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點屌

西瓜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他和我不一樣，在讀完初一就綴學了，加入了我們地方的一個社團，混得還算不錯，要叫幾個人跟玩似的。

「喂，西瓜，我今晚在學校門口被人埋伏了。」

「什麼！你被人埋伏了？什麼人乾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這邊和一幫兄弟打桌球呢，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你來二中大橋吧，我在二中大橋等你。」

我掛斷電話，換了一身衣服，便往二中大橋趕去。

在二中大橋上，抽了一支煙，就聽得一陣摩托車的嗡鳴聲，循聲看去，只見對面的彎道處，轉出七八輛摩托車，車速都很快，風馳電掣的，氣勢也有些嚇人。

「吱吱吱！」

一連串的剎車聲響起，一輛白色的太子摩托停在我面前，車上的人取下頭盔，正是我的死黨西瓜。

西瓜跳下車來，就問我：「知道是誰幹的不？」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那幫人我以前都沒見過。」

「那你記得長什麼樣子不？」

西瓜又問我。

當時場面混亂，我也就記得最先衝上來打我的那個領頭的，於是跟西瓜說：「有一個和我照了面，看到應該認識。」

「行，上車，咱們去街上找。他么的，哪個雜種敢動我兄弟，活膩了不成！」

西瓜很氣憤，他和我的關係一直很好，誰要敢摸我一根指頭，他絕對不同意。

這下聽到我挨打，二話不說就帶人過來了。

我上了摩托車，隨即和西瓜們去了街上尋找，看能不能找到那幫人。

一般出來混的都有一個不好的習慣，打完人後都會找個地方吹牛逼，發泄他們心中的興奮。

所以我們在街上遇到那幫人的機會還是蠻大的。

我憋了一肚子的火，和西瓜坐着摩托車在街上尋找剛才打我的那一幫人，先從二中找起，再找遍了整個西城區，然後到了三中學校外面的橋邊。

三中和我們學校的距離蠻遠的，我們二中在西城區，三中卻在城中心區，三中挨着一條河，馬路就沿河繞三中校園往前延伸。

找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看到那幫人，西瓜覺得沒啥希望了，便將摩托車停靠在路邊，隨即回頭跟我說：「小坤，估計找不到了，你最近得罪什麼人沒？」

我想了想，說：「沒有啊，高考完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裏，來二中以後也沒招惹什麼人啊。」

西瓜說：「那幫人其他人不打唯獨打你，肯定有原因，你好好想想。」

我又仔細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最近除了和張雨檬有些小摩擦外，真沒招惹什麼人啊。

張雨檬！

忽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今天來找張雨檬的那個男生好像是張雨檬的男朋友，張雨檬指我什麼意思？

難道今晚打我的人是張雨檬找的？

想到這個可能，我的火就冒了起來，我又沒看到她什麼，用得着找人打我嗎？

「小坤，你想到了沒有？」

西瓜又問我。

我心想現在還不確定呢，等確定再說，就對西瓜說：「要不這樣吧，今天估計找不着了，明天再說。」

「行！你要是想到是誰幹的，打個電話，我馬上帶人過來，我先送你回去。」

西瓜說道。

我點頭答應，西瓜再次發動了摩托車，正打算送我回住處去。

忽然，西瓜帶來的一個黃毛指著對面的大橋說：「瓜哥，那邊好像有一幫人，會不會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我現在找不到人滿肚子的火氣，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去看看。

於是我翻身下了摩托車，對西瓜說：「你們在這兒等我，我過去看看，如果是那幫人，我吹一聲口哨你們就過來。」

西瓜點頭說：「嗯，那你小心點。算了，我和你去吧。」將摩托車熄了火，和我一起往對面的大橋走去。

走上大橋，我就看到對面大概有七八個人，幾個坐在大橋的護欄上，幾個斜站在一邊，聊得正起勁，唾沫橫飛的呢。

「哈哈，今晚那小子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咱們搞了，真他么爽。」

「下次打人再也不穿運動鞋了，我操他媽的，踹了那小子幾腳，他沒啥事，我腳趾頭都快斷了，現在還疼呢。」

「這叫什麼？活該，這就是你昨晚放我鴿子的報應。」

「昨晚啊，昨晚我那婆娘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要和我去開房，結果把我折騰得夠慘的，現在小弟弟都抬不起頭來呢。」

還隔着一段距離，對面吹流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越聽越像，好像就是那幫人啊。

「小坤，是不是那幫人？」

西瓜和我一邊走，一邊低聲問。

我搖了搖頭，說：「沒看到領頭的那個，其他人我沒印象，走近點看看再說。」

我和西瓜隨即繼續往前走去，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坐在護欄上的那幾個男生中間那個身材比較魁梧，和今晚打我的那個人有點像，便微微低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查看那個人的相貌。

那個人狠狠抽了一口煙，吸得很猛，煙頭上冒起火光。

也就是火光冒起的瞬間，我就看到了那個人的樣貌。

果然是打我的那個人。

「就是那幫人，坐在護欄上中間的那個好像就是帶頭的。」

我低聲跟西瓜說。

可沒想到話才一說完，西瓜竟然迎著那群人走去，也不叫後面的人了，可把我嚇得不輕，直接就這麼過去，我們兩個人？

不過雖然覺得兩個人去和對面一大群人正面剛有點心虛，可是西瓜是幫我出頭，我也不能退縮是不是？

於是我也鼓起勇氣跟着西瓜迎著對面那群人走去。

對面那群人發現了我們，坐在護欄上的紛紛跳了下來，一個個冷眼看着我們，有一個黃毛認出我了，當場就叫了起來：「喲！這不是剛才被打得像狗的那個軟蛋嗎？」

「還真是啊！怎麼，帶了個人想報仇？」

「哈哈哈！」

其他人隨即張狂地笑了起來。

一幫人看到我們只有兩個人笑得非常張狂，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那個領頭的大個子斜眼看着我們，嘴角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彷彿我們就是一個笑話。

西瓜看到對面那麼多人，心也不虛，迎著走到那群人面前，低頭冷笑了幾聲，隨即抬頭說：「就是你們這幫雜種打我兄弟？」

那大個子也不虛，囂張的說：「是又怎麼樣？」

西瓜一邊冷笑，一邊點頭，說：「恩，記住了，我叫西瓜，南門的。」

話才一說完，忽然暴起，一耳光打在大個子臉上，跟着又是一腳，直接把大個子踹得往後撞到在護欄上。

「草！」

大個子怒吼一聲，握起拳頭便要還擊，可是拳頭剛剛才舉起，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一把牛角刀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動啊，你他么的再動一下給我看看。」

西瓜瞪大了眼睛說。

「瓜哥……」

後面西瓜的人看到這邊動手，紛紛沖了過來，跟西瓜打招呼。

西瓜回過頭來，對我說：「小坤，你過來！」

我走到西瓜旁邊。

西瓜說：「他怎麼打你，你怎麼打回去！」

我點頭恩了一聲，將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大個子旁邊的人想要動手，西瓜帶來的一個黃毛，拔出身上的傢伙，刷地一聲，甩出刀片，吆喝起來：「嗎的，哪個敢上來，我弄死哪個，有種的上來試試！」

看到黃毛亮出了傢伙，大個子的人都被嚇住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看了看大個子，猛地一拳砸了過去。

大個子挨了一拳，冷笑幾聲，往旁邊吐了一口口水，惡狠狠地盯着我，說：「行，我記住了，今天算你們流弊，咱們走着瞧。」

西瓜一聽到大個子的話登時不樂意，盯着大個子說：「記住，別他么嚇我，我是嚇大的。小坤，交給你。」

大個子咬牙切齒地盯視着西瓜，竟然一點也不服軟。

我看到這一幕，心底也不爽了，雖然我沒有混，也沒有搞人的經驗，不過我也有血性。

走到大個子面前，點上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將煙頭吸得通紅，說：「今天打我啊，我惹你了？」

大個子不說話，只是冷笑。

「恩，不錯，有點屌。」

我點了點頭，冷笑一聲，忽然將手中的煙頭往大個子的臉上戳去。

茲茲！

大個子臉上青煙直冒，痛得全身發抖，但雜種還真的有種，硬是吱都沒吱一聲，狠狠地盯視着我。

「草！」

我看到他的眼神更不爽了，跳起來就是一腳射在大個子的胸口。

大個子立時撞到後面欄桿上，跟着往後翻了出去。

「撲通！」

大個子落水的聲音傳來，我走到護欄邊往下一看，只見大個子從滾滾河水裏冒出頭，乾咳幾聲，隨即張手叫道：「救我，我不會游泳！」話說完又沒入了河水裏。

「龍哥，快，快下去把龍哥救起來。」

大個子的人紛紛叫道，有幾個爬上護欄，縱身跳下河。

我轉身丟了一支煙給西瓜，隨即勾著西瓜的肩膀往摩托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