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楚河看了一眼父親，楚馮河對他笑了笑，彷彿在笑剛才的爭論。
「好了先生們，」楚馮河擺擺手制止了爭論，他的威信讓會議室里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滯，「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吵架的，把一個年輕人犯的錯誤當成話題，有些太膚淺了吧。」
「那不知楚老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南宮振問，一臉不肯善罷甘休的表情。
「的確有，」楚馮河點點頭，「而且是楚罌提供的，不得不說，他這次的擅自行動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哼，」聞人賀冷笑，「楚老就不要為他辯護了。」
「我一個老人，不會試圖替孫子逃避錯誤的，」楚馮河笑道，將聞人賀的諷刺輕易駁回。他打開了隨身攜帶的計算機，會議室里的燈光同時關閉，他背後的投影屏幕上出現了幾張巨幅照片。
「請看吧各位，」楚馮河說，「這是幾個小時前的戰鬥，安裝在楚罌和兩位成員身上的微型攝像機拍下了照片，我選了一下，有價值的信息大概都在這裡了。」
屏幕上一共出現了四張照片，分別是dark的正面照，楚罌和殘鬼近戰時，一隻殘鬼被子彈擊毀面部，以及楚罌殺死同伴時的照片，第三張尤其可怖，傷痕纍纍的殘鬼猶如從墳墓里爬出的屍體，而最令人注意的，則是魁梧的dark，他從容的模樣即使在黑夜裡也看得很清晰，沒有哪個普通人可以在慘烈的戰鬥中保持這幅模樣。
南宮家主觀察了一會兒屏幕，最後把目光定在了dark身上，雖然這僅僅是一張照片，但屏幕里神秘的魁梧男子仍帶給了他一絲隱隱的威懾，他是久經戰鬥的人，對這種虛無的危險感覺很敏感。
「這是誰？」他忍不住問。
「一個神秘的人，來自希臘克里特島，名叫dark，實力強勁到超越想象的地步。」楚馮河說。
「如何強？」聞人賀問，他同樣是戰鬥出身的人，對突然出現的敵人的實力是非常好奇的。
「請看這一張吧。」楚馮河將屏幕上的圖片切換了一張，換成了dark把玩三顆狙擊槍子彈時拍攝下的那張，兩位家主看的很清楚，那子彈正是暗襲的標配中的一種，威力極強，100米內可輕易擊穿普通防彈玻璃，是暗殺的利器。
想也不用想就可以明白，dark手裡的三顆子彈是怎麼來的，隔著一片小小的院子，可以空手接住狙擊槍的子彈，這的確是超越想象的能力，在場的人沒有誰自信自己可以做到。
「狙擊距離是三十五米，」楚馮河解釋道，「一共三顆子彈，全部擊中目標，但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照片是鐵證，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閉緊嘴巴瞪大眼睛，驚愕地盯著照片里的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只是驚愕。
楚馮河的目光不著痕迹地掃過每個人的臉龐，他可以看到微妙的不同，南宮振和聞人賀的眼睛里的確有驚訝，但更多的是好奇，然而人到了一定高度，好奇就會成為貪婪。
這沒什麼不正常的，而且，這也正是楚馮河所需要的。
他將圖片關掉，緩解了會議室里僵滯的氣氛。
「楚老，」南宮振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還有沒有別的信息？」
楚河不禁對他嗤之以鼻，他的觀察力不比楚馮河弱多少，自然也可以看出南宮振的貪婪。
「怎麼了，南宮家主，」他狠狠捅了南宮振一刀，「楚罌的懲罰，是否可以減輕一點？」
南宮振面色迅速冷淡，不悅道:「懲罰會根據組織的規定進行，我只是提了建議而已，如果因為一點功勞就抹消錯誤，未免太輕視組織了。」
這句話說得倒是天衣無縫，楚河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楚馮河沒有在這個小插曲里插話，待兩個人安靜了，才繼續自己的解釋，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時刻在替楚罌削減罪過，楚馮河不過是挑明了一些而已。
屏幕上的照片又換了，這張已經是戰鬥結束的時候，凌允跟在dark身後朝院子外面走去，角度為仰拍，這不是楚罌拍下的，而是他先死亡的同伴被殘鬼丟在地上時，拍下的最後一張照片。
「這是越獄的凌允，大家可能不太熟悉，」楚馮河說，「但是凌伽，大家都應該知道吧，被關在實驗室的年輕人，就是這女孩的哥哥，他的身上有我們目前尚不可破解的秘密，而這個女孩，她的秘密是要超過凌伽的。」
「怎麼說？」南宮振問。
「尚不明確。」楚馮河說
「楚老，」南宮振笑道，「即使是推測，也應該會有依據的吧。」
「依據倒不是沒有，如果直覺也算的話，」楚馮河說，「從血緣關係和神秘男子dark對凌允的關注程度，大概就可以推測，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孩可以輕而易舉地從監獄逃脫，而她出現的地方，必然也會有殘鬼出現，這兩天的事情已經可以證明這一點了。」
南宮振沉默片刻，緩緩搖頭:「如果一切屬實，這將是兩個可怕的敵人，而且我們並不了解他們。」
「是啊，可是等到我們了解的時候，可能就失了先機了，」楚馮河說，「我相信，我們的對手不會放過這樣神秘的人物。」「陰影？」南宮振眯起眼睛。
「除此之外還有誰？」楚馮河說著，將屏幕關掉，燈光再度亮起，將會議室照得通明，短短几分鐘的黑暗，這間寬闊的房間里的氣氛卻發生了莫大的變化，兩名家主的鋒芒好似減弱了不少。
「聞人家主，」楚馮河面向聞人賀，「針對『陰影』的調查一直都是由你負責的，有什麼消息嗎？」
此時，各個家族在聯盟里的地位才真正的顯現出來，楚馮河完全是一副發號施令的姿態，但似乎並沒有人覺得不滿和奇怪，當不平衡時間過長，就會變成潛移默化的習慣。聞人賀微微欠身說:「『陰影』並沒有任何大的動作，我們在針對殘鬼行動的時候，不曾觀察到『陰影』成員的舉動。」
「是么，只不過獵人並不會沉睡啊，他們只會在獵物出現的時候，才會出動。」
「您的意思是，現在獵物出現了？」聞人賀問。
「也許。」楚馮河給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沉默了半晌的南宮振抬頭看看楚馮河，像終於下了決定似的說:「楚老，請做決定吧。」
楚罌的事情被拋到了腦後，南宮振或許還記得要竭力保持自己的地位，不要被楚家壓在身下，但楚馮河連連拋出的信息讓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暴力翻身的時候。
聞人賀緊隨其後，對楚馮河恭聲道:「楚老，請下命令吧。」
楚馮河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需要真心誠意的服從，有表面的就夠了，因為利益而綁在一起的人，也需要利益推動腳步。
「既然各位支持，那我就不再推脫了，」楚馮河朗聲說，他蒼老硬朗的身體突然變得威嚴，威壓隨著話語傳遞到每個人的腦海里，「這個神秘男子不會久留，馬上選派暗襲精英，跟蹤他。」
「我們要截下他們嗎？」南宮振問。
「不，」楚馮河搖頭，「線需要放得長一點，我們跟隨他去他要去的地方，最好可以察探到他要做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派遣的團隊需要統領，我推薦楚河，希望各位不要覺得我徇私情。」
「楚老開玩笑了，我同意。」南宮振說，對聞人賀暗暗使了個顏色。
「同意。」聞人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