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的青春何處安放？

以為你我之間

只差最後一步

卻發現你在別人懷裡

留我一人在風中獨舞

寂寞陪著孤單，在哭

這幾天，卓文婷靜下心來，好好梳理了一下自己與張宇軒的感情。結論是——我已經離不開你！

這麼多年，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她已經習慣於他，在精神上寄託於他、情感上依賴於他，生活上圍繞著他。

從最初的好奇與同情，到後來的欣賞與愛慕，到現在的依賴與依戀，他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和他幾乎融為一體。她和他，將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走進神聖婚姻殿堂！

突然出現的意外，如狂風暴雨中的閃電，瞬間將她擊暈、擊倒、擊垮。她傷痕纍纍，欲哭無淚，但她卻要掙扎著，奮力抗爭。她不服輸！

她決心已定，不管那個保姆將怎樣暴戾地攔她、撓她、撞她，她也要和她爭鬥到底！

然而，當她興沖沖地來到病房門口時，卻發現他和她……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瞬間潰不成軍。

她逃了，掩面而泣地逃了。

她甚至不知道，要逃往哪裡去。

當她悲愴的背影，出現在病房窗戶後面的「何紫瓊」的眼裡時，她確實不知道，自己將被推向何方？

（這裡本可展開他們十年苦戀的重要情節，但為了劇情節奏的緊湊和明快，暫且不表，後面擇機補述。)

□

我又回來了！

當張宇軒走進金元公司，整個辦公區沸騰了！

張宇軒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向大家揮手致意。

張宇軒：「同志們好！」

同事們：「軒哥好！」

張宇軒：「同志們辛苦了！」

同事們：「為人民服務！」

大家哈哈大笑。

「軒哥，出院啦？！」黃曉倩笑臉相迎。

「哎，出院啦！」張宇軒微笑致意。

「軒哥，氣色不錯哦？」司馬相南上前拍了拍張宇軒的肩。

「好著呢。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張宇軒拍了拍胸說。

「你要出院，也不來個電話，好去幫你。」黃曉倩打量著張宇軒。

「太著急見你們，臨時起意，就出院來。」張宇軒笑了。

「知道你要回來了，已經給你收拾好了。」黃曉倩指了指張宇軒的工作卡位。

「謝謝你，黃小妹兒。」張宇軒走向自己的工作位。

大家平時在工作中，都把「黃曉倩」叫作「黃小妹兒」。

「嗨，謝什麼。我倆誰跟誰啊？」黃曉倩笑著說。

聽完這話，大伙兒都笑了。

「不許笑！」黃曉倩嘴上沖大家吼吼，心裡卻很是受用。

「瘦猴」不知道從地方冒了出來問：「軒哥，你還沒好利索吧？這就上班啦？」

「已經好很多了，工作也耽誤太久了，該上班了。」張宇軒在大家面前走了幾步，確實沒什麼問題。只是腿部傳來的痛感，只有他自己知道。

「軒哥，下班了，反正我也沒事，我陪你散步去？」黃曉倩關切地說。

張宇軒正想對她說什麼，突然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張宇軒知道背後，肯定是分公司經理潘經偉。

他轉過頭去，果然是他！

這時的他，正威風凜凜地站在辦公室門口。

大家迅速將頭埋進了工作卡位里。

「張宇軒，你過來一下！」潘經偉厲聲喊道。

同事們聽了，紛紛交換眼色，繼而低頭忙碌。

張宇軒提振精神，向經理辦公室走去。

一道門兒，三個坑兒。

這是同事們私下對「腹黑霸道總裁」——分公司經理潘經偉的辦公室的那道門，以及他坐在辦公室里成天捉摸如何給人挖坑的毒舌說法。

張宇軒推開玻璃印花門，走進了經理辦公室。

潘經理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眼睛盯著電腦，頭也不抬。

張宇軒走到辦公桌前，有點拘泥地站在那裡。

「潘經理，您找我？」張宇軒顯得有些拘謹。

潘經理繼續看網頁，依然沒有抬頭：「上個月，你沒完成業績，怎麼辦？」

聽了這話，張宇軒的心一下子輕鬆了一大截。他以為他要問，關於合同的事！

這是這些天來，壓在張宇軒胸口的，最大的一塊石頭。但這塊石頭，沒有砸過來。

「這個月，我盡量趕吧。」張宇軒回答自然輕鬆多了。

「我說上個月，你扯這個月幹什麼？」沒想到，潘經理卻突然發火了。

「那就按規定，該怎麼考核，就怎麼考核。」張宇軒又有點緊張了。

「這個月呢？」潘經偉漫不經心地問。

「這個月，我盡量趕，兩個月的業績，一起趕……」

「你趕得回來嗎？，就剩下十幾天，你趕什麼趕？」

「我會全力以赴，加碼追趕！」

「你就那麼有信心？」

「有！」張宇軒之所以回答得如此乾脆，他是有底氣的。

這年頭，誰沒有點私藏啊？

「好，月底報表說話！」潘經理厲聲說道。

張宇軒又想了起重大合同的事，想說點什麼，但有些猶豫。

「怎麼？還有事嗎？」潘經理反問。

「沒事。」張宇軒不想沒事找事。

「沒事就出去。」潘經理不耐煩了。

張宇軒轉身走了出去。

張宇軒的背後，是潘經偉陰冷的目光。

潘經偉嘀咕了一句：「業績？想完成業績？哼哼。誰讓你威脅到我的……」

他拍了拍自己座椅，奸笑。

集團總部看好張宇軒。一是業務組織能力，二是管理協調能力。

總部一直想把張宇軒提到分公司副經理的位子。作為分公司經理的他，堅決不同意。

他知道，這是總部擼掉他之前的過渡之策，他絕不容忍這種事的發生。

否則，自己被調往二三線城市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知道怎麼做，他已經這麼做了。

想到這裡，他冷冷地笑了。

潘經偉越是不提重大合同，張宇軒心裡越不踏實。

為什麼隻字不提？張宇軒很是納悶。

這筆合同，對自己是個重大損失，對分公司也是同樣的道理。

重大合同是給自己加大分的。但是現在，確保最低業績，才是最緊迫的。

因為連續兩個月沒完成業績，可能會……雖說只是可能。

張宇軒決定先把業績追回來，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任務。

不管他會給自己挖多大的坑，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辦公區內，瘦猴和其他同事聊得起勁。

瘦猴：「我就是傳說中『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唯我獨尊的帥哥男神。」

眾同事：「耶！」

黃曉倩：「是『脫衣顯瘦、穿衣沒肉』吧？」

眾同事同聲：「是。」

張宇軒從經理室出來，眾同事立即湊了過來。

「遭收拾沒有？」黃曉倩目光關切的問道。

「哪有哇？沒有。」張宇軒平靜地說。

「合同的事，也沒說？」司馬相南疑惑地問。司馬相南也只知道有份大合同，但具體多大金額，也不知道，這時只是隨口問一問。

「也沒有。只是要我，趕回這兩個月的業績。」張宇軒笑了笑。

「剩十幾天了，怎麼趕？」黃曉倩叫了起來。

「盡人事，聽天命，事在人為。好了，我趕業務去了，拜。」張宇軒爽朗地向大家擺擺手。

「軒哥，加油！」司馬相南沖張宇軒點點頭。

張宇軒也沖司馬相南點點頭，拿起資料，快步向外走動。

「軒哥，你等等我。」黃曉倩拿起背包，也跟了出去。

眾同事見了，會心而笑。

「笑什麼笑？幹活！」司馬相南善意地吼著大家。

同事們聽了，低頭工作了。

集中精力打好「殲滅戰」，

是迫不得已的戰術選擇。

張宇軒邁步走在繁華大街上，自信地微笑著。

他有自信的底氣，因為他有私藏——誰不備個急時之需呢？

這年頭在職場商戰中摸爬滾打，哪能隨便把底兒亮出來呢？

黃曉倩匆匆追了上來。他發現了她，回頭看著她。

「你這是，去哪兒？」張宇軒笑著問道。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黃曉倩笑得很開心。

「你做內務，我跑業務，跟我去幹啥？」張宇軒看了看她說。

「哈哈，我也可以跑業務呀？」黃曉倩笑了笑，她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又沒任務，跑業務幹嘛？」張宇軒有點好奇地問。

「幫你跑啊？」黃曉倩頭一偏，說道。

「幫我跑？」張宇軒驚訝地望著她說。

「嗯哼。就十幾天時間，你一個人，能跑回來嗎？」黃曉倩無不擔心地說。

「困難與希望，並存吧？！」張宇軒沉吟了一下說。他明白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我手上有幾個客戶，給你拉過來。」黃曉倩笑了笑說。

「這樣啊，先謝過你了。」張宇軒也笑了笑。

「不謝。你我之間，幹嘛那麼見外？」黃曉倩對他的回答，似乎有點不高興。

張宇軒笑了，像對自己的妹妹那樣，拍了拍黃曉倩的頭。

他覺得哥哥對妹妹，應該這樣表達關心和關愛，一如他對自己的親妹妹張婭萱那樣。

（張宇軒的姥姥張婭萱，是個90后小美女，現在老家農村，即將參加高考。她的大學趣事，後面會有描述。）

黃曉倩笑了，笑得很甜。她喜歡他「動手動腳」，她覺得這是他對她的「親昵」表示。

他和她說說笑笑，沿著大街往前走。

很快，張宇軒和黃曉倩來到一幢高端寫字樓。

「這位，我的老客戶，小單一筆。yes.or.no？」她問他。

「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張宇軒笑了，先一步跨了進去。

黃曉倩緊跟著，也進去了。

□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本來以為，火沖沖地走了，他會追出來哄她。他沒有。

本來以為，至少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他沒有。

本來說好，每天要打三個電話過來。他沒有。

她不想給他打電話，在他沒給她打來電話之前。

她心裡空落落的，駕著自己的豪車，在這座城市裡四處遊盪。

不自覺的，董舒雅駕駛著他的車，滿城尋找所謂的「金元公司」。

她是憑他和他們的隻言片語，拼成記憶碎片，覺得應該在這一片。

她的的目光巡視著四周的高樓，彷彿要穿透鋼筋水泥構成的屏障，把他掃描出來。

其實，三分鐘之前，張宇軒就和黃曉倩，就站在她現在審視大樓外面。

現在，張宇軒和黃曉倩正在大樓的某間辦公室里，和一位老闆為一份小訂單，寒喧、洽談。

一番搜視之後，董舒雅覺得沒有發現有價值的信息，嘆了口氣，驅車走了。

閑來無事太從容，將我青春何處安放？

董舒雅百無聊賴地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客廳里只有何玉姝在看電視，她不想理她。

何玉姝見女兒回來了，招招手讓她過去。

她沒給母親好臉色，直接往上樓走去。

何玉姝氣哼哼地瞥了女兒一眼，也沒去招惹她。

董舒雅進了卧室，看這也不順眼，那也不合意。

她突然有一種「心無所依，我不是我」的感覺，軟軟地跌坐沙發上，目光空洞而呆萌。

姥姥樂呵呵地從外面回來了。

姥姥經常去聽養生講座，也聽佛學禪道，曰之「修身養性」。

姥姥今天的心情特好，她剛聽完「禪道」回來。

何玉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姥姥看了一眼女兒背影。

姥姥說：「成天看電視，有什麼好？還不如和那些大媽，跳跳廣場舞，爬爬山什麼的。鍛煉鍛煉身體，多好？」

何玉姝氣哼哼說：「我不要和那些大媽，同流合污！」

姥姥這才看清楚女兒在生氣呢，關切地問道：「怎麼啦，又有誰惹你生氣了？」

何玉姝把遙控器一丟：「還能有誰？」

姥姥看著女兒問：「羽西？他又犯渾了？我早就說了，不能這麼慣著他。這下好了，成『故事大王』了？」

何玉姝哼了一聲：「不是羽西，是舒雅。哼，這孩子，前天跟我吵。剛才回來，話都不跟我說。」

姥姥略帶責備地說：「從姓吳的那事以後，她心態慢慢變了。你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上，替她想一想，讓著她點兒？」

何玉姝跟母親扛上了：「我怎麼沒讓她了？以前，我是管得多了點。這幾年，我放鬆她了。這一放，放出毛病了。三天兩頭不著家不說。讓她去相親，她她竟然讓我自己去？」

姥姥勸解道：「你也是，孩子不去，就不去嘛，推了就是。」

何玉姝搖搖頭說：「不好推的。這位博士，是我專門託人從美國弄回來的。關鍵的，他爸是廳級。」

姥姥看了看女兒說：「這樣啊……那你怎麼也不商量一下，至少提前，跟孩子打個招呼嘛？」

何玉姝決決地說：「來不及了。媽，舒雅最聽你的，你勸勸她，去見個面。說不定，緣份到了呢？」

姥姥沉吟了一下說：「我試試吧。人呢？」

何玉姝說：「卧室呢。」

姥姥想了想，上樓去了。

何玉姝乃兇悍角色，姥姥亦非等閑女輩。

從五十年多前，姥姥便開始輔佐青蔥熱血的老公，從人民公社的小社員，一路到隊長、到大隊書記、到公社書記，躲過文化大革命的血雨腥風、明槍暗箭，到鄉長、到縣裡主管全副工業的副縣長，歷盡世紀八十年代初期的官場明爭暗鬥、宦海浮沉，直至縣委書記，如果不是老公早逝，官至何品，尚未可知。姥姥能撥迷開霧，將懵懂中的女兒何玉姝，嫁給當時並不顯眼的董乙甫。其眼光之犀利，思想之獨到，成就了何家與董家的秦晉之好，官商之謀。在中國特色「政治經濟學」里，董氏集團一路從小鎮出發、從小縣到省城，走到了國際大都市，亦有姥姥的汗馬功勞。

其間多少悲歡事，靜待後續章節說。此處按下不表。

但有追求，必有煩惱；

無處著力，如何是好？

董舒雅的辦法是，抱著蘋果ipad，狂虐「飛車」遊戲。

姥姥輕輕推門進來，站在董舒雅身後，津津有味地看著。

姥姥隨著遊戲節奏喊道：哇哦，哇，向左向右向右……加油。

董舒雅繼續玩著遊戲，頭也沒抬：「姥姥，您來啦？」她一向對姥姥很尊重。

姥姥繼續看著遊戲：「左、左……右，哇……真棒！」

董舒雅打完一局，放下蘋果ipad。

姥姥在董舒雅身邊坐下來，撫了撫董舒雅：「心煩？」

董舒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姥姥：「佛說——**得不到滿足，就產生了煩惱。」

董舒雅抿著嘴，看著姥姥：「老是擱在心裡，老放不下來。」

姥姥像個老尼：「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你想要的，還沒得到。心煩意亂，放之不下。」

董舒雅幽幽地問：「姥姥，我咋個辦嘛。」

姥姥笑了：「換種方式，換個對象。」

董舒雅警覺起來：「我不要換對象。是不是我媽要你，勸我去相親？」

姥姥拍拍了拍董舒雅的手：「你媽，是為你好。」

董舒雅有點生氣了：「為我好，也不能強買強賣吧？」

姥姥慈愛地笑了：一念放下，萬般自在。你人去心不去，還不是你說了算？給你媽一個台階，讓她下來。」

董舒雅將臉別到一邊：「那誰，給我台階啊？」

姥姥哈哈一笑：「找他給呀！」

董舒雅眼珠一轉，感覺有戲：「姥姥，你有……辦法了？？」

姥姥眯著眼看著外孫女，慈詳地笑了笑。

董舒雅將頭湊過去，俯在姥姥的嘴邊，聽姥姥暗授機密。

聽著聽著，董舒雅笑了，姥姥也笑了。

董舒雅掏出了手機……

為夢想奔忙，樂而不倦。

一天下來，張宇軒已跑了好幾家公司，不說滿載而歸，也頗有收穫。

他和黃曉倩從一幢寫字樓出來，臉上掛著輕鬆而自信的微笑。

「怎麼樣？單子雖然小點兒，但陳老闆這人，夠耿直、夠爽快吧？」黃曉倩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呵，小就小點兒，積少成多。陳老闆這朋友，我交定了。」張宇軒的心情也不錯。

手機響了，張宇軒看了看號碼，是陌生電話，但他還是接聽了。

「喂，誰呀……紫娟？哎，你好啊……我？我忙慘了……周末？周末我加班……真沒空、絕對沒空……我有事，掛了啊。」張宇軒既驚喜又無奈，掛了手機又嘟嚷了一句，「關了算了。」隨後，他把手機關了。

「誰呀，小保姆？她找你幹什麼？」黃曉倩好奇地望著張宇軒問。

「是她，約我周末出去玩。切，我哪有時間？」張宇軒攤了攤手。

「有時間，你會去嗎？」黃曉倩眨了眨眼，有點嫉妒了。

「不閑扯。趕緊去下一家吧。」張宇軒轉身走了。

黃曉倩見了，趕緊跟了上去。

卧室的董舒雅，望著已經掛斷手機說：「哼，忙慘了。小拇指大個公司，還能讓你忙成啥樣？」

「男人為事業而忙，是真忙。讓他忙去吧。姥姥的話，你明白了？」姥姥看著外孫女問。

董舒雅嘟著嘴，吹了吹手機，做了個怪臉說：「知道啦。」

另一條大街上，張宇軒和黃曉倩說說笑笑，又走進了一幢辦公樓。

卓文婷從社長辦公室出來，走回「專欄編輯」辦公室。

卓文婷坐到辦公室的椅子上，長嘆一口氣。

她想起了剛才社長的話：「卓文婷，這些天，你的情緒很不正常，已經嚴重影響了工作。作為社長，我鄭重提醒你——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

卓文婷搖搖頭，拿出手機，找出「張宇軒」的號碼，撥打起來。

手機中傳來「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的一本正經的甜美聲音。

卓文婷臉色變了變，放下手機：「怎麼會關機？」

張宇軒和黃曉倩說說笑笑，走出辦公樓。

看樣子，又有收穫了。

「得，我的老關係，全跑完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黃曉倩抿了抿嘴說。

「謝謝你，為我費了不少口舌。」張宇軒真誠地說

「你，怎麼謝我？」黃曉倩萌萌的望著他。

「這個……我沒想好。」張宇軒真沒想好。

「我想好了。」黃曉倩笑了。

「？」張宇軒好奇地看著她。

「等你做分公司經理了，讓我做財務主管。」黃曉倩有點撒嬌的樣子。

「這？開什麼時候玩笑？」張宇軒吃驚了。

「怎麼？不同意啊？」黃曉倩繼續撒嬌賣萌。

「那是不可能的。」張宇軒說得很肯定。

「幹嘛？你反悔了？」黃曉倩翻著白眼，質問道。

「不是。是我根本不會做分公司經理。」張宇軒誠懇解釋。

「呵呵呵，我親耳聽到的。總部已經來考察過了，還找了我了解情況。」黃曉倩笑得燦爛。

「話分兩頭說。你能說我好，就不會有人整我的黑材料？」張宇軒喟嘆道。

「我知道，是瘦猴。就他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黃曉倩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止啊。瘦猴只是小蝦米。」張宇軒情緒低落。

「還有誰？」黃曉倩有點意外了。

「不說了，完成訂單要緊。」張宇軒向前走了。

黃曉倩愣了愣，跟了過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是故事設定的重要法則。

張宇軒正沿著「意料之外」的軌道，行走。

張宇軒和黃曉倩回到辦公區，同事們圍了上來。

「軒哥，看樣子不錯哦？又拿了多少訂單？」司馬相南笑問。

「還行，還行。」張宇軒笑了

「能追回來嗎？」同事甲問。

「應該能追回來。」張宇軒向同事甲答道。

「軒哥好棒，軒哥加油。」同事乙說道。

「謝謝，完成業績了，我請大家『嗨皮』！」張宇軒大聲宣布。

「耶，跟軒哥『嗨皮』，爽！」眾同事很興奮。

「軒哥好實在！」司馬相南由衷贊道。

「軒哥說，他要單獨請我。」黃曉倩也厲聲宣布。

「這個……」張宇軒有點尷尬了。

「為什麼呀？」同事開始打趣。

「就是啊，為什麼呀？」司馬相南也跟著起鬨。

「要你管？」黃曉倩白了司馬相南一眼。

「黃小妹看上的張軒帥哥唄！」瘦猴也來湊一嘴。

「一邊去，這兒沒你你的狗骨頭。」黃曉倩對「瘦猴」沒有好氣。

「得，我多嘴啦。」瘦猴自討沒趣，轉身對宇軒說，「軒哥，潘經理找你，怎麼說？」

「完成業績唄，還能怎麼說？」張宇軒對瘦猴也沒好感。

「就是。我們不都靠業績吃飯嗎？」司馬相南有種打抱不平的意思。

「我看，沒那麼簡單。」瘦猴甩下一句，走了。

眾同事聽了，你望我、我望你，沒再吱聲。

張宇軒和黃曉倩感覺了異樣，相互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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