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有這麼重要嗎
「紙巾都在哪？」趙瑞澤起身準備去拿，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程歡卻無奈的一笑「沒了……」
趙瑞澤汗了一下，輕手輕腳的把老爺子房間的紙巾也拿過來了。「謝謝。」此時她的嗓子有些沙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緩解，只知道他此時有些心疼。
「你的身體以前也這麼弱？」怎麼每次淋雨都能感冒，而且還不是輕微的感冒。
程歡合上雜誌，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恩，我媽說我小時候是早產兒，所以……」
「你的工作真的有這麼重要嗎？」趙瑞澤其實是想說以後不讓她上班了，可是想想他根本擔負不了她的一聲，所以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改成了這個。
程歡睜開眼睛，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信譽。」她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只要是接了，就一定要完成，並且得是漂漂亮亮的。
誰都沒再說話，房間里寂靜的可怕……他的工作本來白天就能完成，但是聽從了她的吩咐去陪爺爺下棋，下午又擔心她出去找她……所以一整天的工作只能拖到現在了。
這會兒趙瑞澤再看她的時候，呼吸的很均勻估計是睡著了，怕她再著涼，便把她抱到了床上，蓋好被子……
他自己則一直做到凌晨才睡……
月色朦朧，看著她如嬰兒一般的肌膚，就讓人忍不住想犯罪。
趕緊別開目光，蜷縮到沙發上睡覺去了……
天光大亮，程歡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摸摸床頭柜上的手機，咦？怎麼沒有？勉強睜開一條縫？手機沒在……不對啊，昨晚上明明睡著的時候是在書房的躺椅上啊！
這是個什麼情況？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趙瑞澤也沒在，身上的衣服也完好無損……再透過窗帘的縫隙看了一眼早已不知何時就開始工作的太陽公公，大呼完蛋了。
現在至少也得九點鐘了，今天是周一，既沒去公司報道，也沒有去採訪，總之是在睡夢中度過了美好的早晨。
赤著腳踩在地上，可惜手機根本沒在卧室。赤著腳又跑到書房，手機安靜的躺在桌子上。已經九點半了，竟然一個電話也沒有，可能嗎？
主編這個時候還看不到自己不發飆才怪呢……只是今天難道真的怪了嗎？
顧不上研究這個了，趕緊洗漱好換衣服……只是噴嚏打得好像更響亮了。
「瑞澤讓我等你醒了告訴你，今天他已經幫你請假了……」爺爺笑眯眯的看著程歡，想要試試她是否發燒，被她捂著嘴躲開了。
話還沒來得及說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爺爺，短時間內我看咱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爺爺佯裝害怕的退後兩步，「粥已經煮好了，趕緊下來……對了，瑞澤說今天上午忙完之後就會回來，讓你在家裡等著……」
今天怎麼從一起床就感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怪怪的？
只是她根本不會聽他的話乖乖在家裡呆著，吃過葯感覺好一點了，就趁著爺爺不注意溜出去了。
不為別的，專程過來找埃德蒙。
戴著口罩按響門鈴，門從裡面打開，「你還真是說到做到啊！說吧，今天準備怎麼纏著我？」
「不是纏著你，只是來跟你說一聲，今天我感冒了……」說完程歡根本沒進屋直接轉身走人……不想打車，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留下了獨自站在門口的埃德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說的就是她，這女人怎麼做事奇奇怪怪的？感冒了還出來溜達，工作對她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頭昏腦脹的，被太陽一曬好像更難受了……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瑞澤，你現在有時間嗎？」
趙瑞澤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有氣無力，頓時站起來，「你現在在哪？」
抬頭看了看四周，「就是上次你來找我的那個地方。」程歡頭疼的厲害，乾脆直接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感覺周邊的一切聲音都遠離了她……
趙瑞澤沒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開車飛快的趕過去，心裡亂糟糟的，說了讓她在家裡等著，怎麼就是不聽話，工作對她來說難道比身體還重要嗎？
趙瑞澤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她。
「程歡？」聲音有些顫抖的叫了一聲……桌上的人沒有一點反應……
趙瑞澤不再猶豫，直接抱起她，踹開礙事的凳子出門，咖啡廳的服務生追出來要求賠償，「任何損失我都負責……」這些美國佬沒看到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嗎？
如果再追問下去，趙瑞澤很難保證不會一腳直接把人像凳子一樣踹開。
「瑞澤，你來了？我想回家……」繫上安全帶的程歡迷迷糊糊說了一句，繼而又睡過去。
車速提到最高，穿梭在人潮湧動的馬路上，本來到這邊最近的醫院怎麼著也得二十分鐘，硬是縮減到十二分鐘。
檢查完，醫生翻翻白眼，只是普通的高燒，用得著則這麼大呼小叫？還用得著把他這個主任給拖出來治療？
隨便掛個點滴也就退燒了……
醫生又說了一大堆可有可無的注意事項才放走趙瑞澤。
「我說瑞澤，你前女友生病我也沒見你這麼著急啊！只是發個燒，你至於嗎？」他和趙瑞澤是同學，關係很好……今天本來是休息的，可是被趙瑞澤咋咋呼呼一個電話給拎回來了。
這會兒打著哈欠很不滿意的開始找茬。
「邊兒去，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兒上今天我不跟你計較。感冒發燒都是小事，在你眼裡是不沒死就是小事？然而如果死了是不更不是事了？」
「得，您是律師，我說不過您，拜拜！」看他有發飆的跡象還是趕緊撤吧！不過似乎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他臉上有表情了……
現在的他看上去才更像是個人，而非機器……
程歡臉上的潮紅漸漸退去，他才稍微放下心來，去車上取了手機，一看是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秘書打來的……
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庭了，他沒辦法扔下程歡不管……
兩難之際，趙瑞澤感覺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瑞澤，路上開車慢點，我在這裡等你回來……」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