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特警走出檢察官辦公室,郭德山似有所覺地看着聶休烈,「你認為,黎珍離開這裏之後會跟路雷聯絡?」

聶休烈詭譎冷笑,深藏笑容下那蒸騰未消的火氣清晰可見,「不敢說當下她就會跟路雷聯絡,她和路雷夫妻鶼鰈情深在黑道是眾所周知,我敢說要不了多久她一定會設法跟路雷聯絡,就算她不主動聯絡路雷,路雷一定會聯絡她。」

「沒錯,就不如賭它一把。」郭德山陰鬱的神色露出一絲笑意。

聶休烈深邃的目光一斂,薄唇似笑非笑,「我相信老天爺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逮捕這對夫妻是遲早的事。」雙臂往外一擴,起身收拾桌上的報告,「有點累了,該回家。」

郭德山頓時臉上露出一抹驚慌之色,「啊,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經郭德山這一提醒,聶休烈怔了兩秒,幾個小時前他還記得今天是新婚之夜,沒想到過了幾小時后,他竟然把文瑜拋到九霄雲外,想到自己將新婚妻子獨自丟在喜宴上,已不該,事後還讓文瑜一人獨守空閨,剎那間憐惜、愧疚、心疼齊集而來。

聶休烈滿懷歉疚,「我馬上回去。」

郭德山面有難色強笑聳聳肩,「不知道嫂夫人會不會怪罪……」

「文瑜是個明事理的女人,我想她不會生氣。」聶休烈臉上雖掛着笑,心裏卻有些不安,他也不知道文瑜會不會怪罪?畢竟他與文瑜之間還沒開始真正互動。

【第二章】

文瑜神情落寞獨自一人手捧著喜糖,強迫自己面帶笑容,站在餐廳門口送賓客,幸好有白玫瑰、凌元蓉和塗熙涓義無反顧陪在身邊,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是否能尷尬地撐下去。

送走前來道賀的賓客,三個好友堅持送她回家,表面上說的好聽,要去看看她的家,其實文瑜了解她們的心意,她們只想陪她度過難受的一刻,白玫瑰、凌元蓉和塗熙涓陪她至深夜兩點才離開。

文瑜送走好友,回頭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她的心跟着涼了一大截,這就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她拖了一條毯子裹在身上,整個人瑟縮在沙發上,睜大一雙眼睛望着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滴答聲在屋裏回蕩,顯得特別響亮。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時間好似走得特別慢,秒針有氣無力地跑着,分針像老牛拖車似的磨蹭好久好久才跳一格,好幾迴文瑜氣得想衝上去幫分針走快點。

她將頭倚在沙發椅把上,望着時鐘、數着分分秒秒……眼皮愈來愈重,慢慢地往下沉,她努力想撐開卻徒勞無功,力不從心只好任由眼瞼關掉所有景象。

聶休烈走出警局望着微微露出曦光的天空,驚覺地瞄了一下手錶,此刻已是清晨五點?

他揉了揉近乎僵緊的脖頸,一場逮捕行動耽誤了他的洞房花燭夜,想着獨自在家中的文瑜,不禁滿懷歉意,聶休烈跳上車急急沖回家,到了家門口,他掏出鑰匙像偷兒似的輕輕地扭動門鎖,儘力放輕腳步走進屋裏,脫掉鞋子走進玄關,悄悄地來到房門前,無聲地開啟房門,眼神自然瞟向鋪着紅色喜氣的床罩。

平整的床舖上還留着昨天撒上去的花瓣,沒見文瑜的身影,他手握著門把,愣住!

文瑜到哪去了?難道她生氣了,昨天沒回新家?

就在揣思中,突然間,敏銳的耳朵傳進一道輕喘的呼吸聲,他警覺地轉身掃視客廳,搜尋的目光停在沙發上,發現沙發上有一坨東西正不安穩地蠕動。

他緩慢移步至客廳蹲在沙發前,輕輕略掀開毯子一角,發現一張倚在椅把上沉睡的嬌容,一隻手壓在臉下,沉沉的呼吸。

聶休烈的嘴角扯出一抹憐惜的笑意,相信全天下沒幾個女人能夠原諒結婚當天突然落跑的新郎,儘管理由是多麼冠冕堂皇。

手指輕拂嬌妻的臉龐,幾近耳語道歉,「對不起。」將手伸入一坨絨絨毛毯下,輕而易舉將這團東西抱起,踱步走向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撥掉床舖上的花瓣,掀開被單,接着抽絲剝繭般褪去覆在她身上的毛毯,再將被單輕輕地覆在她身上,輕柔的舉動好似怕驚醒沉睡中的仙子似的。

她閉着眼睛好似抱怨地囁嚅一聲又繼續沉睡,聶休烈頓覺有趣抿著嘴淺笑,從床邊起身,脫掉身上的衣服跟着爬進被單下。

經過一夜的折騰,他也夠累了,倒進枕頭上閉上眼睛等著周公召喚,沒一會兒一條纖細的手臂橫過他的胸膛,一條腿跨過他的大腿……

聶休烈怔了須臾,鼠蹊部引起一波騷動瞬間昂首挺立,一波悶燒火苗在全身血管里蠢蠢欲動燃燒。

他必須用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自製努力地和體內悶燒的慾火拔河。

「唔……咿……」貼在身側的人兒嬌聲輕喘。

誘人的嬌聲呢喃,無非在他的慾火上加油,他靠着意志力抵抗這波強大衝擊,雙手緊握關節喀吱喀吱響,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兩側冒出來,謹慎地壓制愈來愈深、愈來愈急切、愈來愈渴望的擁有,劇烈的脈膊在他兩側太陽穴之間衝擊,在他體內膨脹,更在他兩腿之間痛苦地達到尖端,她的靠近帶給他難以承受的折磨。

聶休烈猛吸氣、吐氣,「嗯、呀……嗯、呀……」

他的喑啞喘氣,文瑜的囈語,形成一個前奏交響曲。

糟糕!一波襲擊未平,又起另一波濤。

柔軟溫熱的小手不自覺地在他胸前皮膚上輕揉、穿梭,她的撫摸似有若無卻十分撩人,聶休烈屏住呼吸,一顆心幾乎要搥斷肋骨。

老天保佑,但願心臟能經得起溫柔的蹂躪。

很難、很難……辦案抓歹徒,他的心臟可以承受瞬間疾速壓縮,但是這一刻,他的心臟幾乎要迸胸而出。

「文瑜……」他的聲音沙啞、低沉。

「呃?」文瑜迷糊回應,朦朧中半張開眼睛,充滿困惑的眼中深處,鋪上一層蒙蒙的薄霧,當她看清楚身邊的人……

「你……」霧散了,文瑜受驚地醒來半坐起身,看赤裸上身躺在身旁的聶休烈,小臉瞬間敷上一層紅暈,「你、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用力吞咽一口口水。

聶休烈挪動身子半坐起,靠在床頭,伸手輕拂她的頭髮,「天剛亮回來的,昨天真的很對不起,不應該拋下你……」用着憐惜、歉意的目光望着她。

陽剛溫熱的男性氣息靠得她好近、好近,文瑜的臉色緩和下來,靦腆且尷尬的微笑,雙手不安地絞著被單,「不怪你,你是出任務。」

她的體諒讓聶休烈倍感溫馨,握住她的手,「謝謝你的體諒。」

「應……應該的。」一陣輕顫竄過全身,她的呼吸亂了,心兒躁動地狂跳,原本清脆的聲音如今竟有些沙啞。

聶休烈將她摟進懷裏,大手輕壓住她的頭,讓她的臉能緊貼在溫熱的皮膚上,陌生的親昵感伴着那漸漸熟悉的男性氣息,文瑜只覺得自己的臉兒正在發燙,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文瑜。」他很輕、很柔喚着她的名字。

文瑜聞聲抬起頭,紅潤的朱唇觸碰了他的唇,她愕然地睜著朦朧的大眼,仰望那雙蘊藏炙熱烈焰的黑眸,微啟雙唇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大手輕撫着她的臉,深幽的眼眸深深擄獲她的目光,她的心隨着他的碰觸而悸動,翦水秋波里儘是羞怯柔色。

「謝謝你的體諒。」聶休烈將臉湊近,熱燙的薄唇親昵的在她唇上摩挲著,在她唇上印下細膩點水般細吻,他的吻是那麼溫柔,纏綿深刻,無限珍惜的吻着她。

言簡意賅的真誠感謝融化了她,他強壯的手臂裹住她,拉着她緊緊貼住他的身體,飽滿的柔壓向他的胸前,她的心在他胸前怦然劇跳,同時也感覺他的心也在疾速跳動回應她,她忍不住向前壓更近,直到兩顆心融在一起,分不出心跳是誰的,那狂跳的心音已經合而為一,從未有的感覺令她驚喜。

而後,薄唇從她的唇上抽離,在她臉上恣意遊走,從細細的眉毛、尖挺小巧的鼻子,探索燥紅的脖頸,柔嫩圓潤的肩頭……

大手隨着親吻溫柔輕撫着她每一寸肌膚,每輕觸她身上一處,一瞬間點燃她狂熾的火焰,有如生生不息的野火般蔓延不盡,同時灼燙着她的心、全身每一個細胞。

「聶……」文瑜捺不住被挑起蟄伏心底深處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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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女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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