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有這麼簡單嗎?

第二十六章 真有這麼簡單嗎?

看到的不一定真實,

真實的未必看得到。

董舒雅和姥姥聊了一會兒,便準備出門溜車去了。

她開著車剛出了別墅大門,弟弟董羽西回來了。

她眼珠一轉,方向一拐,將車頭一橫,擋住了董羽西的去路。

董羽西急了,從車裡伸頭出來向她喊道,「啥意思?姐!」

「董大公子,你這是去哪兒啊?」她用揶揄的口吻問道。

「我?回家啊!」董羽西脖子一梗說。

「你還知道回家啊?這陣子你回過家嗎?」董舒雅趴在車窗上,看著弟弟問。

「我不……不是怕跟他嘛。我惹不起,躲得起。」董羽西側了側臉說,「哎姐,你又幹嘛去?」

「給你找姐夫去!」

「那,我跟你找弟媳婦吶!」

「才多大呀你,小p孩一枚!想找媳婦了?笑掉大牙了吧?」

「二十二周啦,剛剛壓線,不行嗎?法定結婚年齡,氣不氣呀?」

「氣你個腳氣。趕緊回去,爸媽這幾天不在,你就在家,好好陪陪姥姥。姥姥對你,大大的有意見了!」

「他們去哪兒了?」

「問姥姥去。」

「姥姥幹嘛對我有意見?」

「問姥姥去。」

「那啥……算了,我問姥姥去。」

董舒雅笑了笑,讓開車道,放弟弟的車進了別墅。

她推擋給油,準備駛上大街道,身後轉來了董羽西的聲音。

「哎姐,剛才我看見張天宇,和一女的在一起。」董羽西隔空喊了一句。

董舒雅聽了,趕緊剎車,打開車門,探出身子向弟弟喊,「在什麼地方?」

「科技館北面。」董羽西已經將車開進了車庫。

「你怎麼知道,他是張宇軒啊?」

「那天你喝醉了,你老喊他的名字,我耳朵都生繭子了。他要救你,還報了警。」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別啰嗦啦,趕緊去把我姐夫搶回來,再晚就來不及了!」

董舒雅聽了,還真急了,趕緊加大油門,沖了出去。

張宇軒和卓文婷遇到一起的時候,董羽西確實開著車,從他們身邊駛了過去。

董羽西雖然帶著女模特兒,一路嘻嘻哈哈的,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閑著,他看見了他們。

你有你的扁擔,我有我的杠。

用這句話來評說董羽西,是有道理的。

董羽西並不只是一個沒有心機、沒有城府、沒有謀略,只知道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的浪蕩公子。

虎門無犬子,強將無弱兵。董乙甫和何玉姝,何許人也?基因不可能瞬間發生變異,從量變到質量需要一個過程。

只是他現在,把自己埋得很深。深到父親母親都已經認不清他的本性了。

父親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無所謂啦,關鍵是自己知道。

為什麼要隱藏自己,這得與他十二年前,興高采烈地拿著獎狀,興沖沖地向家裡趕去的那一天開始。

十二年了,那間黑屋,黑屋裡的人和那些吼叫聲,時常從記憶深處竄出來,狠狠地撕扯他、折磨他……

那時候,董家才從老家縣城搬來杭城沒兩年。他用了兩年時間,適應了新的環境、新的學校、新的老師和同學。

最關鍵的是,他又能像在老家縣城小學那樣,拿到單科、總成績全年級第一的雙料冠軍了!

這份榮譽來之不易,他為之奮鬥了兩年,終於在四年級的全市會考中,又一次拿到了這個雙料冠軍!

那份遲來榮耀與自豪,已經久違了。他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爸媽媽和姥姥,還有姐姐。他要將自己的快樂,同他們一起分享。

但是,他還沒到家,卻被人劫持到了「黑屋」里。悄無聲息的黑屋,那種陰森、那種恐懼、那種無助,足以讓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孩,驚恐萬狀、膽喪魂消,鬼哭狼嚎。

然而,他既沒有哭也沒有鬧。恐懼肯定是有的,只是他覺得哭鬧沒什麼用。他要用他的意志,與黑暗抗衡到底。

最後讓他放棄抵抗的,不是黑暗,是那黑暗中傳來的那些話:「你叫董羽西,你爸是董乙甫,你媽是何玉姝,你有個姐姐叫董舒雅。從今天起,他們是死還是活,全在你的手上。讓他們活,你得是個差生、混混、浪蕩公子。相反,他們都得死!」

從此以後,「黑屋」和「他們都得死」這句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時常讓他「垂死夢中驚坐起」!

從此以後,他學會了隱藏,學會了蟄伏,他要保護他們,作為家裡唯一的小男子,他要保護家人。

大家看到的他,不再是真正的他了。考試成績雖然不好,但那些考題他大都會做。雖然瘋玩好鬥、玩世不恭,但卻沒有迷失自己。他要保護家人!

漸漸的,他長大了,覺得當年的那間黑屋和那句話,可能是什麼人的玩笑或者惡作劇的時候,他已經從貴族學校畢業,來到了美國。

正當他以為,要麼是個玩笑,要麼已經離開了黑屋的勢力範圍,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好好展示自己真正能耐的時候,同樣的黑屋同樣的話,再一次「讓惡夢照進了現實」。

他知道,那不是一個玩笑,更不是一個惡作劇,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存在!雖然這一次發生在美國,黑屋和聲音卻完全一樣。

這次,他已經沒有上次那麼恐懼和害怕了,多了一些冷靜和思考。他想過報警,但和上一次一樣,當他醒來的時候,身邊什麼也沒有——黑屋、人、聲音。他彷彿剛剛從夢境之中醒來。

美國,是一個講求證據的國家。沒有證據,別人會以為你在講述夢境。他沒法報警,他能做的,只能再一次隱藏自己,蟄伏起來,甚至比以前更加接近他們要求的那個自己。

他以創業搞軟體開發為由,從父親那兒拉來了三千萬,吃喝享樂,一擲千金。所謂的創業,只是幾台電腦,幾款買來的遊戲和幾個財務管理軟體。

暗地裡,他卻做了兩件事。一是由於對華爾街金融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在暗中揣摩、學習並試著投資,目的是積累投資理財經驗。二是閱讀、學習關於刑偵的知識和技能,試圖破解「黑屋」之謎,解除對家人的威脅。當然,這些都必須掩藏在他放蕩不羈的生活外衣之下。

他,是一個完全割裂了自己的董羽西。一個放浪形骸、花天酒地的董羽西,與一個暗中積蓄力量、武裝強大自己的董羽西。

這一切,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家人,那怕與他感情最好的姐姐。第一次,因為小;第二次,因為遠。更重要的是,「黑屋」不准許他告訴任何人!

十二年的蟄伏和磨礪,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初生牛犢、少不更事的董羽西了。

雙料冠軍的聰明和智慧,讓董羽西修鍊成了何種大神,如何應戰「黑屋」勢力?

咱們拭目以待!

她是誰?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董舒雅急切想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她開著車,急火火地衝到科技館北面,哪兒還有張宇軒和她的身影?

她在科技館四周轉了幾個來回,也沒找著他的任何蹤跡。

她擴大了搜索範圍,把科技館周邊的幾條街道也搜了個遍,哪有他的鬼影子?

董舒雅生氣了,拿起手機,撥打起來。

電話竟然接通了,裡面傳來了張宇軒的應答聲,「喂!」

「宇軒,是我。你和誰在一起啊?」她的聲音盡顯女性的溫柔。

「我和自己在一起。」他的音聲卻是冷冰冰、**的。

「你有空沒?我有事要和你談一談。」

「別,我們之間,沒有事。」

「宇軒,對不起啊。其中的誤會,我想好好跟你解釋解釋……」

「沒什麼誤會。再見!」

電話掛斷了,董舒雅愣住了。

「臭小子,給鼻子上臉了不是?本姑娘腆著臉,想給你解釋,你竟然給我板起這副臭臉?!」董舒雅越想越氣,猛的拍了一下方向盤。

「不就假扮了一回保姆嗎?不就幾個醫療費嗎?本姑娘在乎你這幾個毛毛錢嗎?錢給你了,你又轉回來,什麼意思啊你?嫌少了是不是?折騰本姑娘是不是?我還不信了,你能轉回來,我就不能轉回去了?看咱們誰更有時間,看誰耗得過誰,吼吼!」董舒雅吼吼著,聲音卻有點兒發乾。

董舒雅拿起手機,登錄手機銀行,開始了一番操作。

「咿,怎麼轉不進去?什麼意思?哼,臭小子,怕我再轉回去,把銀行卡註銷了?」董舒雅自主道。

她先是愁眉苦臉,隨後笑逐顏開,嘻嘻一笑,拿出手機,在「相冊」里翻找起來。

「臭小子,你想不到本姑娘還有備份吧?」董舒雅得意洋洋地笑了。

她在手機銀行上一陣忙碌,隨後哈哈大笑,「哈哈哈,臭小子,再給你轉去五十萬,這下該滿意了吧?晚上該做夢娶媳婦了吧?」

早上在家的時候,她和姥姥談及了醫療費和賠償金的問題,姥姥給她支持二十萬,要她拿著備用。這不,她立即拿來「備用」給他了。

董舒雅笑完,又覺得哪兒不對,想了想說,「不行,未經本姑娘同意,你做夢娶媳婦,也不行!」

說完,她開著豪車,向前溜了。

接到銀行簡訊通知時,張宇軒已經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讀著《將來的你,一定會感謝現在拚命的自己》這本書。

他看了看簡訊,搖搖頭說,「你們富家人的思維里,除了錢,還能有點啥?想拿錢砸我不是?我還真不稀罕你這狗p五十萬!」

「那張銀行卡已經註銷,她怎麼知道我另外的銀行卡賬號?」張宇軒沉思著,想起了他要她拿著三張銀行卡,去給他取錢的事來。

「唉,你要不是個騙人的富家女孩,倒是一位十分優秀保姆姑娘。」張宇軒喟嘆一聲說。

說完,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了床,從抽屜里翻出身體證和幾張銀行卡,轉身出門去了。

從宿捨出來,張宇軒跑了好幾家銀行,除了那張被轉來五十萬元的銀行卡外,將其他銀行卡全部註銷了。

隨後,他用手機銀行,將五十萬元原封不動地轉了回去,反身來到櫃檯,把最後一張銀行卡,也註銷了。

他因為賬上還有錢,營業員給他辦了一張新卡。拿著唯一的一張新卡,他走出了營業廳。

「沒有了賬號,也就沒了糾纏。翻篇了,拜。」張宇軒看了看營業廳外的人群,深深的吸納了一口氣,笑了笑,向人群走去。

他在人群中走著,總覺得還有什麼未盡事宜,讓他皺起了眉頭。

「對了,手機號。這個也得註銷。要斷,就得斷個乾淨。」他心裡想。

於是,張宇軒又來到了移動營業大廳,註銷了手機號,申請了新號。

到此,他和她的聯繫,真的全切斷了。

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古精靈怪的她,還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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