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決斷

玲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紅塵仍是沒有扭頭看她一眼，他的眸光中，是極其凌厲的光芒，「女帝此言差矣，我不過是一個君主罷了，又怎敢不把您放在眼裡。」

這話，不管是誰，都能聽出帶有諷刺的意思，紅玲當然是聽出來了，她也只是笑了笑，下一秒，就讓長劍隱匿在了手中。

「你我約定的是五日後再動手，現在我還沒有心思殺你。」紅玲的語氣，同樣不把紅塵放在眼裡。

而後，紅塵也是淡笑了一聲，大概是在笑紅玲太過口出狂言，難怪神界有太多的人說他們倆人性格想象，最為明顯的便是在此時。

還沒等紅塵說話，紅玲就已經背著手臂，走到了他的面前，大概是在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便停了下來，「本帝今天處理了一件神界的事情，我殺了炎羅教的教主，執禹。」

話音剛落，風神就已經攥緊了拳頭，就在他準備沖向紅玲的時候，卻突然被其他上仙攔下，他們定是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見沒有人說話，紅玲又接著開口道，「本帝知道你們很好奇，為何要殺了執禹。他竟然同其他上仙串通好，想要殺了本帝，然後再坐穩這仙帝的位置。不過……幸虧本帝及時殺了他，才沒有讓這種事情發生。」

紅塵先前的神情中並無半分的怒意，如今卻已經是隱隱顯現了出來，他的一雙拳頭也是慢慢緊握，「炎羅教教主從來沒有做過違背神界的任何事情，你又何必殺了他？！況且……你本就是該死……」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紅玲覺得自己的心中難受極了……可他還是勉勉強強地笑了出來，只是笑意之中，盡帶苦澀，「我本就該死？紅塵……這個世上沒有人是該死的……」

「既然沒有人該死，那你又為何殺了執禹？！」紅塵的目光中，一片怒意，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出來。

「因為！……」話早已是到了嘴邊，奈何紅玲卻沒能將其說出來，她用力地握緊了掌心，就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地，將自己那些想說的話生生地咽了下去。

下一秒，紅玲就已經別過了身子，她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時早已經變得無比地凌厲，「因為……我生怕他搶了我仙帝的寶座！」

「難道仙帝這個名分，在你的眼裡，就真的那麼重要？……」紅塵怔住地望著她的背影，眼神中潛藏著一抹清透的傷。

她毅然地點了點頭，幾乎是不加猶豫的，更是堅定地回答道，「是！你終於看清了我的真實面目了吧？紅塵……神界的人都說，你不該收我為徒的，的確是你錯了。」

紅塵什麼也沒說，只是面容卻不再平定，「紅玲，等到決鬥那天，我對你不會手下留情地。」

她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她慢慢地把紅唇湊到了紅塵的耳邊，每一個字都釋放著一種魅惑的氣息，「紅塵，你真的覺得，你打的過我？」

紅塵竟然沒有退後，而是將就著那個姿勢，他同樣別過了臉頰，將菲薄的唇瓣放到了紅玲的耳邊，他只感覺到她的耳邊是一陣冰涼，「我從未愛過你，對你自然是能狠下心來。紅玲，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師父，怎麼可能打不過你。」

除了微微皺了皺眉頭，紅玲便再無其他過多的表情。也是過了許久，她才勉勉強強地露出了笑容，「你說這些話，是故意來傷我的心么？」

他終於朝後退卻了一步，俊逸無儔的臉上，是輕柔的笑意，他的眸光仍舊投放在紅玲的身上，「紅玲，你可真噁心，竟然喜歡上自己的師父，難道你自己就不覺得么。」

「我也覺得，可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她笑了笑，只是笑容和剛才卻是大為不同。

紅塵實在看不懂她的這個笑是什麼意思，他略微有些怔愣，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倘若換作旁人對紅玲說剛才的那番話。

她邁出步子，快步走了過去，恰好同他擦肩而過，只是剛剛走到他的身後沒有多遠，紅玲似乎想起了什麼。

只見她稍稍轉身，將秀美的面頰湊到了他的耳邊，這個動作極其曖昧，若是從其他角度看來，兩人就同親吻一般。

她紅艷的嘴唇微微輕啟，「從前……我以為是你對我仁慈，或是捨不得殺我，直到你離開我的那一刻，我甚至都還在幻想，你也許是愛我的……其實你愛的人，一直是容錦對嗎？……」

他扭過頭，眸光恍若冰冷的深淵，紅塵的目光就這樣直視著紅玲，他咬了咬牙關，像是有些生氣，「不管我愛的人是不是容錦，總之不會是你！」

艷美的嘴角，向上揚起，綻放一抹柔柔的笑意，紅玲高傲地看著他，「只可惜她已經死了，你救不回來了。只不過……你會再看到她的……」

說完，紅玲就已經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紅塵被她的最後一句話愣在了原地，他想了許久仍然是不明白。

容錦不是已經死了么？這是他親眼所見的，又怎麼可能會起死回生？！況且容錦不是神尊，覺不會像紅玲當初那樣，有重生的可能！

回到江南的樓閣，流幻仍然是在涼亭中等待著，看見紅玲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好像終於放下心來。

「怎麼，你以為我不會來了？以為我不會信守承諾？」紅玲走到他的面前，輕輕一笑。

流幻點了點，「畢竟取出媚骨，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我真的以為你會反悔。」

「要我救活她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紅玲把目光放在了那片池塘上，眸子澄澈地恍若池中的湖水。

「你說，什麼條件？！」

她笑了笑，低下了頭，又嘆氣一聲，「這些日子，不能讓她去見紅塵……而且告訴她，是紅塵救活的她……」

流幻愣在了原地，他沒想到紅玲竟然會這樣做！取出媚骨乃是痛不欲生之事，她這樣付出，又為何要告訴容錦是紅塵救的她？！

難道紅玲莫不是想撮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