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決裂

垂下眼眸，紅玲秀美的嘴角，一片苦澀的笑意，她看了一眼止於咽喉的凝霜劍，目光不屑一顧，「你是想殺我？我不過是殺了一個擁有媚體的人，你就想殺了我？」

沒想到紅玲竟然沒有一絲的悔過之意，反而還是笑著，這就讓紅塵更加惱怒。

「我雖說希望你早些回來，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紅玲，你當真太讓我失望了！」紅塵放下長劍，他果真是下不去手。

他只知道她表面的冷酷無情，卻不知紅玲每晚都會因為想到紅妝而愧疚地難以入睡。

冷笑一聲，紅玲更加向前一步，她望著那冷漠清俊的容顏，然後又扭頭看向了另一邊的桃樹，「紅塵，你一定覺得我很自私吧。不就是一個凡人么？況且那人之前還險些害我喪命，再說了，我以往不是也殺人不計其數嗎？」

她就用這樣冷漠的語氣說著，好像殺人對她而言也不過如此。

「你不是不知道神界的規矩，若是殺了凡人便是觸犯了天規，你應該知道是要受懲罰的！」

「你放心好了，人不是我殺的。我當初和一隻妖說好了，他會幫我奪得媚體，可後來到了日全食的那一天，那隻妖竟然想把媚體佔為己有，我本想去救擁有媚體之人……可當時一切都已經晚了……」紅玲說著說著，竟然也傷神起來，她的表情顯得有些落寞。

紅塵似乎聽懂了一切，他目光靜如止水，「所以你就殺了那隻妖，然後也擁有了媚體。」

「我知道修顏給你說了什麼……只不過紅塵，你一直都不不肯信我的，對嗎？若你真的信我，也不會讓修顏去調查我。」紅玲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不對，可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拿劍指著她。

關於這樣的問題，紅塵也不知該怎樣回答，他只是嘆氣一聲，「這件事情你終是有錯，我定要罰你，否則只怕你日後會更加胡鬧。」

紅玲雖然是滿臉的不樂意，可紅塵畢竟是她師父。她堅定地點點頭，目光尤為堅毅，「好，你說吧，不就是懲罰么。」

她早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到底還有什麼懲罰能讓她害怕的，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秀美狹長的眼角，一片冷冷的眸光，紅塵似乎在猶豫什麼，不過很快他便脫口而出，「如今你已是仙身，就算剔掉媚骨，也不會怎樣吧？」

他的語氣倒很是輕鬆，可是紅玲卻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雖說沒有經歷過剔骨之痛，可卻是見過的。

當時是一位神人背叛天界，還與妖魔勾結，仙帝一怒之下便決定剔掉此人仙骨，然後打入寒冰地獄。

行刑之時，紅玲也在場，只見用神鞭抽入後背，將仙骨硬生生地拽了出來，當時那個神人就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更何況還要被打入寒冰地獄。

光是想到這些，紅玲就已經被嚇著了，她退後一步，想都沒有想到，紅塵竟然會這樣說，「你不知道剔骨我可能會耗損真氣？！紅塵，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面對紅玲的怒吼，紅塵卻還是那樣地鎮定，他的目光淡淡掃及了她一眼，語氣出奇地平靜，「你本不是擁有媚體之人，卻用別人的媚骨成仙，這本就是你的錯。」

紅玲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她白皙若雪的臉上，突然滑落兩行晶瑩的淚水，「紅塵！我在神界為你殺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當年你升為君主，又有多少人是在背後虎視眈眈，他們都想聯手起來將你毀滅，還是我不顧性命去殺了他們！」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而且確有此事。只不過聽到紅玲再次提及往事，他深沉地閉上了雙眸，大概是因為後來經歷了太多了事情，紅塵才覺得人命可貴，而當初和紅玲一起殺的那些人，他竟會覺得很是對不起。

望著他狹長的眸角，紅玲突然覺得有那麼一瞬間的心痛，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何，其實初見紅塵的時候，她就有一種感覺的。

當年她的一襲白衣若雪，烏黑的雲發如雲覆蓋而下，他一身雪白的狐裘，笑容清俊，他對她伸出潔凈的指尖，「來吧，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追到我。」

如今再回想當時的場景，紅玲都不禁笑了笑。只可惜事與願違，自從她修成神尊以後，她和紅塵之間就像是有了隔閡。雖說外界對於他們二人的關係都是眾說紛紜，可紅塵也是並未在乎的，紅玲也是這般，不過每每和他相見的時候，紅玲都會覺得有那麼一點的尷尬。

「紅塵，我是不會剔去媚骨的。」她就這樣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去看他，好像是真的生了氣。

言剛畢，紅塵眸光漸變，縱身而起，他的身影飄忽，飛雲變幻，他的紅眸中出現了淡淡的銳利，他的手一揚，晶瑩剔透的凝霜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透明如琉璃的長劍，劍身細長，由頭至尾燦光都猶如水銀一般，炫人眼目。

還好紅玲的反應極快，她也瞬間轉身，只不過系著烏髮的絲帶卻被凝霜劍的劍尖給割破，紅玲的黑髮也如瀑傾散開來。

她喚出蒼玉劍，目光冷淡，凌厲的殺氣自眼底迸射而出，身若白鶴掠出，猛地往前逼近，同凝霜劍對上。

這劍本是一對，都是至寒至陰，只不過紅玲定是必輸無疑的，這一點是想都不用想。

明知自己打不過，她也不再停留，轉身便飛出了天宮。紅塵見她想要逃，他也是立刻追了出去。

近日來還算是平靜的天宮，就被紅玲和紅塵給熱鬧了起來，眾多神人紛紛出來觀看好戲，只可惜兩人的速度太快，他們是追都追不著。

紅玲所奔的地方是凡間的入口，只不過到了入口處她卻突然停了下來，而紅塵也跟著停下。

「紅塵，你剛才莫非真的想殺我？不過我告訴你，嗜血珠在我的手中，你知道我雖然無法衝破它的封印，也可以讓它變的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