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1、洞房花燭夜

114、番外1、洞房花燭夜

婚禮,有人皆大歡喜,有人則暗自消愁。

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裡,陸一民打開手機看朋友圈。

有一個小視頻,是一個戰友發出來的,那個戰友叫小黑,是他和傅晨東共同的戰友,那時那麼多戰友,就小黑一個人去了。

那則小視頻是傅晨東正在親吻新娘的場景,新娘高貴優雅,新郎高大英俊,兩人在一起彷彿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陸一民反反覆復看了很多遍。

他沒有去婚禮現場,而是把車開到酒店對面的停車場,親自看著新郎新娘走進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似乎現在的自己正在跟自己過不去。

可能是最後一次了,等親自看著她成婚,他就會正式告別過去吧。

但是,看著來參加婚禮的來賓們一個個走了,新娘的喜車也離開了,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到黃昏。到天黑。

不知什麼時候,天上竟然應景地下起了雨,雨勢漸大,陸一民把車頂燈打開,他想離開了。

後來,便聽到有人在拍打他的車窗。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淌水的玻璃窗外,一張模糊的滿是期待的臉。

怎麼又是她?

不愧是搞心理研究的,沈筠居然知道他會來這裡,所以追到這裡來了。

他把玻璃按下來一半,外面沈筠沒有打傘,頭髮和臉全淋濕了,但是一張漂亮的臉蛋依然笑得燦爛。

「一民,終於找到你了,」沈筠見到陸一民顯然很高興。

「你來找我做什麼?」陸一民對沈筠依然是淡淡的語氣。

沈筠的表情還是一樣燦爛,就像一顆壓不扁,砸不爛的銅豌豆,而且臉皮還特別厚:「就是找你啊,見到你我就高興。」

「我要回去了,你也先走吧,」他想把車窗提上來,但沈筠突然說:「一民,我沒有開車,也沒有帶傘。」

言下之意,她是要上他的車。

陸一民卻完全沒有要請她上車的意思,他終於把車窗提上來,隨後踩了油門,把車子開了出去。

沈筠站在雨里,臉上全濕了,她無奈地擦了一把臉,再把雨水甩掉。

真是一個難攻的男人,可沈筠卻是越斗越勇的類型。

那輛軍綠色的越野車開出去后就停了下來,開車的人似乎做了一番掙扎。最後又倒了回來。

沈筠突然就樂開了花。

上車后,陸一民丟給沈筠一條毛巾:「先把頭髮擦擦吧。」

沈筠擦了擦,隨後問:「為什麼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這毛巾平是你用嗎?」

陸一民怔了怔,他有一絲難以啟齒:「哦不,我忘了,不是這條。」

他把她手上那條綠色的拿了過來,接著再抽出一條藍色的:「用這條。」

沈筠問:「剛剛那條是用來擦車的?」

他不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沈筠無所謂地笑笑:「我完全沒有關係,只要一民你肯讓我上車,我就覺得咱們的友誼又往前邁了一大步。」

「……」說實話,陸一民並不喜歡太主動的女生。

以前他喜歡趙勝楠。她開朗樂觀又善良,還很單純,在感情方面反應很遲鈍。沈筠不一樣,沈筠也是一個開朗樂觀的女子,但沈筠更像一個明晃晃的太陽,太過熱情主動,他認為她的行為太過了一些。

陸一民淡淡地問:「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家。」

「呃……」沈筠一直吞吞吐吐。

陸一民當時便覺得可能要被賴上了。

他把車停下來:「如果你沒有帶錢,我可以給錢你打的。」

「一民,我是不會下車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這麼晚了,難道你想在一個男人家裡過夜?你的父母不管你吧?要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

沈筠撲哧地笑了:「我在自己喜歡的男人家裡過夜有什麼不妥的?別人說就讓他們說去吧,我一點都不介意。」

「……」陸一民沒辦法:「如果你不回家,那你就自己在車裡過一夜吧。」

「一民,你真絕情啊,」沈筠感嘆道:「沒所謂,我就在車裡過夜吧,你給我開點暖氣,反正頭髮和衣服會自己乾的。」

陸一民沒再與她爭辯了,徑自把車開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停車場。

到了停車場,他還真的直接把沈筠丟到車裡就走了。

沈筠無奈,但也沒辦法,她不能這樣跟著他上去,不然他要反感了。

陸一民走了一陣,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子,車裡的小燈開著,暗黃色的燈光下,沈筠就靜靜地在裡面坐著,看見他回頭,還對她擺了擺手。

不知為什麼,他又折返了回去,打開燈門,對裡面那個全身濕漉漉的女人說:「下來吧。」

「呃……下來幹嘛?」她問。

「上樓換件衣服。」

沈筠瞬間眼神亮了起來。

……

陸一民租的是一廳一室,四十平左右,很小一間公寓。

沈筠上來后,大方地看了一會兒裡面的設施物品,不由地誇讚道:「一民你真是一個愛乾淨的男人,這裡被你收拾得一塵不雜,唔,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水味兒,我喜歡這個味兒。」

陸一民沒回答她,而是從裡面房間的衣櫃里拿出一套男士的運動服:「先去洗個澡,再把這個換上。」

「有襯衣嗎?給我件襯衣吧,」她說,聽說女人穿男人的襯衣特別性感。

「沒有,就這件。」

「好的,我這就去,」沈筠大方地說道。

陸一民走進房間,疲憊地躺在床上。

正想拿出手機看朋友圈的那則視頻,便聽到衛生間里的沈筠在叫:「一民,過來一下。」

陸一民把手機放下,只見衛生間開了一條縫,沈筠一隻手伸出來:「一民,給我拿條毛巾,裡面沒有毛巾。」

陸一民猶豫片刻,家裡沒有備有新毛巾,他只好走到陽台,他的毛巾正晾在陽台上。

把自己那條毛巾拿下來,隨後隔著衛生間的門遞進去:「接好了。」

裡面,沈筠把毛巾聞了再聞,說不出的興奮。

洗完澡出來,她出來叫陸一民:「一民,你也去洗一下吧。」

陸一民看了她一眼,那套運動服穿在她身上顯得非常肥大,但嬌小的身材顯得很是楚楚可憐。

他把目光移開,拿了一套衣服自己也進去洗澡。

或者是因為沈筠在這裡。他洗澡的時間沒有想到趙勝楠了。

出來后,看到沈筠正坐在沙發上發獃。

「想問一下,我今晚睡哪裡呀?」她走到他跟前。

他正用毛巾擦著頭髮,隨後指了指沙發:「你睡這裡。」

「或者我也可以跟你一張床,咱們在中間放一碗水,誰都不越界好不好?」沈筠笑著問。

「不好!」很強硬的回絕。

沈筠覺得不能再得寸進尺了,她乖乖地躺在沙發上,「麻煩,給我一條被子,好冷。」

已經是冬天了,天氣自然涼了一些。但還沒有到暖氣供應時間。客廳里有櫃式空調,陸一民把空調開了,調到合適的溫度后,再進去給她拿毯子。

陸一民正要進房間,沈筠又追過來了:「一民,等等!」

「有事嗎?」他淡淡地問,因為太過漫不經心,所以完全沒有想到沈筠會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輕輕一碰。

「kissgoodnignt,」她笑了笑,隨後又鑽進了沙發里,把毯子蓋上,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陸一民連發火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他回了房間,再把房間門關上,關上房門的時候,順便把插銷也給插上了。

彷彿外面的人是財狼虎豹。

躺在床上,手機還靜靜地放在一邊,原想拿起來看看朋友圈的,但很快就放下了。

嘴上,被沈筠灼過的那個位置似乎在隱隱發熱。

……

傅家。

雨還在下,但傅晨東和趙勝楠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們已經洗過澡了,正在燈下拆當天收到的結婚禮物。

「哇。這兩隻小熊很可愛,」趙勝楠舉著兩隻雪白的熊:「黎小明送的,這傢伙,咱們結婚他都不來,真不知道他在外面搞什麼鬼,不會是被仇家追殺吧?」

傅晨東揉了揉她的頭髮:「大喜的日子,說什麼殺不殺的呢?」

「對不起,我錯了,不過這黎小明也太窮了,不給我們紅包,就寄兩隻熊回來,是不是太不夠朋友了?」

傅晨東笑笑:「你看看標籤,那兩隻熊是日本出的限量款,價格十幾萬,你願意要錢還是要熊?」

「十幾萬?就這兩隻毛茸茸的東西?」趙勝楠把兩隻熊舉起來:「我還是想要錢,這兩隻熊又沒有鑲鑽。」

他無奈地笑笑:「我老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錢了?」

「我什麼時候都貪,我嫁給你就是貪你的財產,圖你的錢的,」她故意氣他。

下一秒鐘就被摟過來狠狠地親了一口:「錢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乖,以後聽話。」

看著他皺眉頭,她連忙說:「我是說。我以後會乖,會聽話。」

「這還差不多。」

趙勝楠果真對那兩隻熊不敢興趣,她又開始拆下一個禮物了。

「咦,這是一對情侶杯,誰送的?」她看了看底下的卡片,不禁笑了:「原來是琳達送的,琳達不愧是過日子的,送的東西就是實在,這杯子我們以後可以放在房間里喝水。」

傅晨東說:「你不貪錢了?這對杯子市價才一萬塊,小明的兩隻熊要貴得多。」

「管他呢,反正我就喜歡實用的。」

傅晨東搖搖頭,現在的趙勝楠任性得像個孩子。

不過,他願意寵。

「咦,這年頭了,誰還送明信片啊?」趙勝楠拿起一張半張A4紙大小的明信片,念著上面的字:「祝大哥新婚愉快,妹妹永遠愛你,落款,你的雪兒。」

是傅雪?

傅晨東也把明信片拿過來,他看了看上面的郵戳。

趙勝楠也在看郵戳。

雲南。

緊接著趙勝楠去翻黎小明的卡片,同樣是雲南。

「這兩人……」

「他們……」

傅晨東先說:「都在雲南嘛,真是巧。」

「是啊。真是巧,前天我還打電話給小明,他說在外面有很重要的事,看來就是找你妹了。」

傅晨東若有所思。

……

禮物拆得差不多了,時間也來到了凌晨一點多。

傅晨東把禮物都收好,隨後擁著趙勝楠:「開始洞房吧。」

「什麼?又來?在酒店的時候,我們不是來過一次了嗎?丟臉死了,出來時客人們都差不多吃飽了。」

「是啊,客人們都吃飽了,可我還沒有吃飽啊,老婆,我這回是在法律範圍內合法地佔有你,來吧。」

話音剛落,某人已經被壓倒了。

「唔唔,明天哪裡還有時間去度蜜月啊?」

……

夜裡,陸一民不知怎麼就醒了。

他平時很少在夜裡醒來的,但今晚做一個夢,接著就醒了。

他居然夢到了沈筠。

夢裡,他正在一座孤島上,荒無人煙,四周都是茫茫的大海。他處於那座孤島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不是不想從孤島上離開,但是那裡沒有船。甚至沒有漁民經過。有一天,他坐在孤島上抬頭,看到一輛直升飛機從頭底上飛過,他趕緊搖著一塊紅色的布,想讓飛機停下來,飛機慢慢降落,但是裡面的卻看不到自己。

裡面的人是趙勝楠和傅晨東,兩人正在飛機上甜蜜地接吻和擁抱。

後來,飛機飛遠了,漸漸消失。

他終於絕望了,乾脆想著在孤島上終老一世。後來便聽到有人喊他:「一民,一民。」

是一把爽朗清脆的聲音,他站起來朝四周看了看。

茫茫的大海上終於出現一葉扁舟,那葉扁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後來就看清了,是沈筠。

他坐上了沈筠的船,十分感動地摟著她的腰,船隻離開孤島,他們兩個人在一條船上同舟共濟。

後來,前面又出現了幾條船。

哦,開船的都是女的,陸一民只覺得頭皮發麻,開船的那些女的他都認識,最前面那個是劉雨心,劉雨心似乎對他還不死心,「一民,你為什麼不上我的船?」

緊接著,一個叫趙小妮也上來說:「一民,你應該坐我的船啊。」

還有幾個,有局裡的女同事,也有以前大學和高中的女同學,好多她都叫不出名字來了。

沈筠在船上說:「你們都別過來。一民是我的!」

後來就打起了架,後來……船翻了。

掉到海里的那一刻,陸一民醒了。

外面還在下著雨,雨點拍打著窗戶,同時身上涼颼颼的。

屋裡已經沒有了暖氣,他估摸可能是停電了。

想到沈筠還在外面,他便從床頭拿出一個手電筒。

開了房間門,看到外面的沈筠縮在毯子里瑟瑟發抖,而且看樣子早就醒了。

「一民,好……好冷啊……」

他說:「你早就醒了?為什麼不叫我?」

「我怕吵醒你,」沈筠打了一個噴嚏。

陸一民沒轍。他說:「進來睡吧。」

沈筠大感意外,連忙抱著毯子進了他房間。

陸一民從衣櫃里再抽出一張棉被扔到床上,隨後他拿過她的毯子:「你蓋棉被,我蓋這兩張。」

他的是兩張薄毯,她的是厚棉被。

「一民,要不要端碗水出來?」她打趣地說。

「……」

他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關了手電筒就睡覺。

她也安靜了下來,房間里一片漆黑,似乎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那張棉被挺好聞,有他的味道,也有淡淡的樟腦丸的味道。想不到他一個大男人還知道用樟腦丸,一定是媽媽教的,不然就是前妻教的。

「一民,你睡著了嗎?」她問。

「沒有。」

她翻身,對著他的方向:「謝謝你,今晚收留我,我覺得這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夜晚,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的。」

陸一民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以後不要這樣了,跟一個男的回來過夜很不安全。」

「現在不是很安全嗎?」她嘻嘻地笑著:「我是學心理學的,會看人,再說我又不是小姑娘,都快三十了,再不主動出擊就老了。」

「我不是好人。」

「在好人這個問題上,沒有人比我這個心理醫生專業,你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愛崗敬業,為了維持一方治安可以連命都不顧,你不是好人誰是好人?」

沉默了一會兒,陸一民說:「你指的是社會方面,我指的是家庭方面,我並不是一個好老公,不值得託付終身。」

「一民,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世界上離過婚的人都不是好人?都不能擁有繼續追求幸福的權利了?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彼此投緣,相愛容易相處難,處不來就只能離婚了,可是你一直在前妻這個問題上耿耿於懷,這就是執拗了。」

陸一民說:「不,我只是想看到她幸福而已,現在她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所以我也可以放下了。」

「既然放下了,為什麼不接受新的感情?」

「這事以後再說吧。」

沈筠幽幽地說:「一民,不管怎麼樣,我會等你。」

一夜無話。

……

清晨,傅宅。

「寶貝,起床啦!」傅晨東在趙勝楠耳邊喚她。

「別吵,再我再睡會兒,好睏,好累……」她覺得自己要被折磨得散架了。

找了這麼一個索要無度的男人,不知是福是禍啊。

「寶貝,你要是再不起來的話,我們趕不上去馬爾地夫的飛機嘍。」

「嗯,」床上的人只應了一聲鼻音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真拿你沒辦法,」傅晨東只好親自幫她換衣服。

她就像一個娃娃一樣無動於衷,隨他給她穿什麼,讓伸手就伸手,讓伸腿就伸腿,一換完,呯了一下倒頭又睡。

小包子也過來了:「爸爸,媽媽怎麼還不起來呀?太陽都曬屁股了。」

傅晨東說:「小包子乖,你跟陳媽先到車上去,媽媽累了,要抱抱。」

所以,趙勝楠是被抱下車的。

直到機場,她才睜開眼睛:「咦,我怎麼到機場了?咦。我怎麼穿成這樣?老公,不是跟你說過好多次,我不要穿這麼暴露的裙子啦。」

「露肩而已,還加了外套,哪露了?」

「深V啊……」

吵吵鬧鬧中……

……

清晨,陸一民醒來的時候發現沈筠已經不在床上了。

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九點了,這一覺睡了好久,本來是有鬧鐘的,大概是被沈筠關了。

他起來刷牙,擠牙膏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洗手台一枚閃亮的小東西,拿起來看了看,是一枚小小的耳環。

沈筠留下來的,他順手放進了兜里。

……

沈筠一回到家裡便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沈峰。

「好啊你,夜不歸宿,我告訴老爸去。」

「隨便你,儘管告去,」沈筠走到沈峰身邊坐下。

剛坐下,沈峰便在沈筠身上這裡嗅嗅那裡嗅嗅:「唔,一股濃濃的男人味,昨晚在陸警官那裡了?姐,你行啊。這麼快陸警官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沈峰是沈筠的弟弟,兩人向來喜歡打打鬧鬧的。

「說什麼呢?我和一民關係不知多純,能安安靜靜躺著聊天到天亮的,」沈筠說這話時感覺很無奈。

「真是悲催了,你送上門了人家對你都沒有慾望,我要是你啊,就找塊豆腐一頭撞過去了。」

沈筠看著沈峰,看得沈峰心裡發毛。

「姐,你別這樣看我,晚上會做惡夢。」

「男人真的是躺在床上就會想那事嗎?」

「那肯定,躺一起不出事,說明那男的有問題,姐你是搞心理的,這道理你應該懂啊。」

沈筠想了想:「不,一民沒有問題。他是那種出生入死慣了的,在這種問題上可以剋制,這也是……我那麼迷戀他的原因,現在都流行禁慾系美男子了,一民可以滿足我對男人的所有幻想。」

沈峰想吐。

沈筠拍拍他的背:「你不是從新加坡買了兩瓶紅酒回來嗎?拿來我們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你脫單?太早了吧姐?」

「平復一下情情不行嗎?太興奮了不行嗎?就是想喝不行嗎?」沈筠把弟弟轟去拿酒。

……

中午,陸一民拿手機的時候,指尖被兜里硬硬的東西扎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那枚耳環。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想讓沈筠過來拿一下。

剛要撥號碼,又掛了。

但下午的時候,剛好要出一次警,地點就在沈筠上班的地方。

他乾脆進去一趟,但沒有去沈筠的辦公室,而是去前台:「幫我把這個交給沈醫生。」

走到門口,突然就聽到有人叫他:「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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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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