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第十八章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時光飛逝,一個月的時間便在西郡主城的發展與回復中漸漸過去。高順強佔西郡,向漢靈帝自請太守,中途還令侯都尉快馬加鞭往至長安,用在西郡內城收刮的五萬黃金盡數送給十常侍。張讓趙忠大喜過望,讓侯都尉親告高順讓他放心!西郡一事記在他張讓心裡了!期間,不斷的誇獎高順懂事云云,其前途不可限量云云。侯都尉在一旁唯唯諾諾,只管點頭稱是。

六日之後,侯都尉從長安趕回西郡,將這一消息告訴了高順,並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這十二宦官若是拿了錢財不辦事那我們可怎麼辦。」

高順不過一笑置之,豪氣干雲道:「如今天下大亂,豪強並起,黃巾之亂尤還未過,靈帝和眾大臣哪還有那個心思來管一個小小西郡?吾賄賂十常侍,意並不指這次的自領太守,而是為了以後……」

說著,高順輕輕的看了侯都尉一眼,嘆了一口,心道:說了你又何嘗能懂?如此想來便不再說了,只道一聲「回吧」便轉身走向自己的書房,只留侯都尉怔怔的立在廳前。

見將軍似乎心情不怎麼好,侯都尉很自覺般滿懷疑惑的推出了房門,最近一段時間,高順大人的脾氣越來越怪了,不似以前那般和藹,但感覺卻比以前精明了很多。就好像這次,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了,當真是讓人不解!

高順遠望書房側邊的窗邊,看著侯都尉一步一步的離開太守府,直到消失在了府院的盡頭,高順眼裡才出現一抹莫名其妙的惆悵,喃喃道:「偌大一個西涼,知我者不過衛道,能助我者不過衛道,奈何衛道似狼我似虎,豺狼虎豹之輩皆不可輕信之,狼必不甘心屈居人下,但除之他去,天下卻能有誰人懂我……」

高順哀嘆一聲,靜靜的拿出西郡政化規模方針,全心投入了其中。

今日,離衛道病後修復已經過去了一月。衛道神清氣爽的穿戴好綢衣,仔細的梳理了一下腦後的馬尾,對著銅鏡輕笑道:「又長了。」

說罷,翻出一把純金制的小刀輕輕割據,「茲!」半寸長的尾頭掉落在了地上。衛道放下小刀,彎腰撿起那束頭髮,將其放到了一個紫金錦盒裡。輕輕拍打著衣襟上的灰塵,踏步便向屋外走去。

西郡城中,衛道遊走在太守府附近的集市上。柔和的陽光,交雜的吆喝聲,其中還隱約夾雜著女孩們爽朗的笑聲。衛道微微一笑,看來西郡城回復得很好啊,雖然農舍房屋依然帶著戰後遺留的殘缺,但只要人還在,這些都不會是問題的。

集市中,一個戎裝大漢緊鎖著眉頭徑直往衛道的方向走去。定眼一看,原來是侯都尉。衛道打著招呼:「侯都尉何去?」

侯都尉沒有料到在這集市之上居然有人認得他,略微驚訝的抬眼望去,卻看到一身白色綢衣的衛道笑看著他。侯都尉一驚,連忙作揖,道:「原來是狼牙將軍,末將心中有事,未曾看到將軍,還請將軍恕罪。」

衛道聞言為之苦澀,乾笑了兩聲:「侯都尉還請莫要這般客氣,你我皆是將軍帳下的同僚,沒有必要這般拘謹的。」

侯都尉起了身來,不好意思般笑著,說:「倒是末將矯情了。」

衛道點了點頭,問道:「我看都尉心事重重的,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侯都尉嘆了一息,道:「不瞞將軍,前些日子我為將軍跑了一次長安,給那宦賊十常侍賄賂金銀,但求他們能為將軍說說話,讓靈帝陛下答應了將軍自領西郡太守,但末將看那張讓等人卻無一絲放在心上,只是在收到銀元之後客套的說了幾句,便再無答覆,末將心中實在擔心。」

衛道聽了侯都尉的訴說,略微思考了一番,不禁大為讚賞,連連道:「大手筆!大手筆啊!將軍這番實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侯都尉大可放心,即使十常侍不再小皇帝面前旁敲側踹,小皇帝也沒那個精力管理這西郡小城,太守之說已是高順大人瓮中之鱉,定矣,定矣!」

:「這……」侯都尉疑惑的看著衛道,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衛道搖了搖手,道:「都尉,以後將軍的事你還是不要多管的好,將軍雄才大略不是我等可以妄自揣則的,你我皆是武將,把自己本分工作做好便是,好了,我便不打擾都尉,自行遊玩去了。」

都尉一拱手,道:「是。」說罷,便不見了衛道的蹤影。

西郡邊城,一河間小道旁,衛道離開了集市來到這裡,找了一塊稍微乾淨的地方怔怔的坐在水田地邊,看著往來的農夫穿梭其中,更應為糧食的豐收而喜不自勝。見狀,衛道心中感嘆連連:這世人總是希望自己能夠為富一方,政權在手,擺脫了自己貧瘠的一生過上幸福的生活,卻不知這世間,又有誰是真正幸福快樂的?有,但也絕不是政客豪強啊。殊不知這些讓世人用仰望態度觀光的大人物,又能有誰能快活似這老農呢?

這次,衛道竟是嘆出了聲音,可見其感觸也是頗深的,隨即抬眼望向那河間小道,眉頭便深深的緊鎖了起來。這小道正是衛道一個月前與那位馬騰軍都尉決戰的那個小道,那是的場景歷歷在目,想到那一往無前的馬騰軍氣勢,想到那個能夠激發眾人血性的優秀將領,衛道不由捫心問向自己:那人是誰?竟然如此虎勇卻只是一名都尉,難道在這西涼之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世良將?

西涼啊,這片不大不小的地方,卻擁有這麼多的虎狼之將,群雄割據。西董卓,東馬騰,現在又加了一個曾經被埋沒的不世名將高順。這割據卻是越來越亂了,當一條小河中勉強能兼容入兩條大魚的時候,總會有一條大魚先行跳出大海。那麼在未來三五年間,第三條大魚頻頻壯大之時,又會是怎樣一個結果?相互吞併,還是盡相躍出大海?或許……天下大亂,便會從西涼開始了。

有人說過:皇權過於集中,是**的根源。那衛道便說了,皇權過於散亂,絕對是天下大亂的前兆。可憐高祖劉邦一統天下之豪情,武帝開墾疆土之大氣,堂堂興盛漢室便要落入他人之口了。

:「嘿!」衛道咧嘴笑了笑,雖然這天下英雄多未出山,但憑劉玄德天下不及之駕馭之術,曹孟德大氣磅礴的梟雄之心,孫伯父壯志未酬的落落雄才,將來的爭霸之路只是遲早的事情。可將來這天下卻到底會姓誰呢?姓曹?姓劉?姓孫?還是世人不曾所知的全能之才高順,又或者……..乾脆便姓衛了。只是不管這天下終將落入誰手,最終卻又能如何?這不由讓衛道想起了張養浩的通關懷古: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句話在衛道腦海中不斷疊想著,這一想便是許久許久,直至太陽落入西山,衛道才勉強抬起腳根挪向自己的將軍府,直至回家的路上他也還是再想,這世間,到底是誰在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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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想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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