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投懷送抱
說話間，二樓正中央照射著一束光，她遠遠就看到公司的總監就站在上面拿著話筒。
再好的西裝穿在他身上，也只讓張涵覺得噁心。想當初這人還是自己上司的時候，整天明裡暗裡提到想潛了自己，真是噁心至極。
如果不是碰到傑克，自己恐怕早已經……
「沒事吧？」季沐陽走到她身邊，剛才看到總監和她一起，就趕緊過來了。
張涵對他笑笑，調皮的吐吐舌頭:「大概需要男人了。」
季沐陽隨手拿起一杯紅酒遞給她:「我怎麼樣？」
張涵搖晃著杯子裡面的紅酒，透過紅色的液體看著身邊的人，形形**。
岔開話題輕聲問他:「聽說公司要投資一部大電影？」
感覺到她故意的忽略，季沐陽沒有再回答，只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今天邀請公司的各位同事前來參加公司的巨星晚宴，出了讓諸位聯絡下感情，還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話音剛落，下面已開始交頭接耳。
「你覺得這是要出什麼幺蛾子？」
季沐陽看著身邊越發美麗的人，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看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目光，慌忙移開。
穩下心神才開口說道:「你是公司的一姐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張涵給他一個白眼:「我看你跟傑克也是半斤八兩。」說完便轉頭離開。
季沐陽倒是不在意的一笑而過。
那人在上面繼續說著:「總公司派來新董事來接管L市公司的一切事物，下面讓我們掌聲有請！」
張涵穿梭在各個美食麵前，如果不是今天這個機會，怎麼會有機盛滿自己的胃。
下面響起的掌聲，她就彷彿沒聽見，總監的話她就沒有聽到耳朵里。
「大家好。」
手上的叉子應聲而落，原本安靜的大廳，也因為這刺耳的聲音吸引眾多視線，張涵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后，慌忙轉身背對著大家。
音響里傳來的聲音她太熟悉，熟悉到做夢都能聽到他的聲音，熟悉到只聽聲音，就能夠讓她的理性，全部崩塌。
二樓的那人，看著張涵的方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楚弋。」
這道低沉悠長的聲音，沒有防備的闖進了張涵的心。
緩緩轉過身子，慢慢抬起頭看向站在二樓的那個人。原本讓她噁心的人已經回到黑暗中，現在的這個人。
不會錯，和記憶中的楚弋沒有一點變化，挺拔的身軀，如雕刻般的五官，深邃的眼眸。
因為討厭染髮，所以楚弋從來都是一頭黑髮。沒有顧笙的溫和，沒有唐易的桀驁不馴。
不是的，不是沒有變化。
他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在上面侃侃而談。他從來不會這樣，在自己的印象中，楚弋從來都是不苟言笑。
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楚弋，從來沒有真正認識楚弋，她也曾經以為自己了解透徹。
她的手有些顫抖，手上的盤子險些摔在地上，腦海里浮現的畫面，想要落下的眼淚。
「您好，需要幫助嗎？」一名侍者走到她身邊接過他手上的東西，關切的問。
聽到聲音，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獃獃的看著面前的人。
侍者保持著專業的態度，並沒有因為眼前的人而不同:「您好，需要我幫助您嗎？」
張涵從恍惚中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亂的回答道:「沒事，我沒事。」
楚弋在樓上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在她發現自己時的失態，之後的隱忍、傷心，直至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倉皇跑開的張涵躲在洗手間里，她透過鏡子看到一張慘白的臉。
張涵自嘲似得苦笑一聲，心裡像是被糾纏在一起，她抬起手摸著鏡子里的自己，摸著鏡子里蒼白的臉喃喃自語:「一切都過去了，還在想什麼？」
胸口有種窒息感，她像是呼吸跟不上，眼眶的淚水全數落下來。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一樣精緻的妝容像是戴著假面具，嘴角含笑卻無法直達眼底。
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就看到前方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她有一瞬間的獃滯，又低頭自嘲的笑笑。
抬頭又恢復到原本的笑容，徑直往前走，心裡暗自為自己打氣:不要回頭，不能回頭！
腳步越發加快，快到拐角處時感覺手腕一緊，身後一個大力，回過神，人就已經在他懷裡。
張涵心跳的厲害，完全沒想到楚弋會這樣做，慌亂的心神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急著去跟誰投懷送抱，連我都不放在眼裡！？」握在她手腕的力道又緊了緊:「恩？」
「呵！」聽完他的話，張涵輕笑一聲，前一秒還在失措的心冷了下來，看著他怒氣的臉勾起嘴角:「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楚總。」
掙脫開被他抓住的手，揉揉自己紅腫的手腕，想著自己嬌嫩的皮膚看著他說:「怎麼？楚總想讓我對誰投懷？對誰送抱？」
說道這裡，張涵抬起頭，勇敢地對視這楚弋的雙眼，同時身體前傾，貼近他的臉，紅唇輕啟吐出冰冷的字眼:「你說吧，我謹遵聖諭！」
張涵直視楚弋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從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光鮮亮麗自己。
「張涵，你這是要故意惹怒我嗎？」滿是咬牙切齒的味道。
楚弋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受得了她這樣挑釁多久。
站在他對面的張涵，卻覺得可笑至極，她惹怒他？這會不會太搞笑了？
「楚總？你覺得，」張涵上前一步貼近他，右手在他的胸口畫圈圈，嘴角帶著諷刺的笑容:「你有什麼立場這麼說我？」
那種笑讓楚弋感覺刺眼，一個轉身把張菡壓在牆上，明明怒氣衝天卻還要勾起嘴角看著她:「現在呢？」
「早說嘛，既然楚總喜歡這個調調，」說完就用雙手圈住他的脖頸，「那我，只有奉陪到底嘍～」
明明心慌的很，卻要裝作如無其事跟他在這裡周旋。
死鴨子嘴硬，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
楚弋湊近她的臉，盯著她嬌艷的紅唇，緩緩開口:「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