裡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了,鄧主任說暫時沒有滑胎的跡象了,胎兒現在發育得還算穩定,讓她安心地在醫院裡再觀察一段時間。

病房是單間的病房,很是寬敞明亮,白天她把窗戶打開,安安靜靜地靠在床頭看書。

不再是律師方面的書,她現在突然對律師這個行業不感興趣了。再說,當初考律師也是陸一民建議的,並不是她的本意。

她看的是一些旅遊記者寫的遊記,因為足不出戶,所以她更嚮往外面的世界。

看書看累了,她就會躺下來,先跟肚子里的寶寶說幾句話,再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睡覺。

陸一民每天下班都會來看他,拿一些湯啊飯啊,他說:「楠楠,你吃點,都是媽給你做的。」

趙勝楠淺淺地笑了笑,再拿起勺子喝湯。

湯的調料放得重了些,所以湯味濃郁,裡面的配料也恰到好處,枸杞,紅棗的份量比例剛好。

如果她沒有估計錯,這湯應該是警局附近的「一品鮮湯」打包的。

陸一民忘了,她也在局裡上過班的,她也常常去「一品鮮湯」吃飯、喝湯,記得那裡的味道。

所以,這不是沈曉菊做的。

可她不會揭穿他,他不過是想要拉近她跟沈曉菊的關係而已。

「好喝嗎?"他問。

「好喝,」她淡淡地應道。

「在醫院住得還習慣嗎?」他問。

「習慣,」怎麼會不習慣,這裡起碼清靜,拋開那貴死人的住院費,這裡比起那個家還要舒服,不用每天忙活一日三餐,不用聽沈曉菊的念叨,醫院早上和晚上都有餐食供應,生活方面有護士照料,她想,就當是住酒店了。

突然間,她感到一絲悲哀。

願意住在醫院也不回家的人,世界上恐怕只有她一個人吧。

「楠楠,媽本來也想來看你的,但是她最近腿腳不好,所以就沒有,她讓我問候你來著,」陸一民笑著說。

「恩,我沒事,不勞她掛心,」趙勝楠說。

……

事實上,沈曉菊現在正跟劉雨心在一起。

劉雨心不敢明著動趙勝楠,她只能去跟沈曉菊哭訴。

劉雨心一直哭哭啼啼:「乾媽,都是我不對,我沒想到一個孕婦是那麼弱不禁風的,當時我正跟導師聊著事,意外碰到她,你想,她是我的嫂子,我當然要去打個招呼,但她看起來很匆忙的樣子,而且一直慌手慌腳的,我就想追上去問個清楚,結果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一下子就滾下樓梯了……」

沈曉菊還在安慰著她:「這事也不能怪你,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這都是命啊,她命里要遭這一趟罪,誰有辦法呢?」

劉雨心正撮著鼻涕:「嫂子剛摔下去,傅晨東就過來了,就是跟一民很好的那位。嫂子以前是在傅晨東手下做事的,傅晨東好像也對她有點意思,可嫂子最後選擇了一民,但那天也不知為什麼,傅晨東一下子就衝出來了,好像是事先在門口等嫂子的。」

沈曉菊咬牙切齒:「我早就說楠楠那丫頭不簡單,不安分,不是那種專心過日子的女人。」

「乾媽,現在一民要跟我決裂,嫂子那些朋友也在想辦法對付我,我現在工作都沒有了……」劉雨心泣不成聲。

沈曉菊憤憤地說:「趙勝楠的那些來歷不明的朋友真是多,算了,我也拿她沒辦法。既然她這麼多朋友,那就讓她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去照顧她好了。」

……

醫院裡。

陸一民見趙勝楠氣色好了一點,他忍了很久,終究還是問了:「你摔倒的那天……是不是劉雨心推了你?」

趙勝楠抬頭看了陸一民一眼。

如果她說是,那他會找劉雨心的麻煩吧,想到沈曉菊與劉雨心的關係,她淡淡地搖搖頭:「不是!」

接著又低頭喝湯。

陸一民說:「楠楠你不知道,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劉雨心一直被人捉弄,上班被車撞,晚上被人潑狗血,現在律師都當不成了,我猜這些都是黎小明做的。」

趙勝楠抬起頭,淡淡地應了一句:「恩!」

心裡卻想,黎小明幹得真好。

陸一民又問:「那天……阿東為什麼會出現呢?」

趙勝楠停止了喝粥。

因為傅晨東,他們倆已經鬧得很不愉快了,現在她又住著院,鄧主任一再叮囑,不能動了胎氣,說胎氣一動就很麻煩了。

她知道不動胎氣就是不能生氣。

所以她盡量不跟陸一民吵架,只說:「我不知道,他突然就出現了!」

陸一民心裡焦急、吃醋,可他忍住不問了。

接下來,他想跟她聊一些開心的事,卻發現她一直淡淡地回應,他說得索然無味,索性就不說了。

那種挫敗的感覺又來了,他娶她,是為了照顧她一輩子,讓她開心快樂,卻發現,兩人卻是背道而馳,心越來越遠。

趙勝楠把湯喝完,病房門口又有人來敲門。

還沒等趙勝楠回應,房門就打開了,是黎小明那種魅惑的聲音:「登登登登,小南瓜,我又來看你啦……」

緊接著,一個身穿花色西裝,戴著一副騷包的墨鏡的稱小明就出現了。

看見陸一民也在,黎小明便跟陸一民打聲招呼:「喲,我是不是電燈泡?如果是的話,我是不是要迴避?」

趙勝楠笑道:「好啊,你迴避吧。」

黎小明又不情願了:「沒良心的小南瓜,就想著讓我走是吧?哼,我還偏不走了。」

趙勝楠喜笑顏開:「給我帶了啥好吃的?」

「餃子,水晶包,跟你說啊,這可不是我買的,是我去我三姐家蹭的,你知道的,我有好多姐姐,明晚我再去四姐家蹭點,讓她給你做點好吃的。」

「恩,好啊!」

趙勝楠迫不及待地打開黎小明帶來的東西,吃了一口餃子,再咬一口水晶包,還讚不絕口:「真好吃!」

「好吃吧?我這個人吧,就兩個優點,一個是長得美,二個是姐姐多,想蹭飯不愁沒地方去,可惜你沒有嫁給我,要是你嫁給我,你就可以跟著我去蹭飯了,保證不讓你整天煮飯,如果你不想蹭飯,我就給你請個保姆天天伺候你……」

一邊的陸一民「咳咳」了兩聲,黎小明這才住嘴。

但黎小明又是話嘮,一聊起來嘴巴就不能停:「孩子的名字想好沒有啊?如果沒有想好,就讓乾爹幫取一個唄。」

趙勝楠問:「好啊,你可以取一個,叫什麼好呢?」

黎小明本來是坐在靠邊一點的,現在來了興緻,就把凳子往趙勝楠前面挪了挪,都擠著陸一民了。

陸一民沒辦法,只好把凳子又挪了一下,但黎小明是個得寸進尺的傢伙,陸一民讓一步了,他又挪一步,生生把陸一民逼到了角落去。

陸一民看著正跟黎小明聊得正起勁的黎小明,他內心的那股挫敗感就越強了。

連黎小明都能讓她笑得這麼開心,而自己身為丈夫,卻無能為力。

他默默地站起來往病房外面走。

關上房間門的那一刻,他特意又看了一眼趙勝楠,她依然笑靨如花,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離開了。

裡面,黎小明想了好幾個小名了:「叫暖暖不行,婷婷不行,小土豆也不行,那就叫小南瓜?」

趙勝楠搖著頭:「都太俗,沒文化。」

「那你說叫什麼?」黎小明很是挫敗,他確實是一個文化不高的人,又是混三教九流的。

趙勝楠想了想:「叫……小包子?」

黎小明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你這叫有文化?」

「沒有嗎?」

「有,美食文化!」

「……」

聊了好一會兒,黎小明才說:「咦,你老公呢?」

趙勝楠的笑容突然黯淡下來:「走了,不是嗎?」

黎小明沒有發現,她卻是知道陸一民什麼時候走的,只不過她裝作不知道而已。

她覺得自己跟陸一民之間的隔閡已經越來越大了。

「小明,你有那麼多姐姐,她們的婚姻……都是什麼狀況呀?」趙勝楠問。

黎小明說:「每個人的婚姻狀態都是不一樣的,要不怎麼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是一個好人,陸一民也是一個好人,你們倆的結合也是佳偶天成,只可惜他現在是塊夾心餅乾,夾在你和他媽之間,兩邊都是心頭肉,他又是那種耿直的個性,所以難免大家都累。但是日子都是要磨合的,我姐她們也是磨合了好久才找到婚姻的最佳狀態,我三姐就跟我說過,只要有愛情,其他都好說。」

趙勝楠應了一聲:「恩」

卻是說不出的疲憊,她已經不懂什麼是愛情了。

……

二叔二嬸是在小區聽到鄰居議論,說陸警官那兒媳婦去醫院保胎了,才知道趙勝楠住進了醫院。

而趙勝楠的婆婆卻一次也沒去醫院看過趙勝楠。鄰居們問她為什麼不去,沈曉菊就說腿腳不好,現在鄰居們都在議論他們婆媳關係沒處好。

更有一些知情的領居說:「沈曉菊估計還惦記著她乾女兒呢,她以前就說了,一定要乾女兒當她的兒媳婦的,但陸警官就是要娶那大胸的小丫頭。」

「這是孩子們的感情,有什麼好阻止的?」

「就是,我看那大胸那小丫頭也能幹的,每日里買菜做飯,跟個保姆似的,要是我有這樣的兒媳婦,早去燒香拜佛了,我家那兒媳婦啊,成天睡到十一點,一次活沒幫干過。」

「……」

有些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知道你過得不好他就開心了。

二叔二嬸知道趙勝楠過得不好,他們心理平衡了不少,都在慶幸趙小妮沒有嫁到他們家去,不然受苦的就是趙小妮了。

所以二叔二嬸也在去醫院看趙勝楠。

二嬸買了一堆東西,都寒滿了后尾箱了,上車的時候,她還說:「真是可憐的孩子,從小沒父沒母,好不容易嫁人了,以為從此是神仙眷侶,沒想到……唉,我們當二叔二嬸的,也只能盡到這個份上,不跟她計較這麼多了。」

二叔說:「的確是個苦命的孩子,可惜大哥不在,不然該多心疼。」

趙小妮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說:「看來嫁人找個對得上眼的婆婆很重要。」

二嬸就說:「你看你,楠楠比你小,人家都懷孕了,你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我給你相中了幾個單位里的小夥子,你改天去看看。」

趙小妮說:「好啊,有空的時候我就看看」

實際上,她正在玩微信,跟三個男的同時在聊,一個是她同部門的銷售精英,一個是搖一搖認識的大叔,一個是前段時間在老爸單位認識的小鮮肉。

小鮮肉不太會聊天,看得出來很單純,幾乎都是:在嗎?在幹嘛呢?吃飯了嗎?今天開心嗎?

趙小妮聊得索然無味。

銷售精英很會聊天,他先是看了趙小妮發的朋友圈,然後針對她曬過的一次美食來談:這家餐廳我上周去過,環境還可以,但這家的義大利面跟我前段時間去義大利吃的有些區別,芝士濃了些。

趙小妮比較喜歡銷售精英,而那個搖出來的大叔她也是喜歡的,大叔可會照顧人了,總勸她多注意養生,別老是玩手機。

她聊得正高興,卻突然把發給大叔的那條信息錯發到銷售精英上了。

銷售精英打了個問號,趙勝楠連忙找了個借口,說正跟好姐妹聊天呢。

隨後趙小妮抱怨了她媽一句:「媽,您別啰嗦了,看到趙勝楠那樣,我都不敢結婚了,還是讓我多玩幾年吧。」

「……」

很快就到了醫院裡。

趙勝楠看著二叔二嬸把送給她的禮物幾乎堆滿了整個病房,她感到過意不去:「謝謝二叔二嬸了。」

「謝啥,都是一家人!」二嬸說。

接著二嬸就說開了:「楠楠啊,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看,冷冷靜靜,陸一民要上班,家裡那些能照顧你的又不來,你每天一個人住在醫院裡,就不心慌嗎?」

趙勝楠勉強地笑了笑:「不心慌啊,慌啥呢?」

二嬸探了口氣:「我可是聽說了,陸一民的媽媽前幾天還跟她乾女兒見面呢,我想啊,她們這是非要把你逼走不可。」

趙勝楠不說話。

二叔在一邊說:「你就別多嘴了,楠楠的事她自己會處理。」

趙小妮說:「她會處理個屁啊,別看她是警校畢業的,還會那麼幾下子,可自己受欺負了只會一個人躲著干抹淚,一點都不懂得為自己爭取權利。」

二嬸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嘛,照這樣下去,你要麼跟陸一民搬出去住,要麼就離了得了。」

趙小妮再附和:「以前我覺得陸警官挺有責任心的,現在想想,他的確是有責任心,但是他的責任心不在家庭,全在工作上,他是為社會為人民服務的啊。我感覺吧,他不適合當老公。」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趙勝楠也沒想過要離婚。

她覺得自己雖然跟陸一民有隔閡,在慪氣,但兩人既然走到一起了,就不該輕易說分開。

……

就這樣,趙勝楠以保胎為由,一直在醫院裡住著。

她還因此養成了十分規律的作息時間。

早上八點是醫生查房時間,鄧主任每隔幾天給她測胎心,測心率,稱體重,告訴她胎兒一切正常。

查房之後,她會自己到花園裡走走。鄧醫生只准她在婦產科住院區的花園裡走,因為這裡都是一些保胎的孕婦,不擔心傳染什麼病毒。

趙勝楠每天出來,也能認識幾個孕婦朋友了,比如懷孕五個月的小玲和懷孕了七個月的紅紅。

三個女人每天在一起都有很多話聊,交流一下胎教的經驗,再聊聊以後孩子出生了要吃什麼牌子的奶粉。再商量以後上哪個幼兒園,哪個幼兒園的老師素質好,哪個幼兒園有校車接送。

花園的角落裡,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著手默默地注視著趙勝楠。

看著她大笑時,他也忍不住跟她一起笑。

看到她愁眉苦臉,他會皺著眉。

傅晨東時不時來醫院一下。

但他只會站在花園的角落裡遠遠地看她一眼。

自從她摔下樓梯后,他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顧慮,擔心她再次被人陷害,所以他總是讓黎小明多來看看她,還讓黎小明安排保鏢在她身邊盯著她。

黎小明笑他大情痴,小南瓜是別人的女人。

他說,如果她在別人的懷裡開心了,那她就是別人的女人,她要是不開心,那她就是她自己。

黎小明覺得傅晨東的三觀不正常。

接近中午的時候,趙勝楠就會跟小玲和紅紅告別,她們各回各的病房。

趙勝楠在上電梯前頓了頓。

眼角不經意瞥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她轉過頭去看,只一會兒,那身影便消失了。

她想,可能是黎小明安排的保鏢吧。

一轉眼,她已懷胎七個月了。

那天,她跟往常一樣去花園裡散步,還沒走夠兩圈,她突然覺得肚子一陣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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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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