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照料

他起身從床上下來，如遊魂一般，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一旁驚恐的看著他的林小唯。

「黃先生，你要去哪裡？」林小唯大著膽子去抓他的胳膊，抓空了。

黃麓凡眯著眼直奔洗手間，然後抱著馬桶狂吐起來。她捏著鼻子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確保不會出事，走去客廳倒了杯水。

她把水端過去給他，「來，黃先生，喝點水。」從後面拍拍他的背。

沒有回答，她又拍了一下。「呼」，黃麓凡向後倒去，倒在林小唯的腿上，閉著眼，他又睡過去了。

林小唯伸長胳膊把水杯放在洗手台上，雙手從他腋窩處伸進去，環抱住他，再一次把他往床上拖，他的上半身懸在半空，雙腳耷拉在地上，頭半低著。

「看著沒幾兩肉，還真不是一般的重。」林小唯坐在床邊，看著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玩心發動，手指惡作劇的推了推男人的鼻子，嘿嘿笑了，「黃麓凡，你長得還真像豬，長得帥的豬，哈哈。」

她把衛生簡單打掃一下后，不放心的跑去卧室看了眼男人，給他蓋得被子已經掉到了地上，她撿起來，給他重新蓋好，掖了掖被角，探過身把床頭燈關上，轉身想要離開。

「水，水，渴．．．」黃麓凡感覺自己嗓子向被火燎過，火辣辣的疼的厲害，念叨著自己現在最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人會給他，他如是想。

他掙扎著要起身，身體動不了，像擱淺的魚在小水窪里，絕望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張嘴。」林小唯把杯子舉到他嘴邊上，給他喂水，看得出他很渴，把一杯水全喝光了。

「還要嗎？」

「謝謝。」黃麓凡搖搖頭。

「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林小唯把卧室里的大燈也關上，想出去找找有沒有藥店，去給他買點醒酒藥。

不知道睡了多久，黃麓凡一個激靈醒過來，起身坐在床上，頭疼得厲害，揉了揉太陽穴，借著窗外的月光才意識到自己在酒店房間的床上。

從機場回來后，他去了酒吧，點了一紮啤酒，一個人自顧自的喝，一杯借著一杯。

古人云「借酒消愁愁更愁」，又雲「酒能解憂亦能消愁」。對他而言，喝醉了就什麼都忘了，能逃避一時就好。

人這一生，反正是孤零零的來，孤零零的去。受許多人喜歡有什麼用，還不是在半夜醒來的時候與黑暗為伴，太無趣了。

他悲觀的想，側著臉往外看，二十一層，酒店頂層，靠近天的地方，一輪圓月掛在窗外，人都說「月圓人團圓」，而他連唯一一個要回家的理由都丟掉了。

「黃先生，你醒了怎麼不開燈？」林小唯一手提著葯，一手端著借酒店廚房熬得醒酒湯，在卧室門口看到男人抱著腿坐在床上，整個人籠罩在陰影里，看上去孤獨又脆弱。

她把東西放在柜子上，打開床頭燈，再從雜物中翻出遙控器，把空調溫度調高，做這些事自然的像在自己家一樣。

「你怎麼來了？」黃麓凡有醉酒後記憶斷片的毛病，對她來過的事一點不記得了。

「我一直在啊，來就著湯把葯吃了會舒服點。」林小唯先把葯給他，見他放進嘴裡，再送上湯，「喝這麼多酒，身體多難受啊，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喜歡你的人會擔心的。」

「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也喜歡我？」黃麓凡把口中的湯咽下去，抬頭問。

「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儘力做好我的工作。」林小唯很想大聲說，「是是是，我暗戀你好久了，趕緊喜歡上我」，但只能想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遠不如一個月五千的工資來得實際。

「給你錢的話，你不管那個人是誰，都會這樣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