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事態嚴重

蕭安的這句話算是徹底把蔣琮給鎮住了，太監最怕什麼，那就是失去皇權的庇佑。

世上沒有幾個像錢能那樣不要命而且活的瀟洒的太監，大部分都是需要依附皇家才能生存，如果現在真的有人造反成功，那他們這些高級內侍的下場基本不會太美妙。

「蕭總督，您說什麼？您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蔣琮差點沒嚇尿，依照他的身份地位，他也知道蕭安不可能聯合魏國公與南京兵部尚書劉大夏一起耍他，這也太他嗎不嚴肅了，難不成堂堂南直隸地面上最好使的幾個都閑的蛋疼了？他只是想要再次確定下而已，畢竟這件事情太過轟動了。

蕭安聞言白了蔣琮一眼，不屑的笑道：「蔣公公，我蕭安能和你開玩笑，難道徐公爺與劉部堂都會開玩笑不成？」

蔣琮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轉過頭看了看魏國公與劉大夏，看到二人認真的點頭默認，蔣琮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氣血上涌，也許真正對大明皇室忠心的也就是太監與勛貴了。

「他奶奶的，哪個王八蛋不要命了？咱家......咱家要滅他滿門，誅了他的九族！」

這不是蔣琮在裝模作樣，絕對是他的真情流露，在一個有地位，有理想的太監眼中，你可以貪腐，可以魚肉百姓，你幹什麼都可以，唯一就是不能造反，不然他們以後該找誰混飯吃去？

蕭安很滿意蔣琮的態度，有的時候態度決定一切，別看蔣琮沒幹過什麼好事，又縱容手下作惡，可要是論起對皇室的忠誠，這個傢伙還是比較不錯的，若是他對此事不聞不問，蕭安絕對能上去給他一杵炮。

「蔣公公，你也別急，這不是找你過來商量對策呢么，此是暫且不宜聲張，不然難免會打草驚蛇，咱們幾個暫且先商議商議，皇上那邊，本官已經派了快馬前去通知陛下。」

蕭安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和蔣琮耍橫的時候，現在要的是大家通力合作，而不是爾虞我詐爭權奪利，不然對誰都沒好處，顯然在座的幾位都知道這個道理。

蔣琮聞言好似鬆了一口氣，連忙撫著胸口嘆道：「呼......既然稟報了皇上，那咱家可就算是放心了，蕭總督，雖說咱們之前有過不快，不過那都是些私人的恩怨，我蔣琮雖說犯過不少的毛病，可那些事情只要當官，又有多少人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沒做過呢？蕭總督，你大可以放心，我蔣琮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咱家在應天府坐著鎮守太監的寶位，就要為皇帝分憂，此事咱家就拜託你了，有什麼需要咱家去做的，咱家在所不辭！」

蔣琮這句話說的是義正言辭，要不是因為眾人知道他是太監，都給認為他是個為國為民的大清官了。

不過不管他的話有幾分真假，能夠做到這份上已經算是很難得了，話又說回來，能做得這樣高位的人物，又有哪個是白給的愣頭青，最基本的政一治覺悟還是有的。

蕭安這時多少對蔣琮的看法已經產生了改變，無論這個傢伙做過多少禍害人的事情，不過在對於底線問題的時候還能始終保持一致，這就已經很難得了，此時的蔣琮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承認自己對蕭安已經敗下陣了，雖說只是暫時的，不過對於蕭安來說，這卻是非常重要的。

官場之上誰都知道，這東廠在南直隸的勢力可都是由著鎮守太監一手掌握，到時候若是蔣琮給蕭安穿小鞋，恐怕蕭安也不會太舒服，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恐怕那漁翁得利的便會是暗中布置起事的玄黃教了。

其餘兩人看到蔣琮那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心中也是暗自一驚，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這個傢伙對這件事情這樣的上心，連他們自己都是望塵莫及。

「蔣公公，既然幾位大人都到了，那就讓本官講講現在的局勢吧。」

蕭安見狀也就沒再廢話，現在時間緊迫，這邊多扯一會皮，也許那邊都揭竿而起了。幾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紛紛注視著蕭安。

就看蕭安緩緩的將這些天的見聞都講了出來，蕭安也是盡量精簡話題，將主要的事情依次說了出來，從蘇州織造提舉太監陳赤之死引出的倭寇，再到倭寇引出的秦家，再到最後的倭寇襲擊嘉定縣引出的玄黃教，聽得幾人是目瞪口呆。

大家都是人精，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那就已經不需要蕭安再次提醒了，這玄黃教定然是造反在即，直到最後蕭安從懷中掏出玄黃教與崇明島倭寇首領毛利成五郎的書信，大家紛紛義憤填膺的叫嚷著要去剷除玄黃教。

可蕭安的一句話算是將正在熱血燃燒的幾人的澆了個透心涼，蕭安只是輕輕的一句話：「諸位，誰知道玄黃教的總壇在哪裡？誰又知道他們具體的造反時間？誰又知道他們教中都有什麼重要的人物？教主又是誰？唉，我們現在只能預防，其他的卻是無能為力啊。」

「這的確是個問題，蕭總督，咱家這就安排東廠在南直隸的眼線，全力配合你緝拿玄黃教亂黨！」

蔣琮第一個跳了出來，他並不是急於表現忠心，而是他真的很急，就算不是為了大明江山，他為了自己也給這樣做，他在應天府幹過什麼他心中有數，估計這些亂黨真的佔領了南直隸，絕對不會饒過他。

魏國公與劉大夏正要說話，卻聽外邊突然喊道：「啟稟總督大人，淮安府八百里急報！」

蕭安一聽心中暗道不妙，難道是最壞的事情發生了，那可是大明漕運總督衙門與兩淮鹽運都轉運使衙門的所在，那裡要是出了問題，這大明東南的賦稅可就要出大事了。

「快說！倒底怎麼了？」四人此時的眼光全都集中到了傳令兵的身上。

就看那傳令兵氣喘吁吁的答道：「啟稟諸位大人，淮安出了大事，鹽司衙門的鹽丁與漕幫的人起了衝突，現在已經發生了多起械鬥，淮安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知府大人與諸位大人彈壓不住，請總督大人即刻發兵彈壓！」

蕭安聞言眉頭一皺，不是造反，不過這應該是玄黃教挑唆的了，南直隸不亂，他們拿什麼起兵？

「去告訴李大虎與胡越，讓他們帶著麾下即刻趕往淮安，再有異動者，殺無赦。」

吩咐完，蕭安便對蔣琮說道：「蔣公公，現在開始，發動東廠的力量，嚴查玄黃教！」

就這樣，一場誰也沒有想到的大變突然降臨，此時的蕭安只能匆忙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