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笑行江湖

第二章 笑行江湖

正發獃,只聽叮的一聲響,夜歌回頭看時,只見地上掉著一根暗紅色的棍子。驚喜之下連忙搶在手中,只覺耳畔仙音低語:「包銅棗木棍,一轉三階低級武器,自帶『力劈華山』與『橫掃千軍』兩招武藝,乃「有品味的盜賊」獨門兵器。」

此時夜歌的心情已難用狂喜來形容,忽然發現自己中了公司的年終獎或者可以形容此時心情之一二。像得了活寶似的上下左右仔細摩挲遍包銅棗木棍的每一寸肌膚,越看越喜,只覺那棍上隱隱有霞光道道,瑞彩條條,不由得嘆道:「果然寶貝各有主,這棍子不知道在江湖中流落了幾千百年,今日才遇到俺老孫,始放出光芒來。」

卻說夜歌驚喜忘情之下,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心情,便只好套用孫大聖的台詞自效,只可惜,翻來覆去,棒上始終沒刻有「如意金箍棒」等類似的字樣,始終是未盡如人意之處。

不知道多久,夜歌總算心情平復,本來打算下線休息的夜歌此時是精神抖擻哪裡見出一絲疲態,喜滋滋的把自己原來那把一轉一階的木劍塞入背包,手中提棒,打個呼哨,道聲:「待俺老孫前去探路。」

一路上,劈荊斬棘,仗著棗木棍不同凡品沒費多大勁又為江湖剷除了三個「有品位的盜賊。」

又行一程,只見前面有隱隱火光,夜歌藝高人膽大毫不猶豫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果然,火堆旁邊又是一個「有品位的盜賊」獃獃的坐在那裡,火光吞吐,照著他的臉也忽明忽暗的。夜歌持棒屹立,喝道:「蠢賊,你前頭的幾位仁兄還知道偷襲,你竟敢大搖大擺的坐在這裡,等宰嗎。」

盜賊堅持貫徹品味二字,整整衣衫,彬彬有禮的拱手說道:「仁兄教訓的是,不過在下只是望風的,自然有其他兄弟隱在暗處。」

一聽望風兩字,夜歌已經隱隱覺得不妙,待聽到還有其他兄弟時,不由一驚,連忙抱棍當胸,望著四周黑黝黝的山林罵道:「無恥小賊,還不快出來受死!」話音剛落,只聽身周簌簌聲響,居然又一下子鑽出四個一模一樣的盜賊來。

望風的那人依然彬彬有禮,正要說話,夜歌早大叫一聲,一招「力劈華山」狠狠的打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盜賊。那盜賊實在太重品味出來打劫居然不作防備,一聲也不吭被打得紅白滿頭化光而去。

不知道哪個盜賊叫聲:「如此這般,太無品味!如此這般,江湖中不知少了多少味道!大夥子並肩上,為老三報仇啊。」只聽呼的一聲,五柄棗木棍都一齊向夜歌身上招呼來,夜歌又是一招「橫掃千軍」,擋開劈到身邊的兩道勁風,深吸一口氣,膝蓋微曲,猛地往上一竄,便乘雲架霧一般輕飄飄的越過眾賊腦殼落在場外,甫一落地,卻並不回身,雙耳支楞著全神貫注的聽著身後腳步聲,掐準時間,一咬牙,以左腿為軸,腰身發力,雙肩轉處猛地又是一招「橫掃千軍」。只聽阿的一聲慘叫,不知道又是老幾光榮的化光而去了。

夜歌洋洋得意的轉過身來拄棍立定,悠哉哉看著三個惡狠狠逼上來的盜賊說道:「這是俺剛剛自創的回馬槍加橫掃千軍,暫定名為「龍擺尾」,幾位大哥親見,如何?頗有幾分神威吧,能入法眼否,厲害吧?」

這招功夫,乃是夜歌歷次戰鬥的光榮成就,前面的幾位見到此招后便立即見系統大神去了,有奇文而不能共欣賞,有異寶而不能誇耀於人,夜歌怎禁得住心中瘙癢難耐,現在居然一下子有了三名聽眾,自然迫不及待的要吹噓一番。

可惜興還未盡,棍已臨頭。這盜賊端的太性急!沒奈何,夜歌只得重新打疊起精神,全力應付。

以輕功提縱術飛來跳去批亢搗虛,收拾這剩下的幾個盜賊餘孽到並不費多大功夫,只是「龍擺尾」新鮮出爐,夜歌自然忍不住頻頻使出,怎奈這並不是從系統學來的武功,各種細節還頗值得商榷,夜歌便一個時間沒掐准,最後一擊反而被盜賊劈了一棍,成了重傷,幾乎是丟了聊聊性命。不過,這笨賊太過稀鬆平常,終究是死在了夜歌棍下。

夜歌勉強倚樹坐好,打坐調息了半天命總算是保住了,此時精神受挫又看天色不早了,也就下機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艾夢匆匆吞了幾口麵餅便坐在案頭把手頭的工作一一弄好,檢查兩遍沒什麼問題,瘋也似的歡呼一聲,連忙奔到光腦旁邊,接通電源,打開接駁器,度日如年般的終於等到再次化身為江湖俠少—夜歌。

望著身旁四周樹影重重,濃蔭匝地,陽光如清泉帷幕般透過婆娑樹影款款灑落下來,穿行於明暗變化間物換景移,神馳心怡,似要化身飛空一般。

夜歌慢行淺樂,走到高興處,不由得便飛身一躍,人在空中,清風掠耳長發飄揚,正待大叫一聲。不想胸口一痛,猛地跌落下來,這才記起自己還有傷在身,無奈是捂胸苦笑,只好坐起來打坐養傷。

立志要遍游江湖的夜歌最不耐煩的就是這樣傻瓜似的悶坐,除了體內若有若無的一道細線游來游去在就沒有別的消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到半小時,夜歌已經起身查看了十幾次,怎奈那代表受傷的紅線就是不見消褪。

正坐立不安的時候,忽然從身側濃蔭中颳起一陣腥風,只聽一聲咆哮跳出一隻碧睛吊額黃毛虎來。夜歌見那虎頭上有紅光暗閃,知道自己對付不了。(江湖設定:有凶禽猛獸秉賦山川河澤之靈氣人力難敵,額頭上便有異光閃爍。)

夜歌慌手忙腳的急急竄上身旁大樹,氣息稍平時,心中竟然有一絲感激解脫之感:無論如何,這枯坐天劫是倒是不免也免了。

那老虎咆哮連連,幾次撲躍不著,又發狂力將大樹一陣揎攘。只聽大樹上樹葉如雨簌簌而落,夜歌緊緊抱著樹來回亂顫,只覺得天搖地動嘴裡不由大叫道:「啊······我夜歌寧願被千刀萬剮,系統大神你千萬不要把我餵了虎啊。」

蒼天保佑,系統大神果然將大樹根基安排的分外紮實,百獸之王難以撼動。夜歌雖然暫時沒有被老虎果腹之虞,但此時此刻親身體會才知道什麼叫虎視眈眈。這滋味端的是不好受。誰想作盤菜時刻被人盯著啊。

夜歌氣滯於胸,不由望著腳下的老虎破口大罵起來,又奈何此虎似乎並不怎麼通靈,罵了半天,卻伏卧在樹下吭也不吭。要用棗木棍打可惜又太短也怕被老虎撓一下連兵器也丟了。想了半天,夜歌忽然靈機一動,憋著一腔怨氣和雄心壯志打起坐來。

巨木九丈,凌風瞰遠,碧葉萬點沙沙,許是靈氣充盈,許是精誠所至。這一番,夜歌倒也不覺用了多少功夫,回神內省時已經痊癒了。

好不容易養好傷,看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夜歌倚在樹上長舒一口氣,自覺體內氣息充盈,遂舉雙掌良視而獰笑道:「無知畜生,叫你知道本江湖俠少的威風!」當下氣凝丹田大喝一聲單掌劈了下來。只聽開口發聲如霹靂,揮掌如推磨,頭皮驟緊下竟然有些發暈,只是卻聽不到該有的聲音,夜歌忙探頭看時,黃虎頭上絨毛稍蜷似清風微撫,竟然連用樹枝打得效果都遠有不如,雙眼死死瞪了半天,究竟是無可奈何,頓時大為氣餒一屁股坐在樹杈上喘粗氣。此時心中對內功之神奇的印象是一落千丈。

氣悶半天,夜歌暗道:這內力用來和蟊賊打鬥時頗為管用啊,怎麼現在如此不濟,是這老虎果然天賦異稟不同尋常還是自己暗傷未復啊。一邊想著又來回試了數次終究是竹籃打摸不著頭緒,只好作罷,下線去了。

第二天,卻要對客戶回訪。說不得一本正經的擺出十二萬分真誠的笑容如沐春風般聽了形形色色各種客戶六七個小時的絮絮叨叨和離題萬里。依舊十二萬分的真誠。

逃命般的謝絕了最後一個客戶想要請客的意思,飛也似的趕回家,路上不停的想著是不是太露痕迹了,會不會被投訴。當衝進門的時候,一切,終於結束了。戴上接駁器,耳中風鳴泉響,一霎時又坐回到了大樹樹杈上。樹下等著天上掉餡餅的老虎也歡迎似的咆哮一聲。此時,看著趴在青青綠草上的老虎竟然覺出幾分可愛來。先賞它幾掌。人和你這毛皮畜生的關係可要比人和人的關係簡單純粹多了,擺明車馬就是要吃你還不帶吐骨頭的。

看了幾回月、數了幾回星,望穿層林也依舊如故。呆得心煩意躁的夜歌實在提不起佛祖捨身飼虎的精神,只好不情不願的打起坐來。叮、叮的被光腦無數次的提醒您已經睡著,內功修鍊自動停止而驚醒的夜歌嗷的一聲怒叫:「死便死了,我夜歌焉能在江湖中混的似坐牢一樣!」

說罷,也不帶兵器(怕死了掉落)噗通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閉目待死時,卻半天不見動靜。不由偷睜一眼好奇的四下里一打望,只見大樹下綠草從中尚有被壓踏過的痕迹,卻已不見了虎影。

夜歌愣了半晌,不由的大聲歡吼一聲,想來這老虎也知道樹上的吃食不容易掉下來所以放棄走了,或者是飢餓難耐找食兒去了。又或者本人······,想著不由自得其樂,大笑起來。

得出升天的夜歌心眼具笑,手舞足蹈了一番,舞之蹈之不足便情不自禁的要訴之於歌詠,奈何平日五音不全,翻來覆去也只會嘶著嗓門吼一句:「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正叫的高興,好不好的耳邊又是叮的一聲,提醒道:「您的飢餓度已經快達到臨界值,您即將餓死······」

這時,夜歌才想到都一天多沒吃飯了。好在野豬林中鳥獸繁多,各色山果也是不少。雖然味道肯定都大不如酒樓店鋪賣的,不過純粹用作填肚子卻已是足夠多。尋尋覓覓吃飽了肚子又把葷素各種食物填滿乾坤袋,夜歌轉身正要低頭湊到山泉邊洗把臉,忽的腥味兒大作後面只聽風聲大響,夜歌暗叫聲不好不敢轉身狠命朝前和身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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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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