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啪的一聲,沈喻夕再也無法忍受地打了歐皓聰一巴掌。她高高地揚起自己的臉,不讓眼眶中屈辱的眼淚落下,「你給我滾,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歐皓聰冷冷地勾著唇,臉上交錯著冷酷與痛心,可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傷人,「確實,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的話,我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冷冷丟下這句話后,歐皓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房間被用力甩上,響起一聲巨大的響聲,直到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沈喻夕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地哭了起來,起初只是無聲的落淚,最後她捂著自己的唇,終於低聲抽泣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已經擺脫了之前那種生活方式,他們也可以像普通的夫妻一樣幸福。可一切終究都只是她的自以為是嗎,在他心裏,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若不是懷了他的孩子,她也許根本什麼都不是。

這時沈喻夕終於發現,原來自己是真的愛上那個男人了,不然也不會因為他的出現而喜悅、因為他的話而傷心,更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悲傷。可他也已經說了,他是因為孩子才出現在她身邊的,如果他真的在乎自己的話,他也不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沈喻夕簡直心痛得無法呼吸,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嗎,為什麼她的心還會這麼痛,她怎麼會變得這麼沒用。

【第九章】

門外,從沈喻夕家裏離開的歐皓聰沒有馬上回家,反而開車來到了好友莫朗家裏。

當莫朗看見門口站着的一臉狼狽的男人時,很明顯地嚇了一跳,直到歐皓聰進了屋,被他煩到不行,終於說出這陣子發生的事情時,莫朗第一反應就是罵混蛋,「歐皓聰,你居然對你的女人說了那麼混蛋的話。」

歐皓聰當然也知道自己有多混蛋,該死的,他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麼說出來的話會變得那麼難聽,而且一想到沈喻夕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他就恨不得剁了自己謝罪。

「拜託,我覺得你老婆一點錯都沒有,根本就是你一個人在那邊吃乾醋,還對人家亂髮脾氣。」莫朗真是無法相信一向冷靜自持的歐皓聰會做出這麼失態、失控的事情,「如果我是她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還是沒有響應他一句話,只悶頭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像是要把一輩子的酒在這一刻喝完一般。

「天,早知道這樣,我剛才就不該答應讓你進來。」莫朗無可奈何極了,偏偏季揚今晚有事不能出來,不然或許可以開導一下這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男人。

「閉嘴,你太吵了。」歐皓聰冷冷地哼了一聲,又接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沒錯,他就是抱着將自己灌醉的念頭才會出現在莫朗家裏的,偏偏這個傢伙家裏的酒像是怎麼也喝不醉一般,不然他為什麼喝了那麼多還沒醉,不然他怎麼聽了莫朗的話后,越來越覺得自己那麼混蛋,不然……他怎麼才和那個女人分開不過短短的一個多小時,他又開始想她了,想得心都痛了。

「該死!」歐皓聰忽而重重地放下酒杯,有那麼一些酒灑了出來,他像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突然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旁邊的柜子上砸去,名貴的水晶杯頓時像開了花一樣,散落一地。

莫朗一臉心疼地看着滿地的碎片,繼而轉頭看向搞破壞的男人,恨恨道:「它跟你有仇啊。」嗚,他的酒杯。

歐皓聰看也不看一眼,「我賠給你。」

「哼,我那個可是收藏款,全球……該死,你給我住手!」莫朗迅速地站起來想從歐皓聰手裏解救他的酒杯,卻只來得及目睹又一個水晶杯被摔得稀巴爛的下場。

莫朗再也受不了歐皓聰一副自暴自棄的頹廢樣,終於忍不住吼道:「你這樣算什麼男人啊,既然愛得死去活來的,你直接回去找她認個錯什麼的不就行了嗎,在這裏給我發什麼瘋!」嗚,他的酒杯。

「錯的人不只是我,她也有錯。」他在吃醋她看不出來就算了,還和那個男人卿卿我我的,一點也不顧他的感受。而且他都去找她了,她居然還讓他離開,說什麼不想看見他,如果不是她那麼無情,他又怎麼會對她說那些傷人的話。

「既然她那麼過分,不要理她不就好了,反正你們婚也離了,再去找個比她可愛、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的女人氣她就好了嘛。」

莫朗故意在他耳邊說道:「像她性格這麼不可愛的女人,既然有別的男人看上了,就讓給別人好了,在這裏較什麼勁……喚,混蛋,你幹嘛打我。」說到最後,莫朗忽然哇哇大叫了起來,然後很快便是一記反攻,兩個人迅速扭成了一團。

「我告訴你,她是我的,誰也別想將她搶走!」

「你不是說她見異思遷嗎,既然這樣,幹嘛還要纏着別人不放。」莫朗又是一拳,打在歐皓聰漂亮的眼角旁。

只見歐皓聰一個利落的反擊,莫朗的嘴角挨了一記,「混蛋,那是我的氣話,她不是那種人,我只是嫉妒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該死的,我一點也不想讓她離開我。」

「你為什麼要嫉妒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們都已經離婚了,她愛和誰在一起都是人家的自由。」

「混蛋,我愛她,我怎麼可能忍受得住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歐皓聰邊吼著邊在莫朗身上補了一拳,簡直將莫朗當成馬丁一般在出氣了。

「停!」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莫朗無心戀戰,兩個男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癱在地上,剎那間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兄弟,謝謝你了。」歐皓聰閉着眼,劇烈地喘息著。

經過莫朗的一番話,他已經想明白了,他不想放棄那個女人,雖然她性格確實不怎麼可愛,還很愛逞強,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放開她了,而他也終於明白自己的心,原來這就是愛,讓他瘋狂、讓他失控,更讓他變得不再像往常的自己。

雖然彼此都是行業翹楚,可用打架來思考問題,似乎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反正想不通的事情,干一架,什麼都會想通的,而莫朗就是深知這一點,才故意激怒歐皓聰。

「想通就好了。」莫朗扯了扯嘴角,撕裂一般的痛,「下手也太重了吧。」

「難道你下手就很輕嗎。」歐皓聰伸手撫了撫自己幾乎瘀青的眉眼,「算了,當是今晚的酒費。」

「欸,說起這個,你可是摔了我兩個珍藏的水晶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

歐皓聰撇撇嘴,「先記着,以後隨時歡迎你到我家摔杯子。」

嘴巴真毒,他哼了哼:「不會有那一天的。」莫朗對於這點很有自信。

然而歐皓聰只是勾了勾唇,不置可否,下一秒便從地板上翻身坐了起來,單手梳了下有些凌亂的黑髮,然後站起來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莫朗看了,在他身後問道,「你去哪裏?」

「回家。」歐皓聰朝着身後擺了擺手,腳步沒有停留地繼續走着。至少在自己再一次見沈喻夕之前,他要以全新的狀態面對她。

莫朗在他身後嗤了一聲,忽然伸出一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微扯出了一個笑。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樣,搞得他也好想戀愛了。

沈喻夕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是如何度過的,白天,她一樣早早就到公司上班,下午也準點下班,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歐皓聰那個男人的離去而有絲毫改變,可只有沈喻夕自己清楚,沒有了他,她過得一點也不好。

說也奇怪,某天她和妹妹沈美齡逛街的時候居然那麼巧就碰見林默,也終於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可即便兩人並不是男女關係,他也沒有自己以為地瞞着自己去相親,那又如何呢,每次想起那天歐皓聰說過的狠心的話,沈喻夕依然覺得心如刀割。

「沈小姐,一個人散步啊,你先生呢?」每當有人這麼問起的時候,沈喻夕發現自己根本不知如何回答,而這一切都拜那個男人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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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不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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