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冰棺

32.第32章 冰棺

儒月將我們安頓在自己家中,交待一番后,便匆匆離去。

「奇淵,我覺得哪裏不妥,但又說不上來。」

「這次怎麼會如此順利?總覺得有些不安。」

「瑤兒,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沒問題。」奇淵微笑着在我耳邊輕語。

望着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龐,我逐漸安下心來。

「早些休息吧,明日不會是輕鬆的一天……」

額頭忽然感到一陣溫熱,一個輕吻落了下來。

如此,我便可安眠到天明。

翌日一早,我們紛紛被儒月叫醒。

「我給二位做了早飯,奇公子可否幫我去庖屋拿一下?」

奇淵楞了一下,一臉不解,但很快恢復常態,輕聲應道:「好。」

說完,轉身進了庖屋。

前廳只剩我與儒月二人。

他緊緊盯着我,目光不曾離開,似乎也不打算離開。

氣氛尷尬異常。

我硬擠出一絲笑容,指了指庖屋:「我去裏面幫他。」

我欲前行,忽被攔住。

「儒月,你這是……何意?」

「瑤姑娘,我有話對你說。」儒月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原處。

「啊……好……」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結結巴巴道。

「你別再繼續下去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令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麼?繼續什麼?我不明白。」

「別去天夷山,別再和奇淵繼續走下去了。」

我驀地一驚,「你、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再說,我和他兩人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他的事確與我無關,但你……我不能視而不見。」

「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明不明白無所謂,只要就此打住便可!」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道。

「你再這樣下去會……」儒月忽然激動起來。

「會怎麼樣?」我不再避諱他的眼神,而是直視他。

「會……」話到嘴邊,儒月又咽了下去。

他緊咬嘴唇,搖了搖頭,「沒什麼。」

隨後,一陣沉默。

方才炯炯有神的雙目瞬間失去光彩,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哀傷與愁緒,其中似乎還夾雜着不舍與某種決然。

沉默半晌后,他抬起頭,重新凝視着我:「你一定要去嗎?」

「當然。」我脫口而出。

「對不起,瑤姑娘,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再繼續!」

話音剛落,一道如太陽般刺眼的光線劃過頭頂,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黑,話來不及出口,我便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兩個男人在談論些什麼。

其中一個是奇淵。

另一個是誰?

我在睡覺嗎?

不!這是哪兒?

奇淵!你在哪兒?

我猛地驚醒!

睜開眼,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不遠處有兩個男子,似是在交談。

奇淵和誰?

啊……是儒月……

我揉了揉眼睛,視線沒有變清晰。

我起身,「咚」一聲,頭撞了個實在。

此時,我才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

怎麼回事?

我用盡渾身力氣想要從中掙脫。

幾番掙扎化作徒勞之後,不得不安靜下來。

我摸了摸周圍,一股寒意立刻浸透骨髓。

竟然是具冰棺!

怪不得我怎麼都脫不了身!

無奈,我只得向不遠處的男人求救。

「奇淵,救我!」我使勁拍打着冰棺。

不遠處的二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暫停了談話,接着奇淵向我走了過來。

他俯下身子,臉上出奇的平靜。

「瑤兒,你放心,我馬上會救你出來。」

隔着冰棺,聲音雖小,但卻能感受到聲音里的力量。

我停止拍打冰棺,朝奇淵微微點頭。

也許是見我寬心,奇淵便起身繼續與儒月交談。

這次,我依稀聽到了內容。

那並不是交談。

而是單方面的脅迫與妥協。

奇淵丟給了儒月一件破破爛爛的血衣,冷冷道:「我奇淵說話算話!你只要耽擱一個時辰,村子裏便會消失一個你們的族人!」

「你……」儒月臉色慘白。

不知他是受了驚嚇,還是見不得血。

「我已經警告過你!」

「立刻把瑤兒從冰棺里放出來!」

聲音里透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強大。

儒月沉默不語。

「你既然不聽我勸告,那麼這便是結果!」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並沒有傷害瑤姑娘的意思。我是為她好!」

「哼!為她好?為瑤兒好的話就請你打開封印。」

「這……這……我也做不到。」儒月原本俊秀的臉龐此刻卻由於痛苦變了形。

「既然如此……休怪我無情!」

奇淵轉身欲離開,卻在最後一刻被儒月攔了下來。

看得出,此時的儒月,痛苦不堪。

他一直緊咬嘴唇,以至於牙齒深深嵌入下唇,血流不止。

「好,我放!」他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儒月靠近過來,附到冰棺旁,含着眼淚道:「瑤姑娘,對不起,沒能救你。」

接着,他又念了一段似乎是符咒的話語。

語畢,忽聽「啪」一聲響,冰棺碎裂,漫天的碎冰閃耀着光芒,逐漸消失在落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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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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