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你坐後面那輛車。

188 你坐後面那輛車。

不知道飛行了多久,飛機降落在羅馬Fiumicino國際機場。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雲傾的精神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飛機上的食品她一口都不敢吃,水也不敢喝。人已經餓過了頭,雙手抱着膝蓋,背抵著艙壁,眼神警惕地看着門口。

除了醒來時見到顧流笙,這個小房間里再也沒有第二個人進來過。

一旁的儲物柜上有咖啡紅酒和各類飲品,七七八八地放滿了零食。顯然,整個飛機的食品都儲藏在這裏。

雲傾不知道外面還有誰,她害怕他們突然進來。

這場突如其來又讓人未知的劫持,隨着飛機飛行的時間越長,雲傾心裏緊張擔憂又難受,她捂住胸口,喉頭裏一陣陣地冒起酸水戛。

她已經沒有可以吐的東西了。

顧流笙開門進來,只是一晚上沒見,就見雲傾蠟白著一張小臉,眼瞼下一片青灰,看着他進來,她的眼神立刻警惕而恐慌。

顧流笙腳步未停地走到床前。

腳下是未打掃的污穢,顧流笙皺了皺眉,拿過一旁的薄毯就甩在地上,這才踏腳走進。

雲傾看着他的動作,她剛才忘了拿薄被,現在被他扔在了地上,她心裏升起了恐慌,不知道他進來是想做什麼……

她緊緊地將自己抱成一團,姿勢防備地後退。

顧流笙看得皺緊眉頭,眼裏劃過一絲不滿,他以為一晚上的時間,她多少能想明白他的心思,可是眼下……

他看了眼一動沒動的置物架,看向雲傾的時候,薄唇動了動,壓抑著心裏的怒氣,說:「準備一下,馬上下飛機。」

雲傾急忙看向窗外,飛機已經停穩,飛行員正在下面接洽。

在空中飛行了十多個小時,被關在這小小的包廂里,她所有的力氣都被耗空了。

雲傾只想逃離這裏,走到人群中。

至少,這樣她才有機會接觸到其他人,才有機會打電話,才有機會逃脫。

沒有等顧流笙說第二遍,雲傾急忙地挪到床邊,就要穿鞋跑出去。

無奈,她坐了十多個小時,腿筋腳筋已然發麻,使不上一點力氣,剛一落地,就踉蹌地朝一旁跌去。

顧流笙見了,趕緊伸手抱住雲傾的腰,將她拉到懷裏,堪堪扶正。

雲傾有些頭暈目眩,待站穩,才發現自己和顧流笙站的這麼近,趕緊用力推開,退後幾步。

顧流笙看着她推拒自己的手,眼神冷了冷。

現在,他們已經到了意大利,這裏是他的地盤,她身無分文,現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何況,即便她想逃,也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電話響起,顧流笙看了眼雲傾,接起電話,走了出去。

雲傾這才想起,自己被挾持的時候,她的包和手機都在,她趕緊低頭去找。

小小的套間里,她前前後後看了兩三遍,除了自己的手包還在,她的手機卻怎麼也找不到。

雲傾不放心地又找了遍,這次臉垃圾桶都沒有放過。

將垃圾桶里的紙屑都倒了出來,她跪坐在地上,從一堆紙屑中拿起自己的手機,還有掰斷的手機卡……

雲傾緊緊地握住手機,手指節因為用力微微發白。

這一刻,那種獨自一人,身處異國他鄉的感覺是這樣的明顯。

雲傾看着破碎的手機卡,她心裏情緒翻湧,從心底湧起了無數的委屈和無助。她想他,她想回家,可現在,手機壞了,她該怎麼辦……

她想過,趁顧流笙沒有留意的時候,打電話求救。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和外界的唯一聯繫都被掐斷了。

她不知道顧流笙為什麼要挾持自己,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顧流笙大概是不會讓她逃走的。現在失去了聯繫機會,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聯繫上他……

雲傾捧着手機,突然想哭,而她,也真的這樣哭了出來。

顧流笙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她跪坐在地上,無助的樣子。他心底莫名地有些疼痛,他向來不是什麼仁義的人,剁人手指砍人雙腿都不見得讓他眨一眨眼,眼下他什麼都沒做,彷彿罪大惡極一樣。

終歸是因為喜歡了,在心底有了份量,才會顯得與眾不同吧。

如此一想,再看見雲傾捧着手機的樣子,他心裏的怒火瞬間被勾了起來。她現在這樣,分明是在為別人哭泣,他顧流笙是哪裏比不上傅彥彧了!

他心裏湧起無邊的惱怒,竟見不得她這樣哀哀哭泣的樣子,快步走到她身邊,蹲在地上,一把勒住雲傾的手臂,讓她面朝著自己,突然有些魔怔地吼道:「別哭了!你以後就跟着我,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你在江城有什麼好的?!他給了你什麼?讓你這樣記着他?!他這人心狠手辣,對自己的養父都能下得了手!五年前,你和他結婚,他不是同樣為了自己的事業,將推了出去!

五年前我比他晚一

tang步,我認賭服輸!可是,五年後,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你為什麼就不多看看我?!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他傷害你還不夠多嗎?!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五年,喜歡你這麼久了!你就不能喜歡我嗎?!」

「……不過,沒關係。」他突然笑了笑,見雲傾那雙霧氣迷濛的雙眼看着自己,他伸手將貼在她腮邊的髮絲撥弄到耳後,語氣輕柔,似誘哄——

「你現在就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在歐洲有很多房子,到時候,我們可以度假,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想住在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顧流笙捏着手中細軟的髮絲,心在這一刻彷彿也變得柔軟起來,他繼續編織著美夢,不知是為她,還是為自己:「如果你哪裏都不想去,也沒有關係,到時候我們多生幾個孩子,你就在家裏照顧他們。你不是喜歡白玫瑰嗎?每天早上,我都送你一束,你……」

突然被推開,顧流笙從自己編織的夢中醒來,看見雲傾跛著腿,站到幾步開外的位置,防備地看着自己。

他此刻蹲著,微微眯了眯眼,眼中不復剛才的柔情百轉,冷漠的猶如地獄深淵。

顧流笙站起身來,撣了撣褶皺的衣襟,又恢復了桀驁不羈的姿勢。

在中國,他要刻意收斂自己身上來自家族熏陶的黑色基因,那時,他是儒雅的翩翩佳公子。

可這些都是假象。

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還是一個少年有成的年輕人,難免狂妄不自持。而顧流笙,有能力,也有魄力,卻輸在年輕氣盛上。

他終究只是一隻小狐狸,哪裏做得到顧行瑞的淡然處世,老謀深算。

現在,在他的國土,這裏的地下組織,百分之八十左右都聽命於他的家族,他是名副其實一方霸主,如果沒有傅彥彧,這裏未來都會是他的管轄地。

他恢復了自己孤傲冷漠的個性,在這裏,他不再是掩藏在溫和外衣下的顧流笙,殘忍和桀驁才是他的代名詞。

「把東西帶上,我們現在就下飛機。」

顧流笙沒有多一句廢話,他也不想再卑躬屈膝地擰著自己的尊嚴在她眼前求她的喜歡。

他有的是時間,還沒有他顧流笙得不到的東西,人也不例外!

私人飛機前已經停了三輛黑色的防彈車。

顧流笙剛一下飛機,就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飛撲過來,一把撞進顧流笙的懷裏,女人纖細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頸,也不在乎周圍的人群,踮起腳尖就要吻上去。

顧流笙皺着眉頭,微微偏了偏頭,眼角餘光看向身後雲傾的方向。

臉上被女人的紅唇擦過,顧流笙伸手將掛在脖頸上的手臂用力地拉了下去,見雲傾低着頭毫無反應,他心裏悶悶地難受,卻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手臂被女人挎住,大冬天,她只穿了一件大紅的露胸長裙。

若是往常,顧流笙看見她,肯定會笑着將大衣脫下來給她穿,可此刻,Allison盯着他的側顏,見他面色緊繃,分明是不高興了。

她是懂事的人,不舍地抱了抱,這才放開手。

顧流笙上了中間的那輛凱迪拉克,後車門沒關,Aliison有些欣喜,高興地翹著臀就要坐進去。

「你坐後面那輛車。」顧流笙冷漠地阻止,他目光看向站在遠處的雲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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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當婚,前夫入戲別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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