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洞房

80、洞房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很熱……」

這裡是她的婚房,床單被子全是大紅的,她潔白的身體躺在這一片大紅中,像一顆被剝殼了的荔枝。

而她,已經開始拉他的手:「一民,求你……」

……

喜宴已經進行到尾聲。賓客都吃得差不多了,陸一民站在酒店門口把客人們一一送走。

總體而言,這是一個普通但意義非凡的婚禮,畢竟祝福的聲音比反對的聲音要多,局裡的同事知道他娶趙勝楠,還集體湊錢給他買了一對小金豬,純金的。

最後走的是他的父母。

沈曉菊和陸政庭雖然反對他娶趙勝楠,但還是給足了他面子,特意盛妝打扮了一番才出席的。

「爸、媽,謝謝你們能來。」陸一民誠懇地說:「回去路上注意一些,我就不送你們了。」

客人都走了,沈曉菊便沒有什麼顧慮了,她忍不住數落他:「其實你把洞房設在家裡不就行了?我又不會吃了趙勝楠。唉,算了,不想提了,果然一些經驗的老人家說得沒錯。父母越是反對,你們越是要在一起,閃婚都給我搞出來了,你和她好好過吧,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現在這年代離個婚也正常……」

陸政庭打斷沈曉菊:「都瞎說什麼呢。今天是一民的大好日子,再說要是把洞房設在家裡的話,你不得一晚上敲好幾次門啊?一民會陽痿的,」隨後又跟陸一民說:「一民啊,我們走了,你今晚玩得開心點……」

說到這裡,他馬上住嘴了,今晚不是洞房嗎?玩得開心點是什麼鬼?

二老走後,陸一民又跟酒店大堂的服務員結了剩餘的尾款,隨後才往客房部方向走。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她現在是他的合法妻子了。他很興奮。

快到電梯口時,正好有一趟電梯剛下來。

然而,當他看到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的那個人時,他驀地怔住了。

傅晨東?

他怎麼出現在這裡?

傅晨東卻沒有看到陸一民,他徑直地出了大堂。

那一刻,陸一民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房間里。

陸一民開了燈。

裡面一切依舊,大紅的紅雙喜貼在床頭。物什沒有一絲凌亂,床上那個人兒仍然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正甜。

他走到她身邊,看了一會兒她的小臉蛋。

真美!密而長的睫毛彎彎地翹著,筆挺的鼻樑,飽滿而富有光澤的嘴唇。

這麼美的人兒,剛剛可曾……

他把手放在她的被子一角,那一刻,他的手都是顫抖著的,他害怕看到他不願意看見的情景。

被子慢慢掀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白皙的脖頸,很好,沒有那種歡愛過的吻痕。

接著,他又看到了她睡前換下的那件紅色睡衣,睡前她說自己頭暈,所以那件睡衣還是他替她穿的,現在那件睡衣是整整齊齊的。

他驀地鬆了一口氣。

他趕緊去衛生間泡了個澡,水很燙,身體泡在裡面便沒有了疲憊感,渾身的神經都慢慢放鬆了下來。

身體放鬆下來后,他想到正躺在床上的趙勝楠,漸漸就有了反應。

他回到床邊,掀開被子和她躺在一起,再伸出手臂像抱一隻小貓一樣將她抱在懷裡。

「嗯,」懷裡的人兒不經意地輕輕吟了一下,甚是惹人憐愛,他把她抱得更緊了。

正要解她的衣服時,她醒了。

「一民……」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很是害羞的樣子。

「楠楠,我想要你,」他說,接著繼續解她的衣服。

可她卻嬌羞地把他推開了,仍是害羞的樣子:「可是人家已經很累了。」

「沒關係,我只要一次,一次就好,」他已經剋制不住了。

自從上一次因為她左胸那顆痔挫敗之後,他就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向前看就好。

後來的交往中,他也經常動了想要她的念頭,但自己已經說了,兩人的第一次還是留在洞房夜吧,他就一直遵守承諾。

同時,他也是想給她一個忘掉傅晨東的過程。

現在,是時候了。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去吻她的臉,她的耳垂……

慢慢地她也有了反應。

她嬌羞地說了聲:「一民你真壞,要了人家一次還想要!」

「……」像是突然停止的暴風雨,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身下的人兒。

她的臉依然很紅,羞得像三月里的桃花:「你剛剛那次也很厲害,把人家搞得……」

陸一民一雙眼睛突然變得猙圓。

已經要過一次了?

剛剛那次很厲害?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是說剛剛?」他的聲音連自己聽了都覺得陌生。

「恩,」她還是羞澀:「一民你不是想耍賴吧?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現在是你的妻子,只要你想,人家沒有理由不答應你的。」

陸一民只覺全身冰冷。

他一改剛剛的溫柔,一下子把她的睡衣撕開,扣子掉了下來,露出她雪白的肌膚。余溝狂血。

而那雪白的肌膚上,點點紅暈像極了草莓印。

全身,全身都是……

趙勝楠被陸一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民,你……」

陸一民就像一頭被擊潰的野獸。

他垂頭喪氣地從她身上翻下身來,一聲不吭地起來穿衣服。

趙勝楠再怎麼遲鈍也知道他生氣了,她不明所以,想問個究竟:「一民,你究竟怎麼了?是我哪裡惹到你了嗎?」

陸一民轉身看她。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明明像一頭獅子,可看著她的時候,他眼裡的戾氣還是慢慢消退了下來。

他的聲音變得平穩:「不是說累了嗎?我也累了,你先上去睡覺吧,我想起酒店下面還有一些事,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你不用等我了。」

「一民……」她總覺得他怪怪的,新婚夜還要出去,她覺得委屈。

他看著嘟起小嘴,一臉委屈的她,便盡量用平穩的語調安慰她:「乖……」

可是,除了這個「乖」,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新婚之夜,新娘被別的男人睡了,是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陸一民又摸了摸她的頭,便再也剋制不住了,轉身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眼中的戾氣又回來了。

傅晨東,我要了你命!

……

「傅晨東,你馬上給我出來!」

空曠的酒店廣場,陸一民打了電話給傅晨東,一向沉穩而平靜的他語氣很是火暴,就連審犯人都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

沒想到,這樣的語氣卻是用在昔日好友身上。

半晌,電話那頭傳來傅晨東的聲音:「你在哪裡?」

「在你半小時前待過的地方,也就是我結婚的酒店,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好,等我十分鐘!」傅晨東的聲音很平靜。

夜晚的廣場有陣陣的寒風。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深秋了,廣場背後還有一個小型噴泉,風吹過,噴泉的水吹到陸一民身上,他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

但他並不覺得冷。

因為最冷不過人心。

十分鐘,另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廣場上。

他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

陸一民轉身看著傅晨東的時候,眼裡已經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來了,他二話不說,氣勢洶洶地走到傅晨東跟前。

一個重重的拳頭揚了下去!

傅晨東不躲也不閃,迎面挨了他那個耳光。

昔日的兄弟關係,在這一刻徹底決裂。

陸一民依然不解恨,第二個拳頭又落了下來,這一拳又是打在傅晨東的臉上。

儘管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但傅晨東仍然沒有躲,這一拳之後,他被打倒在了地上。

趁傅晨東還沒有爬起,陸一民又對他進行了拳打腳踢,傅晨東只抱著頭,陸一民的拳腳,他盡數都挨了過來。

「你反抗啊,你他媽的為什麼不反抗,你躲啊,是男人你就站起來跟我好好打一場,你做了那麼下流的事情,現在又來挨我的打算什麼男人,你起來啊,打啊!」

安靜而空曠的廣場,陸一民的聲音在咆哮著,嘶吼著,像一頭猛獸。

好半天,趴在地上的傅晨東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爬起來,卻因傷勢過重,爬了一下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民,我早就……我早就說過,趙勝楠她是我的女人,我的!你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篤定嗎?因為這是命中注定!」

陸一民又重重地踢了他一腳:「什麼狗屁命中注定,命中注定讓你出現在酒店裡?命中注定讓你去睡別人的老婆了?」

「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這個……」傅晨東擦了擦臉上的血,再指指旁邊一個文件袋。

那是他時就拿著的東西,陸一民因為失去了理智,所以並沒有察覺。

「這是什麼?」陸一民問,他現在已經非常疲憊了,打傅晨東的,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氣,理智也慢慢回來了。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傅晨東把那文件袋推到陸一民身邊,隨後摸了摸自己被打得脫臼了的下巴!

陸一民把那文件袋打開。

是一沓列印出來的照片,從某個攝像頭裡列印出來的,背影正是他訂的那間新房。

他張大眼睛看著那沓照片,越看越傻眼。

很連貫的照片,從他出去,再一個長得甚是猥瑣的男人偷偷摸摸地進去,再到傅晨東進去,猥瑣男人出來,最後傅晨東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一民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趙勝楠被人下了葯,呵呵,你沒發覺,也難怪,你平時太正直了,又只接觸大案,真正經歷這些下流齷齪的事,你是覺察不到的。她被下了葯后,那個猥瑣男人想要佔有她,正好我碰見了,是我救了她。」

「可你為什麼會在當時出現?」陸一民仍然生氣:「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對不對?這個齷齪至極的男人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為什麼出現?因為我包了整層樓,我不死心,我想親眼看著她嫁出去,所以我碰到了那個男人!你是警察,你可以去查那個男人什麼來歷,總之不是我安排的!」

陸一民怔怔地看著照片。

傅晨東仍在笑:「一民,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你胡說,我不相信什麼天意,」陸一民朝他吼道:「就算那男人不是你安排的,可你既然知道她被下藥了,那你可以通知我,而不是趁機占她便宜!」

傅晨東頓時又笑了起來,笑得都快岔氣了:「她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要叫你?我們又不是沒有睡過……」

陸一民又握緊了拳頭。

可手舉在半空中,終究還是沒有再落下來。

他只是頹敗地,頹敗地站起來,像行屍走肉一樣往回走。

傅晨東仍是沒有爬起來,他索性翻了個身,四肢叉開仰躺在廣場上。

……

陸一民走後,趙勝楠沒有再睡著,她躺在床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陸一民回來。

她隱約覺得不妙。

凌晨五點,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下,後來就迷迷糊糊聞到一陣煙味。

怎麼會有煙味?

她到處嗅了嗅,最後發現這煙味竟然是從門口的方向傳來了。

她悄悄地打開房門一條縫,朦朧的夜色中,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正蜷縮在門口,手中的煙在夜色下忽明忽滅。

「誰!」她壯著膽子問。

那根煙被掐滅了,接著傳來陸一民沙啞的聲音:「是我!」

她趕緊將門全部打開,隨後緊張地問:「一民,你坐在門口乾嘛?外面這麼涼,會生病的。」

她去扶他,發現他的身體軟綿綿的,有一種頹敗的感覺。

好不容易將他扶上床,他卻睜著大眼一動不動地仰躺著。

「一民,你到底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一聲不吭就跑出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一直沒有睡著,就在這裡巴巴地等你回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是嗎?夫妻間不應該有什麼秘密才對,」說到最後,她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她哭了。

陸一民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替她抹了眼角的淚水。

沒錯,夫妻間確實不應該有什麼秘密。

可是楠楠,對不起,今晚這個秘密我不想讓你知道,可能要瞞你一輩子了。

他開口,仍是沙啞的聲音:「對不起楠楠,讓你擔心了。」

趙勝楠一下子就哭出聲來了:「我們之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們之間應該永遠都不要說對不起才對,一民,你沒有什麼事是對不起我的,對不對……」

「對不……」他欲言又止,隨後心疼地看著她,再將她也抱上了床,然後緊緊地摟著她。

就讓她誤會今晚的人是我吧,他想。

他不會讓她再回到傅晨東身邊的,今晚這一頁翻過之後,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

天亮后,陸一民和趙勝楠收拾了一番,把新被子都折了起來,準備回陸一民的家。

開車經過一間藥店時,陸一民停了車,讓趙勝楠在車上等等,說他要下去買點葯。

陸一民再上來時,手裡拿著一盒避孕藥,他把那盒葯遞給她:」楠楠,等下把這顆葯吃了,好嗎?「

趙勝楠不解:「可是……我們都結婚了,有小寶寶不是很好嗎?」

陸一民笑了笑:「可我們都還年輕,尤其是你,你不是正在備考律師資格證嗎?趁這段時間好好努力努力,把資格證拿下來再說。」

趙勝楠拿著那盒葯,點點頭。

陸一民似乎還不放心:「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把葯吃了吧,好嗎?」

「恩,我會的。」

陸家。

陸一民領著趙勝楠進去的時候,沈曉菊和陸政庭都在客廳里。

「爸、媽,今天早上沒有出去散步嗎?」陸一民問。

沈曉菊嘆了口氣:「散什麼步呀,等著喝兒媳婦給我泡的茶呢。」

按習俗,趙勝楠是要給他們二老敬茶的。

陸一民笑笑:「新社會新風氣,這些繁瑣的禮節就免了吧?」

「怎麼能免呢?」沈曉菊說:「陸家到了我們這一代雖然衰落了一些,但你爺爺以前就是當官的,從我進陸家的門開始,哪一點不按你們陸家的規矩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中國人都講究禮儀孝道。」

趙勝楠聽沈曉菊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也知道她不可能是老年痴獃,但是她也知道,每家有每家的規矩,她放下手裡的東西,笑著說:「應該的,爸、媽,我給你們泡茶去。」

她去找杯子和茶葉,以前沒有陸家住過,當然不知道茶葉在哪裡,杯子在哪裡。

「一民,爸媽都喝什麼茶葉呀?」趙勝楠問。

「一民,是用傳統的玻璃杯還是用泡茶用的紫砂杯呢?」

「一民……」

不一會兒,沈曉菊已經沒有了耐心,她騰一下站起來:「要不要我這個婆婆替你泡好了自己端給自己呀?笨手笨腳的,一點都不機靈。」

趙勝楠愣了一下,但是在陸一民的幫助下,還是很快就把茶泡好了。

端給沈曉菊和陸政庭的時候,沈曉菊喝了一小口,卻又嫌燙,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就不喝了。

陸政庭還算給面子,喝完茶,還給了趙勝楠一個紅包。

趙勝楠說了謝謝,這才跟著陸一民回了他房間。

房間里也貼著大紅的喜字,陸一民很快就將被子也換回來了,換成了大紅的被子,一片喜氣洋洋。

「楠楠,我媽就那樣,你別跟她計較,等有錢了,我們搬出去住,」陸一民說。

「不用了一民,你爸媽就你一個兒子,我們搬出去了他們兩個多孤單啊,他們年紀也大了,有個頭暈頭痛什麼的也有人照顧,」趙勝楠說。

她從小到大最擅長的應該是察言觀色,小時候二嬸就常常說一些話氣她,但她從來不放在心上,現在沈曉菊的話她不會放在心上。

奶奶以前跟她說過,婆媳之間是要磨合的,只要過了那段磨合期,兩人之間就會平安無事,她有這個信心。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陸一民抱著趙勝楠,他相信彼此間的隔閡一定很快就會消除的,他也相信自己可以越過傅晨東這一層障礙的。

過了一會兒,他放開她:「這就是我們的房間了,衛生間也在裡面,我已經買了你的牙刷,你不是喜歡用那種情侶牙刷嗎?還有情侶毛巾,上面印有字,我的是老公,你的是老婆……」

她便這裡看看,那裡看看。

雖然上次來過一次陸一民的家,但那次沒有進他的房間。她對這裡的一切都很有興趣,看了毛巾牙刷,又去看他牆上掛的畫框,又看他的抽屜,他擺在桌上的坦克模型……

「一民,我又有家了,」她很激動地撲進他懷裡:「我突然又覺得自己好幸福了。」

「突然?」

她有些委屈:「昨晚人家本來覺得幸福了的,可你大半夜跑出去沒有回來,我一直心很慌,幸福感就沒有了,現在,那種幸福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感到有些內疚。

他的氣也消了,這一切都是那個下藥的人的葯,是傅晨東的錯,她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

後來,他想起什麼,便說:「楠楠,你先把我給你買的葯吃了,好嗎?」

「恩,這就吃!」趙勝楠很聽話,陸一民說不要小孩,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端著杯子去客廳倒了杯開水,回到房間再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隨後從小包包里拿出那盒避孕藥,小心地拆開盒子,再取出裡面那顆白色的小藥片。

這一串動作很連貫,很……自然的樣子。

那一刻,他突然有一個疑問。

傅晨東說他要了無數次,她曾經是他的女人。

那麼,她以前是怎麼避孕的?

他使勁地甩了甩頭,不讓自己去想這些齷齪的事情。

正好沈曉菊在外面叫他:「一民,你出來一下!」

陸一民應道:「好,這就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沈曉菊說快到中午了,她今天不想做飯,問他是要出去吃,還是讓他們小兩口做?

陸一民有些生氣:「我來做吧,楠楠昨天才當了新娘,沒理由讓她做飯的。」

沈曉菊一聽說是陸一民要一個人做,便心疼了:「算了,還是我做吧,」接著又抱怨了一句:「我第一天當新娘你奶奶就讓我做飯了呢,她第二天了。」

陸一民回到房間里,看到趙勝楠正趴在地上像是找什麼東西。

「楠楠,你在找什麼?」際一民問。

「呃……沒,沒什麼,」趙勝楠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剛剛正要吃那片葯的,可不知怎麼回事,手一抖就掉了,現在那顆小藥片也不知道滾到哪裡了。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大不了等下出去再買一片。

「一民,媽叫你有事嗎?」趙勝楠站起來問。

「沒事,就是問問我們中午想吃什麼,她去做飯。」

「咱媽挺好的,」她笑道。

「是挺好的,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你就知道了,」他說。

……

吃了飯,陸一民正在跟旅行社聯繫度蜜月的事情,趙勝楠閑得無聊,想出去買避孕藥。

「楠楠,去哪裡?」陸一民問。

趙勝楠吱吱唔唔地不敢說。

「過來我們看看旅行社發來的注意事項,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好啊,」趙勝楠也是興緻十足的樣子。

她想算了,不去想什麼避孕藥的事情了,她本來就打算給陸一民生小猴子的。

何況,哪有這麼幸運的事,一次就中招?

……

蜜月旅遊全都是國內的景,其實也只有半個月而已,因為陸一民前半個月都用來布置婚禮了,加上旅行回來后肯定要休息幾天,所以這次出去玩的時間只有八天。

但趙勝楠很滿足,旅行社的計劃排得很滿,八天時間裡要玩遍張家界、九寨溝、成都,還可以去一次西藏。

旅行社的行程總是很匆忙,去的地方不是登山就是走路,早上六點起來,玩到晚上七八點才能自由活動。

通常到了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趙勝楠已經累得不行了。

所以,這次蜜月跟趙勝楠想象中的不同,蜜月嘛,應該是白天開心地玩一天,晚上在不同的酒店裡反覆翻滾……床單。

但她沒好意思跟陸一民提。

他似乎也挺累的樣子,每天玩回來就洗澡,然後在酒店的床上睡覺,一次都沒有碰過她。

趙勝楠總覺得哪裡不對,尤其是看著團里另一對小夫妻隨時隨地都恩愛的樣子。

出去的最後兩天,導遊沒有什麼安排,讓團員們自由活動。

那天陸一民和趙勝楠都睡了個自然醒。

醒來時,和煦的陽光已經透過窗帘灑在純白色的床單上了。

趙勝楠睜開眼睛,剛好陸一民也醒來了。

她對他笑了笑,他也笑笑,兩人都互相看著彼此。

休息充足,兩人的氣色都顯得很好,又都懶洋洋地不想動。

今天他們下榻的是一間客棧,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們可以很清楚地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夫妻恩愛的聲音。

應該是同一個團的那對小夫妻,也是新婚旅遊的,相對他們,趙勝楠覺得她跟陸一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出來這麼久了,應該可以做夫妻之間的事了吧?

她主動地靠近了他一些,手也覆蓋到他的胸前,「一民……」

她嫵媚地對他笑笑。

陸一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可不知道為什麼,哪怕隔壁那一對叫得再大聲,他都完全沒有那方面的衝動。

「一民,」她又往裡他懷裡靠近了一些,緊緊地貼他結實的胸膛,然後指腹在他胸前一圈圈地畫著圓圈。

這完全是她的自然反應,或者,也可以稱得上是「經驗之談」。

在她的挑撥下,陸一民的皮膚很快泛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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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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