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軟玉溫香(二)

第十五章 軟玉溫香(二)

齊雲雪更不好受,岳陽的突發性舉動,著實將她給嚇住了,那無暇的容顏上再度寫滿了驚恐,她開口尖叫,但嘴巴被岳陽的肩膀壓個結實,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含糊不清的聲音。

她似乎被刺激地不行,忙中生亂,都忘記了催動功力,將壓在身上的那頭牲口給震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岳陽自己甚至都覺得這解釋有些多餘,因為他血脈噴張,那隱秘的部位居然他媽的在這種關頭有了反應,兩人貼得這麼近,他不相信對方感覺不到。

齊雲雪怎會感覺不到呢,不僅能夠體會到,且感觸頗深,只見一雙明眸瞪得死圓,一臉驚駭之色,像是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東西一樣。

什麼燕山天驕,什麼修鍊奇才都顯得不重要了,此刻她與尋常女子無異,簡直驚恐得無以復加,岳陽的好『兄弟』令她徹底地變了顏色。

她縱然修為卓絕,在燕山派冷傲慣了,但畢竟她只是一名女子,是絕對無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保持鎮靜的。

如果說此前岳陽褻瀆她一事只是她一廂情願的猜測,尚存疑點,且她並未能夠親眼證實,那麼此時此刻岳陽的表現,無疑是在現場示範,簡直讓她懷疑這混蛋是否故意的,讓她重溫舊夢一般。

此時岳陽說什麼也不願再在對方身上逗留,他巴不得身子早點從齊雲雪身上挪開才好,但不知是不是上蒼有意在捉弄他,剛站起的身子竟是一個側歪,居然又倒了下去,且很不幸的,兩人再次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我去你的賊老天,不帶這麼陰人的吧。」岳陽開口就罵,他近乎絕望了。

至此,他可以將解釋的力氣也一併省去了。

這一次齊雲雪受驚更甚,當岳陽再次壓住她身體的那一剎那,她雙眼明顯獃滯了一下,而後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似乎沒想到岳陽這個傢伙居然已經膽大包天到了這種程度,她怎麼看都覺得是對方有心為之啊。

「你、你絕對是故意的!」齊雲雪的芳唇未再被堵住,已不妨礙她說話。

「仙子,也許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沒有褻瀆過仙子,我真的是冤枉的,眼下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他確實沒對齊雲雪行那苟且之事,但若說完全沒有褻瀆對方,這就有點言不符實了,他可是捏過人家的臉呢。

不過好在上蒼沒在忍心捉弄他,這一次成功地讓他起身,並快速遠離了兩丈之遠。

但其腳步多少有些虛晃,顯然以他的傷勢如此奔跑尤顯勉強。

「誤會?」

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令岳陽脊背發涼,此刻他恨不得腳底生翅,儘快遠離這個地方。

「岳陽是么?知道嗎,你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敢對我如此不敬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令我不得不想殺之而後快的人!」

岳陽沉著臉,他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不得不忍痛狂奔。

但就在這時,一道絕美的身影如浮光掠影般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同時他的左臂傳來一陣刺痛感,那裡竟出現了一道狹長的傷口。

「怎麼不逃了?」她輕指一彈劍身,血水便被剝離出劍體。

瞄了那把長劍一眼,岳陽頓時感到一股寒意,但面上卻是不露痕迹地道:「仙子修為驚艷,若一心留下在下,我又豈能走脫得掉。」頓了頓,道:「不過,有些事真的並非如仙子所見,還請仙子能容我解釋。」

「怎麼你也怕死嗎!」纖纖玉指摩挲著劍體,齊雲雪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陰冷。

岳陽咽了口唾沫,道:「仙子,呃,也許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相信所有誤會便能迎刃而解了,勞煩仙子是否能將貴寶劍收起來。」

「你覺得現在還有轉寰的餘地嗎?」

岳陽一陣心驚,道:「但是,事情真的不像仙子想象中的那樣,之前那、那純粹是岳某的無心之失!」

「呵呵」

那笑聲當真如銀鈴般清脆,似天籟般動聽,但聽在岳陽耳里感受卻又大不一樣了,若催命符咒般讓人寒意四起。

只見齊雲雪臉色驀然一寒,森然道:「你解釋得已經夠多了,我也聽膩了,此刻我只要你死!」

她修鍊多年以來,何曾受過今天這般屈辱,眼下絕無罷手的可能。

正要持劍將岳陽斬殺之時,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自遠方傳來。

「看來老夫來的很不是時候啊,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處地方,竟然要驚現血光,可惜啊,可惜!」

齊雲雪與岳陽皆是一驚,難道這深崖下還有人居住不成?同時岳陽已經乘機遠離了齊雲雪。

不遠處密林中那個林蔭小道中,只見一位白髮蒼顏的老人步伐悠然地走了出來。

老人掃了兩人一眼,用一種不快不慢地語氣對岳陽道:「怎麼,如今燕山派的男弟子都是如此不濟嗎?居然在一個女孩家的面前,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難道你的師父什麼都沒教你嗎?」

兩人聞言皆是一驚,竟然知道燕山派,老人顯然不簡單。

此時,齊雲雪那天生危機意識,令她不由得開始警惕起這位來歷不明的老人來。

老人似乎生怕別人不知他說的是誰,指了指岳陽,道:「臭小子我說你呢,何以如此差勁,不會是見到美女,腿腳就發軟了?」

岳陽此時與齊雲雪的心境可謂大不相同,眼下這個老人雖說身份神秘,但較之齊雲雪,他覺得這個神秘的老人更安全一點,不由得對其放鬆了警惕。

「老丈您說得倒是輕巧,這位姑娘放眼燕山派所有弟子之中,都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也許您老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呢?順便一提,晚輩可不是燕山弟子。」岳陽此言大有陰謀的意味,他看得出這位老人可能大有來頭,很可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也許正好可用他來牽制齊雲雪,為他擺脫當下的危機。

齊雲雪心細如髮,怎麼會不知到岳陽心中在盤算什麼,當即狠狠瞪了岳陽一眼。

不過她心中對這位老人倒是絲毫不敢有大意,畢竟未知的才最可怕。

似是因為沒猜對岳陽乃是燕山弟子,老人頗有些詫異,也未深究,很快恢復常色,看著岳陽大聲笑了出來。

「臭小子竟想要激老夫出手,當我是三歲小兒,老夫豈是那麼好忽悠的。」顯然老人看出岳陽所打的如意算盤,直接點破。

他潑了岳陽一臉冷水,這於齊雲雪而言可是一件好事,然而她眉頭舒展開沒多久,便勃然變色,老人撂下一句令她又驚又怒的話來。

「他的死活我不關心,姑娘要殺要刮便是,只是姑娘美貌如花,此刻你的傷勢很是令老夫牽挂。」

齊雲雪何等人物,老人話中的輕佻、褻瀆之意她再明白不過,一種其強烈的羞辱感頓時湧上心頭,遇到岳陽便已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哪曾想到今日還會讓她遇上一個老**。

「你!」

齊雲雪銀牙緊咬,無雙的容顏上漲的一片通紅,隨後一口熱血自她的口中噴了出來,這分明是氣急攻心引發傷勢所致。

岳陽張大了嘴巴,有些發怔。

「無恥」他心中暗罵,似乎忘了齊雲雪也是這般看待自己。

「哎,想老夫幽居深谷多年,日子過得很是乏味,燕山派的人還總算有點良心,竟特地給我送來一名美女,不錯,不錯。」

岳陽有些無言,心道這他媽的是哪位猛人,說這話臉不紅氣不喘,只見那齊雲雪又被氣得連噴兩大口的鮮血。

「姑娘,老夫是發自內心的疼惜你啊,不如現在跟老夫走吧。也好讓老夫為你把把脈,好好整治整治。」

岳陽惡寒!真的是要為齊雲雪整治傷勢嗎,怎麼看都不像啊。

岳陽不禁同情起她了,暗道今天這齊雲雪真可謂霉運連天,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壓在身上不說,現在又撞上這麼一個『精力』充沛的老人,此刻她又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更是直接昏厥過去,之後安危令人擔憂。

一代修鍊奇才,竟落得如此下場。

「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是怨老夫奪你所愛嗎?」老人孟猛浪地道。

岳陽瞥過頭不去理他,話不投機半句多。

「實在不行,老夫就忍痛割愛,把她贈你得了,你看可成?」

「別,千萬別,我可消受不起!」他嚇得夠嗆。

「都是同道中人,小兄弟不必客氣。」

「誰跟你是同道中人,誰跟你客氣,我是無辜的,千真萬確。」岳陽開口就罵,他很無言,老頭神經到底有多大條,竟然把自己與他歸結成了一類人。

「哈哈,我當然知道你是無辜的,若非老夫將你搬到她的身上去,不然你當真以為世間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老人有些酣暢的笑聲傳來,令岳陽大腦一陣短路,只見對方指了指倒在一邊的齊雲雪對他說道:「把她帶上,隨老夫前往我的住處,那裡有一隻仙鶴,你們應該認識。」

「等等,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你的傑作?我差點被她殺掉都是拜你所賜?」他的嘴唇有些發乾,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人一副頗有餘興的樣子,笑道:「一個人在這裡待得久了,難免會覺得寂寞與無聊,當然就會試著找一些樂子自娛自樂。不過話說回來,若非老夫這一手,你自認有機會親近如此絕世美人?」

「這麼說,我還得感激你?」

岳陽可沒有好臉色給他,也不知道此前自己陷入了多大的苦境,那種精神的折磨簡直令自己畢生難忘。

老人笑而不語,漸漸地沒入了那條林蔭小道中。岳陽飛快抱起齊雲雪,緊隨老人的身後。

一路上岳陽曾多次向老人提問,但老人總是閉口不言,悠然步伐,脫俗氣質,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讓岳陽很難將他與之前那猥瑣老頭聯想在一起。

到了現在,岳陽當然不會真的以為老人會將齊雲雪如何,多半是要帶自己等人前往他的住處進行治療,想到燕山中的一處懸崖下居然住著這麼一位奇異的老人,岳陽當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人口中所說的仙鶴,岳陽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大白了,通過老人的描述來看,它似乎沒多大問題,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林蔭小道很快走到了盡頭,只見不遠處立著三間竹舍,雖遠比不上皇家宮殿那般富麗堂皇,匠心獨具,但也比岳陽的茅屋要入目不少,有一股與外界恍隔、淡雅脫俗的氣息流露。

此時在其中一間竹舍的門口,竟有一隻纏著繃帶的仙鶴躺在地上,正在優哉游哉地曬著陽光,看樣子顯得很是愜意,她可不就是與岳陽、齊雲雪一道墜入懸崖的大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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