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你愛我,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78、你愛我,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婚禮的日子越是逼近,趙勝楠便越是緊張。

陸一民看得出來她的緊張,便主動把所有婚禮的事宜都攬下來了,讓她只管安心地去律師培訓班上課。

她也只有忙碌起來才能沒有那麼焦碌,加上家裡的原因,陸一民不想讓她插手太多。只想讓她當一個幸福的新娘。

「喂,一民,」剛下課,趙勝楠就接到了陸一民的電話。

「下課了?」陸一民問。

「恩,是的,你在哪裡呢?」

「還在局裡,不過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局裡已經准我的假了,」陸一民一向是難請假的。

「真的?多久啊?」趙勝楠也很替他高興,這段時間以來。他為了婚禮的事情,又是訂酒店又是擬請貼,她發現自己完全幫不上忙,因為他那邊的親戚她大都不認識。而他也不用她幫忙,說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

「有一個月!」他說。

「嘩,這麼久,太好了。一民你終於不用這麼忙了,」趙勝楠也是個貼心的小媳婦。

「是的,前半個月呢,我可以忙結婚的事情,後半個月呢,我可以帶你去度蜜月。楠楠你想去哪裡?」

趙勝楠說:「我都可以啊,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國外咱們就不去了,就去附近的城市逛逛吧,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國外的風景哪有我們中國的好,咱們去北方游古迹,去南方看山水,半個月時間也夠我們玩遍大半個中國了。」

「楠楠,明年我再帶你出國旅行,成嗎?」

「一民,其實能跟你在一起。哪怕天天呆在家裡都是度蜜月,真的。」

趙勝楠知道,陸一民的存款並不多,他一向正直,不肯收受賄賂,他平時做的也是小投資,比如入股朋友的餐廳什麼的。畢業這七八年來。存款買了輛七八十萬的越野車,有幾十萬的存款,但已經給了趙勝楠四十萬,剩下的錢還要拿來結婚,結婚訂的酒店,酒席、添置的物什、婚紗照,蜜月旅行等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沈曉菊說了,如果陸一民堅決要娶趙勝楠,她不會給他們半點資助的。

陸一民沒有再說話,他覺得自己好幸福,既幸福又感動,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掛了電話后,趙勝楠收拾好東西便打車回家。

今天下課特別早,所以陸一民不會來接她了。

到了家附近的菜市場,她提前下車買菜,陸一民一直跟她說自己不挑食,什麼菜都愛吃,但相處這麼久下來,她發現他也是有自己喜歡吃的菜的,比如紅燒茄子,牛肉炒西紅柿,還有她自己研究出來的檸檬炒鴨肉。

提著菜,進了公寓,又上了電梯。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裡有些慌慌的,心裡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事實上,陸一民跟她定了結婚的日子后,她的心就一直慌慌的。

她覺得和陸一民不像那種即將結婚的小兩口。

她現在經常看琳達和大彪的微信朋友圈,那兩口子已經同居了,常常在曬結婚前的點滴,昨天琳達就曬:去了一趟大彪家,未來公公婆婆給我做了一大桌子飯菜,肚子里的小寶貝,你覺得好吃嗎?

底下配的圖片果然有一大桌子飯菜,雞鴨魚肉什麼都有。

再想起自己去陸一民家裡,那氣氛……

或者,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你只看到人家表面的幸福,說不定也是暗流涌動呢?她這樣安慰自己。

可看得出來,琳達確實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樣子,也會曬她跟大彪布置的新房,說大彪家人比較傳統,床單被子都要買大紅的,被子上必須綉有鴛鴦,還說請貼已發出了,請朋友圈的人注意收「紅色炸彈」云云。

現在她的婚禮都是陸一民在張羅。

他只問她喜歡什麼樣的婚禮,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她說中式的,要大紅,很紅很紅的那種大紅。他說好,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她想,也許每個男人處理的方式都不一樣吧,不然陸警官和大彪就沒有區別了。余妖盡技。

電梯到了,她停止了胡思亂想,提著菜出了電梯。

卻在門口處看到一個曾經令她很是緊張的身影。

傅晨東?

見到傅晨東的那一刻,趙勝楠心情有些複雜。

緊張,害怕,討厭,可惜……都有。

畢竟曾經那麼親密地相處過,也從一開始的互相討厭到慢慢互相了解。

她本來已經不再討厭他了,偏偏他那天做得太過份。

還說什麼、說什麼她是他的女人,他也喜歡她。

想想就來氣。

「阿楠……」傅晨東也看到趙勝楠了,他轉過身看她。

還是那個高大的身材,俊美臉蛋,深邃的表情。

但整個人卻有說不出的疲憊感,似乎瘦了一圈,走近了還能看到他的黑眼圈。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她沒好氣地問。

「在乎一個人,總能想辦法找得到的,何況A市也不是很大,」他的聲音也透著淡淡的疲憊。

她已經走到門口,本來手已經伸進包里要拿鑰匙了,但突然想到什麼,她便停止了這個動作。

「你來這裡幹什麼?你走吧,我不會讓你進門的,」她還是沒有什麼好氣。

「阿楠,」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可不可以,不要跟一民結婚,可不可以跟我走?」

她用力推開他,因為太過用力,手裡的菜都掉到了地上了,幾個番茄滾了出來。

她也不去撿,只是一味地罵他:「傅晨東,你究竟什麼意思?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管我跟誰結婚呢?」

傅晨東被推開后,他沒有灰心,而是繼續上前來用力地把她抵在門上,讓她一動也不能動。

在陸一民抱著她走的那一霎那,他既失望又傷心,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當時他還想著,不過是失戀而已,又不是沒有失戀過,時間總是可以治癒人心的。

他可以像失去江晚晴那樣,把精力投在工作上,日子久了,他就可以逃離這個陰影了。

可後來他發現自己做什麼事都沒有精神,腦海里只有一個趙勝楠。

「阿楠,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一點關係了嗎?」他受傷地問。

「有嗎?」她知道掙不開他,便戲謔地看著他,像看一隻馬戲團的猴子。

「可你不是還欠我一個人嗎?當初我們不是說過了嗎?等我妹妹回來了你才可以離開我,可雪兒還沒有回來,你怎麼可以去結婚?」他抱著她,喃喃地問。

趙勝楠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她本以為經歷過那麼久的相處,她已經有點了解他了,他只是為了自己愛的人不擇手段,其實心腸不壞。

但沒想到,自己還是不了解他,他也從來都是個禽獸。

她冷冷地笑道:「你不就是想說我背信棄義嗎?沒錯,我就是背信棄義了,我還言而無信了,我沒有道德心羞恥心,我說過的話沒能作數,我欠你一個人,如果你認為之前我數次救你都不能抵消你對我的恨意,那好,我們就按江湖上的規矩結算吧。」

他看著他,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安:「什麼規矩?」

「黎小明他們那行有一個規矩,欠錢不還要跺一隻手,我欠你的人沒有還清,我也還你一隻手如何?傅晨東,我他媽砍我一隻手吧,你想要左手還是右手?或者你想要我的左腳?右腳?」

那一瞬間,傅晨東怔怔地看著她,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決絕了?

「阿楠,我不要你的手腳,我想要的是你的人,我不怕你的心在陸一民身上,只要給我時間,我會好好對你,你不就是喜歡那些對你的男人嗎?我也可以像陸一民一樣去溫暖你,因為我發現我愛你,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你愛我?」趙勝楠突然笑了:「傅晨東,知道嗎?這是這輩子以來,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愛我?哈哈,你愛我?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呢。」

傅晨東仍然死死地鉗住她,「如果我不愛你,為什麼要把你調到身邊,我不愛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上你,為什麼要帶你去泡溫泉,為什麼要請你吃西餐,為什麼裝神弄鬼騙你留下來陪我……我承認,我愛你這件事是我發現得晚了一些,可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跟陸一民公平競爭,好嗎?」

趙勝楠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傅晨東,你太搞笑了,太搞笑了,你說你愛我,為什麼我感受不到?為什麼?因為我第一天看見你就像作了一場惡夢,你還記得那天你有多渾蛋嗎?你還記得嗎?那幾個髒兮兮的乞丐是怎麼回事?哈哈哈,你怎麼可以當沒事一樣,事後說你喜歡我?傅晨東,我不是一個傻子,但我不是沒有尊嚴的,我的尊嚴一次又一次被你踐踏,我不說,不代表我不往心裡去!」

第一天、第一天,第一天……

趙勝楠已經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了:「那天,我被你們抓到那個陰森森的小黑屋裡,你質問我,傅雪的事,是你泄露出去的吧?你有什麼目的,究竟是誰主使你這麼做的……」

那天,她被綁在那個陰森的小黑屋裡,除了傅晨東還有另外幾個男人。

確切地是,是幾個髒兮兮的乞丐。

她當時很害怕,顫抖地說:「對不起,傅雪的事情可能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我沒有任何目的,也沒有任何人主使,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可傅晨東不相信。

他說:好,你不承認是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

於是,讓她產生噩夢的事情發生了。

那幾個乞丐把她的大腿分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又臟又臭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她又哭又叫,求他放了她,可他沒有。

「你究竟說不說?」她聽到的,是他凌厲狠辣的聲音。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衣服已經被撕爛,眼看那幾個乞丐就要得逞了。

「好,我說,是我,是我,都是我……求求你,讓他們停下來,不要再繼續了,」她又哭又喊。

終於,他讓那幾個乞丐出去了。

他蹲在她面前,看著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的她:「你把我妹妹弄丟了,請問你要怎麼辦?要不,我讓你也試試親人失蹤的滋味?」

她哭著:「不,不要,我不知道拿什麼賠給你,我沒有錢,我只有一個親人,要不我把自己賠給你,當牛當馬,當什麼都可以……」

天知道,在沒有遇到趙勝楠之前,他已經五年沒有過女人了,不是沒有嘗試,而是任何女人放到他面前,他都沒辦法硬起來。

可眼前這個楚楚可憐,五花大綁,衣不蔽體的女人,卻讓他下身有了反應。

她說要把自己賠給他,做什麼都可以。

於是……那天的事不堪回首。

樓道里。

趙勝楠恨恨地說:「傅晨東,你是一個禽獸,是個混蛋,你讓幾個乞丐來輪姦我,現在你說喜歡我,愛我?誰信,誰信?跟你相處這幾個月以來,我表面對你奉承,對你唯命是從,可天知道,我有多討厭你,恨不得你去死,你掉下山的那一刻,我都恨不得你早點死了的好……」

她已經泣不成聲:「我恨你,恨你,恨死了你!」

原來不是她遲鈍,不是他的愛意不夠明顯,而是她一直在敷衍,她時時刻刻都想著離開他,所以才把他的表白當成一個笑話!

她早就對他立起了屏障,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是看不見,聽不到的。

傅晨東漸漸地鬆開了她,他懊悔至及:「可是阿楠,我沒有想過讓乞丐輪姦你,我只是想嚇嚇你……」

「屈打成招是嗎?」她冷笑著問:「傅晨東你確實是一個有手段的男人啊,你用那些話離間我和一民的關係,你還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

趁他鬆開的間隙,她用力將他一推,掏出鑰匙快速地開了門。

門「呯」地一聲關上,她倚在門邊,使勁地哭著。

傅晨東,你這個混蛋,我永遠不可能喜歡你,想要我,下輩子吧,不,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她不開門,而是朝外面喊道:「你還不走是吧?再不走我報警了!」

這時,外面傳來陸一民的聲音:「楠楠,是我!」

她趕緊把眼淚擦乾,再把門打開。

雖然已經把淚水擦乾了,但陸一民還是一眼看出趙勝楠哭過了。

他關切地問:「怎麼了?剛剛是誰來過嗎?」

「沒……沒有,」她不想陸一民誤會,乾脆撒謊。

陸一民看著走廊上散落的西紅柿、青菜,牛肉,他問:「這是你買的嗎?」

「對,是我買的,」她慌亂地蹲下來撿。

陸一民也幫她撿,有幾隻西紅柿滾到了電梯口,他過去撿回來。

然而在蹲下去的時候,他腦里已經有了這樣一幅畫面。

就像在犯罪現場勘察時,通過現場的散落的桌子,血跡,掉到地上的菜刀,腦海里就能構思出當時的犯罪畫面一樣。

他已經想像出來了,來的人是傅晨東。

他是如何與趙勝楠拉扯,導致西紅柿散落出來,他說了什麼,讓趙勝楠哭得如此傷心?

「一民,怎麼蹲在這裡呀?」趙勝楠走過去,心虛地問,「這個西紅柿有這麼好看嗎?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它看呢?」

陸一民終於站了起來:「沒事了,我們進屋吧。」

既然她不說,那他就不問了。

但做飯的時候,趙勝楠還是決定坦白了:「剛剛傅晨東來了。」

「他說了什麼?」他問。

「說傅雪的事情,問我傅雪還沒有回來要怎麼辦?我說了,賠他一隻手,讓他砍。他沒砍,就走了,」她盡量說得像是笑話。

陸一民卻氣沖沖地放下正在洗的青菜出去了。

趙勝楠連忙問:「一民,你想幹什麼?」

他只淡淡地說:「我去給傅晨東打個電話。」

「……」

陸一民到了客廳,拿起手機便撥了傅晨東的號碼。

傅晨東正坐在車裡,而車子就停在趙勝楠樓下。手機響了好久他才拿起來,看到是陸一民,他便接了。

「一民,你也太不夠朋友了,聽說你要結婚了,為什麼不給我請柬呢?」傅晨東說得若無其事。

陸一民知道他向來這樣喜歡把正事岔開,便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了:「現在打電話給你,主要是想跟你說清楚一件事,傅雪的事情不是趙勝楠泄露出去的,泄露這件事是劉雨心。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你已經找了楠楠的麻煩,我不希望你再找劉雨心的麻煩,但現在我不想再袒護劉雨心了,你有什麼怨氣找劉雨心去,不要再找我老婆,我老婆是無辜的!」

陸一民一口氣說完便掛了電話。

傅晨東在車裡坐了好久,半個小時后,他撥了黎小明的號碼。

……

黎小明家裡。

他不是很願意招待傅晨東的,但聽說傅晨東是為了趙勝楠那件事來的,他才把他領進家門的。

「傅總,你坐的那個位置小南瓜也坐過,她那晚被你打了一巴掌,心情十分地鬱悶地坐在那裡,天見猶憐啊,是我給她上的葯,臉腫了半邊,真可憐哪,」黎小明是真的心疼趙勝楠,便重提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黎小明的話很有用,那一刻,傅晨東的心痛得不能自已。

他問:「有酒嗎?」

黎小明便去開了一瓶紅酒:「那晚,我給小南瓜上藥后,她也問我有沒有酒,我說酒後會亂性,讓她少喝點。」

知道黎小明是在隔應他,傅晨東只能沉默著,畢竟現在兩人心裡都不舒服。

見傅晨東沒有說話,黎小明便繼續說下去了:「但我沒有想到小南瓜的酒量會這麼好,我都差點受不了了,但她還在喝,簡直是千杯不倒,女漢子中的漢子啊,她就坐在你這個位置,跟我講了你和他的故事,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你嗎?傅晨東,道上很多兄弟都說我是個禽獸,可你丫的簡直禽獸不如啊。」

傅晨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下去吧,凡是她的事,我都想聽。」

「你現在才想聽,晚了!」黎小明也不稀罕得說,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偏向一旁,偏偏他又長得美,哪怕生氣起來也是十分有韻味的。

傅晨東一下子灌了半瓶紅酒,看得黎小明心驚膽戰:「你說得沒錯,我的確禽獸不如,我對她做過很多禽獸不如的事,我想挽回,但沒有機會了,她不給我機會了,或者說,曾經我有那樣的機會,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到現在我才發現,她是一個那麼美好的姑娘。」

他又喝了幾口。

黎小明不禁附和:「對啊,真是可惜了,你到現在才知道,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傅雪的事情不是她泄露出去的,是另外一個女的泄露的。」

「你已經替她查過了,是不是?」傅晨東知道黎小明會幫趙勝楠做這種事的。

「我查了,但小南瓜不讓我告訴你,她說那劉雨心是陸警官的心上人,她不想讓陸警官為難。你說,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寧願自己背黑鍋也不願意讓喜歡的人為難。那時候我就挺心疼她的。陸警官這人我也有所耳聞,警界的精英,道上的弟兄對他聞風喪膽,偏偏他又軟硬不吃,真是警界一朵百年難遇的奇葩,哦不,百年難遇的精英。跟小南瓜湊一對,配一臉!小南瓜有眼光啊……跟他,好過跟我,更好過跟你。我黎小明自認已經傲嬌得很了,沒想到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傲嬌的,那就是你。」

說完,黎小明也仰頭又大喝了一口酒。

傅晨東也大喝了幾口。

……

天色越來越晚了,陸一民和趙勝楠已經吃了飯。

打了電話給傅晨東之後,陸一民和趙勝楠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傅晨東就像一條鴻溝逾越在他們兩人之間,短時間內誰都跨越不過去。

但彼此又心照不宣地堅定著,只要有愛,這條鴻溝遲早能越過去的。

於是,他盡量讓氣氛顯得輕鬆些,給她講一些局裡的笑話,說張老實最近又逮到什麼奇葩的犯人了。

趙勝楠笑點極點,換成以前的話,她早就哈哈大笑了,但現在她不知怎麼,一點都笑不出來。

可她又不想冷場,便一直應和式地笑著,笑得連自己都覺得假。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了,通常到這個時候,陸一民該回家了。

他很少在這裡過夜,今晚,趙勝楠更是不想留他。

她很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楠楠,我回去了,家裡還有個老年痴獃的媽媽,我要回去照顧她,」陸一民微笑著說。

「恩,」趙勝楠淡淡地應了一聲。

但是,把他送出門口去的時候,她還是平靜地問了一句:「一民,其實你媽沒有老年痴獃,對嗎?」

「……」陸一民看著趙勝楠,好一會兒,他點點頭:「對,這件事是我騙了你,她其實很正常。但是楠楠,我還是那句話,我媽的態度不代表我的態度,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娶你!」

趙勝楠看著他淡淡一笑。

那一刻,他有一種錯覺,彷彿面前的人不是趙勝楠了。

從前的她一直是年輕的,性感的,有活力的,她就像一縷冬日裡八九點鐘的陽光,只要見到她就會覺得溫暖。

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個長不大的小姑娘,永遠都是一副純潔美好的樣子,像一個娃娃。

但現在,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心事多了,就會成熟起來吧?

趙勝楠對他淡淡地笑了笑:「一民,我相信你,我也一定要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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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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