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兩相歡

卓不凡在王府中住了幾日，把個天羅步練的純熟無比，越練越能感覺到其中奧妙無窮。

他充分發揮了聰明才智，在原有基礎上進行了大膽的創新，使之更加符合自身的特點，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逍遙的感覺，走這天羅步感覺就象逍遙遊。

他在練武時非常認真，有時甚至在夢中都夢見自己在走天羅步，神鬼莫測，惹人驚奇，然後醒來雙腿便有酸澀的感覺。

除了練習天羅步，他便是在王府中認真讀書，異世中各種各樣的書籍令他沉迷其中，留戀忘返，不知不覺在改變着他的氣質，使他更加成熟穩重。

其間，他出去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一顧，並未與人產生什麼過節。

花園一角，卓不凡正在與雲飛揚兩人敘談。

「二哥，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一個人？」

卓不凡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禁不住拜託雲飛揚。

「這人是不是一個少女？」

雲飛揚聽了，打趣地說道。

「二哥，你真是料事如神，這人果然是個少女，而且是個美麗的少女！」

卓不凡假裝聽不懂他的調侃，老老實實地答道。

他具體地說了李紅豆的形貌，特別點出了李紅豆生的嬌嫩動人，十分艷麗。

想到和李紅豆同乘共騎、香澤微聞的時刻，他的臉上不禁紅了起來，心跳都莫名其妙地起了變化。

雲飛揚看了不由的暗暗好笑，這個三弟看來是麵皮很薄啊。可是他不知道，卓不凡的臉皮有時比誰都厚。

想起李紅豆，卓不凡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少女，一個清雅絕俗的少女，孟瑤琴。

一念既起，便不可斷絕。他突然很想到快活林中去看看，即使偷偷看上一眼也好，看她生活的可好，日子過的還快樂嗎？

綠竹林里綠影婆娑，景色依舊，林外卻如飛般飄過一個人影。

這人影正是卓不凡，他運起絕世輕功，整個人便輕如一片樹葉，四下掠動並無絲毫聲息。

他趕到了綠竹林，發現這些日子沒來，綠竹林里好象一點都沒改變。可是人的心呢，是不是還同以前一樣？

孟搖琴依舊在彈琴，只是琴聲變得更加幽怨，如泣如訴。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情使然，他聽的孟搖琴彈奏的琴聲中大都是些思念的曲兒。

「搖琴妹子的琴聲中為何有了這麼多的思念之意，難道她是在思念什麼人，莫非便是我么？」

卓不凡默默地站在綠竹林外，靜靜地聽着，有些心猿意馬。

他本來是個多情的人兒，對身旁的美貌少女不可能無感，只是一直以來苦戀水如煙，雖然對孟搖琴等人有些好感，可是一直都將感情深深地埋在心裏，同時盡量為了避免使這些少女傷心，一直有所克制，有所壓抑，避免和她們過分親密接觸。

所以等到他發覺這份感情難以控制的時候，便會毅然決然地離開孟搖琴，如今來探看她也是偷偷前來。

這種心情很是奇怪，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誰？」

孟搖琴好象聽到了什麼動靜，一移蓮步便飛了出來，她習過部分武聖心經后，功力有了長足的進步，身形舒展，更加曼妙動人。

卓不凡本來完全可以避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躲開，只是微微地笑着，就這麼看着孟搖琴。

「居然真的是你！以前多少次，都是風聲……」

孟搖琴望着笑吟吟的卓不凡，覺得有些眩暈，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她這番話說的十分直白，幾乎吐露了所有心事。

卓不凡聽了，非常的感動，幾乎就想一把擁她入懷，可是腦海中忽然閃過另外一個少女的影子，那是水如煙清秀的影子，彷彿是充滿了不屑，說什麼只喜歡我一個人，還不都是虛的假的。

「我來看看你，可還好么？」

雖然水如煙遠在天邊，可是在卓不凡的心裏，她便是就在眼前，可以使他與一切美女絕緣。

為了撇清什麼事情似的，卓不凡居然後退了兩步，望着孟搖琴，眼神中卻是充滿了關切。

「還不就是那樣罷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孟搖琴靜靜地凝望着他，眼神中充滿了幽怨。她本來是有些埋怨卓不凡，可是後來被自已的話所觸動，自傷身世，居然悲從中來，不可抑止，眼中凝聚了大顆的淚珠，更顯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卓不凡看到了，心魂震動，知道此時本來是該好好地對她進行撫慰，可是雙腳就象被釘在地下一樣，不能移動分毫，心中不斷地自責沒心沒肺。

「既然來了，為何不到竹林中坐坐？」

孟搖琴略微低着頭，言語中都是殷切的致意。

「不了，恐打擾你練琴！」

卓不凡慌忙推辭，同時在質疑自己這趟到底該不該來？

「沒有知音欣賞，琴彈的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徒增寂寞……」

孟搖琴輕輕地說着，字字句句都聽在卓不凡的心裏，他反覆地沉吟著，心裏到底是何滋味，只有他自己明了。

「我新學會了一套步法，你可有興趣學么？」

卓不凡呆望着孟搖琴，一時無話可說，腦中突然閃過這件事情，便合盤託了出來，準備現炒現賣。

「好吧！」

孟搖琴無可無不可地說道，看樣子對學習這套步法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日光照過來，風吹過來，竹林沙沙作響，周圍景色美如畫，美女在側，古韻盎然。

卓不凡憑藉着他的感悟，不斷地將天羅步的精髓告知孟搖琴。

有了部分武聖心經作基礎，孟搖琴聽的頭頭是道，可是具體落實到步法上，便不是那麼回事了。

初時，她的腳步歪歪扭扭，走的完全不成樣子，極大地破壞了她的古代仕女氣質，令卓不凡大跌眼鏡，不由地感嘆這天羅步真是毀人不倦。

但是，隨着孟搖琴練習次數的增多，步法走的越來越是飄逸，漸漸地便有了一種凌波仙子的感覺。

她綠裙飄飄，象是在綠竹林中不斷地起舞，實在是美不勝收，令卓不凡看得目眩神迷。

孟搖琴開始心中甚至有些生氣，卓不凡居然拿這種蹩腳的功法來敷衍她，此時卻是越走越覺暢快，越走越覺心曠神怡，臉上充滿了如花的笑容，在訴說着她心中的快意。

其實，說實在的，卓不凡非常喜歡和孟搖琴在一起，這個美麗而善解人意的少女，就象一朵解語花一樣，對他充滿了誘惑，可是因為他的心中一直放不下水如煙，所以舉止才如此規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的這種時冷時熱的神情落在孟搖琴的眼裏，卻是產生了誤會，心中感到十分的失望和惆悵。

「你送我的曲目我全都學會了，吹奏一曲你聽聽如何？」

相見的日子應該是歡樂的，雖然不知將來會怎樣，卓不凡這樣想。

他決定使彼此盡量都歡樂一些，於是從盤龍戒指中取出白玉簫，便開始吹奏。

孟搖琴本來不知他把白玉簫放到何處去了，見他居然隨身攜帶此物，不由的臉一紅，其實她的臉皮相當嫩薄，否則不會送如此珍貴的東西，還要偷偷的了。

想到師父曾經說過的，要將此簫送給你的心上人，她的臉色更加的紅了。

卓不凡望見她這等嬌美神色，不由的心裏一盪，連忙收攝心神，將全部精神都凝聚簫聲里。

簫聲一起，便充滿了歡樂之意，正是孟搖琴送給他的那一首曲子《兩相歡》。

這一首曲子其實正是吹奏純真的少年男女在一起時的情景，簫聲中洋溢着濃情密意，聽了使人耳花心熱，情難自禁。

兩人都是此中達人，全都了解曲中真意，一曲終了，都是如飲醇酒，飄飄然不知所已。

孟搖琴臉泛桃紅，眉角眼梢都蕩漾著春意，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卓不凡不敢看她，費盡了全身的氣力，才慢慢地將頭扭轉了開去，用手緊緊地按住胸口，抑制着自己的狂亂心跳，喘息聲卻益發顯得粗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