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隆胸(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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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給紅菱給過兩次錢,她都執意不要。她說:「好妹妹,你更需要錢,姐姐有。」看她很堅持,我也只好作罷。當時覺得和她相比,我幸福多了。除了一堆外債,我還有個完整而幸福的家,雖然只是幾件土木結構的破瓦房,但那是屬於自己的。而她呢?

從那以後,紅菱更是拚命地賺錢。而我還是那樣,業績提成始終保持在倒數第一二位,成績很穩定。

有段時間,紅菱請了幾天假,什麼都不幹,就躺在員工房休息。我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有事?她偷偷告訴我:「我去隆胸了,經常有客人嘲笑她胸小,不給小費。」

我低頭看了看,果然有變化。她說得休息一周不能有劇烈運動,兩周以後逐步拆線,一個月以後才基本正常。

紅菱大概休息了二十天左右,又開始工作了。而我在月底的時候則被業務主管叫去談話。業務主管是管酒水銷售這方面的小頭目,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麗姐的上司。他把我叫到辦公室說:「小靜啊,你來快半年了,銷售怎麼還這麼低?凡是你的包房,酒水消費都比其他員工低三四成,我給麗姐打過幾次招呼,她總是說你是新人,要我多擔待。你要我擔待到什麼時候?」

我低着頭不說話,心裏清楚,麗姐沒告訴我是怕我為難。只有漲紅了臉保持沉默。最後業務主管攤派了:「再給你兩個月機會。」意思很清楚,兩個月之內沒有起色就走人。

回到員工房我大哭了一場,麗姐、紅菱、少華和其他姐妹都來安慰我。我很怕,我怕他們把我掃地出門,我去幹什麼?

一切還是那麼迷茫、那麼無助、那麼艱難。出去找事做,一個月也就1000多元的薪水,還要另外掏房租,除去房租和其他開銷,每月最多往家裏寄兩三百塊錢,那能起什麼作用?一個多產的母豬,一年的貢獻都不止兩三千吧?我當時很恐慌,不知道我的未來在哪裏,這樣下去怎麼辦?

最後,麗姐和紅菱安慰我說,一定會照顧我。我才勉強平復了情緒。第二天,少華幫我買了幾件衣服,都是很性感的那一種,大網洞褲襪、超短裙、豹紋圍胸、黑色連衣裙、透視裝等等。此後,紅菱的熟客來了,如果需要兩個以上的姑娘,紅菱一定會叫我過去作陪。

雖然不情願,但是也只有改變風格,換上了那種衣服。剛開始穿上的時候,渾身不自在。過了一段時間,或許周圍的人都那麼穿吧,漸漸地也習慣了。

第一次和紅菱一起陪酒,客人是幾個生意人,聽他們言談貌似是做服裝的。在包房裏,他們拉着紅菱跳貼身舞,而紅菱看上去也很開心,隔着薄薄的襯衣在客人身上蹭來蹭去,我很看不慣。一會兒其中一個客人來拉我的手,我本能地掙扎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紅菱給了我一個眼神,我耳畔也彷彿想起了業務主管的那番話,慢慢地我閉着眼睛把手放在了客人手心裏,給他端了一杯酒。我記得很清楚,那個客人喝完酒後,手在我胸前遊離,然後摸着我的脊背說:「你這身材穿上我們夏季新款女裝最合適了。」

我含着眼淚,默默忍受着一切,而紅菱則在暗暗拍了拍我,示意我挺住。好在包房裏燈光比較昏暗,客人沒有發覺。紅菱對這些男人卻應付地輕車熟路,客人不但摸了她的胸,幫她介紹了一款所謂的新款胸罩,而且她主動請客人丈量了一下她內褲的尺碼。

最後,客人走的時候我得到了兩百塊小費,紅菱拿到了四百塊。做過夜場的都知道,通常情況下,一晚上只能做一單。因為客人都是黃金時段來,到凌晨才走,根本輪不到第二輪。所以我那天的收入也就是兩百。按照這樣算,我這個月可以拿到五六千左右,幾乎是原來的兩倍。

那晚我手裏攥著兩百塊錢,又默默地流淚流了一夜……

後來我經常和紅菱一起坐枱,有她的包房肯定有我,有我的包房裏肯定也有她。我也學會了高山流水等喝酒的絕技,高山流水就是右手四個指縫各夾一隻口杯,然後90度彎曲,右手大拇指朝胸口,逐漸抬起右手,嘴唇搭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口杯上,小拇指慢慢抬起,讓最高處的酒杯里的酒逐一流到下一個口杯里,最後統統流經你嘴邊的這個口杯,一次喝四杯酒。紅菱告訴我,這樣喝酒最快,喝的時候手適當發抖,讓酒灑出去,這樣酒消耗的快,我們也喝的少。

慢慢地,我也有了喜歡我的客人,也有了我的熟客,有很多客人來都直接翻我的工作號牌。業務主管再也沒有為難過我,但是我的收入比起紅菱還是望塵莫及……

轉變風格后的第一個月,我給家裏寄了將近4000塊,或許是3000塊,具體多少忘了,畢竟隔了太久。但是我至今記得很清楚,媽媽高興地打來電話,聲音很輕快,她很高興地說:「閨女啊,家裏有希望了,大家都很高興,我閨女出息了。」我聽了也很高興,自從有了龐大的外債,一家人總是悶悶不樂的。沒有過這種沉重負擔的人或許無法理解這種無形的壓抑,在別人眼中或許很小的一筆錢,甚至是有錢人的一頓飯錢,在我這樣的家庭中卻是無法解決的困難、足以令人窒息的壓力、足夠讓我改變一生的負擔。

接電話的時候,我和媽媽都很高興。可是掛了電話,我心裏在默默地流淚……這種小幸福,或許連幸福都算不上,只是對未來有了朦朧的希望,這種感覺對我們家來說,真是來之不易。

那天,我破天荒地請麗姐、少華、紅菱還有珠兒吃了火鍋,平時她們幾個最照顧我了。當時我只是覺得紅菱和我一起坐枱是照顧我,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還有其他原因。

之後的兩個月,我的月收入也在6000元上下,很穩定。慢慢的我肩膀上的負擔逐漸輕了,再沒有了局促和不安。時而蔓延自心底的恐慌和迷茫還是無法散去,我不知道如何從根源上消除這些。

日子還是這麼過着。

轉眼到了春節前夕,有些姐妹已經動身回家過年了。越早回家過年的姐妹,一般都是壓力負擔越輕的姐妹,平時只陪酒,不出台。遲遲不肯回家的姐妹,多是經濟壓力比較大,或者是出台的那種看淡人情冷暖,對家沒有眷戀的姐妹。

我本來也打算回去的,紅菱卻對我說:「現在臨近春節了,生意火爆異常,而且姐妹也少了,回家幹什麼?抓緊賺錢啊!」

我看着卡上的那兩三千元,除去來回車費,所剩無幾,想想也對,就留了下來。

春節前夕,生意果然異常地火爆,就連平時空閑的午檔時間都經常有客人。我有時候自己去包房,大部分時間都和紅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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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亂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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