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崆曲1

30.崆曲1

天空緩慢的下著冰涼的雪,大地被雪覆蓋,天地之間渾然一色,只能看見一片銀色。山邊的松柏,精神抖擻地挺立著,傲迎風霜雨雪。山道間一輛馬車正在雪地間漫步的行走著。

雲白筠從馬車探出頭,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與天上飄下來的點點冰晶。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它融化了。

「墨大哥,我們為什麼不走密道?」雪花融化之後在雲白筠的手心形成一個小水窪,她看著手心裡的水問著駕駛著馬車的墨憎。

「崆曲的密道建在後山,現在是雪季,我怕到時候密道出口被雪堵住。」

「吁。」墨憎一拉韁繩,馬車停了下來。雲白筠不懂他這是何意道:「墨大哥,為什麼要在這裡停下。」

墨憎一擺手:「有人。」

「啊?」還沒等雲白筠說接下來的話,就被馬車裡的人給拉了進去。她回頭一看,只見白白正握著她的胳膊臉色凝重的看著馬車外。

「玉翡,保護好馬車。」馬車外傳來墨憎的聲音,不時還有刀與劍相碰的聲音。

「墨哥哥,我也可以保護馬車。」熾脩聽到響聲朝馬車外喊道。

墨憎沒有回應,但是雲白筠卻嚴肅的對熾脩道:「你的眼睛不方便,不適合出去,你與賀大哥在這裡待著,我出去找白白。」

「筠筠,連熾脩都不能出去,你就更不能出去了!你一點劍法都不會,出去也是給他們添亂。」賀知青在一旁冷靜的勸說著雲白筠。

「可是賀大哥,我們就在馬車裡這麼等著嗎?我也想出去幫他們出一份力。」

「忙則生亂,你不要擔心,墨憎一個人沒問題。更何況還有白白在外面。」

「姐姐,扒下!」熾脩的耳朵一動,立刻朝雲白筠大喊,賀知青眼疾手快的把雲白筠的頭往下一按。一道鋒利的羽箭穿過馬車的床簾直直的朝著雲白筠射去。幸好賀知青的動作快,沒有傷及到要害。

墨憎也看見了往馬車裡射去的羽箭:「白筠!」他迅速的解決掉眼前的人,瞬移到馬車邊拉開門帘。

「雲姐姐,你沒事吧。」

雲白筠直起身,看著耳邊那支羽箭,心有餘悸的顫抖著,她聽到熾脩的詢問道:「沒事。還好你們動作快,否則我這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墨憎看見雲白筠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緊閉雙眸睜開眼后,寒光微露的看著羽箭射過來的地方。

射箭處,一個穿著紅色護胸盔甲的女人把弓箭收了起來:「沒想到,那女人身邊竟然有耳力這麼好的人,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

「玉翡,你看著馬車,別讓他們靠近,我去去就回。」

「嗯。」

墨憎一個點地,就從雪地間消失,他去往的地方正是射箭處。

「差點傷了我的人你還想就這樣回去嗎?」

那個女人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她警惕的看著周圍,把剛收起來的弓箭又拿了起來。迷茫的不知該對準哪個地方。

「誰派你來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要裝神弄鬼,給我出來!」女人朝四個方向旋轉著放了幾支空箭。

「我再問你一次,誰派來你來的。」

女人還是警惕的看著周圍。

「不說是嗎?那就沒辦法了。」墨憎的身影從空氣中顯現出來,女人看到他的身影,忙把弓箭對準了他,並放出了一直羽箭射向墨憎。墨憎則輕鬆的把羽箭抓在手裡,他仔細的看了一眼羽箭的模樣,道:「剜月那個老女人還沒有放棄追殺嗎?」

女人聽到剜月的名字,瞳孔突然間放大,她問:「你是誰,為何會知道師父的名字。」

墨憎笑了笑:「這麼說,你還是我的師妹。」

「師妹?莫非你是師父口中所說的雲錦之亂的魔頭。」

「你師父連這種事都跟你說嗎?不過既然你知道了……」墨憎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他移到那名女子跟前,手一用力就卸掉了女人的下巴,手做拳狀打在了已經脫臼的下顎骨上。女子的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墨憎。沒想到她在墨憎的面前竟然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就自己咬舌自盡向你師父謝罪吧。」

當墨憎回到馬車時,襲擊馬車的人都已經撤走,只剩下幾個被殺害的人躺在雪地上,鮮血染紅了雪地,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這裡紅的刺眼。

墨憎重新駕駛馬車開始行往崆曲。

「墨大哥,你剛才去做什麼了。」雲白筠聽到墨憎回來的聲音,又探出身子好奇的問道。

墨憎看她的樣子開玩笑似的,道:「去見你未來的師侄了。」

「師侄?怎麼可能,我連師兄都沒有哪來的師侄。」

墨憎聽到她的回答,只是高深莫測的笑著。

「墨大哥,你看我這樣子能不能習武啊。」雲白筠在外面做了一陣,突然問了墨憎這麼一個問題,而後心情澎湃的等著墨憎的回復。

墨憎看著她搖了搖頭:「誒……」

「到底能不能,我也想習武保護你們,你們不能因為玉瓊派說我不能習武我就不能習武。」

墨憎眉毛一挑,道:「既然你這麼想學,那也可以。」

「可以!太好了,那我學點什麼,比如熾脩的劍或者白白用的鞭子?」

「習武以你現在體力還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找到自己得心應手的武器。」

「武器?我難到用劍不行嗎?」

「劍並不是所有人都習慣用它,像我,我用劍的時候就沒有用匕首來的順心。」

雲白筠好似懂得的點點頭:「得心應手的話,用什麼都可以嗎?」

「從前都有人拿菜刀做武器,還有什麼不可以?」

「那墨大哥,我想要鎚子來當做武器。」

雲白筠剛說完這句話,袖口就開始顫抖,突然從袖子里跑出一枚印,只聽千水印道:「啊!又是鎚子,我上次就被變成鎚子了。鎚子是多麼粗俗的武器,不華麗也不漂亮。怎麼能配得上你,要用就得用既華麗又漂亮的……唔唔……」突然千水印的聲音被打斷了,雲白筠把飄在空中的千水印抓在手裡,迅速的放回袖袋裡。

她朝墨憎尷尬的笑了笑道:「墨大哥,我們接著說剛才的話題。」

「要是用鎚子也可以,你是習慣單手還是雙手?」

雲白筠沉思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

「沒關係,等到崆曲之後。你讓千水印化為鎚子你試試看。」

「嗯。」

雪還在下著,白茫茫的雪地與天空的交接處突然出現一座城嶼,建築由紅磚白牆和高大的門樓構成,門樓牆壁有精緻的雕花,中央上書三字崆曲國。

馬車穿過門樓,一支長矛擋住了去路。

「抱歉,馬車不可以使進城內。這是我們崆曲的規矩。」

「那沒辦法了。」墨憎從車上下來,撥開馬車的門帘道:「都下來吧,這裡不許馬車進去。」

墨憎等到雲白筠眾人下來后,便把馬車趕到馬棚擱置起來。

「久等了嗎?」墨憎回來后,問著正在左看右看的雲白筠。

雲白筠搖搖頭,她走進都城后指著頭頂遮蓋住太陽的紅色紗布問道:「這些紗布為什麼要掛到上面,這樣豈不是鳥兒都飛不進來嗎。而且這顏色太鮮艷了吧。」

在一邊研究崆曲都城規格的賀知青此時答道:「這裡是崆曲,從前崆曲有位有名的樂師在城樓上以死明志。他死之前曾編寫了一首譜子,那詞曲就寫著一個創作樂曲的國家,內里的顏色卻單調異常,就連鳥兒也不許入內,少了活氣。之後人們怕他的魂魄作亂就把城牆換成了紅色,也掛上了燈籠。馬匹也都允許進到門樓以內都城以外。」

「哦,是這樣啊。有什麼用呢?城內還是不讓進馬匹啊。那人這樣就以死明志真是太傻了。」雲白筠聽到故事後道。

「姑娘,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那人可是我們樂師最崇拜的人。正是有了他轟動的那一死,崆曲王才把崆曲的顏色給增加了些。聽我父親說當時的崆曲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別的什麼都沒有。看了就讓人心如死灰,那個時候還談何創作?身為崆曲人卻寫不出曲子,簡直就是被其他八國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話。」一位路過雲白筠身邊的年輕樂師聽到她的話反駁道。

「照你這麼說,他的死是有價值的。」

「可不是嗎,他是拯救我們崆曲的人。你要是來了這裡,就盡量不要說他的話壞,否則萬一讓某些人聽了去,這可是要遭大罪的。」那個人說著還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彷彿被自己說的話給嚇的不輕。

「你是樂師嗎?你剛才說他是你們樂師最崇拜的人。」

「嗯。我是一名勵志要當宮廷樂師的人!對了,你們要去看嗎?我現在正要去參加宮廷樂師篩選。就在前面,啊!光顧著跟你們說話了,我還要去考試,先走了,一會兒見。」那人說完便急匆匆的跑了。

雲白筠眼睛發亮的轉身問道墨憎:「墨大哥,你的客棧在哪裡?我們把東西放下馬上就去看宮廷樂師考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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