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如願以償
南司嘴角一揚，笑的風情道：「有你們在，我還有什麼需要費心的？」
「如若這話是說你的智計不足，我們倒是愛聽，如若是說有我們在你根本就需要出手，那我們就要好好考慮一下是否讓你在皇上面前表現。」
南司當然聽得出北司話里的意思，當即便摟上他的肩笑的心虛道：「肯定是前者。」
眾人聽罷，全都發出陣陣笑聲。長道之上，留下一串爽朗的餘音。
「皇上，就是此處。」宰淵站在大船處的甲板上，眼神深邃而迷離。
「全體止步！」落千蜃聽罷，與龍玥對視一眼后便相互點頭錯開。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的大船全都停在南海中央。還好此處風波不甚洶湧，眾人皆靜立注目。
宰淵滿意的看了一眼此時駐足的隊伍，便飛身落至另一艘船上。隨即，只見他聚力施法，雙掌並於一處又漸漸打開。於是，海面像簾幕一樣，朝著兩側，緩緩拉開。令人不可置信的是，海底竟然出現一個地下密室。長長的階梯，一直通下暗黑而未知的室內。
接著，眾人紛紛下船，一同隨行的將士自動分站兩側，為落千蜃和龍玥護航。由於地下未知，龍玥便看了一眼身邊的隨侍。隨侍會意，又另外帶了一些人，率先朝階梯而下。
宰淵看了一眼落千蜃，微微點頭。落千蜃便也放下心來，帶著白芷小心翼翼的步入了密室。同時，龍玥和葉菱也隨之而下。再然後，就是除站守侍衛，其餘兵士全都陸續進入。
宰淵是最後一個進入的，為了不引起在南海附近居民的恐慌，他再次施掌，用海水將破開的海面盡數遮住。而此時，一個驚異的場景就是：最上層的海水匯聚在了一起，而深度以下，仍是陸地。就像海底世界一樣，讓人覺得如夢如幻。
進入之後，宰淵輕車熟路，即刻就趕上了之前的隊伍。不經意間，只見他與最後一個士兵並肩而行，途中還多次低聲談話。
「你能來我很高興。「宰淵臉上欣喜，笑起來就像一個純真的鄰家大男孩。
「你的事，我從來不會置身事外。即使是這件。」那將士眼神溫柔，拿戟的另外一隻手想要伸向宰淵的頭髮，卻在剛快觸碰的時候，猛然記起他們現在還不能這般親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我便長得如你一般高了。」
「是啊，想要像以前一樣觸摸你的頭髮卻已經過了那樣的年齡。」
「過了又如何，只要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們每天都在重溫昨日的路。」說完，宰淵執起他的手，緊緊握住。
隨著隊伍的行進，全部人馬在一個巨大的石門面前聚集。石門上面有一個四方凹槽的圓形圖案，每一方凹槽與水晶碎片的形狀相似。而這便是打開石門的關鍵。
落千蜃與龍玥一看便知，紛紛走近石門處拿起各自的兩塊水晶碎片嵌入凹槽。之後，只聽得一聽隆響，石門緩緩打開。而入眼的便是一個金碧輝煌，仿若埃及壁壘的室內廣場。
然而，在眾人還來不及感嘆此處建築的時候，一大群裝扮相同、衣袂飄逸的持劍人盡數湧來，將入室者全部圍住。將士們見狀，也紛紛揮戟呈環形陣勢將落千蜃和龍玥護了起來。
隨後，人群中步來兩個身形瞿瘦，鬚髮微白的長者。那著清一色的持劍人皆異口同聲『摯岩長老、千俞長老』那兩個長老點了點頭，便神色嚴肅，眸光清冷的盯向外來人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擅闖我鮫人一族的領地？」
落千蜃不懼反笑，雙手恭敬微揖道：「素聞鮫人族智術超群，韜略滿腹。青引國主——落千蜃欲請高人出山輔佐大業。」
龍玥見罷，也相繼恭敬道：「華宜國主——龍玥，欲請高人出山輔佐。」
「哼，你們倒是野心不小。」摯岩長老冷嗤一聲，絲毫不領情：「我鮫人一族從不過問塵事。清心無欲，與世隔絕。如今，你們凡俗之輩，竟也能出現在這裡。想來，也是本事不小。」
話落，千俞長老語氣微怒道：「是何人助你們進來的？快速速招來。」
「呵呵，鮫人族教出來的子弟，自然是本事不小。「宰淵從人群中走出，將自己至於眾人視線之中：「摯岩長老、千俞長老，好久不見。」
摯岩長老和千俞長老見是宰淵，眸中皆露驚訝與憤色：「你個孽障，竟然聯合外人擅闖我族。當初，我就不該讓你活著出去。」
「那還真是摯岩長老的錯了。如今，是準備動手以絕後患嗎？」宰淵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世被曝光而顯得遮遮掩掩：「從我被趕出去的那一刻，便日日夜夜想著回來看你們。如今，你們看到我，難道不應該覺得高興嗎？」
「孽障，你竟然還有臉回來。」千俞長老聽著宰淵說得這般不知恥的話，臉上的怒氣更加重。只見他快速運掌，朝對方擊去。後方的將士見狀，使用傳音術，將一聲『危險』傳入宰淵耳中。宰淵輕身避開，仍舊面色不改。
「是誰？快出來！」摯岩長老並未關心千俞長老是否擊中宰淵，而他在意的卻是剛剛聽到的那一聲危險。傳音術並非什麼高階秘術，鮫人族弟子全都修習。然而，卻也只有鮫人族弟子才會。那麼這樣一來，除了宰淵，人群中還有鮫人族弟子。
就在這時，後方的一位將士走向人群當中來。只見他目光看向兩位長老，相繼將自己的一身士卒裝一件件解下。摯岩長老和千俞長老再次驚住。他們從未想過，曾經是鮫人族備受矚目的預備新王，竟也與宰淵同出一氣。
「心綺，你…」
「兩位師父，好久不見。」曲心綺故作輕鬆，向摯岩、千俞長老問安的時候，就如他還在海底呆著跟著兩位長老習術一般。然而，即使他知道這件事讓兩位師父很震驚，很失望，但是為了宰淵，他願意這麼做。
「兄長知道我要回來，順道一起罷了。」宰淵眼皮微抬，嘴角帶笑：「摯岩長老，千俞長老，你們這麼驚訝做什麼。」
「你住口，心綺身份尊貴，兄長豈是你想喚便喚。」聽著宰淵的解釋，摯岩長老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
而此時，曲心綺心知宰淵不願自己背負太多，只好將一切推在他身上。可這種做法，讓他更為宰淵心疼。
「我知道兄長身份尊重，而我這個地位卑賤的人不配與之相提並論。但是，你們又是否想過，正是我這個從不被你們正眼看過的人，很有可能就會左右你們的一生。」
「混賬，你到底想幹什麼？」千俞長老不知宰淵說得是何事，但他的語氣中卻彰顯著危險氣息的靠近。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給你們指明一條通向榮華富貴的路。」
「滾，都給我滾，榮華富貴，我們不稀罕。」千俞長老好似明白了宰淵話里的意思，而這讓他心中有一絲怯意。如果真如宰淵所說，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此時，摯岩長老也心中了悟，擔憂的朝長俞長老看了一眼。
鮫人族自存在便立有族規，非族中王室之人不得踏出鮫人地界半步。若違背，永久剔除鮫人族一籍，不得再回此地。若是強意回來，必生生世世受族人逐趕，更甚者還會直接制裁。
宰淵看到千俞長老此時的反應，又是一笑：「自千俞長老任職一來，怕是從未如此失態過吧。今日能得見，真是三生有幸。不過，榮華富貴，可不是你們不稀罕便能不給的。」說罷，他將視線投在落千蜃身上。
落千蜃會悟，當即開口道：「我們如此大張旗鼓而來，必然不會空手而歸，所以，兩位長老也請三思。」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不敢。」落千蜃佯裝恭敬，眼神卻凌厲非常道：「我們這裡可是有兩位國主，如何站隊問題，也請諸位思慮一番。
宰淵聽罷，適時接過話：「不若就修習術法者一派，修習咒印者一派。這樣一來，千俞長老和摯岩長老在離開之後也不會覺得孤單。」
「你休想。」
「嗯哼，休想？」龍玥見局勢遲遲僵持，便眼神嗜血道：「兩位長老不要忘了，我的將士不僅可以用來屠城，而且，還可以用來滅族。」
聽著這番狂妄的話，再看看出口的甬道里站滿無盡的盔甲將士，千俞長老和摯岩長老無奈的妥協了。他們可以拚死不就，但不能讓這些弟子也白白喪命。即使是永世回不得這裡，但至少活著對這些年輕的生命來說才是最大的希冀。
「全部收手，修習術法與咒印者，自動分站兩列。」隨著摯岩長老的一聲令下，眾弟子紛紛收劍陸續聚攏。過了一會兒，兩大派系涇渭分明。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既然兩位長老已想明白，那麼，就給你們一個擇主的機會吧。」龍玥神情淡然，語氣絲毫不像先前一般，盡顯王者睥睨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