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最終交鋒(1)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最終交鋒(1)

蕭天玦搖搖頭,看著地上渾身是水漸漸蘇醒的沐老賊問道:「他怎麼樣?你怎麼帶他回來的?」

程凌昊將過程跟蕭天玦說了一遍,然後看向他問道:「現在人帶回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秦老將軍也同樣看著蕭天玦,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畢竟戰場上不分輩分,只聽軍令。

蕭天玦冷冷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明日一早召集所有的士兵,看沐老賊被斬首。讓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就是有這樣的人在,才會讓他們與家人一次次不得團聚。我要用他的血告慰所有在沙場上戰死的亡靈。」

他的話音剛落,沐老賊已經徹底清醒,將他剛剛的話全部聽了進去,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幾個人,面露一絲驚恐的神情,「你們為何要將老夫擄過來?趕緊放我回去,如果老夫出了事情,你們也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蕭天玦走到沐老賊的身旁,慢慢的俯下身子,低頭俯視他,然後從懷中掏出那張密信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說道:「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沐老賊睜大眼睛一看,整個人呆若木雞的怔在那裡,緩了半晌才說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老夫的親信被你截下來了?」

蕭天玦冷哼一聲望著帳外,冰冷的表情如萬年不破的冰川一般寒冷,「你的親信已經先走一步替你探路去了,他會在下面等你。很快你們便能相聚。」

沐老賊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吸干,除了被冷水打濕的衣衫之外,更多的還有汗水。「不可能,不可能,蕭天玦,求求你,你若是放了老夫,老夫保證不再與你為敵,或者我們平分這天下,哦不,這天下都歸你,老夫願意為你馬首是瞻。」

見蕭天玦未語,程凌昊忍不住走過去狠狠的踹了沐老賊一腳不憤的說道:「我呸,你現在還有資格談條件嗎?你以為我妹夫跟你一樣嗎?」

沐老賊整個人就像是在浮木上行走一般,好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求生的機會,掙扎著跪趴在地上,雙手被捆綁在身後,止不住的磕頭說道:「求求你們,只要能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是人都想得到這天下,得到這至高無上的權利,我相信你們也不例外對不對?尤其是現在的皇上根本就不能夠擔任起一個國家領導的責任,他就是一個胸無大志的草包,蕭天玦,將來即便是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謀反。再說這天下理應就是你的。」

沐老賊的好話說了一籮筐,蕭天玦仍是不為所動,許是被他說的有些煩了,淡淡的開口說道:「將他的嘴堵上,未免有人將他救走,今日便將他關押在我的帳內。」

他的話音剛落,程凌昊便走過去將先前那個黑衣人留下的面巾塞到了沐老賊的嘴裡,又用力將他敲暈了過去,營長內這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看著沐老賊再次昏了過去,秦老將軍走過來一臉擔憂的問道:「天玦,明日真的要當著全軍將士的面前將他斬首嗎?我擔心他那五萬大軍……而且我們現在正處在非常時期,若是雙方交戰,北疆的軍隊再藉機返回來,恐怕……」

蕭天玦搖搖頭說道:「我倒是不擔心其他的,那五萬的士兵若是知道沐老賊通敵叛國也未必會如數的站在他這一邊,我只是擔心那五萬士兵中還有將近一萬的血兵,若是那些血兵被人施加了號令,恐怕也夠我們受的了。」

程凌昊一聽,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蕭天玦捏著下巴,想了片刻說道:「這樣吧,大哥你先帶著五千精兵在前方設下機關埋伏,以防北疆的軍隊突然折回,外祖父你明日……」蕭天玦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三個人達成了一致的協議這才各自返回營帳去休息了。

京都城內,三皇子蕭鈺自登基以來,朝中大臣有不少持反對的意見,尤其是對他將侯爺一家關入大牢還有逼走蕭王爺一事尤為不滿,而且現在本就是戰亂期間,皇上下令各省徵收稅收,也害的百姓民不聊生,哀怨連連。

顏國公剛開始本就持有自保的心態,可如今一回到家中也是連連嘆氣。

「爹,您叫我來有何事?是不是同意我去邊關了?」顏笙一進門便聽到顏國公在那嘆氣,忍不住說道。

顏國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無奈的搖搖頭,想當初蕭天玦去戰場的時候,顏笙就一直懇求自己要求與蕭天玦同去,他本來也想著讓他去邊關歷練歷練,可是沒想到京都城內又出現了三皇子逼宮的事情,他為了顏國公府,硬是將顏笙困在了府中,更是命人嚴加看管了起來,生怕他再這節骨眼上捅了什麼簍子,在連累了國公府,可如今看來,他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就連他女兒顏珠都知道大丈夫要死得其所的道理,他卻直到現在才看明白。

「笙兒,你現在真的想去邊關?」顏國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問道。

見顏笙堅定的點點頭,顏國公才繼續說道:「好,既然如此為父放你離開。」

顏笙面露一絲欣喜的表情問道:「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那我現在就回房去收拾收拾,明個兒一早我就離開。」

顏笙說著轉身剛要離開卻被顏國公叫了回來,「你先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現在有兩件事情要你選擇,你看看你要選哪件。」

顏笙挑了一下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顏國公站起身背著手走到床前說道:「如今侯府一家已經被關押在天牢中……」

顏國公的話還說完,顏笙便一臉焦急的問道:「什麼?皇上竟然下令將侯府一家關進了天牢?為什麼?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您為何不早告訴我?」

顏國公一看他這副急性子便忍不住氣打一處來,語氣頗為凌厲的說道:「你看看,我話還沒說完你就已經是這副德行了,我要是早告訴你,你還不得立馬找皇上理論去?我就怕你惹出什麼禍事來才沒敢告訴你。」

顏笙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您現在不還是一樣告訴我了,我現在就進宮去找皇上,他也太不是東西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顏國公一聽,回身猛地一拍桌子說道:「你敢,你若是現在走出這個屋子,休怪我不告訴你程婉月的事情。」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已經邁出一條腿出去的顏笙猛地轉過身,比剛才還要著急的問道:「爹,您知道婉月的事情?她現在怎麼樣?在哪裡?」

顏國公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他又豈會不知道這個兒子心裡在想什麼,包括上一次府里辦百花宴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他這個兒子對程婉月的重視程度可不一般。只可惜那丫頭現在已經嫁做他婦,否則他對這樁親事還真的樂見其成。

見顏笙一臉的迫不及待,顏國公也無心再釣他胃口,更何況眼下這種局勢也不適合開玩笑。於是點點頭說道:「嗯,為父前些日子去了天牢,見到了侯爺,他說婉月那丫頭好像去了東邊,我估計已經出了南明國境界,應該是去了東寅國,否則皇上早就將她抓回來了,侯爺說那丫頭在東寅國開了幾家鋪子,想必是去了那裡。」

顏笙眯了一下眼睛,問道:「那父親的意思是?」

顏國公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說道:「前兩日侯爺跟我說,按照婉月的性子若是安全到達的話,絕對不可能不給家裡來信,如今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的消息倒是一點全無,侯爺拜託我,讓我一定找到程婉月。」

顏笙點點頭說道:「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去戰場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我現在就去東寅國打探婉月的下落。」

顏國公就知道這個兒子永遠將那個丫頭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去邊關,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改了主意。可即便如此,有些話顏國公還是不得不說道:「笙兒,你跟為父說實話,你對那個丫頭……」

顏笙知道顏國公問這話的意思,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轉瞬即逝,「爹,我明白你想說什麼,她就跟我的妹妹一樣,即便是我現在還是放不下她,可是既然她已經嫁給了天玦,我就會將這份感情永遠珍藏在心裡。」

顏國公一聽,也總算是放下了心說道:「好,既然如此你便準備準備,明日一早離開,等你回來的時候,家裡會給你安排一門親事,還有就是那丫頭已經懷孕了,你要多加小心。」

顏笙的腳步頓了一下,許久之後才偏過頭說道:「嗯,我知道了。」說著便邁開大步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顏笙便帶著幾名暗衛匆匆的往東寅國的方向趕去。然而邊關的軍營里同樣也是天未亮便敲響了戰鼓,所有的士兵被集結在一起,不僅如此,就連駐紮在離他們軍營不算太遠的沐老賊五萬大軍也被敲醒了。

一名副官一邊派士兵出去查看,一邊走到沐老賊的營長外叫道:「將軍,將軍,對面敲響了戰鼓,屬下猜測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副官在外面叫了好幾遍都不見裡面有人答應,想了想之後挑起帘子便走了進去。走進帳內之後,哪裡還看得到沐老賊的影子。

這時去對面打探情況的士兵一臉慌張的跑過來說道:「副將軍,主帥被抓到了對面的軍營中,這會兒正要斬首示眾呢。」

那副將一聽,勃然大怒的抓起那個士兵的衣領說道:「什麼?豈有此理,主帥什麼時候被抓到對方軍營里了?他們難道要造反不成?趕緊傳令下去,大軍壓營,無論如何都要將主帥救回來。」說完他一挑帘子率先走了出去。

蕭天玦命人將沐老賊綁在了柱子上,面對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大軍高聲喊道:「眾將士們,你們看清眼前這個人,相信大家對他都不算陌生,他便是京都城赫赫有名的沐將軍,今日我之所以將他綁在這裡,那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他通敵叛國的罪證,你們每個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卻肩負起保家衛國的責任,這是一件光榮的使命,你們每個人都不怕流血犧牲,只是為了能給家人一個穩定的環境和安逸的生活對不對?」

他的一席話說下來,下面的士兵們都高聲喊道:「對!」那聲音響徹了整個邊關大地,讓人不由得感到熱血沸騰。

蕭天玦擺了一下手,示意人們安靜下來,繼續說道:「可是如今,偏偏就有人要出賣自己的國家,只為了一己之私,這一份是他寫給敵軍主帥娜塔公主的密信,他竟然要夥同敵人要裡應外合,踐踏我們的國家,踐踏我們的生命,你們說,這樣的人該怎麼辦?」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下面的人又喊道:「殺!殺!殺!」

「好,既然如此,本帥今日便親自操刀,殺了這個狗賊,以慰我們那些死去的將士在天之靈。」說著他便拿起大刀,一點點走到沐老賊的面前。

沐老賊嘴裡還被塞著面巾,口中不停的嗚咽著,晃著腦袋一臉懼怕的模樣。蕭天玦將大刀緩緩的高高舉起。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通訊士兵的喊聲:「報,對面軍營五萬大軍像我們逼來,對方的副將要求我們即刻放了他們的主帥,否則就要殺過來。」

蕭天玦一聽,看了一下下面的眾將士,見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恐慌問道:「將士們,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將這個通敵叛國的罪人放回去?」

下面的士兵依舊高喊著:「殺!殺!殺!」

蕭天玦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對一旁的秦老將軍說道:「外祖父,就按照我們昨夜商量的那麼辦。」

秦老將軍點點頭,帶著將近一萬的士兵走出了軍營,與那副將正面相對,蕭天玦見他們離開,高舉手中的大刀,快很準的對著沐老賊的腦袋便砍了下去,彷彿只是一瞬間,沐老賊的腦袋便滾落在地上,相信就連沐老賊生前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是這樣的下場。

殺了沐老賊之後,蕭天玦又命人將他的屍首高高的掛在擂台上,以慰所有死去的將士在天之靈。

秦老將軍看著對面的副將勸說道:「沐老賊通敵叛國,我們這裡有他寫給北疆主帥的密信,如此將領你們還要信服嗎?」

他的一番話傳入了對面軍隊士兵的耳朵里,有不少士兵都是認得秦老將軍的,深知他的為人,曾有多少人將秦老將軍當作他們的榜樣,這會兒倒也有些動搖了。

那副將見狀忙說道:「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已經背叛了朝廷,背叛了皇上。」

秦老將軍冷哼一聲說道:「皇上?三皇子逼宮,如今皇上命在旦夕,難道你們不知道嗎?老夫相信你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難道跟著他以後將來背負上一條通敵叛國的罪名真的是你們希望的嗎?你們的子孫後代也一定會不恥。」

秦老將軍打的是心裡戰術,又加上他戎馬幾十年的威名和德高望重,五萬士兵中有大半都開始動搖,整個軍營里這會兒傳來一片爭執的聲音。

那副將見狀,抬手一揮軍營中那一萬血兵便沖了出去,他們每個人都蒙著面,雙眼猩紅,身子還有些僵硬,動作雖說不上遲緩,但是跟正常人相比起來還是大有異狀。

秦老將軍見他終於派出了血兵,然後高喊一聲:「你們看到了嗎?難道看到這些人就不覺得奇怪?他們曾經是你們的兄弟,你們的戰友,如今卻被訓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難道你們也希望將來跟他們一樣嗎?」

當他的話音剛落,軍營中終於有人喊到:「是啊,我曾經就偷偷見過他們,他們已經沒有意識了,而且他們都喜歡喝人血,那場面簡直嚇死人了。」

軍營中一時間沸騰一片,所有人都在打聽這些士兵的來歷,還有情形,每個人都忐忑不安,就在這個時候,蕭天玦忽然率領大軍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高聲喊道:「沐老賊已死,現在繳械投降還來得及,你們都是要上戰場殺敵的,而不是自相殘殺。」

這麼一說,有一大部分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刀槍,正向著蕭天玦他們的方向走過來,那副將見狀還在大聲喊道:「誰敢背叛,格殺勿論。」說著一刀砍死了剛從他身邊走過的一個士兵。

那些人見狀走的更加快了,很快那些血兵與蕭天玦他們的士兵便打成了一片。那些血兵本來就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非到流干最後一滴血是不會倒下的,即便是倒下還會起身再戰,只有用火燒才能徹底一絕後患。

「拿火把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只有燒死他們。」秦老將軍也聽說了血兵的事情,於是大聲喊道。

一時間邊關戰地,火光衝天,廝殺聲一片。蕭天玦正解決這些血兵,可是他忽然發現一點,只要他靠近那些血兵,他們的眼睛里就彷彿恢復了一絲意識一般。眼神也不再獃滯,好像與正常人無異似的。

蕭天玦試探性的割破了自己的中指,將血液滴入一個血兵的口中,那血兵忽然倒在了地上,隔了片刻再次清醒的時候,雖說還沒有完全好過來,至少卻恢復了意識。於是蕭天玦說道:「外祖父,先將那個副將活捉了,只有他才能下令讓這些血兵不再攻擊,他們似乎還有救。」

蕭天玦的話音剛落,秦老將軍騎著快馬很快便奔到那副將的身旁,一個利落的回馬槍,便將那副將挑下了馬:「下令讓他們停止戰鬥。」

那副將剛開始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可是後來當秦老將軍挑斷了他一隻手的手筋之後,便不再掙扎,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笛子,輕輕放在唇邊吹了一首類似於安魂曲的曲子,那些血兵果真不再有所動作。

秦老將軍見狀將那副將提起來,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夫奉勸你一句,如今沐老賊已經死了,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那副將一聽,耷拉著腦袋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這面的爭鬥剛剛平息,就見前方有快馬跑過來,快馬上的人似乎已經受了傷,蕭天玦見狀,忙施展輕功迎了過去,見狀問道:「怎麼了?北疆的人返回來了?」

那士兵點點頭,「程副將軍還在那裡禦敵,主帥快去救將軍。」說完整個人便徹底昏死了過去。

蕭天玦很快返回軍營,命所有大軍整頓,快步前進,勢必要將程凌昊他們救回來,策馬奔騰的蕭天玦此刻心急如焚,他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答應過婉月,要好好保護他大哥和外祖父的,若是程凌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也沒顏再見程婉月了。

程凌昊原本是帶領這五千精兵沿途布下陷阱,可是沒想到他們陷阱剛剛布了一半,那些北疆人就返了回來,於是也來不及再布陷阱,趕緊往回撤。可是撤了一半便被北疆先派出來的兩萬鐵騎追趕上了,這會兒正困在石頭崖,被他們包圍了起來。想當年蕭王爺也正是在這石頭崖吃的虧,才會身負重傷。程凌昊趕緊下令,令五千精兵全部聚到一處,往高處攀爬,只要敵軍趕上來,便用石頭砸,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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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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