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女人的心思男人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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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飄渺的雲？

女人的心，海底的針？

張宇軒直赴城鄉結合部的目標而來。

大半天都交代給了郊區,那個已經關閉了大大半年的廠房。

還別說，黃曉倩的眼光，真有她獨到的地方。

廠房地處城鄉結合部位，兩條大道的交匯處，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有足夠寬敞的廠房，也有露天空曠的堆場，廠房和圍牆形成封閉院落，有利於管理。更重要的是，比鄰的是一家規模不小的五金建材市場。

張宇軒進去轉了轉，廣告公司所需的金屬非金屬材料，市場上幾乎都有。這對新公司原材料的採購和庫存十分有利，甚至可以做到零庫存。

跟廠方電話聯繫了，對方說這裡原是加工冷線材的廠房，市場不行了，關張了。租金不是問題，能把場子養起走就ok！

嘿嘿，真如黃曉倩所說，對方沒有漫天要價的意思。給黃曉倩點個贊，歐啦！

但是，被張宇軒逼問后，對方冒出的一句話，讓張宇軒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張宇軒的腦子裡「嗖「地蹦了一本書來——《十萬個為什麼》！

「什麼意思？」

「市場波動大啦。今天不行，明天也許行啦。能收回變動成本，我們會隨時復工啦。」

「有合同在。得照合同約定的租期辦，對吧？」

「對啦。所以合同，一季一簽啦。租金也才這麼便宜啦。」

「……明白了。打擾您了，謝謝。」

「啦，啦，啦個什？」張宇軒掛斷電話，站在十字路口，苦笑不已。

「黃蛇精啊，你個黃蛇精。你調查的什麼市場？你就知道位置夠好、廠房夠大、租金夠便宜，你怎麼就不知道，人家要隨時隨地收回去復工？這麼大個的漏洞，你怎麼忽視了呢？如果沒問清楚，各種設備設施投進去，你還沒開工呢，他就來收回廠房復工了。你的錢錢，不就化成煙煙兒成裊裊狀了？」

「還好，還好。幸好多問了幾句。不然，死得哪樣難看，只有死了才知道。」張宇軒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市裡，張宇軒來到黃曉倩方案中的另一處地方——繁華商業廣場旁的一棟小樓里。

黃曉倩說的，就是這兒了。

二樓，三間，兩百平左右。

臨街，視野開闊，人流車流，盡收眼底。

不錯，你能看見別人，別人也能看見你。

窗外自家公司的招牌，一目了然，強過單獨的廣告牌。

一問租金，對方不說。只是含糊表示，正在與另外三家公司談，你排老四。

張宇軒心裡透亮。什麼第一第二第三，只有我一個，前面的全是虛擬的。你無非想多訛我一些租費，故弄玄虛而已。

「大致給個數吧。我是跑腿的，回去得跟老闆回話呢。」

對方只是沖張宇軒上下打量了一下，便扭頭過去，不再吱聲。

「沒有個價，要挨老闆剋的。大冬天我跑一趟，也不容易。對吧？」

那肥肥的肉砣砣，硬是眼皮兒都不帶眨一下的一動不動，讓張宇軒不知如何是好。

轉念張宇軒又給他說了一大堆好話，他終於開了金口。哇，真有金牙！媽的，是烤瓷的貴，還是純金的貴？

「回去跟你們老闆說，我這地段，金子鋪路。一平二百，月租。」

一平二百，月租？月租金四萬，年租四十八萬。做什麼生意才能掙夠房租？搶人啊？

瞬間，一萬匹「草尼瑪」從張宇軒身邊飛馳而過！

他說的前三家，可能包括黃曉倩？也許真有冤大頭也說不準，我的小公司承受不起，拜拜了您。

張宇軒頭也不回，追「馬」去了。

這次不能怪黃曉倩沒問出實價，是別人壓根兒就不想說。人家在玩「坐地起價，願者上勾」的遊戲。

經過兩次折騰，張宇軒好不容易找到司馬相南方案中的地兒，已經沒了多大興緻。

面積夠用，房租適中，就是太僻。在這兒，黑大爺才找你做生意。

張宇軒心中有數了。他掏出手機聯繫另外兩人，想問問他們調查得怎麼樣了。

他先聯繫司馬相南，這傢伙竟然關機？什麼情況？

再聯繫黃曉倩，她不是去了杭城嗎？應該差不多了。

「哎軒哥，剛想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好巧，什麼事啊？」

是不是真的哦？

「你調查怎麼樣了？有什麼感受？」

「挺好哇。你真不愧是做老大的，慧眼獨具，心慧思巧，選了這麼個好地方，我投你一票先。哎，你吃飯沒？我買了不少『蔥包檜兒』，名小吃，挺好吃的。晚上給你送些過去。哎哎，我手機沒電了，拜拜。」

真的假的？

「哎別……」

「嘟，嘟嘟……」，黃曉倩那邊，已經掛斷電話了。

「哼哼，不就想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嗎？耍這麼個小心眼兒。」張宇軒心裡想，「誰不知道誰呀，何必呢？」

想想晚餐有了香脆的「蔥包檜兒」，他的味蕾被激活了，肚子也咕咕地叫了。這才想起，還沒吃午飯。

他直奔街邊餐館而去。

送給他什麼好呢？

遠在杭城的黃曉倩，這時已是飯飽茶足，休閑地逛起街來。

女孩天生愛逛街，有木有？尤其是愛美的女孩？有木有？

說沒有的，肯定還沒談過戀愛。女孩的心思，你不懂不行。

女孩逛街，目的有三。

一，享受。漂亮衣服多多，試穿一下，也是享受。

二，欣賞。街上師哥多多，亮亮眼睛，好的哇？

三，示美。尤其是漂亮的女孩，或者有了漂亮衣服的女孩，把自己的美展示給人看，也會自我陶醉。你懂的哇？你給他一個欣賞讚許的目光，夠她喜不自禁一個下午的。

黃曉倩這會兒，差不多上面三個目的全占。但她還有第四個目的，是給張宇軒買件禮品。

今天晚上要去見他，不能只給他帶去幾個「蔥包檜兒」吧？

來了杭城一趟，那啥，不太埋汰我「心機女」的名聲了嗎？

不行。必須再給他帶點什麼回去。

禮品？對，就禮品了。

女孩子給男孩子買禮品，意思著什麼，誰都清楚，他能不清楚？

問題是，這禮品要買得不那麼「顯山露水」。一眼就看出用意的那種，比如皮帶、領帶、圍巾，這些都不行。

按理，這大冬天的，圍巾最適合。一款優質保暖、式樣新穎的圍巾，哪個男孩會拒絕呢？

但是，他是張宇軒，與別的男孩不一樣！

你送他圍巾，他立馬會想到，想套牢我嗎？！

皮帶、領帶，一樣一樣的意思。

秒拒，這是顯而易見的結果。

剝離兩性關係的暗示，他能接受的禮物是什麼？

黃曉倩在杭城滿大街地轉悠起來，恨不能立刻、馬上、秒秒鐘，在面前呈獻一件，她心花怒放、他欣然接受的禮品來。

轉來轉去，總是沒有稱心如意的。

一番思量之後，她決定去購買一件，對公司開業有吉祥寓意的檀香木雕擺件。

一方面，這種木雕擺件，放哪兒都可以讓他想起，那是她送的。另一方面，寓意吉祥，還有幽香，他沒理由拒絕。

對，就是它了。

但是，什麼內容的木雕呢？

一帆風順？太多了。

元寶財神？太俗氣？

人像？唉，性別怎麼解決？

風景？我勒個去，想指代什麼？

……

哈哈，我有主意啦！

在木雕工藝美術店，看遍了所有賣品，她又搖頭了。

「能現雕嗎？我出創意圖。」

搞設計的，這點活兒不在話下。

「可以。雕刻師正好巡店，不過時間比較長。」

「多長？」

「小件一天，中件三天，大件一周。」

「我要中件，今天就要。」

「這……得加錢。

「多少？」

「擺件的雙倍價格。」

「行，成交。

「好呢。請坐等。」

「請師傅快點，我趕急。」

黃曉倩笑了。

唉，說你們什麼好呢？

董富海把父親載到母親家樓下，掉頭開車走了。

他知道，父親和母親這些年的關係，斬不斷，理還亂。

再冷血的人，面對親生父母，總有惻隱之心。

特別是父親這樣一個，近乎鰥夫之人。有妻有兒女，卻遠在異國他鄉，不能常聚。

這一切都是母親造成的，但他拿她也沒什麼辦法。

由他們去吧，愛咋咋地。畢竟他倆，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董乙華敲響孫鳳玉家的門，是她丈夫吳永仁給開的。

「董大哥，您來了啊。」吳永仁側身迎接董乙華。

董乙華沒有搭理他。面對吳永仁，董乙華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一方面，你的妻子是我的前妻，你只是我的「紅色接班人」，而已。另一方面，一個大男人，被我的前妻治得如此低眉順眼，妥妥的「服從命令聽指揮」的標杆，你還有點男人樣兒嗎？再一方面，雖然她是你的合法妻子，卻是我的情人，你奈何我？

當年，孫鳳玉和董乙華離婚，是因為她逼著董乙華從董氏集團分家，吵了個天翻地覆。

不，那時候還不叫董氏集團，叫「茂華制衣製鞋廠」。父親董長根和母親賀玉珍負責制衣廠，董乙華負責製鞋廠。董乙甫大學畢業，剛在縣供銷社當採購員。當然，董乙甫大量採購自家的成衣和皮鞋，銷售也是異常火爆。董家由此挖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為董氏集團的後續發展，積累了原始資本。

有了錢錢，孫鳳玉開始動起了歪心思。她想把錢錢據為己有，至少部分據為己有。她鬧著分家，董長根、賀玉珍堅決不讓。她又吵又鬧又扳又跳，董乙甫和何玉姝回來跟她理論，她就和何玉姝從吵架到打架，再到滔天嗆地、尋死覓活、抹脖子上吊演了個「全武行」。

結果是，賀玉珍投井自殺了！

這一下子，惹怒了董氏宗親，也惹怒了董長根和董乙甫父子。他們集體要求，董乙華休了這個惡妻！

董乙華本來暗中支持妻子鬧分家，這下鬧得收不了場了，只好和孫鳳玉離了婚。

離了這麼多年，不管孫鳳玉嫁沒嫁人結吳永仁，董乙華要見孫鳳玉，或者孫鳳玉要見董乙華，那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出雙入對，一如自家一樣隨意，全當沒這個「吳永仁」的存在。吳永仁真正成了一個「無用人」。

這會兒，董乙華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等候吳永仁奉上茶來。

董乙華剛剛喝上熱茶，孫鳳玉穿著浴袍出來了。

明顯是剛洗完澡，她也不避諱一下，掛著「空檔」就這麼來到了客廳。

「杵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做飯去？！」孫鳳玉大聲向吳永仁吼道。真想不出來，就她那瘦瘦小小的身板，竟然成發出那麼大的聲音。

「哦哦。這就去，這就去。」吳永仁唯唯諾諾的樣子，讓人一下子想起，被主人喝呵斥的拉布拉多。

吳永仁期期艾艾地去了廚房，孫鳳玉穿著浴袍過來坐到了董乙華的腿上。

董乙華有點緊張，是不久前被心腹們一陣說，覺得事態真的有些嚴重了。

他不知道，她又會使出什麼怪招來。

他的緊張信號，迅速被她體感到了。

「你緊張什麼？」

「我沒緊張。外面有點冷。」

「哈，讓我給你暖和暖和。」

她打開浴袍，把他包了進去。

雖然她比較瘦小，但是有錢人，就是會保養。吃的用的一起上，硬讓身上該鼓的鼓，該有彈的彈。

「你這麼急，找我幹什麼？」

「先辦完這事，再說。」

「在這裡不好吧？他在呢。」

「虛他做什？他就一紙片人，我想把他貼在哪面牆上，他就得粘在哪面牆上，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去卧室吧，我習慣那兒。」

「不玩點新鮮的？客廳刺激些。」

「算了，還是去卧室吧。」

「行，隨你。」

倆人被浴袍包裹著，移向了卧室。

卧室里傳來綿長的喘息聲，沒有喊叫，像在「悶聲發大財」。

吳永仁從廚房出來，手裡提著一把菜刀！

他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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